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星並未迴答,恢複靈根之事,多說無益。


    “我必須去,這株靈草對我很重要!”


    藺清歌嚴陣以待,“非去不可?”


    沈玄星點頭,“非去不可!”


    無名欲言又止,沈玄星也隻是搖搖頭,讓他不要再勸。


    藺清歌見勸說不了,無奈地道出人麵星的下落,“荒古秘境的地圖上的的確有標注魔域深淵的位置,珍寶閣中藏書無數,我曾經在上麵見過,人麵星長在魔域深淵的懸崖峭壁之上,花蕾如星狀,因為它在成熟期的時候花粉會如同星光璀璨,散發出奇異的香味,並且靈力逸散得十分濃鬱,我對其印象比較深刻!”


    他如此這般說,沈玄星便斷定是她要找的靈藥無疑了。


    隻是名字不同而已。


    他們都叫它仙靈草。


    沈玄星趕緊問道,“魔域深淵的位置在哪裏,我們現在過去吧!”


    無論如何她都要得到仙靈草。


    藺清歌指了一個方向,“穿越這片草地,向北邊極陰之地走到盡頭,便是魔域深淵!”


    “路程倒是不遠,隻是要渡過一條沉水河,我的建議是,繞過沉水河,雖然路程遠了些,但是也可以沿路尋找寶貝礦石等物,傳說荒古秘境曾有神跡出現,或許我們不用得到魔草,也可...”


    藺清歌猜測她的目的,說完看向沈玄星。


    見她似乎神情有些恍惚,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玄星?”


    “玄星?”


    喊了好幾聲,沈玄星才迴神。


    她無奈地搖搖頭,“不用了!你引我前去沉水河前就好。”


    經曆歲月變化,山河傾倒,這裏早就變了模樣!


    時間夾縫中,什麽都可以改變,所謂神跡,也不過是前人遺落之物。


    她很清楚,這裏早已經不是從前的鼎盛,若是能尋到仙靈草已經算是萬幸。


    隻是她不好多說什麽,他們不知道,神明也不是萬能的,終有遇見危險,困難的時候。


    唯有自救!


    才是最重要!


    路程不遠,可沈玄星三人還是走了整整三日才到,見到藺清歌所說的沉水河她眉頭皺著,有些難辦!


    “我路上都說了,沉水河上方無法渡物,所有的東西入河都會被腐蝕,這河水無毒無味,看似無害,可是你一下去,頃刻之間便會渾身血肉剝離,最後連白骨都不剩下!”


    河水滔滔,奔流不息,這般聲勢浩大,本應該帶動河堤河床的泥土,渾濁不堪。


    可是河水卻幹淨的清澈見底,清透得詭異,能看見河床下的黑色石頭,光滑得能照見人影。


    “此處,也隻有這河底的石頭不被河水腐蝕,沈玄星,你後悔還來得急!”


    到了這一刻,藺清歌以為沈玄星才能明白她想的太簡單了。


    無名也跟著緊張,“主...主要是,姑娘你也不能為了采一株魔草,連命都不要了!”


    他不懂主子為何一定要那株魔草,可是若是主子需要,他可以付出性命!


    雖然他還有他的使命沒有完成。


    但是主子救下他性命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一切,都應當放在主子身後。


    “沈姑娘,我...我先嚐試過去,若是可以,我幫你取迴來!”主子不必冒險。


    說著無名上前一步,就要趟河過去。


    被沈玄星眼疾手快地一把抓迴來,“你虎啊!藺少主都說了,能腐蝕血肉,你不要命了!”


    被沈玄星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無名有些懊惱的垂眸,此刻乖巧得像是一隻大狗狗。


    莫名的沈玄星便覺得這個家夥,從見到她的第一麵似乎就順從的可怕!


    沒錯,就是順從!


    她皺眉一步步逼近無名,手指點在他胸口,小小的個子雖然要比無名矮上一個頭,但是那種忽然迸發出來的上位者的壓迫感,叫無名還是心口一滯。


    就是這種感覺!


    又來了!


    從前主子也是這樣,隻要她微微眯眼,這般舉動,沉靜得可怕。


    隻是從前可怕中帶著少年誌得意滿的驕傲,如今隻有上位者審視眾生的威壓,或許是經曆那些事情,主子的境界早已經不是他所能企及的。


    莫名的無名雙腿一軟,跪在地上,垂頭腰板都彎了,“求主子責罰!”


    沈玄星垂眸,眼中冷意升起。


    果然她沒有猜錯,他的確之前就認識她。


    而有些東西,沈玄星並不記得。


    或者說,是被她遺落了!


    “不裝了?”


    無名顫抖!


    “求主子責罰!”


    沈玄星抬腳踩在他膝蓋上,“本尊還以為你會裝到什麽時候呢!”


    “好玩嗎?”


    無名欲哭無淚,明明是主子先開始的,怎麽又開始怪罪他了。


    可是主子這般愛欺負人的性子,他也不是第一次領受,隻能軟著嗓子,“屬下知錯!”


    沈玄星眸子眯了眯,這人留在身邊始終是個禍患,要不...?


    無名渾身一抖,熟悉的殺氣。


    主子想要殺了他?為什麽?


    他不敢動了!


    更不敢求饒,因為他知道,求饒隻會死得更快。


    一旁的藺清歌懵了,“你倆....在玩什麽?”


    “怎麽忽然開始角色扮演上了!”


    沈玄星:.....一臉黑線。


    微微轉動眸子,看向藺清歌,“藺少主,你話有點多!”


    黑色的瞳孔仿佛無盡的深淵,述說著其主人藏著無盡的故事與秘密,那是不為人探尋的往事。


    觸碰...便死!


    他果斷閉嘴,打著哈欠轉頭,“誒呦,今日的太陽真好啊!”


    忽而,頭頂一片烏雲飄過,死死地遮住了太陽,帶來一絲涼意。


    無名.....真的沒人在乎我的死活嗎?


    沈玄星抬起腳,輕輕落在地上,“起來吧!以後不要自作主張!”


    “你主子我是廢了,不是死了!”


    得!


    這句話說得,無名心裏更難受了。


    “對不起!主子!”


    沈玄星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再說。


    她尋了個河邊草地茂盛的地方坐下,開始拔草。


    認真無比,仿佛做著這世間最最隆重的儀式。


    藺清歌不解的問道,“玄星,你幹嘛呢?就算是過不去河也不用拿河邊的野草撒氣啊,本來也沒有幾根,都被你薅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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