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溪縣衙內,新上任的縣令大人紀淩川經過幾日了解,總算把整個安溪境內所有鄉鎮村莊都大致摸了個底。


    如今最大的困擾就是久未逢雨,導致全縣,甚至整個通州都出現大麵積幹旱,百姓們種下去的農作物難以成活。


    桌案前,年輕的縣令大人捧著縣丞丁有為整理出來的安溪縣近十年的稅收文書,越看眉頭越緊。


    立於一旁的丁縣丞腦袋微低,額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聽說這位新縣令出自京城大族紀家,紀家那可是百年世家,就算是旁枝,那碰上了也得禮遇三分,何況這位還是紀家嫡子嫡孫。


    他實在搞不懂像這種高門貴族出來的子弟為何偏要學人參加什麽科舉。


    科舉就科舉吧,還非要跑到地方上做個七品芝麻官,害的他原本能升做縣令的機會也泡了湯,偏偏他還不敢得罪。


    正當丁縣丞心中七上八下之時,縣令身邊那個叫雲七的進來了。


    “大人!”雲七俯首喊了一聲。


    紀淩川放下手中文書,抬頭,“丁大人,你先下去吧!”


    丁縣丞明顯鬆了口氣,趕緊行禮退了出去。


    那些文書雖是他所書所寫,可都是受命於前任縣令,然而前任縣令已經被下大獄,若非他這些年機敏,留了底冊,怕也脫不了幹係。


    待丁縣丞走遠,雲七才又道:“大人,京城來信!”他從懷裏掏出信封遞上去。


    紀淩川接過,打開,片刻後,他一拳砸在桌案上,震得筆架上毛筆來迴晃動。


    “大人,可是府中又起事端?”雲七也跟著緊張起來。


    “父親聽信胡姨娘,把母親禁足,導致母親病情加重!”


    “那您可要迴京一趟?”


    紀淩川的拳頭又緊了緊,最終鬆開,他搖頭,“不必了,如今已有官職在身,身為地方官無詔不得隨意入京,母親隻是被禁足,想必不會有太大的危險,你替我走一趟便是,吩咐他們務必提防胡姨娘。”


    “是,屬下即刻起程。”


    雲七走後,紀淩川才抬手揉揉微疼的鬢角,半晌後才拿起案上的文書繼續閱讀。


    母親半生都活在愧疚當中,他必須盡快找到失散的大哥才能讓母親心裏好受一些,可茫茫人海,大哥到底又在何處?


    ……


    一晃三日過去,陳小丫屋後黃石山腳下的溝總算被陳家山挖出來了。


    晚上,陳家山來接石頭的時候,陳小丫果斷拿了一百二十文遞到陳家山麵前,她打聽過了,去鎮上找活,一天的工錢最多的就是四十文,少的一天還有三十文的。


    雖然是陳家山主動提出幫忙挖溝的,但她主張親兄弟明算賬,何況她與陳家山還有一紙斷親書在,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已經不是兄妹了。


    陳家山看著朝自己伸過來的手,手上拿著一串銅錢,半晌才道:“這是做啥?”


    “還能做啥?自然是你這幾天幫忙挖溝的工錢,我不想讓人說我白用你力氣!”陳小丫把銅錢往陳家山懷裏一扔,轉身進屋去了。


    陳家山拿著錢,就如拿著燙手的山芋一般,心裏萬分不是滋味。


    最後,他把錢放在還沒收進屋的桌上,轉身拉著石頭離開了。


    他怎麽能要她的錢呢?


