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之後,陳望西的家庭暴力愈演愈烈。


    他的疑心病也越來越重。


    有次,他帶朋友來家中做客,秋娘特地整治了一桌菜,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


    然而陳望西看到秋娘和朋友聊天,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嫉妒。


    朋友走後,他立即發作,質問秋娘為何笑得如此明媚,是不是想甩掉他勾引朋友。


    秋娘莫名其妙:“那是你的朋友,我對他熱情,不是給你麵子嗎?”


    陳望西不依不饒,對秋娘進行長時間的審訊,不讓她睡覺,也不給她吃飯。


    秋娘疲憊地解釋著:“我真的沒有別的想法,你為什麽不相信我呢?”


    陳望西冷笑道:“哼,誰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秋娘本來身體就不好,終於支撐不住,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這樣的事情不止一次兩次,每次家暴過後,陳望西便會抱著秋娘解釋,說都是因為太在意她的緣故。


    秋娘便一次又一次地原諒了他。


    日子就這麽將就過著。


    隻是最近,鎮子上出現了一些了不得的傳言。


    有走南闖北的商人出現在小鎮,還認出了陳望西。


    這件事在小鎮掀起軒然大波。


    陳望西在工作的時候還有好事者跑到他麵前來求證,聽到問話後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和掌櫃的告假之後,陳望西便迴了家。


    一進家門,他二話不說,直接把秋娘拖到房間裏。


    秋娘驚恐地看著他,不知道自己又犯了什麽錯,聲音顫抖:“你要幹什麽?”


    陳望西惡狠狠地說:“都是因為你,我的過去才被人提起。”


    他拿起繩子,粗暴地把妻子綁起來。


    秋娘見他這次似乎與往常不同,不停掙紮哭喊:“不是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陳望西根本不聽,拿起鞭子,狠狠地抽打在秋娘身上。


    每一鞭都帶著憤怒和恐懼,發出啪啪的聲響。


    秋娘痛苦地呻吟:“求你了,別打了,我錯了。”


    雖然她根本不知道犯了什麽錯,但這種打法,她根本受不了,隻能先認錯。


    但陳望西卻沒有絲毫停手的意思,直到秋娘遍體鱗傷,失去意識。


    他看著昏迷的妻子,心中有一絲悔意閃過,但很快又被驚恐掩蓋。


    怎麽辦,鎮上的人都知道了,他還有什麽臉麵活在世上。


    陳望西連夜敲開陳家的院門,去見了顧拾酒。


    顧拾酒都準備睡覺了,她已經聽說了這件事。


    可這歸根結底是別人的事,和她有什麽關係。


    “娘,求您救救兒子。”陳望西跪在地下磕頭,“我知道我讓陳家蒙羞了,可我不想死。”


    顧拾酒聽到這可就來勁了:“怎麽,做過小倌還會死嗎?”


    陳望西沒想到母親會這麽大喇喇把這話說出來,頓時羞憤難當。


    “我不是自願的!我是被人販子賣去的。”


    顧拾酒認同地點頭:“人販子確實可惡,那你報官了嗎?”


    “報官有什麽用,那些地方背後就是當地官員在撐腰。”陳望西痛心疾首。


    那顧拾酒也不知道有什麽辦法:“那你來找我做什麽?”


    “族老想必已經知道,他們肯定會以族規處置我的!”陳望西很怕死。


    他在那麽難的環境中熬過來,現在愈發不想死了。


    “這我也沒辦法。”顧拾酒搖著頭,顯得有些冷漠。


    “娘,我隻是年少時候被秋娘騙了而已,難道您就忍心看著我死嗎?”


    陳望西露出難以置信的眼神。


    顧拾酒直勾勾地看著他,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其實是因為看過劇情啦。


    大晚上的,她這個表情,著實讓人瘮得慌。


    陳望西往後退了兩步:“你不是我娘,你是什麽東西,你......你——”


    他話還沒說完,由於過於驚恐再加上額某些功能受損,竟尿了一地。


    顧拾酒皺著眉頭:惡心死了。


    陳望西似乎是受了巨大的刺激,推開房門跑出去,在宅子裏一邊脫衣服一邊奔跑。


    顧拾酒讓人把房間打掃幹淨,想想還是惡心,索性換了個屋子睡。


    至於發瘋的陳望西,當然是讓他從哪來迴哪去了。


    傭人們把人送迴去的時候,秋娘正在垂淚,她渾身是傷,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陳望西不允許她出門,也不讓她和別人說話,否則看到就是一頓毒打。


    傭人們不好說什麽,把人放下就走了。


    秋娘哭得更厲害了。


    三日後,族老果然來了。


    原本他們想先指責顧拾酒的過失,把陳家的兩個男丁都教成了廢物;


    再借題發揮,打擊陳家這一支,最好趁機再咬下塊肉。


    陳望南很難招架,顧拾酒隻好以理服人,和他們進行激烈但友好地辯論。


    族老們沒想到她如此彪悍,原來的計劃均作罷。


    再加上陳望西都已經瘋了,那還有什麽好說的呢。


    秋娘這才知道,自己的丈夫原來在外麵幹了這種事。


    她差點惡心地吐出來:“太太,陳望西這是騙婚,我要與他和離。”


    顧拾酒忍不住糾正她:“婚前當過小倌,不算騙婚。”


    起碼律法裏沒有。


    當然,顧拾酒也不會攔著不讓她離婚。


    隻是——


    “若你離了婚,就不能住陳家的房子,也不能花陳家的錢,你有地方去嗎?”


    陳望南提醒道。


    正常這種情況,女方一般迴娘家。


    但秋娘那個娘家,她想了半天也沒想到妥善的法子,嗚嗚嗚哭了出來。


    最後婚沒有離成。


    陳望西現在瘋了,每個月好歹能從陳家領一筆錢,比他做工還多些,還有兩個傭人過來照顧。


    秋娘決定找到合適的人改嫁再走。


    早知道就等等老大了。


    秋娘第不知道多少次後悔,誰能想到這陳望西這麽不是東西啊。


    這貨現在每天穿得花裏胡哨地在大街上閑逛,見到平頭正臉些的男人就搭訕。


    顧拾酒派來的傭人隻管他吃喝拉撒和安全,還有不要傷害別人,怎麽丟自家人是不管的。


    秋娘實在搞不懂,怎麽會有她婆婆這樣的人。


    難道兩個兒子都愛上自己對她打擊這麽大?早知道就不去刺激她了。


    現在秋娘看到陳望西就反胃,偏偏還當著他媳婦,暫時不能走。


    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合適的人家,每天瞧著那惡心樣,吐著吐著倒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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