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痕嘴角一勾,從係統空間裏掏出一張金光閃閃的羊皮紙,紙上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各種“友好”條款。


    他朝哈狗巴一拋,羊皮紙穩穩地落在了它麵前。


    “看看,這是我們為你量身定製的‘契約’,每一條都充滿了對你‘深沉’的愛意。”


    吳痕語氣戲謔,那欠揍的表情,仿佛在說:快來簽,不簽不是好蟲子。


    哈狗巴用那雙小眼睛仔細掃視著契約上的文字,狗臉皺成了一團,


    顯然,這契約的霸道程度超出了它的預料。


    什麽“無條件服從甲方”、


    “每天微笑服務”、


    “不準提問甲方隱私”……


    這哪是契約啊,這簡直是賣身契!


    “這…這不公平!”


    哈狗巴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滿,但它那條靈活的狗舌頭,


    卻已經蠢蠢欲動,想要把那張散發著土豪氣息的羊皮紙叼走。


    “嘖嘖嘖,小蟲子,你可真是不懂行情。”


    吳痕搖了搖頭,語氣輕佻,


    “我們可是‘甲方’,不公平?不存在的。要麽簽,要麽繼續關著,二選一,機會隻有一次哦。”


    哈狗巴掙紮了片刻,似乎是認命般歎了一口氣,認命地舔了舔那張羊皮紙。


    就在它想把契約叼走時,吳痕突然壞笑一聲,一把奪過羊皮紙。


    哈狗巴頓時一愣,眼中流露出驚恐。


    吳痕再次將羊皮紙拋給它,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簽不簽?”


    哈狗巴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認命般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簽完後羊皮紙化作飛灰,原地隻剩下一道微弱的光芒。


    光芒散去,哈狗巴的右翅上,浮現出“005”的金色數字,緊接著,


    它全身一軟,癱在了自己的狗舌頭上,臉上寫滿了生無可戀,仿佛在說:這年頭,當個打工人不容易啊!


    “嗯,不錯不錯。”


    吳痕滿意地點點頭,看向林七夜,


    “這下咱們的護工隊伍又壯大了!可惜,那蟻後的靈魂還是沒出現,有點小遺憾啊。”


    他雖然語氣帶著惋惜,但臉上卻洋溢著欣慰的笑容。


    “新成員嗎?”


    林七夜看著哈狗巴翅膀上那閃爍的數字,眼神變得深邃,


    “或許,這隻是一個開始。”


    吳痕聳了聳肩,嘴角勾起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目光轉向了另一個方向,


    輕聲說道:“看來,今晚的諸神精神病院,又要熱鬧起來了……”


    林七夜和吳痕帶著新晉護工“貝爺勒”(哈狗巴的新名字,吳痕起的,據說是為了紀念它曾經在迷霧中吃蟲子的不平凡歲月)走出了牢房。


    走廊的燈光昏黃,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混合著淡淡的血腥味,讓人聞之欲嘔。


    “蕪湖!放風啦!”


    吳痕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筋骨,順便對著貝爺勒擠眉弄眼,


    “以後跟著哥混,有好日子過,保準你每天都過得像過年一樣!”


    貝爺勒翻了個白眼,內心獨白:就這破地方,過年估計也就比平時多兩盤蟲子吧……


    這時,阿朱兒抱著小山似的髒衣服,唿哧唿哧地向洗衣房走去。


    看到林七夜和吳痕,她立刻放下衣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院長好!吳痕先生好!”


    “小阿朱兒辛苦啦!”


    吳痕笑眯眯地打了個招唿,眼神卻有意無意地瞟向阿朱兒懷裏的衣服,嘖嘖稱奇,


    “嘖嘖,這衣服……得用多少洗衣粉才能洗幹淨啊?”


    阿朱兒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頓時紅了臉:“這…這是病人們的衣服……”


    貝爺勒則在一旁不屑地撇了撇嘴,


    內心瘋狂吐槽:這小丫頭片子,真沒見過世麵,想當年我在迷霧裏,那才叫一個髒亂差,連個搓澡巾都沒有……


    似乎察覺到了貝爺勒的目光,阿朱兒抬起頭,正好對上它那雙充滿鄙夷的小眼睛。


    她頓時覺得有些委屈,轉頭向林七夜告狀:“院長,這隻…這隻哈士奇好像不太友好……”


    “哦?”


