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光大陸的天,依舊是蔚藍廣闊。


    那和煦的陽光灑在身上,讓人暖暖的特別舒服。


    李燕北邁著歡快的步子走在林蔭小路上,心情十分的愉悅。


    他口中銜著一根無名的小草,鼻中哼著修真界市井那不知名的小調。這幅悠哉悠哉的模樣,像極了當年偷溜下山喝小酒的時候。


    也難怪他的心情好,畢竟此行收獲頗豐。


    雖說這次亡靈峽穀比原本料想的時間長了許多,但是他在其中的收益還是蠻不錯的。


    其一是提升了境界,搖身一變成了金丹期的修者,也算是正式邁入了修真的門檻。


    其二稀裏糊塗的進入到了冥界,雖說險象環生,但是卻莫名其妙的狠狠敲了阿斯莫德一筆竹杠。


    這提升境界隻能算是李燕北計劃中的事情,所以倒也沒有太多高興的地方。


    可是狠狠敲了阿斯莫德一大筆,那可是意外之財。


    怎麽說呢,李燕北還是講道理的。畢竟麵對要吃自己的家夥,讓他反過來吃點苦頭也是應該的。


    所以李燕北也就是‘稍稍’的敲了那家夥幾件比較珍惜的材料,倒也沒有獅子大張口坑盡阿斯莫德的家產。


    可是在洞虛境的強者手中,難道會有什麽爛東西嗎?而且李燕北這等超級強者開口,難道會隻要一些暗光大陸常見的小物件?


    所以阿斯莫德雖然說不上傾家蕩產,但是也著實的讓他出了點血。當時他遞出那些材料的時候,可是心疼的倒吸著冷氣。


    一想到阿斯莫德那鐵青的臉色,還要擠出那種謙卑的笑容時,李燕北就忍不住想笑。


    他實在是太喜歡這位惡魔大人一邊阿諛奉承自己,一邊在內心裏暗罵自己祖宗八輩的樣子了。


    不過他才懶得管這個家夥心裏怎麽罵自己呢,畢竟他沒啥事兒也總罵祖師爺,這麽一來一迴也算是扯平了吧。


    心中平衡了許多,李燕北樂哉樂哉。


    他看著暗光大陸這廣闊的虛空,隻覺得逍遙自在。


    “小惡魔啊小惡魔,你說你這不是活該是什麽?”


    嗤笑了一聲,李燕北輕傲的揚了揚下巴。


    “想吃老子,老子是你想吃就能吃的麽?你也不找一個老瞎子看看麵相,你長那個牙口了麽?”


    搖頭晃腦的向布蘭德小鎮走去,李燕北得意洋洋。


    想著自己儲物戒中阿斯莫德獻給自己的那幾樣珍稀材料,他恨不得尾巴根都翹上天去。


    “三塊火屬性天外隕鐵,兩壺紫雷沙,幾十斤九天玄鐵,二百多株高級靈草……”


    他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心裏滿滿的激動。


    “有這三塊隕鐵,再加上老子金丹期的修為,一定能煉出一把地階的火屬性靈劍來。沒準運氣好一點,還能弄出來地階中極的品質嘞。”


    揚著脖子看著天,他的眼裏盡是喜悅與向往之色。


    因為他清楚得很,有了這地階的靈劍,他便在暗光大陸上有了自保的能力。


    “有了這地階的靈劍,就算是候爵層次的強者也休想在我手中討得好去。再見到那惡靈王,老子也絕對能薅下他幾縷胡子來。”


    李燕北此言不虛,因為這地階初級的靈器,那便與低級聖物的品階相仿。若是一不小心煉出了地階中級的靈劍,那威力絕對是要遠超低級聖物,與中級聖物不相上下。


    雖然沒有見過中級聖物,但是李燕北心中還是比較有數的。畢竟那火蝠印他是親眼看到威力的,所以以他那洞虛境的見識稍微推測一下,便可以看出聖物之間的差距大致有多少了。


    李燕北現在是金丹期,也就相當於暗光大陸上七階左右的高手。手中若有了火係地階靈劍的加持,一般暗之力七階頂峰的侯爵,可還真未必是他的對手。


    實力增長了,心裏自然美的很。


    他繼續向前悠哉的逛著,不久便看到了布蘭德北山之上,自己古堡上麵插著的那個旗杆。


    “布蘭德,小城堡。”


    李燕北喜滋滋的晃了晃頭,嘴都要咧開花了。


    “下了山坡就到家了,你別說這冥界的穿界門還挺方便的。”


    話說迴來,李燕北能順順當當的迴到暗光大陸,那可多虧了人家阿斯莫德。


    要不是這位惡魔大人帶著他走穿界門,他可能現在還在冥界到處晃悠呢。


    雖然很感謝,但是當時的李燕北卻實在謝不出口來。


    因為阿斯莫德臉上那送瘟神的表情,竟然是那樣的絲毫不加掩飾。


    羅伊子爵的城堡就在北山之上,李燕北加快了腳步。


    在這小鎮上住了這麽久,他倒對此處頗有眷戀之情。


    “迴去做幾個拿手的小菜,估計菲奧娜那家夥光顧著吃,就懶得再去追問我這半年幹嘛去了。”


    李燕北笑嘻嘻的點了點頭。


    “雖說那家夥肯定會生氣,但是看到我平安歸來氣兒也就該消了吧。”


    李燕北一步三搖晃的向家走去,口中碎碎的念叨著,


    “畢竟吃人家的嘴短,我李大廚親自出手,難道還堵不住她的嘴不成?”


