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你托我問的事兒我打聽好了。”傍晚,常氏帶著消息過來了。


    陳小丫笑眯眯的把人迎進來,“嬸子,快進來坐。”


    常氏進來在她對麵坐下,“小丫,你都不知道,我今兒迴去把你要買竹子的事兒跟我爹一說,我爹就說這是好事兒,趕緊帶我去找了裏正,裏正得知後也是滿口願意,就是他說得給十兩銀子,付了銀子,那整片山上的竹子隨你怎麽砍都行。”


    “真的隻要給十兩銀子,就隨我砍?”陳小丫有些不可思議,“那竹林大嗎?”


    “跟咱村裏的那座矮山差不多,我今兒還特意跟我爹上去看過了,都是碗口粗的大竹,細的都少。”


    陳小丫在心裏稍一琢磨,“那行,明兒個勞煩嬸子再跑一趟,去幫我把這事兒給訂下來,最好寫了字據,並跟大石村裏正說好,這銀子一旦付了,那山上的竹子便是我家的,任何人不得再去砍。”


    “這是必須的,銀子都給了,當然不能再讓人去砍了,那要咋把竹子都弄迴來?”


    這確實是個問題,不過也不能解決,古代雖然沒有發達的交通工具,但多的是年輕壯勞力,何況百姓們剛經曆了一場劫難,正是需要機會改善生活條件的時候,不如……


    “這好辦,明兒你就跟大石村裏正說,請他們村的人幫忙砍了竹子再送到咱村裏來,就放我家那片跟他們村接壤的地頭裏,連砍帶送,一根竹子給三文錢,得是那種碗口粗,且不能低於五米的長竹。”


    常氏一聽,頓時欣喜,拍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哎喲喂,你簡直就是咱陳家村跟大石村的救星,沒想到以前那些人那麽對你,你如今發達了也不忘給大夥找一條生路,小丫,你放心,這事兒交給你嬸子,嬸子明兒保證幫你辦的妥妥貼貼。”


    “那就多謝嬸子,要不是我身子不方便,明兒我就同嬸子一塊兒去了。”


    “瞧你這話說的,你是個啥情況我還能不知道,再說了,能幫你辦事,我高興!對了,小丫,接生婆你可找好了?”


    “還沒呢?這不是還早著嗎?”


    “哎喲,這可不早了,你這都有七個月了吧!你要是找不著合適的,嬸子幫你請,就我娘家的二嬸,我那倆小子都是她幫忙接生的,經她手生出來的娃少說也有百來個了。”


    “那就麻煩嬸子了。”


    “麻煩啥,還是那句話,幫你辦事,我高興!行了,我迴了,不然一會兒興旺他奶又該給我甩臉了。”


    送走常氏,陳小丫才細細琢磨起最多三個月後的那場生娃大挑戰,除了請接生婆,她是不是得請文大夫也來一趟。


    她總覺得若是沒有大夫在,她沒有安全感。


    畢竟生娃就如同一隻腳踏進了鬼門關,一個不好,就有可能一屍兩命。就連在醫療發達的現代,產婦在生產中一旦出現嚴重的並發症都有可能陷入難關,何況還是這個時代了。


    僅靠一名靠經驗摸索的接生婆,她實在不太放心。


    太陽一落山就冷的很,陳小丫撐著靠椅起身進屋,剛進屋,麥芽就從灶房裏拿了顆剛煮好的雞蛋給她。


    “嫂子,快拿著,可暖和了。”


    她伸手接過,“強子咋還沒迴來?”


    麥芽:“應該快了吧!”


    陳小丫:“要不你去找找,平常這個時候都已經迴來了。”


    麥芽:“行,那我出去看看。”


    麥芽轉身,剛出院門,就看見強子火急火燎的跑迴來,“大姐,快去幫忙把咱家牛牽出來,丁二哥從樹上掉下來摔斷了手腳,頭也血流不止,長東叔治不好,得送去鎮上才行。”


    麥芽頓時就慌了神,半晌後才哦了一聲轉身去牽牛。


    屋裏的陳小丫聽見動靜,朝外頭看了一眼,見剛出去的麥芽又迴來了,就問道:“麥芽,強子迴來了嗎?”


    剛問完,強子就衝進院子了,她又笑道:“強子,今兒咋迴來的有些晚。”


    強子顧不上進屋跟她說話,隻在外頭喊道:“嫂子,丁二哥受傷了,要用咱家牛車送他去鎮上,迴來再跟你細說。”


    陳小丫趕緊扶著桌角站起來往外走,到門口時,麥芽已經把黃牛牽出來了,強子正在套車。


    “強子,到底怎麽迴事?”


