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得沒有想到,我居然還有一個舅舅。


    當然,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張飛誠。畢竟他是張溪漫的哥哥,如果張溪漫真得是我媽,那張飛誠不就是我的舅舅麽?


    雖然有這樣的疑惑,但我並沒有過早的下結論,小姨說了,我媽在我一歲那年就已經死了,我現在已經搞不清是什麽狀況了。


    “我舅舅叫什麽名字?”


    小姨輕歎口氣道:“他叫張赤誠,你姥爺是一個文化人,他給我們三個起的名字都很有寓意,我叫張溪如,他希望我如小溪一樣潺潺不息,你媽叫張溪漫,他希望你媽如漫漫飄雪灑向小溪,你舅舅叫張赤誠,他希望你舅舅有一顆赤誠之心,時刻守護我們這個大家。”


    我點點頭。


    張赤誠,張飛誠。


    難不成是我舅舅改了名字?


    “那,你知道我舅舅去了哪裏嗎?”


    小姨道:“那個時候家裏窮,你舅舅不忍大家都挨餓,他就出門去打拚,聽你姥爺說,他去了關東,前幾年還有書信來往,可是後來,我們就沒有了他的音訊,至於他現在是死是活,我們都不知道。”


    我又道:“小姨,你確定我媽已經死了嗎?”


    小姨一怔,道:“這難道還有假不成,要不是因為你媽死了,你爸又怎麽會把你送到我家呢,你爸經常天南海北的遊蕩,一個大男人,帶你在身邊肯定有諸多的不方便,所以,他就把你送到我這裏來。”


    我不該懷疑小姨的。


    可是,為什麽世上會出現相同的兩個人呢?難說這隻是巧合嗎?


    算了,也許是我多慮了,可能我與張溪漫並沒有什麽關係,隻是她的名字與我媽相同而已。


    “吱嘎。”


    正在我與小姨聊天的功夫,梅花拉開房門從裏麵走了出來。


    一看到梅花,小姨顯得有些激動,她忙跑過去,一把拉住梅花的手,道:“梅花,聽話,跟媽迴家,你十五哥也來了,他能帶我們離開這裏的。”


    梅花卻甩開了小姨的手,道:“媽,你怎麽還這麽糊塗呢,我們來到這巴蜀之後,我們的生活完全變了樣,胡亥子的本事你又不是沒有看到,他家裏的實力你也不是沒有看到,嫁給他有什麽不好的,吃香的喝辣的,別人都得高看我們一眼呢。”


    小姨有些氣急敗壞,道:“你這個死丫頭,說的這是什麽糊話,他那麽大年紀,都快能當你爸了,你怎麽能嫁給他,再說了,他都有妻子了,你嫁到這裏來,是要吃虧受苦的。”


    梅花宛爾一笑,道:“媽,不會的,你放心吧,胡亥子會對我好的,我也相信他會對我好的。”


    小姨還想要說些什麽,不料,胡亥子的聲音卻將這一切打斷。


    “真是我的好老婆,就衝你這句相信我,我也一定不會辜負你。”


    話音剛落,胡亥子就來到了梅花的近前。


    他伸過手去,梅花落落大方的將自己的手放到他的手中。


    胡亥子一把將梅花攬入懷裏,轉頭看向小姨道:“媽,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會對梅花,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他。”


    這一聲媽,直叫的我渾身都起雞皮疙瘩。


    我想象不到,一個和我小姨相當年齡的老男人,居然能隨口就叫出這一聲媽,我也是佩服。


    小姨顯然也是很不適應,但她似乎對胡亥子有所忌憚,麵對著胡亥子,她完全沒有了剛才的那股力道,隻眼含著淚默默點頭。


    胡亥子低首看向梅花道:“老婆,婚禮馬上開始了,我們先到前院去吧。”


    梅花沒有言語,卻是麵帶桃花笑,很是順從的點點頭。


    胡亥子擁著梅花從我的身邊走過,當他與我擦戶之時,胡亥子突然停下腳步,側臉看我,道:“我的好舅哥,你也跟我們到前院去吧,你的那些朋友都等著急了。”


    說完,胡亥子也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大笑著離去。


    小姨不打算到前院去,對於她來說,梅花的婚禮隻會帶給她無盡的痛苦,但畢竟梅花心意已決,要是小姨不參加,怕是梅花心裏也不好受。


    在我的勸說下,小姨這才勉強同意和我一起去往前院。


    再次來到前院,裏麵已經是賓朋滿座,好不熱鬧。


    路遙他們幾人也現了身,站在胡亥子身旁。


    這一刻,好像他們不是我的人,而是胡亥子的人,他們的目光都顯得很是木訥。


    我先是將小姨安頓到座位上,本想衝上台去。


    小十三卻拉住我,道:“我的哥,你別著急,等婚禮結束,路遙他們幾人就會過來。”


    我道:“路遙他們幾人到底怎麽了?”


    小十三看了看台上,道:“你看到那個道人沒有,他就是玄機子,你的這幾位朋友都被他施了法,你要是魯莽上台的話,怕是他會對你這幾位朋友不利的。”


    我看向台上,果然,站在胡亥子身旁的人正是之前我見過的玄機子,今天的他依舊是身穿道袍。


    手裏拿著拂塵,此刻,他正笑眯眯的看著我。


    也許旁人看不出什麽,但我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另一隻手上還捏著些許的紙片,那紙片不是普通的紙片,而是用宣紙做成的紙人,紙人上都施了法,一旦對紙人動法,路遙他們幾人也會相應的受到傷害。


    沒想到,這個老道士懂得門道還不小,居然還會紙畫人的秘法。


    這種秘法也是邪術,就是將生人的血滴在宣紙上,寫上此人的生辰八字,如果沒有生辰八字的話,也可以用此人的毛發代替,就是將毛發點燃,化成的灰塗在紙上,再結合金門咒法將此人的魂與紙人相結合,這樣一來,他就可以隨意對此人進行擺布。


    對於這樣的手法,我向來不恥。


    想要破解,也很簡單。


    隻要將這布法的人幹掉,或者,再取此人的毛發,做同樣的秘法,老道手上的紙片人也就沒有用了。


    不過,眼下對於我來說,想要做到這兩點都不容易。


    畢竟紙人此刻正握在老道的手上,如果我有所作為的話,他完全可以在我做這些事的同時施法,到時,就算我成功了,怕是路遙幾人的命也都沒了。


    如今,我也隻能耐著性子等這婚禮結束再做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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