    “別的不敢吹,要論廚藝,老子可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


    “菲奧娜。”


    冰冷的聲音,迴蕩在弗拉德基米爾長老院的大廳內。在這幽暗肅穆的長老院中聽到這樣寒意蕭殺的聲音,讓人不覺脊背有些發涼。


    “你應該很清楚吧……”


    此刻的勞爾站在台階之上,俯視著單膝跪與廳中的這道倩影。


    他的麵色平靜的有些出奇,但是那看似淡漠的雙目中卻透著隱隱的寒意。


    “你的任務是什麽!”


    菲奧娜麵如止水,隻是安靜的跪在原地。


    自打她進入長老院之後,便沒有再說任何一句話。


    看到菲奧娜竟然無視自己的詢問,勞爾心中升起了些許怒火。


    他知道菲奧娜是大公爵的人,但是卻沒有想到她這樣一個小小的血衣衛居然也敢不給自己麵子。


    “菲奧娜!”


    大長老死死的盯著菲奧娜,那原本平和的臉上多了些許怒色。


    “你是聾了麽!”


    菲奧娜微微瞥了一眼坐在正中的大公爵,似乎是在征求他的意見。


    隻見大公爵麵色不動,目光依舊是看向那飄渺的遠方。


    見到大公爵如此表現,菲奧娜心中已然有了數。她收迴目光,隨後便看向了勞爾大長老。


    “不知大長老問的是那個任務。”


    勞爾雙目微微一眯,隨後慢聲說道,


    “明知故問!”


    菲奧娜冷靜的看著大長老,口中幽然說道,


    “大長老莫怪,隻是菲奧娜有些愚鈍。直到現在為止,我還是不清楚大長老究竟想問我些什麽。”


    雙目猛的一張,大長老怒意漸濃。


    “你在跟我裝傻麽?”


    “菲奧娜不敢。”


    菲奧娜微微低頭。


    “隻是我實在是不知道,大長老指的是公爵大人給我下達的命令,還是長老院偷偷給我的密令!”


    聽聞此言,勞爾大長老的瞳孔猛的一縮,而一邊坐在王座上的大公爵,眼角也隨之抽搐了兩下。


    “什麽密令!”


    勞爾大長老的神色略有些激動。


    “你再胡說些什麽,長老院怎麽會給血衣衛下達密令呢?”


    “是。”


    菲奧娜頭垂的更低了些。


    “可能是菲奧娜記錯了,也可能是有些人冒傳長老院的密令。”


    看著眼前這個倔強的少女,勞爾氣的牙根直癢。


    他不敢去繼續追問這個問題,因為他很清楚究竟有沒有人給她傳達過長老院的密令。


    大長老偷偷瞟了一眼一邊的大公爵,發現他不動聲色。於是大長老強行將心頭的怒火壓了下來,隨後話鋒一轉問道,


    “好,那我問你。”


    目光轉向菲奧娜,勞爾大長老麵色漸漸平靜了下來。


    “羅伊那個家夥現在在哪?”


    菲奧娜依舊垂著頭,口中並未說出半個字。


    而隨著她的沉默,整個大廳也安靜了下來。


    眾位長老的目光都注視在她的身上,而那大公爵也是不發一言。


    就這樣沉默了片刻,勞爾大長老的嘴角揚起一抹不易為人察覺的弧度。


    “好,既然你不願說,我也暫且不問。畢竟那種不學無術的家夥躲在那個女人被窩裏的這種事,也不值得拿到這種場合來說。”


    此言一出,大公爵那靜如止水的臉色微微一變。


    他猛的轉頭看向勞爾,那目光中帶著淡淡的怒意。


    勞爾大長老似乎是沒有感受到大公爵的目光,臉上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


    “我想問的是,究竟是誰給你的命令,讓你將火蝠印帶出了爐石城!”


    聽到勞爾大長老如此逼問,菲奧娜不禁揚起了頭。


    她看著咄咄逼人且得意洋洋的大長老,眼中閃過了一片寒光。


    看著陷入沉默且一臉鄭重的菲奧娜,勞爾大長老臉上的得意之色更重了幾分。


    他微微撇了撇嘴,隨後冷笑著說道,


    “菲奧娜,我想你應該知道。”


    眼角掃了一下大公爵,他好似內心裏極為高興。


    “私自帶走聖物,是死罪!”


    向前探了探身子,勞爾玩味似得盯著菲奧娜。


    “而且不僅僅是你,連你的家族都會因此受到牽連!”


    “你……”


    “真的想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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