    麥芽姐妹倆收拾完灶房,出來抬桌子時,看到桌上的錢有些不明所以,麥芽幹脆拿著去問陳小丫。


    這才知道這些錢是嫂子給石頭他爹的工錢,隻是石頭爹沒要。


    陳小丫告訴麥芽,讓她先把錢收著,等明天陳家山再來,就把錢給他,他要是不要,就讓他以後別再把石頭送來了。


    夜晚,萬物又即將沉寂。


    陳小丫等麥芽他們都睡下後,悄悄從屋裏出來了。


    她點了根火把來到屋後,然後迅速進入空間,再出來時,空地上多了一大堆白菜蘿卜。


    本來她在這裏挖上深溝是為了防止野豬野狼什麽的躥到她家裏去,後來一想,幹脆就做成陷阱,要是能成功引誘獵物,那豈不更加美哉。


    陳小丫在整條深溝上放滿了棍子,然後把她從空間裏帶出來的白菜蘿卜又放到棍子上,做完這些,她才迴去洗手睡下。


    本以為第一天不會有收獲,可她實在低估了這些白菜蘿卜的誘惑力。


    她感覺自己還沒睡到兩個時辰,外頭就響起了此起彼伏的豬叫聲,還夾帶了黃牛的哞哞聲。


    兩間草屋的人都被這動靜給驚醒了。


    屋裏的人同時把門打開,陳小丫當即就喊麥芽先帶著稻花和強子去院子外躲著,她先過去看看情況。


    “我們去叫人!”麥芽轉身就走。


    “迴來!”陳小丫喊住麥芽,“先別去喊,就在院外等會兒,我先去看一眼,估摸是咱挖的溝起作用了。”


    麥芽往屋後看了一眼,這才點頭,稻花和強子也都被陳小丫的眼神給製止了,隻得去點了根炎把然後拿給陳小丫。


    “嫂子,小心些!”兩人同時囑咐著。


    陳小丫點頭,接過火把朝後頭走去。


    屋後,豬叫聲已經不似剛才那般響亮了,不斷有哼唧聲傳來,卻沒看到一頭野豬。


    陳小丫舉著火把緩緩往深溝靠近,越往前靠,聲音越弱,等她終於看清深溝的情況時,竟一點兒聲音都沒了。


    隻見在火光的映照下,深溝裏躺著兩頭野豬已經一動不動了。


    陳小丫笑了,看來是她在那些蘿卜白菜上撒的曼陀羅汁起作用了,野豬被麻翻了。


    順著整條溝走了一趟,溝裏總共躺了五頭大野豬,真可謂大豐收了。


    快速把那些還沒被野豬吃過的蘿卜白菜收入空間,陳小丫才迴去跟麥芽他們說明情況。


    麥芽他們三人並沒走遠,就在院門口,見陳小丫出來,強子就率先跑進去問道:“怎麽樣了,嫂子?”


    “溝裏掉進去五頭野豬,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摔暈了,都一動不動,去喊王大牛過來幫忙把野豬先綁起來吧!”


    “真的?太好了,我去喊!”強子一蹦三尺高,五頭大野豬,那他可是能好好吃上一頓野豬肉了,上迴他都沒吃著。


    陳小丫也不想大半夜的去麻煩人,可她們家幾個人實在沒有中用的,萬一沒把野豬綁緊,野豬醒了,再把繩子掙脫,可就不好控製了。


    主要那曼陀羅汁她沒敢用太多,也不敢直接用毒藥,畢竟是衝著野豬的一身肉去的,萬一毒死了,哪裏還敢吃肉了。


    強子是和稻花一起去的王家,大約半刻鍾王大牛就帶著繩子來了,桂花嫂也跟著一起過來了。


    “大牛哥,桂花嫂子,實在不好意思,又去打攪你們了。”


    桂花嫂笑笑,“什麽打攪不打攪的,都是鄰裏鄰居的,何況還是這等好事呢?那野豬真摔暈了?”


    “我剛去看了,確實都躺著沒動。”


    “那快走,別一會醒了就拿它不住了!”桂花嫂抓住自家男人就風風火火往草屋後頭走。


    陳小丫讓稻花他們再去點幾根火把,她先跟過去了。


    三人一到深溝前,除了陳小丫,另兩人對著深溝瞪大雙眼。


    “我滴個乖乖!不得了哩!這,這……快,大牛,趕緊下去把它們都綁了!”桂花嫂又催起自家男人。


    王大牛連哦了兩聲,就要往溝裏跳,陳小丫突然叫住他,“大牛哥,先別下去,我先拿棍子試一試,必須要保證你的安全!”


    說完,陳小丫從地上撿了一根長棍就照著每頭野豬身上戳,連戳了四五下,見五頭野豬都確實沒動靜,才放心王大牛往下跳。


    王大牛也是興奮的很,他長這麽大,還是頭一迴見到這麽多野豬同時被落網,還直接被摔的不省豬事。


    他把所有野豬的四肢都緊緊綁住,最後又讓陳小丫找來繩子,再把五頭野豬都綁在一塊兒才算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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