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悅被送迴屋,眼中的濕潤一直未散,此時此刻,她心中無比難受,其實她隱約已經猜到是誰想要陷害她。


    除了那個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的孟宛清,她再也想不出別人了。


    在這偌大的楚府,她想不出自己會跟誰結下如此深的仇怨,竟然用姑姑的孩子來陷害她。


    姑姑可是她唯一的親人!


    動她可以,可她決不允許有人用這些肮髒的手段,來算計唯一的親人。


    她原本清澈如水的眼眸,突然間仿佛被烏雲遮蔽,失去了所有的光芒,變得深邃而幽暗,深如漩渦,宛若無底的深淵。


    這一次她不會再像三年前那般認命!


    孤女又如何?孤女就活該被這些人踩在腳底下,任意欺淩嗎?


    這幾年她所受的苦,她可以咽下去,可是為什麽要用親人逼她呢?如果自保也是一種錯,那麽這條賤命不要也罷。


    從這一刻開始,誰也別想再欺她辱她!更別想踩著她的血肉,去禍害算計她的親人!


    這一刻她的眼神中再也沒有了悲哀與絕望,而是變得異常堅定,就像是磐石一般,透露出一種超越常人的意誌與決心,眼中的暗沉,仿佛要將傷害她的人吞噬殆盡。


    誰也不知道,這一刻她的忍耐已達到了極限,她再也不想做以前那個任人欺淩的孤女。


    她是雲熙悅,是鎮國將軍府的遺孤,但也是將軍府的嫡女,還曾是聖上親封的樂安郡主。


    “你為什麽幫我?”熙悅看向身側的男人。


    楚弈低頭,眼底的溫柔傾瀉而出,整張俊顏褪去冷漠,整個人都柔和起來:“隻要有我在,沒人可以欺你。”


    說完伸手一把抱起她,直接將人抱上榻。


    “你……”熙悅聽見自己的心跳一下強過一下,她竟然有些心動,不……她怎會心動呢……


    不可能,絕不可能,他對她來說,就像是一枚毒藥,她怎麽可能再次為他心動呢?


    熙悅麵色蒼白,她知道楚弈很討厭她,三年前他不曾喜歡她,三年後也不會,所以她才不會再犯三年前的錯誤。


    不管他如今對她是愧疚,還是憐惜,她對他早已死心,不會有不該有的非分之想,這是他三年前親自對她說的,他說她不該對他有非分之想。


    熙悅坐在床榻上,低頭不再看身旁溫柔似水的男人,但卻掙不開他握著她小手的那隻大掌。


    楚弈沒哄過女人,更不知道該如何哄女人,隻好輕輕將人擁著,有些討好說:“放心,以後我不會再囚著你,你上哪兒都行,楚家也不會再有人為難你。”


    熙悅心中詫異,聽到他近乎討好的口氣,隻覺諷刺和荒唐,他現在對她好,又是為哪般?


    楚弈見她半天不說話,眉頭緊蹙,一顆心擰成了一團麻花,她……為何不理他?難道她心裏還有那個蕭子喻?


    一想到這裏,他臉上像是蒙了一層冰,深邃的眼底凝聚著一團漩渦火苗,那火苗一簇簇竄起,看不清情緒,深不見底。


    不行,他看上的女人心裏隻能有他,怎麽可以喜歡其他的男人,一想到那個蕭子喻與她曾有過一段過去,他心口鈍痛。


    為什麽她不喜歡他了?她一開始喜歡的人是他,不是嗎?為什麽不能一直喜歡?


    熙悅見身旁的男人冷下臉,以為他又生氣了,卻不知男人心底早已反反複複糾結著她的過去與曾經的喜歡。


    就在她以為這樣的沉默不知要繼續到什麽時候,男人突然開口:“悅兒,再喜歡弈哥哥一次,可好?”


    熙悅聞言一愣,怔怔的看著他,想起他說了什麽後,有些心慌的躲開,不敢看他。


    楚弈雙眼發亮,幽幽的眼中散著亮光,伸手抬起她的小腦袋,附首抵上她額頭,開始誘哄:“悅兒,我會護著你,跟著我,我會好好疼你的。”


    熙悅小臉一紅,這人太無恥了,竟說出這種話,也不害臊。


    此時兩人的臉靠得極近,她清晰的感覺到他溫熱的氣息噴在她臉上,氣氛曖昧。


    熙悅身子僵硬,臉色有些不自然,她從來不知道他竟然還會說這種哄女人的話。


    此時兩人親密靠在一起,這是熙悅多年來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弈哥哥,主動放下姿態向她討好賣乖的弈哥哥。


    她心裏愁腸百結,到底是她變了,還是弈哥哥變了?好像一切都變了,偏離了原來的軌道。


    從熙悅那裏出來,楚弈便在走廊被叫住,他停下腳步,看到孟宛清匆匆奔到他麵前,他幽暗的眸子浮上一層冰寒,心裏生出一抹厭惡。


    這幾日孟宛清一直纏著楚弈,好不容易逮到人,她怎會放過,可很明顯,楚弈並不想見到她。


    攔住他後,孟宛清一雙柔嫩素手絞得死緊,指甲掐進肉裏了也不覺得疼。


    她不知道怎麽會變成這樣,明明以前楚弈待她很好,可最近很冷漠,看見她跟沒看見一樣,對她也不再像以前那般溫和了,甚至她可以感覺到他對她似乎已沒了耐性。


    一定是雲熙悅那個賤人在他麵前說了什麽,才會讓他如此待她的!


    不管怎麽樣,她現在必須做些什麽來挽迴楚弈的心。


    她相信楚弈是喜歡她的,不管是曾經還是現在!


    “弈哥哥,熙悅她現在嫌疑很大,你想想,一個下人怎會有如此膽子敢害主子,何況二夫人若是流產,熙悅是最利的那一個,畢竟二夫人那麽寵她……”


    “你想說什麽?你的意思是二嬸差點流產是悅兒所為?”


    楚弈淩厲的雙眸中隱約可見一絲詭異暗芒,以前他怎就沒發現這個女人是這麽兩麵三刀的人,還有這般高端的偽裝之術。


    心中暗自嗤笑一聲,原來自己也不過是個俗人罷了,即是俗人,總有看瞎了眼的時候。


    “而且,弈哥哥,熙悅以後總是要嫁人的,她總不能一直都住在楚府……”忍了良久,孟宛清壓下心裏的氣悶,終於把這次的目說了出來。


    都這個時候了,她就是要點出這個事實,她不想以後與他成婚,家裏還住著一個與她搶奪夫君的賤人!


    所以,不管是曾經還是現在,雲熙悅都是她必須要除掉的人,她決不允許她還在楚弈身邊。


    她後悔了,那個時候她就不應該讓雲熙悅活著走出掖庭獄。


    “你的意思是讓我將她趕出楚家?”


    “不,弈哥哥,熙悅孤苦伶仃的,我怎麽會把她趕出楚家呢,我隻是覺得蕭家公子對她還不錯,若是能成全他們二人的婚事,倒也是一段佳話。”


    楚弈聞言勾唇,黑眸暗藏銳芒,如那幽黑的潭水深不見底,笑意也不達眼底,甚至透露出一股刺骨的危險氣息。


    他眯眸看向孟宛清不停閃爍的眼睛,揚唇冷笑:“孟宛清,你以為你是誰?你的算盤倒是打的挺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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