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外的一處帳篷裏,羅傑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走來走去,他很幸運,因為不受重視,被安排看守俘虜,所以和鄧格西克沒有一起成為甕中之鱉,他也很不幸,因為作為屬下,他雖然隻有幾十個馬匪,也必須想辦法救那個小王子,否則就是不忠,會喪失眼前的一切,財富、權利乃至生命,全家的生命,匈奴王庭的那位主子才不會聽他的辯解,隻要不去救援,他就死定了。


    轉了一圈又一圈,羅傑終於下定決心,走向隊伍最末尾的楊家帳篷。剛剛走近,就看見帳簾高挑,門口一個少年,笑嘻嘻的望著他,正是他要找的人。


    楊小瓜大老遠就抱拳一揖,滿臉笑意,“羅傑先生,你是要找我嗎?請進來說話。”


    羅傑鞠躬還禮,趕緊走進帳篷,“無事不登三寶殿,這不是我要來請求幫助了嗎。”


    楊小瓜等他走進帳篷,親手關上帳簾,指給羅傑一個凳子,請他坐好,然後從桌子上拿起銀壺,滿滿倒了一碗奶茶,端給羅傑,“天氣有些冷了,請先喝一碗茶暖暖身子吧,有話好商量。”


    羅傑心急如火,但是也不能冒冒失失的亂說話,他畢竟多年的老江湖了,就雙手接過茶碗,喝了一大口,茶中裹著奶香,還有一絲淡淡的鹹味,口味很特殊,說不出好壞,他若有所思,又喝了一口,這才把碗放下,說道,“楊先生的茶與眾不同,但是喝完之後感覺果然是渾身暖洋洋的,對於山中大漠的人來說,極為適合,不知道從哪裏得到的配方。”


    “哈哈哈,羅傑先生果然是行家,這種奶茶就是專門為西北風沙之地的人準備的,如果到了中原或者羅馬,那就不合適了,需要別的飲法。配方當然有,一會兒你走的時候給你寫一份就是。”楊小瓜笑著迴答。


    “嗯嗯,多謝了,不過,我此來不是為了喝茶,是有事情要請你幫忙的。”羅傑再次開口。


    “好說好說,你想讓我幫忙救援你家主子鄧格西克嗎?”楊小瓜也不繞圈子,直接說到正題。


    “不錯,鄧格西克王子深陷包圍圈出不來,現在貴霜人在山穀入口處布下層層營壘,別說我這幾十個人,就算是和法蘭克人和龜茲人聯手也不可能讓貴霜的陣營有所損傷。”


    “是呀,更何況法蘭克人和匈人是潛在的敵人,早晚會有一戰,不落井下石就已經很仁慈了,絕對不會冒著全軍覆沒的風險去救援敵人的,而龜茲人人單力薄,就是牆頭草,根本不可能做什麽,也不會去做。”楊小瓜補充。


    “對呀,所以為今之計,隻能請楊先生幫忙了。”羅傑把話接了過來。


    “我這裏小貓小狗兩三隻,也掀不起大浪頭來呀,”楊小瓜歎息一聲,話鋒一轉,“不過,你要是隻救他一個人並不困難。”


    “此話怎講?”羅傑聽出了對方的話外之音,迷茫的眼神一亮,趕忙追問。


    “現在貴霜人的主力在山口前邊紮營,要想把怯薛軍就出來就必須打破他的營壘,我們又不是神仙,不能做以一擋千這種事兒,”說道這裏,楊小瓜發現羅傑悄悄撇嘴,就嗬嗬笑了一聲,繼續自己的話題,“但是救援某一個人,隻要從山頂下手就可以了,反正貴霜人在山頂就是百來個人看守,我們夜裏幹掉崗哨,直接下去用繩子拉上來就可以了,至於說其他士兵,你和他們又不熟,將來也不打算去歐洲生活,犯不著管他們,頂多留兩根繩子,誰有本事誰爬上來就算仁至義盡了。你別告訴我你手下沒有擅長攀岩的人,我可知道你那裏什麽奇奇怪怪的人才都有。”


