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弈心中難受,萬般無奈,他就這般安靜看著她,剛才身體裏被她勾起的那股灼熱感尚未完全消褪,心都冰涼,仿佛破了一個大洞。


    他鬆開她,轉身極力壓抑著心中的怒與痛,逐漸讓自己平複下來。


    想起她方才熱情的迴應,那滋味是那般的美好,他從未有過這般身心不受控製的感覺。


    而這種感覺是眼前的女人帶給他的,而她對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感覺,也與他一樣,渴望對方,眷戀對方。


    可,清醒後,她卻如此冷漠。


    他一顆灼熱的心漸漸冷卻,難道她真的已經不再喜歡他了?


    看著她厭倦的麵容,他早已分不清是對她的愧疚多一些呢?還是憐憫多一些?亦或是對她的喜愛已經超出了一切,是一種深沉的占有欲。


    一個男人對女人,若沒有愛又哪來那麽深的占有欲?難道他對她已經到了他自己都無法掌控的地步了嗎?


    突然想到什麽,他盯著她的眼睛:“你以後離那個姓蕭的遠一點。”


    熙悅靜靜的望著他,雙目澄澈,娥眉宛轉,卻沒有開口說話,半晌後將頭側向一邊。


    剛才的吻,是一個錯誤。


    她不該貪戀那份溫暖,慢慢冷靜下來後,她的心裏隻剩下後悔和不安。


    她剛才真是暈了頭了。


    “悅兒!”楚弈眸中一黯,大掌把她的頭扶正,讓她看著他。


    他的黑眸尖銳的盯著她:“我隻說一遍,離蕭子喻遠一點,不要任性,好好待在這裏,等我處理完一切後,我就娶你。”


    熙悅出神的望著他,晶瑩的淚水突然就這般湧了出來。


    她掙開他厚實大掌,側向一邊,眼睫低垂,淚水卻溢出眼眶,滴進床褥中。


    楚弈手中驟然一空,眉一皺,突然一把將人拽過來,緊緊的摟住入懷裏。


    他摟得很霸道,還有一種說不出的酸楚,薄唇輕嗅著她的發絲,健壯的雙臂牢牢的圈住了她。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依偎著,感受對方那快如擂鼓的心跳。


    漸漸的,熙悅的身子漸漸放柔,柔軟的嬌軀與他緊緊貼在一起,沒有一絲縫隙。


    但彌漫在她心裏的不是身體上的親密,而是來自心理的彷徨與憂傷。


    她那雙蒙著水霧的美眸緩緩閉上,不由想起了眼前這男人與孟宛清的婚事。


    她不會忘了,孟宛清對她的打壓,還有那雙帶著怨恨的狠毒眸子。


    那女人是不會放過她的,即使她不爭不搶,百般退讓,隱忍,她也不會放過自己。


    那為什麽偏偏是她為魚肉,任人欺辱宰割呢?


    雙眸驟然睜開,明亮的眼中如同一汪幽靜的深潭,她冷冷勾唇。


    然而這個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疾風的聲音:“主子,宮裏出事了。”


    這道聲音打破了這大雨之夜的寧靜。


    楚弈一怔,然後微微鬆開她起身:“來人,將今年上貢的狐白裘取來。”


    天涼了,她身子弱,正好今年上貢了一件狐白裘,非常適合她。


    說完後,他便匆匆離去,能讓疾風過來稟報的,定是發生了大事。


    外麵的暴雨還在嘩嘩的下著,似永不停歇的斷線珠子,濺濕了院中每個角落。


    熙悅安靜的目送他離開,心中輕輕歎息了一聲。


    雲熙悅以後別再這樣了,有點出息。


    她輕聲喃喃著。


    皇宮中,外麵電閃雷鳴,大雨嘩嘩不停。


    楚弈站在一旁,冷冷的看著蕭子喻給龍榻上的皇帝把脈,從進來到現在他沒開口說話,臉部的輪廓線條鋒利淩厲。


    這一次他不知道是老皇帝為了逼他耍的招,亦或是……


    他把目光放在蕭子喻身上,這個男人覬覦他的悅兒,但想從他身邊奪人,簡直是做夢,他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


    而且方才以悅兒迴應他的熱情,他可以看得出悅兒心中還有他。隻是因為他以前的混賬,悅兒怨恨他,所以把他給藏起來了。


    但他不會讓她永遠將他藏在看不見的角落,他會讓悅兒再重新接受他。


    想起悅兒與他的纏綿,到現在他心中那股狂亂的火熱與激情,還是讓他熱血沸騰,難以抽身。


    他不相信她對自己沒有一點感覺,那如一隻熱情小野貓的模樣,就那偶爾爆發的熱情差點讓他瘋狂……


    但她對蕭子喻是什麽感覺呢?


    她曾經很想嫁給蕭子喻。


    楚弈臉色冷峻,看向蕭子喻眼底泛著幾絲寒意,眯起眼淡淡打量他,蕭子喻此人不像表麵那般簡單,一臉溫文爾雅,實則是用溫柔偽裝自己。


    蕭家是皇城數一數二的大家族,水也是深的很,他身為蕭家唯一的繼承人,若沒有點狠絕的手段和心機,絕對無法做到如今的位置,他手上沾染的血絕對不比他少。


    若沒有熙悅,他還是比較欣賞此人的,他能力出眾,懂得變通,確實是個強勁的對手。


    隻是可惜他竟想和他搶悅兒,而且悅兒對他的態度還不錯。


    想到這裏他雙眼危險眯起,麵色一沉,語氣淡淡:“蕭禦醫覺得如何?”


    蕭子喻心中疑惑,皇帝生病為何要招楚弈進宮,而不是身為儲君的太子殿下。


    雖然心中不解,但是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隻是如實迴道:“皇上隻是最近氣血不順,稍微調理便可。”


    聞言楚弈渾身氣勢一變,房間溫度驟然下降,房中幾人臉色立即煞白,強大的氣勢壓的他們喘不過氣來。


    “蕭禦醫確定?”楚弈淡淡的語氣裏明顯透著幾分寒意與不屑,一股上位者強大氣勢散發出來。


    他臉色冷峻,一雙深邃的眼睛如深潭看不見底,看向蕭子喻,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威懾。


    蕭子喻臉色驀然一變,有些難看,他眯起眼睛:“楚世子這是何意?你隻是國公府世子,無權知道皇上的病況,世子僭越了。”


    楚弈一聲冷笑:“是嗎?來人,去將太子請過來。”


    蕭子喻見他如此囂張,心口的悶氣有增無減,知道他與太子交好,可做為臣子,就該有臣子的本分,這種僭越行為,實在太過猖狂。


    可他到底憑什麽這般狂妄,難道他還有什麽隱藏的身景不成?


    蕭子喻冷嗤,就算有什麽身份又如何,君是君,臣是臣,身為臣子就該遵守君臣之禮。


    這般狂妄的人,真是不知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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