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丫鬟春桃秋梨,拔出佩刀就撲進了家丁的人群。


    梁上雲很驚訝,他不明白對方為啥如此果敢就殺了過來,自己才是人多勢眾的一方不是嗎,怎麽會被對方先下手為強了,對方不是應該嚇得瑟瑟發抖,最後跪著唱征服才符合劇情的麽?


    待到雙方一動起手來,梁上雲就更驚訝了,這還是那兩個俊俏的小丫頭嗎,簡直是戰場上的魔鬼好嘛,梁家的家丁雖然沒有經過正規訓練,但是都是十裏八鄉著名的地痞無賴出身,身體強壯,心黑手狠,在打群架中見過血的,不乏將安善良民打傷致殘的經曆,有很多還有人命官司背在身上,非同小可,可是麵對這兩個小丫頭,就反轉了,仿佛對方兩個才是孔武有力的壯漢,而自己一方這幾十個人反而是嬌滴滴的小娘子,隨時準備捂住胸口大喊別過來那種。


    真的是天如同虎蹚羊群一樣,兩個小丫鬟春桃秋梨一改剛才的花癡模樣,把手裏的刀子耍的如同風車一樣,所到之處人仰馬翻,出手都是一招製敵,這還是拓跋藍吩咐了不殺人,所以基本上都是關節要害,一刀致殘,看上去雖然沒有血流滿地的慘狀,(兩個人還算心存善念,隻是用刀背或者刀尖打斷關節或者刺傷穴位,沒有剁胳膊剁腿,當然了,真要那麽幹會很傷刀刃,沒人在戰場上準備肉店的磨刀棍,那就不足為外人道了。)隻是一頓飯功夫,地上躺了一大片。


    梁上雲大怒,拔出寶劍飛身躍起,姿勢很優雅,宛若飛鳥迴翔一般,如果在往常,一定會有人大聲喝彩,然而今天,顯然,負責鼓掌的觀眾們都在地上躺著呢,這喝彩聲就是那麽的有氣無力,那麽的諷刺了。


    不過,講良心話,梁上雲的武功確實不錯,作為一個合格的采花賊,他的輕功很是帥氣飄逸,格鬥技也是出類拔萃,窮文富武嘛。家裏有錢,想學一點點真功夫就要方便些,隻要你肯吃苦就行。


    他一下場,就和兩個小丫鬟鬥了個旗鼓相當,兩個小丫頭作為公主(郡主)的貼身侍女,自然武技不俗,尤其善於合擊之技,配合得妙到毫巔,講究一擊致命,不過呢,拓跋藍本人沒有上過戰場,所以兩個小丫頭也沒有在戰場上殺人見血的經曆,否則,梁上雲這種漂亮的武技肯定會吃大虧了。


    這麽劈裏啪啦的打起來,大半夜的天子腳下,這是要把吃瓜群眾當成聾子瞎子嗎,很快就有熱心的朝陽群眾去報了警,更夫去了衙門報訊,負責治安的軍隊就來了,其實呢,和親的公主私自外出逛街,驛館裏的人自然早就知道了,隻是為了雙方的麵子,隻是由送親使拓跋崇派人暗中保護,換句話說,就算是兩個小丫鬟打不過梁上雲,公主拓跋藍也不會有危險。


    “住手!哪裏來的狂徒,竟然當街行兇,快快跟我去衙門!”負責京城治安的是老將沈慶之的小兒子沈文耀,本來不該由他當值的,但是眼看要和親了,南京的治安就外鬆內緊,每天都有名將坐鎮,沈文耀一直被老爹壓著名氣不顯,但是本身能力非凡,就安排他總負責,現在看到有人明火執仗械鬥,就急匆匆趕來了。


    等到了現場一看,鼻子都氣歪了,一群家丁躺在地上直哼哼,兩個小女孩子圍攻一個富家公子,打的難解難分,還有一個妙齡少女在旁邊鼓掌叫好,再仔細看的時候,那個公子哥正是豪強梁家的兒子梁上雲,本地出名的紈絝,劣跡斑斑,隻是仗著家族勢力,再加上沒有什麽明顯的犯罪證據,沒辦法,采花案件的苦主通常不會去衙門丟人現眼,主要是對方並沒有用強,都是花言巧語始亂終棄的,這種事情隻要苦主不去告,就沒辦法立案,隻好聽之任之。


    現在不同了,隻要是瞎子都看得出,這迴是強搶民女了,隻是踢到了鐵板,沒打贏,沈文耀心中大喜,狗東西,終於犯到老子手裏了,看你這一迴怎麽脫罪,大手一揮,“來人給我把這個強搶民女的混蛋拿下!”


