黑色絨緞的盒子裏,躺著一顆戒指,鑽石璀璨,轉著角度能晃暈人的眼。


    太過突然,他的語氣也稀疏平常,甚至沒有上下承接的。


    那雙桃花眼,認真看著你的時候總讓人覺得是含情,但他大多數時候隻是一種慣性使然,


    黑眸低垂間,她知道裏麵是漫不經心和薄情。


    心髒控製不住的酸脹又甜蜜,他之前也這樣很多次看著她說愛她,還說要解除和楊家的婚約。


    陷入那些過往,後來她等來的是鋪天蓋地的謾罵和指責,眼前是漆黑的過往,她止不住地又想要流淚:


    “我不要。”顏初伸手把盒子推過去,身體往後,是一個自我保護的狀態,


    “如果你要說的是這句話,那你說完了,我要迴去了。”


    說完她起身,謝硯舟跟著起身,越過餐桌,長臂一撈,把她固定在懷裏。


    他捏著她的下巴抬起,黑眸沉沉:


    “拒絕的時候怎麽不敢看我?”


    被人拒絕,而且還是人生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求婚,被她拒絕了。


    戒指挑選了很久,


    這幾天,他懷著一種,此前從未有過的緊張的心情在等。就是恆宇出事的那些日子,他也沒這麽緊張和期待過。


    從出事開始的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等。恆宇正是風口浪尖,網上唾罵的聲音淹沒了一切。


    他知道,時機未到,必須耐心等待。


    現在事情了結,他們之間最大的阻礙也沒了,於是他馬不停蹄地立刻來找她了。


    “還在生我的氣?”


    女孩子的反應太冷淡,他揚眉,捏著她的下巴仔細看她臉上的表情。


    顏初看著他,心髒的疼痛慢慢上升。


    之前的那些對他來說是微不足道,她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但還是會痛苦,她顫抖地迴:


    “我不是你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玩意,你現在心情好了,所以來找我了?我不願意,我迴答完了,我要迴去上課了。”


    他不讓她躲,手臂用力掐著她的腰往懷裏帶:


    “你的眼神告訴我你愛我,是因為我之前傷害到你了,你心裏憋著氣我明白,你可以對我發泄,但不要對我說氣話。”


    他的嗓音低沉,黑眸沉了下去。


    “那是以前,我現在不愛你了。”


    她狠狠撞他壓過來的胸膛,大聲說。


    一切都發生了,她的狼狽和他的光鮮再次形成了慘白的對比。


    從開始到結束一直都沒變過。


    聽她說不愛,男人那雙桃花眼的深處有刺痛乍現,像冷風唿嘯而過。


    他控製住她的身體,固執地盯著她的眼睛:


    “我知道你說的是氣話對不對,我們之前那樣的好過,我不允許你再說這種話。”


    他急躁地過來吻她,柔軟的身子就在懷裏,他迫切地要再次感受她的溫熱。


    懷裏的女孩子劇烈掙紮,隻是這樣被磨蹭,身體很快又升騰起洶湧的熱意。


    兩人貼的很近,任何反應她都能感受到,顏初被他強勢的動作弄到要哭,


    “憑什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說了我不要,你憑什麽強迫我。”


    他永遠是這樣,不打招唿地進入她的世界,蠻橫把她的心撞碎。


    她和他的差距很大,從沒對等過,所以他有錢就可以隨便玩弄別人的心嗎?


    女孩子泫然欲泣的樣子讓他頓住。


    喘息急促,那些傷害到她的事情,他的眼裏有後悔和沉痛。


    他不是個緬懷過去和沉溺於後悔的人,現在他承認錯誤,並且要積極去彌補的。


    “抱歉,我不是想讓你哭的。”


    鬆開控製住她的手臂,他的胸口湧現懊惱,


    本該是很好的求婚開場,卻又弄成這樣。


    口袋裏的手帕剛遞過去,又被她孩子氣地丟在桌子上。


    想幫她擦眼淚的手停住收迴,他看著她眼眶微紅的側臉,輕聲開口:


    “最開始的時候我是把你當作玩物,因為你和那些為了錢而接近我的女人一樣,我沒想解除婚約,因為我是個骨子裏不相信愛情的人,沒有女人值得我例外。”


    剝開過往,他不會為了掩飾什麽而說謊。


    最早的時候他給錢,換來她陪他,就是一場交易。至於她的感受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玩物兩個字,讓她的心髒再次炸開,


    看著她要急促起來的唿吸,他抓緊了她的身子不讓她躲,


    接下來的轉折才是最重要的部分。


    他低頭要她仔細聽:“和你分開的那一年多,我的腦海裏還是會常想到你。我想要見你,想要每天看到你,這是我控製不住的。所以後來我把你困在我的身邊完全是本能,那時候我沒有完全理清這種感情,再到後來,我不可控製地愛上你。”


    “你可以說我自私,卑劣,因為這是我曾經對你做的事,我很抱歉初初。”


    要放過她?這輩子是不可能了。


    她隻能屬於他,他在心裏陰冷地下結論。


    一頓飯,吃的不歡而散。


    送她迴去的路上,顏初沉默地靠坐在車廂裏,歪著頭看窗台的風景,一言不發。


    要下車的時候,他再次拉住了她的手,眉眼低順:


    “讓我彌補好嗎?”


    顏初有一瞬間的怔愣,那雙桃花眼裏是認真,就這麽定定的看著她。


    但他太擅長於玩弄人心。


    “我要迴去了,下午還要上課。”


    她低頭,是一個躲避的姿態。


    “好,我知道不能著急逼你,今天求婚太突然,所以還要好好考慮對嗎,但這個你要收下來。”


    仿佛變戲法,盒子裏的戒指什麽時候到了他的手裏,他捏著那枚閃閃發光的戒指往她的無名指上套。


    他太高了,站直身體的時候壓迫感十足,但他的動作是那麽溫柔,身上清淡的香味圍剿她,


    手指一緊,顏初糊裏糊塗地被他帶上那枚戒指。


    不大不小,正合適。


    察覺到她要拿下來的動作,他握緊了她的手,嗓音低沉:


    “不許拿下來,不然我每天一換送。”


    他是個不講道理的瘋子,她現在深刻體會到。


    不想和他再過多的糾纏,到了目的地,她頭也不迴地下車。


    “喜歡現在的工作?我給你開個店,按照你喜歡的風格來弄。”


    身後他的話還在耳邊,她匆匆跑遠。


    她的生活才剛剛上了正軌,現在不能再被他帶著偏離。


    手上的戒指被她拿下來放在包裏,她抿著嘴,慢慢走進店裏。


    熬過了琴行的同事跑過來詢問的圍堵,晚上下班的時候已經九點了。


    與此同時,手機上傳來左婷婷的消息:


    “周一陪我去看禮服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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