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酒吧,江柔正小口抿著酒,臉頰紅紅的沒有醉,林怡找侍應生小哥借了吹風筒,吹幹濕發才迴到江柔對麵坐下。


    “姐妹兒,你這是咋滴啦,今天是吹得什麽風,想起來泡吧了。”


    侍應生將一杯雞尾酒放到桌子上。


    “嚐嚐,這酒很好喝,名字也好聽,叫...叫舔狗。”江柔催促著,抵著酒杯推到林怡眼前。


    林怡白她一眼:“是鹹狗!”


    “是舔狗!”江柔強調。


    “鹹狗!”


    “舔狗!”江柔不服氣的再次重申。


    一向溫順謙遜的江柔執拗起來真要命,還真應了那句酒醉壯人膽,林怡不想與酒瘋子論是非,率先讓步,“好好好,依...”


    後麵的話還未來得及出口,就見江柔的淚水大顆大顆地滾落而下,她端起酒杯一仰頭,將剩下大半的酒水全灌進了肚子裏。


    喝得太急,被嗆得打嗝,肩頭托著腦袋一抽一抽的,她反手指著自己鼻子,咧嘴傻樂:“我,舔狗!”


    這個笑比哭更難看,淚水根本止不住,不差錢似的一個勁往外冒。


    “季醫生不是迴來了麽,有什麽當麵鼓對麵鑼的問清楚,要分就分,處就好好處,給個痛快!”


    季淩不迴江柔信息與電話的事,江柔與林怡閑聊那時曾提到過,但具體因為什麽她也不太清楚,江柔當時也隻輕飄飄地抹過,所以林怡也沒往心裏放。


    “他是不聞,不理,不問三不政策,我舔著臉地往上湊,以前是一無所有的護士,總覺得配不上他,現在終於成了金字招牌。”


    酒意上頭,江柔的話多了起來,說到這裏,打了個酒嗝,舉起兩根手指,先反手指指自己,又轉向朝著林怡的雙眼平移過去。


    “可以與他平視,可在他心裏,我就是個累贅。”


    林怡抬頭擋開她不安分的手,問道:“你去找他了?”


    江柔機械地點點頭,“我問他,可曾愛過?”


    “他怎麽迴答的,肯定是愛過,不然不會守護你十年之久。”林怡抿著酒,自行腦補。


    “屁,空氣。”江柔拍著桌子,揚聲喊道:“上酒,我要酒。”


    “啥?”這掐彎兒的跨度太大,林怡沒反應過來,這幾個字的意思。


    江柔見她沒聽明白,眉頭蹙起來,不耐煩地強調:“一聲不吭,沒有迴答。”


    林怡也是個急脾氣,一個髒字脫口而出,“不迴答,就表示默認,既然不愛還老纏著你幹嘛,當戀愛測試卷,玩得麽,他年輕耗得起,你...”


    林怡語急,她本想說你都這個歲數了,不經耗,你字剛出口覺得不對,立即打住改口:“可我們女人的青春有限。”


    江柔肩頭抽搐,眼淚水越流越多,把酒當水大口大口的喝。


    相隔幾桌,兩名男子的目光,時不時地掃向江柔與林怡這桌,見侍應生送了好幾次酒水過去,兩人犯愁地低聲商量:“坤哥,姑娘不會有事吧,要不要通知莊先生過來。”


    阿坤終還是不放心,與周緯進了酒吧找位子坐下,遠遠地守著。


    “再等等,有林小姐陪著,應該會沒事。”阿坤緊鎖劍眉,心裏也是舉棋不定。


    這時,酒吧門口進來三名男子,看穿著打扮,中間的一位為紈絝,其他兩人是跟班。


    三人吊兒郎當地杵在門口,朝所有座位先掃視一圈,似在找人。


    一名跟班拽拽紈絝公子哥的衣袖,朝江柔一桌揚揚下巴,挑挑眉向他眨巴兩眼,扯出一個壞壞地邪笑。


    公子哥秒懂,立即半眯眼眺望江柔與林怡,抬腳走向這頭,邊走邊伸出舌頭在唇下嗦了一圈。


    經過一名端著托盤給客人送酒的侍應生身邊,抬手端起托盤上的酒杯就朝自己嘴邊送,侍應生不敢吭聲,怯懦地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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