    令下如山,馬上就有幾個士兵衝上去不分青紅皂白把梁上雲打翻在地,五花大綁捆起來了。這當口,沈文耀才有時間把目光轉向在場的其他幾個人,一個俏生生站立一旁的女子,當然是穿男裝的,不過觀眾又不是偶像劇的男主,自然是不瞎的,一眼就能看出是女子,沈文耀仔細看的時候,暗自吸了一口氣,這女孩子真漂亮,雖然不是那種傾國傾城的,但是那種氣質,率真而不失聰慧,高貴中蘊含著平凡,讓人說不出來的那種舒適感,怪不得呀怪不得,沈文耀暗想,怪不得這個從來不用強的梁上雲會壞了規矩忍不住去強搶,真的是我見尤喜呀,很耐看很有味道的女孩子,江南的女子太柔弱了些,雖然清麗確實是少了這種野性的味道。


    沈文耀悄悄舔了舔嘴角,然後問道,“你是何人,為何半夜在街上行走?你不知道孤身女子容易遇到危險的嗎?”語氣很平和,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情緒。


    拓跋藍看著眼前這個中年將領,相貌儒雅中不乏英武,和北方那種滿臉胡子的胖大叔是完全不同的,心中也有些好感,俏生生的立在那裏問道,“這位帥大叔,你是誰呀?”


    “額,”沈文耀做夢也沒想到自己變成了大叔,頗有些哭笑不得,不過,加了一個帥字還是很滿意的,“本將沈文耀,恭為永陽侯,虎賁中郎將,負責京裏的治安,你是何人,不要害怕,慢慢的講來。”


    拓跋藍拱手,“沈將軍有禮了。”然後又招招手,“請沈將軍借一步講話。”


    沈文耀催馬向前,以他的身份自然不會害怕對方是要偷襲什麽的,知道對方有私密的身份,不好當麵說,就很配合的過來,翻身下馬,低聲說道“請這位小姐明示,小姐姓甚名誰,為何在此。”


    “本宮拓跋藍,大魏平康公主,奉旨來與貴國太子完婚的,因為喜歡這南朝繁華,故而上街領略南朝風土人情,不想遇到這個惡人意圖劫掠本宮,幸好有沈將軍及時趕到,本宮才幸免於難,沈將軍的恩惠,本宮日後定會謹記在心。”


    沈文耀倒吸一口冷氣,果然是塊燙手的熱芋頭,(南北朝沒有番薯,隻有芋頭),也就會意的不再多言,馬上下令封口,直接把一幹人犯打入禁軍的監獄,禁止探視,然後又親自帶著幾名侍衛護送拓跋藍去見光祿寺卿,把這塊芋頭轉交光祿寺,再由光祿寺移交給拓跋崇。之所以這麽操作,是因為武將不可以私自結交外國使者,隻能有專門負責外交的光祿寺來轉二道手,做官嘛,如履薄冰,一不小心就會掉腦袋的。


    這邊拓跋崇接迴了拓跋藍,自然是虛張聲勢的把拓跋藍訓了一頓,表麵功夫做足,然後又對光祿寺千恩萬謝一番,再派人給沈家送了一些寶石以示感謝,沈家自然是不收的,就交給東宮,由東宮太子劉劭找個理由給了沈家,劉劭當然樂於這麽做,太子結交武將是犯忌諱的,但是借口感謝救援未婚媳婦,那就誰也說不出什麽了,至於沈文耀和沈慶之會不會因此發愁,就不是劉劭該考慮的問題了,一切都是陽謀。


    接下來就很平靜了,按照規矩實行婚禮,雖然公主不是太子正妻,但是皇家人自有皇家人的特殊性,側妃也是名正言順的妻子,禮數上並不缺少一分。不過這些同楊小瓜已經沒有關係了,作為和談副使,他已經完成了曆史使命,被批準返迴青州,任青州刺史,範曄也卸去了和談正使的責任,取代入朝的尚書令王儉成為衡陽王府長史,中軍領軍,鎮北將軍,協助衡陽王劉義季管理政務。