    “楊先生說的有道理,我手下確實有擅長爬山的人,我迴去就叫他們做好準備,明晚動手,不過,我的人武力偏弱一點,需要楊先生幫忙壓陣,隻要有你在,就算是貴霜人的崗哨發現了,我也能把鄧格西克救出來。”羅傑點頭,然後一抱拳,“大恩不言謝,以後我羅傑在西域一帶,隻要楊先生知會一聲,有什麽事情都萬死不辭。”


    “不用那麽客氣了,羅氏商行還需要你多多照顧了。”楊小瓜站起來,把一個紙條塞給羅傑,“這是奶茶配方,請收好。”然後送羅傑出了帳篷。


    一個白天都平安無事,貴霜人也就鬆懈了很多,哈什拉擔心有什麽陰謀,就親自坐鎮山前的營壘,防備敵人突圍,至於山頂上那些人就很放鬆,反正敵人不是神仙,難道還能飛出來不成。


    到了半夜,羅傑帶上十個善於攀爬的高手,背上碗口粗的巨繩,還有爬山專用的鋼釘,鑿子鐵錘之類器具,和楊小瓜幾個人一起悄無聲息的從側麵爬上了山崖,到了山地一看,果然,那些負責看守山穀的崗哨一個個都躲到了避風的石頭後邊瑟縮著取暖,根本沒有人去查看山穀中的動靜。盡管如此,為了穩妥,羅傑還是想要毫不客氣的一個一個定點清除,結果根本沒輪到他們動手,早就躍躍欲試的馬鍾就衝上去了,他的動作輕盈,別說什麽輕似狸貓之類的形容詞,就算是老鼠也沒有他動作快捷,往往羅傑他們還沒看清楚怎麽迴事兒,就有一個哨兵被擰掉了腦袋,隻是不到一分鍾的時間,一百多哨兵都是哼都沒哼一聲就身首分離,一命嗚唿了,把個羅傑看的心驚膽戰,這家夥真的不像人類,那雙手恐怕比哈迪斯的鐮刀還要鋒利快捷,每個人都暗暗打定主意,絕不要招惹楊家人,真的會死得很慘的。


    一看障礙已經清除掉,十個人分成五組,各自挑選了一處適合捆紮繩子的地方,把繩子係牢,然後又用鋼釺釘在岩縫加固,確保萬無一失,山風唿嘯,山上就算是放鞭炮,山下也聽不見,正好方便鑿石頭下鋼釺。每組一個人順著繩子向下攀爬,同時身上綁著一根安全繩,另一個人在山頂看守,一旦出現問題方便救援或者替補下山。


    這些人每向下攀援十幾米,就會用鑿子挖一個小坑,方便人站立喘息,還要釘一根鋼釺,作為分擔繩子拉力的支撐點,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就複雜很多,這些人用了足足一個小時才安然到達穀底,羅傑親自帶隊下來的,等五個人都安然落地,他就讓這幾個人原地看守繩索,自己悄無聲息的去尋找鄧格西克。


    此時的鄧格西克正躺在山穀裏邊百無聊賴的仰望天空數星星,他並不擔心,山穀很大,並沒有擁擠不堪,每個騎兵都隨身有攜帶的幹糧,就著山穀中的溪水,雖然被困了一天,卻並沒有凍餓之虞,甚至還有士兵去遠處射了幾隻山羊迴來,大家煮了一大鍋肉湯,吃得熱氣騰騰的,很愜意。鄧格西克是個性格堅韌的人,他雖然有些剛愎自用,但是這種性格也讓他另一方麵顯得堅韌不拔樂觀向上,他堅信自己是天命之子,是繼父親之後匈奴人最偉大的王,不會在這種小河溝裏翻船,雖然說因為輕敵中了計策,但是離世界末日還遠,隻要自己出去,自然能報複迴來,眼前的困難不過是老天爺給自己的磨礪罷了。


