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去搶了狼牙寨吧!”顧拾酒來了精神。


    曹煥覺得可行,她現在對顧拾酒盲目崇拜:“那我們首先要把黑風寨的人操練起來。”


    “為啥?”顧拾酒覺得自己一個人就可以挑了那什麽狼牙寨。


    “咱們不能幫他們一輩子,得讓這些人自己立起來。”曹煥解釋道。


    他們這一路看到的景象,赫然就是王朝末期教科書般的展示。


    不光是上山當土匪的農民多,各地的官員豪強,各種騷操作層出不窮。


    光是他們路過的農民起義,就有好幾起。


    隻是當時在擺脫追兵,沒顧得上仔細觀察。


    曹煥覺得皇帝就算不被顧拾酒帶出來,這皇位也坐不穩。


    聽見她的話,皇帝眼皮一跳:“你想幹什麽?”


    顧拾酒自己懶得動腦子,見曹煥主動貢獻出腦子,非常愉快地接受了:“那你會練兵嗎?”


    這個曹煥不會,但有人會啊,她朝皇帝努努嘴:“三娘,這位再怎麽不濟,練兵該是會的。”


    皇帝當然堅決拒絕,讓他幫土匪練兵去攻打另一支土匪,莫不是瘋了。


    可惜,現在他沒有人權。


    皇帝的意見被顧拾酒武力鎮壓:“你先練著,下次打別的土匪之前我要看到效果。


    練不好就把你剩下的那一半也割了。”


    最近她已經知道了,原來李貴被閹割的時候是一套全部割掉的。


    皇帝下身一陣颼颼發冷,簡直豈有此理!


    他不想幹,但又覺得顧拾酒真能幹出些更喪心病狂的事,隻能含淚答應。


    受此奇恥大辱的皇帝古往今來也就他一個吧。


    皇帝的情緒麻溜地轉到痛苦頻道。


    顧拾酒懶得管他那些奇怪的小心思,她把所有人召集起來,開會。


    在宣布要攻打狼牙寨之後,底下黑風寨的土匪們一臉麻木。


    他們早就被生活折磨得夠嗆,根本不想知道這位新老大要折騰什麽。


    隻有王三滿麵愁容:“大當家的,狼牙寨裝備精良,我們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顧拾酒表示第一次的活她包了:“你去打聽打聽那狼牙寨的情況,這次你們跟著我一起就行。


    等我搶到吃的,你們先養養,這位以後就是寨裏的教習,他負責操練你們。


    下一次再有行動可要自己動手了啊。”


    王三頭皮發麻:還有下次呢,難道真要造反。


    雖然畏懼顧拾酒的武力,他還是硬著頭皮發問:“敢問大當家的是要造反麽。”


    曹煥嘲諷道:“你不會打著被招安的主意吧。以為上山鬧一鬧,朝廷還會管你們麽。


    這招對有的皇帝和官府管用,但現在這種形勢嘛,還是做好被淩遲的準備吧。”


    王三不料自己的如意算盤被摔碎,大驚失色:“你怎知道......還有,朝廷當真會殺這麽多人?”


    “你可以試試呢。”曹煥嘴角含笑,似在嘲諷王三的天真。


    聽見他們的對話,寨裏的其他人不樂意了。


    “大當家的,不是,王三。”那人看了眼顧拾酒連忙換個稱唿,“你之前可不是跟我們這麽說的。”


    “是啊,你不是說我們很快就能下山種地了嗎?”


    “王家大哥,我們相信你才會跟你上山,你不會真讓我們當土匪吧。”


    皇帝:這王三有些見識,但不多。


    顧拾酒似懂非懂:“他們弄這一出是要做什麽?”


    曹煥很是感慨:“農民就是這樣,隻要能活命,哪怕過得再苦,也還是想做良民。


    隻可惜,他們拿土匪作威脅朝廷是打錯了主意,人家害怕他們落草為寇麽。


    不僅不害怕,還幫他們把後路都想好了。”


    皇帝又拿晦暗莫測的眼神看了眼曹煥,這些天他時常這麽看曹煥。


    曹煥心知皇帝是意外她掌握的知識,或許還在打什麽鬼主意。


    但顧拾酒不知道,她和李貴咬耳朵:“這皇帝是不是有病,都到這份上了還不忘到處勾搭。”


    李貴也不明白,若是有人強行把他閹了,那他隻會做鬼都不放過那人。


    “或許皇帝不在意這個吧。”顧拾酒不著邊際地瞎猜。


    王三被這麽多人圍在一起要說法,心裏有點慌。


    他看了眼顧拾酒,但對方並沒有搭理他的打算,還在和李貴就皇帝的心理進行討論。


    顯然,兩個都沒有當過皇帝的人,討論起來十分沒有營養。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斯德哥爾摩綜合征?”顧拾酒摩挲著下巴。


    “三娘,這是什麽意思?”李貴聽不懂。


    “哎,這不重要,他們怎麽要打起來了?”


    寨子裏亂成一團,顧拾酒這才發現狼牙寨還沒去打,自己人快內訌了。


    曹煥把剛才的事複述一遍。


    顧拾酒覺得這很好辦:“願意走的就走,願意留下的就和我們一起打唄。”


    ......


    最後走了一大半人,這些人覺得還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不想拚命。


    倒是之前那個帶孩子的女人留了下來。


    她家裏已經沒人了,一個女人帶著剛出生不久的嬰兒,在這個世道怎麽也活不下去。


    最後李貴數了數,還剩下幾十人。


    這些人要麽是不看好迴去的那些人的命運,擔心官府找自己算賬;


    要麽就是家中確實什麽都沒有,就算是迴去也逃不過賣身或者餓死的下場;


    要麽是老弱病殘,賣身都沒人要。


    既然如此,不如賭一把,就算死了,還能給家裏的年輕人減少點負擔。


    皇帝看著這些人,試圖勸說顧拾酒:“你要帶著這些人送死嗎?”


    顧拾酒眨巴著眼睛:“怎麽會是送死?”


    那什麽狼牙寨的人,難道還能殺了她。


    皇帝露出無藥可救的表情:“土匪是殺不了你,但你再厲害能一個人對抗朝廷麽。”


    當火器是玩具麽,簡直是不可理喻。


    顧拾酒思考片刻:“或許......大概是可以的吧。”


    皇帝:到底是哪裏來的自信。


    顧拾酒覺得皇帝也很有自信:“你一個階下囚,哪裏有你說話的份咯。”


    皇帝閉上了嘴。


    嗬嗬,看來是日子過得太安逸了,居然忘記這茬。


    總之,顧拾酒攻打狼牙寨的草台班子就這麽搭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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