    範曄和楊小瓜深知南京是是非之地,還是自家領地裏安全,得了聖旨也不耽擱,立刻拜辭了王儉和範晏,帶著三百護衛乘快馬北返。


    江南大地已經是快要進入初夏了,麥子已經長了好高,田野裏一片綠油油的,加上四處繁花似錦,看上去讓人身心舒暢,深吸一口空氣都是包含著濃鬱的香氣。離開了南京建康,幾個人就不再急於趕路了,隻要出了皇帝的眼皮底下,天下之大就不能再束縛他們的腳步了,實際上除了皇帝之外,也很少有人能給他們造成什麽危險了。


    優哉遊哉忘情於山水,享受少有的輕鬆愉快,範曄就和楊小瓜說,“多年來奔波不得閑,我真的覺得像靈運兄那樣寄情山水才是人間樂事呢,整日裏勾心鬥角戰戰兢兢的日子實在是難熬呀。”


    楊小瓜淡淡一笑,“叔父說笑了,叔父大人春秋鼎盛位高權重,素為陛下倚重,豈能輕易沿退呢,至於說家師靈運公,他的性格本身就是為山水而生的,並不適合於官場,急流勇退隻是為了安身保命罷了,豈能與叔父同日而語,待得叔父輔佐陛下成不世之功,再功成身退豈不快哉。”


    範曄捋須微笑,“賢侄謬讚了,範某雖然有些許小才,但是說輔佐君王成不世之功也隻是想想罷了,雖我所願恐非我所能也。”舊時候的知識分子,還是喜歡政治的,貨賣帝王家立功立言確實是最大的夢想,被楊某人說中心思,範曄也有些小滿足小得意。


    “哈哈哈!是誰在背後議論老夫了!”一個豪邁的聲音忽然從不遠處的樹林中傳了出來,聲音洪亮,中氣十足。


    範曄急急勒住馬匹往對麵看去,隻見對麵的林中駛出來一支車隊,豪奴健仆押送著十幾輛馬車,車上沉甸甸的不知道裝了些什麽貨物,總之看車速很慢,車轍印很深,看來貨物很沉重。為首一匹戰馬,馬上一人,身著青衫,氣度高雅,一部美髯飄灑胸前,頗有一點三國雲長的氣派。


    楊小瓜一看,趕忙催馬向前,離著十幾步遠,滾鞍下馬,前跑幾步,撩起衣襟跪在馬前,“弟子楊茁,叩見師尊。”


    原來這人正是南北朝出名的大才子謝靈運,謝靈運一生中文采風流瀟灑不群,素來為後人所敬仰,想想能在範曄和劉義慶王羲之這樣的年代殺出重圍名揚曆史,那是什麽樣的人物,按照正規的曆史,此時的謝靈運早就死了,被讒臣和皇帝害死,但是這裏因為有了一個與眾不同的弟子,謝靈運早早的退出名利場的爭奪,遊覽天下,從而保住了性命,而且還身體越來越好,佳作不斷,名望之大冠絕南北,比曆史上可是爽多了。


    這些年他遊曆在外一直沒有迴中原,不知道為啥,現在突然想家了,就帶上多年來的收藏,都屬於金石之類返迴家鄉,無論是青銅器或者碑文石刻都是大分量的東西,自然會搞得車輛沉重,話說這一路上還真沒有少被不開眼的山賊覬覦,不過他被打劫了兩次之後,土匪們就傳開了,有這麽一個喜歡收集破銅爛鐵的凱子叫謝靈運,大家對文人還是尊重的,一看真的沒有油水還是世家子弟不好得罪,也就不再去搶他了,國內甚至傳開了,凡見到謝字旗幟下的大胡子就不要去招惹,沒錢還惹一身騷,於是謝字大旗在南北方暢通無阻,這也是一開始沒想到的。


    謝靈運哈哈大笑,也下了馬,攙起這個心愛的弟子反複打量,口中嘖嘖稱讚,“不錯呀,長高了,帥氣了,比為師的還要英俊瀟灑很多,老夫老矣,哈哈哈哈!怎麽,聽說演景(楊小瓜名茁字演景)已經出仕為將了?很不錯嘛。”