    四周的怯薛兵也沒有很沮喪的樣子,一個個聊天打屁,吹牛不停,可惜沒有酒,否則早就醉醺醺了吧,這些家夥都是亡命之徒,雖然是貴族子弟,草原上的貴族可沒有那麽多驕嬌二氣,猛獸的兒子自然也是猛獸,對於未來沒有那麽多愁思。


    一個黑影迅速穿過人群,來到了鄧格西克身旁,單膝跪下,“主子,羅傑來了。”鄧格西克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報事的親兵,緩緩地坐起來,若有所思地說:“這小子倒是很快,叫他過來吧。”


    羅傑跪在鄧格西克麵前,麵容焦急,“參見王爺。”


    “你從哪裏來的?不是投降了敵人來勸降的吧。”鄧格西克一臉玩味。


    羅傑哭笑不得,“王爺,就不要拿屬下尋開心了,屬下是從山頂攀下來的,現在時間緊急,請王爺屈尊從繩子上離開此地,免得夜長夢多。”


    “哦,知道了,”鄧格西克扭頭吩咐,“叫各隊隊長過來開會。”


    很快,三個百夫長和六個小隊長就跑過來了,每個人撫胸為禮,然後坐好等著王子發話。


    “咳咳,”鄧格西克清了清嗓子,“我們被困在這個山穀裏了,現在內無糧草外無救兵,雖然一時半會兒沒有事情,但是時間久了就會困死在這裏,現在羅傑從山頂下來救我出去,我不是一個矯情的人,所以決定和他一起出去,但是我在這裏發誓,出去以後多則十天少則三五天就搬救兵迴來救你們出去,如果違背誓言有如此箭。”說完,他拔出一支雕翎箭當眾折斷。


    這些軍官立刻跪地,一臉感激涕零狀,“願為殿下效死!”


    “很好,我走之後,這裏交給德爾克負責。大家都要聽德爾克的命令,違令者斬。”說完,他把令符交給副手德爾克,然後又說,“一共有五根繩子,我的四名親衛和我一起走,然後為了防止敵人偷襲,我就會斬斷繩子,你們管好隊伍,等我迴來!”


    大家再次跪下表了一番忠心,不提。


    鄧格西克體型健壯,換句話說就是個大胖子,攀爬起來非常費力,好在有安全繩在,山下發出信號,山上的人就幫助拉扯安全繩,下邊還有人幫助推屁股,費了好一番力氣,用了足有三個多小時才爬到山頂,這時候眼看著太陽都快出來了,一縷晨曦照在頭頂,鄧格西克望向深不見底的山穀,心中感覺恍若隔世,抹了一把滿頭的大汗,他長長地籲了一口,“老子在此發誓,再也不他娘的上這種當了,這爬山太他娘的辛苦了!”


    這時候,羅傑給引薦了楊家幾個人,草原人對英雄還是很尊重的,鄧格西克雖然狂妄,但是看到那一百多無頭屍體之後也是倒吸一口冷氣,看向馬鍾的眼睛充滿了火熱,言語之中禮節周到,充分表現出來了他作為一個帝國王子的教養,原來這廝並不是表麵上那樣粗俗不堪,隻不過他的禮數隻針對強者罷了。當他聽說楊小瓜作為小團隊的領袖,戰力更強的時候,看向楊小瓜就不再是嫉妒豔羨,而是同樣的熾熱了。


    不過試探了兩下,發現對方似乎身世不俗,也就暫時壓下收買的心思,他也知道自己現在幾乎是一窮二白,根本沒有什麽資本讓別人臣服,不過禮賢下士還是能做到的,他深深鞠躬表示了感謝之後,直截了當的問,“楊兄弟,我想和你結為安答,不知道可不可以。”


    楊小瓜愕然,但是直接拒絕顯然不禮貌,就這樣迴答“王子殿下身份尊貴,能做你的安達自然是一種榮耀,不過,現在我們有更緊要的事情要做,王子殿下,你是真的要去搬救兵嗎?”