    強子邊套車,邊道:“也不知道丁二哥從哪兒聽說的有種叫鸚鵡的鳥很值錢,他去山上找這種鳥,從樹上掉下來摔斷了手腳。”


    “……”陳小丫有些無語,“你先別走,等我一會兒。”然後抬腳往自己房間走。


    強子已經套好了車,可嫂子讓他等會兒,他隻能先等著,好在嫂子很快就出來了。


    陳小丫將手裏的小瓷瓶遞給強子,“把這個帶去給二錘喂下去。”


    “這是啥?”


    “藥,之前文大夫給的。”


    “哦,好!”強子連忙把瓶子揣進懷裏,“嫂子,大姐,那我先走了。”


    “嗯,小心點兒,天快黑了。”


    “知道了!”


    強子牽著牛車一出院子就加快了速度。


    陳小丫被麥芽扶著重新迴到堂屋,方才她明顯感覺到麥芽的手比往日重了些,這會兒又見她心不在焉的模樣,就知道這丫頭怕是在擔心丁二錘了。


    不過這丁二錘也是,沒事兒跑去找啥鸚鵡啊?那種鳥哪兒是那麽容易捉到的。


    還好現在紀大人撤了早晚開關城門的規定,不然這個時候上哪兒去找正經大夫去。


    她的靈泉水雖然能保命,可卻接不了骨,村裏的長東叔也沒那本事,這要是不及時送去把骨頭接上,這丁二錘就算把命保住了,後半輩子也完蛋了。


    但願他福大命大吧!


    麥芽恍恍惚惚的到了灶房,這會兒她滿腦子想的都是那句:麥芽,我一定會攢足銀子的。


    幾天前,丁二錘拿了一支粗糙的木簪找到她,“麥芽,這個送給你。”


    她隻看了一眼,並沒接。


    丁二錘似乎有些尷尬,便把木簪收起來了,並自言自語道:“我咋忘了,以你家現在的條件,應該不會喜歡這種不值錢的東西。”


    她依舊沒作聲,轉身繼續往桂花嫂家去,那會兒她一心隻想著該給未出世的侄子或者侄女做啥樣的小鞋子。


    隨後就聽到身後傳來丁二錘那句話,她隻停頓了片刻,便頭也不迴的走了。


    當時她隻覺得臉臊的慌,生怕被別人聽見或看見了,沒曾想他竟然為了掙錢從樹上掉下來了。


    要說丁錘的心思,她也不是一點兒都不明白,雖說一開始她確實覺得他莫名其妙,但後來一次次的接觸中,她已然知曉,可問題是她從來都沒想過嫁人,她早就暗自想過了,她要一輩子替大哥守著嫂子和侄子的。


    “大姐,剛剛你們在說誰從樹上掉下來了?”稻花一邊擀著麵皮一邊問,可半天都沒聽到麥芽說話,她又喊了一聲,“大姐,大姐?我問你話呢?”


    麥芽這才迴過神,“啥?”


    稻花感覺奇怪,“我說,你們剛剛說誰從樹上掉下來了?”


    麥芽從鍋裏舀了熱水出來洗手,打算去幫忙,“丁二,二錘!”


    “啊?是二錘哥啊?這好好的,咋就從樹上掉下來了,很嚴重嗎?”


    “嗯!”麥芽隨意應了一聲,“你去包,我來擀皮。”


    “哦,好吧!正好我也擀累了。”稻花轉身去包餃子,今天晚上嫂子說想吃白菜豬肉餃子,所以她一下午都在忙活著做餃子。


    當然了,調餡兒還得嫂子在一旁指導著。


    從昨天從福滿樓迴來,她就在在琢磨一件事,她似乎很喜歡廚房裏的活,她想去福滿樓幫忙,想去跟攀大廚學手藝,隻是她不知道該怎麽跟嫂子開口。


    “大姐,問你個事兒唄?”


    “啥事?”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想去福滿樓跟攀大廚學做菜,你說嫂子能同意嗎?”


    麥芽的手停頓片刻,才又繼續推動擀麵杖,“嫂子眼看都要生了,我勸你還是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沒聽到想聽的答案,稻花有些失落,她哦了一聲,繼續包起嫂子教她做的元寶形的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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