    這時候範曄也過來了,和謝靈運互相見禮,大家都是老朋友,雖然多年不見,交情可是一分沒減少。南北朝人豪放不羈,講究魏晉之風,也不矯情,大家就停下來席地而坐,有僮仆架起火爐,就這麽開始煮茶閑聊起來。


    “靈運兄,你這是從哪裏來,多年未見風采更勝呀。”範曄讚歎。


    “哪裏哪裏,看看這佳兒,不能不說,老夫老矣!”謝靈運捋著大胡子笑道。然後想起來什麽,對著楊小瓜說,“為師多年在外,忽然一日想家了,就迴來了,路上遇到你的那位鍾離師父,他托我帶一封信給你。”說著從懷裏取出一個木匣交給楊小瓜。


    楊小瓜打開一看,果然是漢鍾離寫來的信件,看著信上的內容,他不由得輕輕皺起了眉頭。範曄見他神色有異,就問他,“楊家賢侄,這信上。。。。”


    楊小瓜微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呀。”就把信交給範曄和謝靈運。


    兩個人打開一看,上麵的內容很簡單,隻說了一件事。天竺諸國聽說中原內亂,野心勃勃,聯合了泥婆羅(尼泊爾)國,打算出兵羌地,分一杯羹,天竺人動用了大批婆羅門僧侶組成了兩支部隊,一隻十萬人的象兵,計劃經過雲南進攻巴蜀之地,另一支二十萬人經泥婆羅走羌地,一路上掃蕩了無數羌人,已經浩浩蕩蕩的來到吐穀渾了。本來這種戰爭,敵人勞師遠征沒什麽可怕的,可是這一次,天竺人出動了很多奇人異士也就是非人類的物種,這就是人類常規戰爭所難以抵禦的了。


    “可是我在中樞並沒有聽說這事情呀。”範曄皺起眉頭來。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他們嚷嚷著動手,自然要花大力氣籌備物資,天竺人都是慢節奏的,一件事情喜歡沒做就先嚷嚷出來,再加上謝某輕車簡從,這一路沒怎麽耽擱時間,自然會比天竺人動作快很多。”


    “此事說急也急,說不急也不急,天竺離我們遠隔萬裏,隻要我們有所防備,不在和北朝死磕的時候背後被天竺偷襲就可以了。現在我們既然早早知道了,等這一番迴去徐州,我和衡陽王好好說說此事,也好通知朝廷多做準備,定可無憂。”範曄說道。


    “叔父所言極是,我也要修書一封給武陵王,他那邊麵對著吐穀渾,可能比南方更早和天竺人遇上。”


    “嗯嗯,有備無患就夠了,我們也不用杞人憂天,萬一是敵人的疑兵之計也說不準,我們還是要更多的麵向北方,不能過多的被南邊牽扯力量。”謝靈運雖然辭官了,覆巢完卵的事情自然也是曉得的。


    “阿彌陀佛,謝施主,你怎麽把老衲給忘了。”一個黑瘦的老和尚從車隊擁擠的人群中擠了出來,對著謝靈運雙手合十。


    “喔,你看我,一著急什麽都忘了。”謝靈運趕忙道歉,轉身對楊小瓜說道,“此乃獅子國高僧提羅娜,佛法修行多年,頗為高深,此番隨為師來中原弘法的。”又對著提羅娜說道,“這是小徒楊茁,字演景。我家演景徒兒的佛學也頗為不俗,遠高於我,大師可以。。。”


    他話音未落,隻見提羅娜已經上前一步,雙手合十深深一揖,“阿彌陀佛!”