    林七夜饒有興趣地看了一眼貝爺勒,又看了看阿朱兒,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或許,它隻是餓了。”


    吳痕聽到這話,立刻從係統空間裏掏出一袋散發著奇異香味的狗糧,遞到貝爺勒麵前:


    “來,貝爺勒,嚐嚐我們最新研製的‘超級無敵宇宙霹靂無敵好吃狗糧’,保證你吃了還想吃!”


    貝爺勒看著那袋狗糧,又看了看吳痕那張討人嫌的笑臉,


    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抵擋不住誘惑,一口咬了下去。


    “等等!”


    林七夜突然出聲,目光緊緊地盯著貝爺勒,“這狗糧……好像有點不太對勁兒……”


    林七夜指著貝爺勒,語氣嚴肅:“阿朱兒,這位是新來的護工,編號005,歸你管。”


    阿朱兒一臉懵圈,看了看林七夜,又看了看嚼著狗糧的哈士奇,內心充滿了問號:院長,您認真的嗎?


    讓一隻狗……


    護工?


    這畫風是不是有點太清奇了?


    還沒等阿朱兒提出疑問,貝爺勒突然渾身一抽搐,“哇”地一聲吐出一團金光。


    金光散去,一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麵的男人出現在眾人麵前。


    他扶著牆,幹嘔了幾聲,虛弱地抬起頭,


    “金…金蒼蠅?”


    阿朱兒驚唿一聲,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


    她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看錯,這……


    不是之前在迷霧裏遇到的那個奇怪的生物嗎?


    “你…你是誰?”阿朱兒小心翼翼地問道,生怕對方突然暴起傷人。


    男人抬起頭,眼神逐漸恢複清明,他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破爛衣服,


    一臉懵逼:“我…我是貝爾·克蘭德爾…”


    “貝爾·克蘭德爾?”


    吳痕摸著下巴,上下打量著貝爾·克蘭德爾,突然靈光一閃,


    “有了!以後你就叫貝爺勒吧!怎麽樣,是不是很霸氣?”


    貝爾·克蘭德爾嘴角抽搐,內心瘋狂吐槽:霸氣個鬼啊!


    這名字一聽就充滿了不祥的預感……


    林七夜拍了拍貝爺勒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好好幹,我看好你。”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吳痕也跟著林七夜離開了,留下貝爺勒和阿朱兒麵麵相覷。


    “那個…”


    阿朱兒猶豫了一下,


    “貝…貝爺勒,你…你會打掃廁所嗎?”


    貝爺勒:“......”他突然虎軀一震,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貝爺勒聽到“打掃廁所”四個字,仿佛晴天霹靂,腦海中瞬間浮現出各種不堪入目的畫麵。


    他下意識地後退一步,雙手捂住胸口,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不…不行!我…我不能打掃廁所!我…我有潔癖!”


    阿朱兒一臉狐疑地看著他,心想:一隻在迷霧裏吃蟲子的哈士奇,居然說自己有潔癖?


    這怕不是在逗我吧?


    還沒等阿朱兒戳穿貝爺勒的謊言,走廊盡頭突然傳來林七夜的聲音:“005,過來一下。”


    貝爺勒如蒙大赦,連忙應了一聲:“來啦!”


    然後頭也不迴地朝林七夜跑去,留下阿朱兒一人在風中淩亂。


    貝爺勒一路小跑,來到林七夜所在的休息室。


    吳痕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搖椅上,手裏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茶,悠閑地哼著小曲兒。


    林七夜則坐在他對麵的沙發上,手裏拿著一本書,神情專注。


    看到貝爺勒進來,林七夜放下手中的書,指了指對麵的椅子:“坐。”


    貝爺勒小心翼翼地坐下,屁股隻挨著椅子邊兒,一副隨時準備逃跑的架勢。


    林七夜也不廢話,開門見山地問道:“說說你的來曆,還有迷霧裏的情況。”


    貝爺勒深吸一口氣,開始講述自己的故事。


    他本是聖裁騎士團的一員,奉命調查迷霧的異變。


    誰知誤入迷霧深處,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困住,變成了哈士奇的模樣。


    在迷霧中,他親眼目睹了各種奇異的生物,也發現了許多令人匪夷所思的現象。


    “迷霧深處…還有活人。”


    貝爺勒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恐懼,


    “他們…他們被困在那裏,無法離開…”


    吳痕放下茶杯,饒有興趣地問道:“哦?活人?什麽樣的活人?”


    貝爺勒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們…他們已經…不再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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