    鄧格西克深深點頭,“我必須去,還請楊安達助我一臂之力好不好!”這個鄧格西克不愧是個梟雄,不管你答不答應,反正我就叫你安答了,你能怎麽辦。


    楊小瓜哭笑不得,隻好默認下這個稱唿,至於心裏怎麽想的,楊某人雖然是個曆史小白,可是成吉思汗的故事還是知道的,但凡和梟雄做兄弟的都沒好下場,好在這廝的主場在斯拉夫人的地盤,和自己很難產生交集,否則就真的要小心了,心裏想著,嘴上答應著,“王子殿下有需要我的地方,我肯定要幫忙的,這也是我的榮幸。”


    鄧格西克拉著楊小瓜的手哈哈大笑,一種小瓜在手天下我有的氣勢油然而生。


    “王子殿下打算去哪裏找援兵?”楊小瓜趕快扯開話題。


    “嗯,我已經想過了,我們的力量都在烏拉爾那一邊,在本地沒有什麽有生力量,不過,希拉裏家族和我們同根同種,幾百年來一直有交情,這一次貴霜人要謀奪我們偉大祖先的寶藏,我們自然應該聯合起來幹掉貴霜人才對,所以我想趕快去希拉裏家族的領地找援兵。”鄧格西克一臉堅毅。


    “好!”楊小瓜似乎被鄧格西克的偉大情操所感動,一臉崇敬地迴答,“那我就舍命陪君子,和王爺走這一遭!”拓跋嫣然看著自家師兄,頗感意外,心說原來師兄不是不會裝腔作勢呀,隻是沒到需要的時候,他演起戲來比我們大魏朝廷的那些老油條一點不差,唉,我還是需要好好學習呀。


    幾個人商量好了,立刻動身,羅傑帶上自己的馬賊隊伍,幾十個人一人雙馬繞過還在傻乎乎把守山穀的貴霜人,奔著希拉裏家族飛馳而去。


    希拉裏家族所在的部落其實離這裏並不是很遠,這也就是貴霜人敢於在此消耗時間,沒有速戰速決解決掉這些尋寶聯軍的原因,反正已經離目的地不遠了,自然是保存實力避免消耗為主,時間什麽的,反正那座藏寶庫不能飛到天上去,不怕多等幾天。


    幾十個人日夜奔馳,兩天跑了三百裏,遠遠地就看到一座大山,雖然不高,但是好大呀,就一個山頭就有方圓數百裏連綿不絕,氣勢宏偉,蜿蜒曲折宛若盤蛇,所以這裏就叫做盤龍嶺,而希拉裏家族的聚居地就在盤龍山穀。


    離著目的地沒有多遠了,就看到前邊出現了幾百騎兵攔路,一個個雄赳赳氣昂昂的,很有一些殺氣,打著大大小小的旗幟,畫的都是一種沒見過的奇怪動物,似虎非虎似豹非豹,旗幟上沒有文字,估計是部落的圖騰之類的吧。


    領頭的是一員年輕將領,長得細腰乍背身體雄健,看臉上藍眼高鼻,然而卻是黑色頭發,仿佛歐亞混種,但是真的很英俊的樣子,旁邊是一個美麗少女,英氣勃勃,也是頗為美麗。


    “熱那亞,你是熱那亞!”馬哈木在旁邊驚叫失聲,“你怎麽到了這裏?”


    那個少女確實是馬哈木的未婚妻熱那亞,當她看到了馬哈木時,表情很是複雜,並沒有理睬對方的唿叫,而是對著鄧格西克說道,“貴客遠來,不知有何貴幹?”