    楊小瓜不疑有他,自然也是雙手合十還禮,口誦佛號。然而,就在這一瞬間,那老和尚眼中精光一閃,無窮的殺意放了出來。楊小瓜猝不及防,隻覺得對方雙掌之間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力量源源不斷湧向自己,就仿佛一座大山要把自己鎮壓,楊小瓜心中一驚,不假思索,身形不退反進,猛地踏前一步,渾身勁氣凝為一體,雙手依舊保持著合十的姿勢,從提羅娜的肘彎空當中穿了過去,雙手變掌為爪猛地按向提羅娜的胸口,正是六合拳之虎撲。這一招完全出自本能,多年訓練早就形成了肌肉記憶,根本不需要經過思考就使了出來。


    提羅娜出手偷襲,看對方毫無準備,自家的勁力就把對方的身體籠罩住了,心想自己已經功成,定要把對麵的青年人一掌鎮壓,(明明是兩隻手為什麽說一掌鎮壓呢)正在得意中,誰知道對麵青年反應如此迅捷,雙手間不容發的就穿過了自己神力的空隙,輕輕鬆鬆就按在了提羅娜的心口上。從古至今各種修行法門層出不窮,更多的追求的都是力量的養成,然而單就臨陣格鬥而言,在南北朝時期還是很粗淺的,和傳說中嶽大帥發明的六合拳比起來顯然是判若雲泥的。隻是這麽輕輕一按,提羅娜就感覺一股勁力透體而入,力量並不大,但是就是能夠恰到好處的找到自己身上的薄弱之處,摧枯拉朽一般擠破了自己的體內重重防禦,直接作用在提羅娜的中樞神經上。


    提羅娜隻是一瞬間就覺得渾身癱軟,被對方象丟垃圾一樣給拋了出去。身形飛出幾丈遠,啪唧一聲平平的摔在了地上,掙紮了好幾下都沒爬起來,隻覺得身上麻酥酥的提不起勁來。


    本來這提羅娜乃是獅子國修行有年的高僧,一身法力神通非同小可,真要是規規矩矩的出手較量,並不在楊小瓜之下,根本不可能就這麽一招被秒殺,但是好死不死的提羅娜偏偏為了成功而采用了偷襲的方法,殊不知他的神通法力固然雄厚無比,但是更有利於保持距離的鎮壓,貼身肉搏就是短板了。這一下子以短擊長,遇到了最善於貼身肉搏的六合拳法,硬硬的提上了鐵板,被人一招製住也是福禍自招因果循環。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周圍的人都沒反應過來,等到看清楚了發生了什麽就已經結束了,吃瓜群眾們一個個大張著嘴巴半天合不攏。尤其是謝靈運,那氣得是渾身發抖,大步上前顫抖著雙手指著提羅娜,“提羅娜大師,這一路來,謝某自問沒有任何輕慢之處,敬你是得道高僧,一直恭敬有加,你為何做出這等小人伎倆,竟然利用我的信任謀害我的弟子?”


    提羅娜臉色淡然,並沒有任何氣憤或者懊悔之意,他微微一笑對著謝靈運,“謝施主,貧僧對你的款待自然是感激的,然而你這個徒弟,咳咳,”他忽然咳出一口金血,臉色變得有些蒼白,本來楊小瓜的一掌並沒有傷害他,隻是製住了他,但是他不服氣強行運動法力神通要衝破桎梏,衝關失敗自然就遭到了反噬,從而心脈受傷。他強忍著不適,繼續說道,“你這個弟子離經叛道,妄言佛法正誤,已動搖我國佛法根本,道不同不相為謀,貧僧鏟除外道,乃大義之所在,無怨無悔!”他這幾句話說的神態堅定,頗有一點大義凜然的樣子。


    旁邊的範曄和謝靈運看他這幅樣子不由歎息,對於這些爭論他們自然是似懂非懂,不了解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對於佛教內部的糾葛甚為了解的楊小瓜(他自然是不了解的,然而前世的老師卻是一個無所不通的半瓶子醋,多年來諄諄教誨已經把這個似迷似通的徒弟把所有的關竅講透了,如果說穿越之前的他更多的是死記硬背,把老師的話存於腦海深處,穿越後的二十年血與火的搏殺,卻是用事實把老師的話一一印證出來,讓他揭開了一層迷霧,看穿了很多。)楊小瓜微微一笑,“好一個道不同不相為謀,我佛慈悲,有好生之德,你用殺戮解決思想,本身就入了魔道,不過,我不和你計較,你已經被自己的根骨局限住了,以後佛法隻會後退不再有寸進,這已經是你的因果了,你去吧。”說完長袖一甩,解開了對方的禁製,擺擺手讓提羅娜離開。


    提羅娜感受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轉起身來說道,“你我大道糾紛,雖然今日你放了我,貧僧也不會感激,他日定要滅了你的道。”說完場麵話,雙手合十,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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