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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漸暖和,連夜裏也不再似往日冷時那般寂靜。


    鄰國那行人落腳的地方也偶有幾聲蟬鳴,讓本該安靜的環境多出些許聲響,讓夜裏人行走的腳步聲也因此不再似往日那般明顯。


    此時一披了黑鬥篷的人立在秦悅的門前,她手上拿著一柄束了紅纓的長劍,整個人被遮的嚴嚴實實。


    ‘叩叩叩——’


    敲門的聲音在那人站定之後就響了起來,雖有蟬鳴之聲,但還是顯得突兀。


    “進來吧。”


    秦悅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帶著一股慵懶的味道。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其房門便被一雙白皙但卻有一道可怖的刀疤的手輕輕推開。


    “姑娘遞了帖子拜訪,如今我也允了,為何此時還用黑布蒙麵,不肯以真麵目示人?”秦悅看著那將自己從頭到尾夠裹起來的人將房門關上,眉眼帶著幾分笑意,“如何?姑娘是不肯信我?”


    “並非不肯信你。”女子的聲音有些沙啞,仿佛七八十歲的老嫗,“隻是我如今的模樣過於可怖,恐嚇到了公主。”


    此言一出,秦悅的眉頭就略微一挑。


    她看著眼前這黑布蒙麵,被鬥篷遮住身形的女子,若有所思。她知道這女子的話沒有作偽,也大概猜到黑布之下的那張臉極為可怖。


    不因女子說的話,而是因為其黑布沒有遮住的地方,有一道醜陋的疤痕。雖然隻有一點,但秦悅到底學醫,也看得出來在蒙麵的黑布之下定還有很長一段。


    若傷痕不長不深,露出來的這一截不會是如此模樣。


    “姑娘既然尋到我,想必也知曉我醫術不錯?”秦悅抿了口茶水,慢條斯理的說著,“不準備讓我看看還有沒有得治?”


    秦悅的話一出口,這女子就陷入沉默。


    見她如此,秦悅也耐心的等著,並不著急說話。總歸不是她的臉蛋,如果眼前這個女子都不著急,他也犯不著上趕著要給她治療。


    畢竟秦悅出手,要麽是交易,要麽是重金。眼前這個女人,秦悅尚且不知到底有什麽用處。隻有等她開口之後,秦悅才能提條件。


    自然,即便她不開口,秦悅也不會有任何損失。頂多,就是今夜浪費了些許時間,算不的什麽。


    “若秦小姐想看,倒也無妨。”女子忽的笑了一聲,喑啞的聲音在夜裏讓人覺得不寒而栗,“隻是莫被嚇著。”


    “我見過的惡心可怖的傷口不在少數。”秦悅不以為然,麵色淡漠,語氣也滿是不可置否,毫不在意,“姑娘隻是毀容,也僅是刀疤,算不的什麽。”


    “果真是有‘妙手神醫’之稱的人。”女子聽罷再度笑了一下,一雙眸子有些陰鬱,“隻是遠遠一看,就知是刀傷。”聚書庫


    秦悅聽罷這話後麵色依舊沒有分毫改變,她隻彎了彎唇角,定定的看著眼前這渾身黑色的女子的動作。


    女子也不墨跡,抬手就將自己麵上的黑布解開,隨著那黑布一寸一寸的往下移,那刀上也慢慢的出現在秦悅的眼前。


    繞是秦悅見慣傷口,這個時候也不免麵色微變。


    並非可怖,也並非惡心,而是秦悅從來沒有想過,竟有人會將一張本該絕色的臉蛋劃成如此模樣!


    “秦小姐怎麽不說話?”女子的眉眼瞧著有些眼熟,可一時半會兒的想不起此人到底是誰,“莫非也被嚇著了?倒也是,我醒來看見自己這副模樣,也被嚇的一心求死。”


    此言說的淒涼悲憤,讓秦悅心中一驚。


    她看著這女子,語氣有些遲疑,道:“我是不是,往日見過你?”


    “應當見過的。”女子笑著,眉眼彎彎的樣子極為溫柔,但合著那遍布臉頰的醜陋的刀疤,就顯得過於猙獰可怖,“往日,我也算京中的人。”


    聽得這話,秦悅的眉頭就皺的越發明顯幾分。可就算秦悅絞盡腦汁,也沒想起來眼前這個女子到底是何人。


    “要我治好你的臉可以。”秦悅不在深思,女子到底是誰,她也不在意,“但我治人,一貫都有條件。”


    “或者說,姑娘能夠付得起昂貴的價格?”秦悅說著一頓,麵上的玩兒多了些許,“若如此,倒也可以。”


    “我不是來治臉的。”女子在秦悅將話說完之後就直接開口,唇角略微勾起,抬手輕輕的撫摸著自己那粗糙、凹凸不平的臉頰,“這些刀疤,我要留著,我要時時刻刻記著,我如今的下場,都是拜誰所賜,我,要報仇。”


    女子的聲音嘶啞,可語氣卻極為溫柔,就連撫摸自己臉頰的動作也是輕柔十分,似乎那並不是一張布滿刀疤的臉,而是一張美麗動人,細膩十分的臉蛋。


    “我來,是因為我們的仇人,是同一個。”女子說著便自顧自的坐下,與秦悅對麵而視,“你想毀了周雲曦與秦風弈,我也想。但除了她之外,我還想毀了楚辭。”


    “大楚的皇帝與你有何仇怨。”秦悅聽到此處就眯了眯眼,臉上多了幾分警惕,“姑娘這話,未免誇大了些。”


    “誇大?”女子仿佛聽見什麽笑話一般,咧著嘴就哈哈大笑,讓臉上的那些刀疤跟著變化,仿佛一條條蜈蚣般讓人不敢直視,“我有今日,皆是拜他們所賜,我誇大?”


    “秦小姐,總不能因為你命好,逃過一劫,就覺著旁人無法在他們的刻意為難下活下來吧?”女子說著目光就變得森冷,“秦小姐,楚辭的仇人不少,隻是如今到了這裏的,興許隻有我一個。”


    女子的話讓秦悅麵容凝重很多,腦海中對於這個女子的記憶也開始逐漸清晰。可繞是如此,秦悅腦中也並未一個確切的答案。


    見秦悅眉頭久久沒有舒展,女子便再度一笑。


    她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眼神竟有幾分認真。


    “秦小姐可知道楚辭登基之前,曾貶謫不少官員?”女子的聲音越發陰沉低啞,合著一張恐怖的臉龐讓人心底發寒,“那其中有一位官員,姓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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