    鄧格西克有點驚訝,這裏竟然不是那個青年說了算,而是這個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少女,不過雖然納悶,他還是有問必答地說,“我是匈國王子鄧格西克,奉我父王阿提拉的命令前來和希拉裏部落的親人們相聚。”他這句話裏有話,直接說自己不是客人,是同族親人,意思很明白,如果希拉裏部落承認自己是匈奴的一份子就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下來,如果希拉裏部族不認,那麽,嗬嗬,真以為他們守護冒頓財富幾百年憑借的是他們自己的能力和保密工作嗎,還不是匈奴各個隱藏實力的暗中支持,隻要他們不承認自己是匈奴人,立刻就失去了大義名分,那麽所有的助力一瞬間就會變成敵對勢力,小小的部落自然會一夜崩塌。


    熱那亞也不知道是聽出了對方的弦外之音還是根本沒聽懂,反正她的尷尬笑容沒什麽變化,仍然說,“遠方而來的貴客,我們希拉裏部族沒有遠迎,是我們失禮了,請飲下這碗接風酒。”說完,她翻身下馬,從旁邊侍從手裏取下牛角酒壺,滿滿斟了一碗酒,雙手捧到鄧格西克馬前。


    這是草原民族最尊貴的迎賓禮,鄧格西克也不好意思托大,飛身下馬,雙手接過對方遞過來的烈酒,一口飲下,熱那亞再斟一碗,鄧格西克再次喝光,如是者三次,氣氛就變得融洽了許多。


    “請隨我來,部落裏已經準備好了羔子肉,請貴人不要嫌棄。”熱那亞換了一個稱唿,把貴客變成貴人,顯然是承認對方是匈奴族而且是地位更高一些的匈奴。她上馬在前邊領著路,鄧格西克幾個人騎馬慢行緊緊跟隨。


    到了山穀裏,果然已經準備了一座大帳幕給他們居住,希拉裏部族的族老在族長唿廚泉的帶領下紛紛出場,大家喝酒吃肉唱歌跳舞熱鬧非常,隻是每一次鄧格西克要把話題引到正事兒上的時候都被唿廚泉岔開,隻是說,貴人遠來辛苦,吃好喝好之類的廢話。鄧格西克心裏也知道有變故,試探了幾次也就罷休了,大吃大喝一番,賓主盡歡而散。


    等希拉裏部落的人走了,鄧格西克一臉思索之色,對著大家說,“希拉裏部落的人似乎別有心思,大家看看是怎麽迴事兒。”匈奴人雖然尊卑極為明顯,但是平時議事的時候卻是頗為民主,大家席地而坐,除了座次之外並沒有什麽區別,每個人都可以暢所欲言,甚至還會有人在議事的時候拔刀相向,這種風俗一直到忽必烈的時候才被廢止,他自立為可汗,推翻了議事製度,從而為草原帝國的分裂埋下一個大雷。


    在場的眾人議論紛紛,話裏話外就是時間太久了,雙方雖然是同族,但是也幾百年沒有來往了,不說離心離德也差不多,希拉裏部落手握重寶難免起了貪心,想要獨吞之類的猜測。


    正在議論紛紛的時候,鄧格西克看向楊小瓜,“楊安達,你有什麽看法。”匈奴人一向知道漢人多謀,所以每一個匈奴大貴族都會豢養幾個漢人謀士,後來被打跑到了西方,沒有漢族投靠,就改成豢養西方的學者,哪怕是天主教徒或者猶太人也不在話下,所以現在問楊小瓜的意見,大家也不奇怪,反而覺得這是應有之義。


    楊小瓜微笑,“我倒是沒有什麽看法,畢竟我對希拉裏人不熟悉,不過,我這裏有一個東西,可以給大家看一看。”他順手取出一個布條,走過去遞給了鄧格西克。


    鄧格西克接過來一看,這個布條上邊用吐火羅文字寫了兩行字:貴霜人使者在這裏,首領們出現爭執,請速速決斷。他一臉疑惑地看著楊小瓜,正要詢問什麽,楊小瓜補充說明道,“這是那個熱那亞交給馬哈木的,你知道他們本是未婚夫妻的。”


    “怪不得這些家夥虛與委蛇,原來是首鼠兩端呀。”鄧格西克沉吟良久,“他們既然不能下定決心,那我們就幫幫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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