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也是瑪莎所擔憂的,她們幾個畢竟是女孩子,手下人雖然不乏勇猛過人的武士,但是那些人是抱著追星,崇拜偶像的心態加入隊伍的,真正到了要付出生命的時候,她們幾個人的個人魅力還能發揮多少,那就隻有上天才知道了。


    一旦戰鬥趨於膠著狀態,很難說這些平時自稱勇冠三軍天下無敵的家夥看到血肉橫飛的戰場會怎樣,尤其是當自己一方處於不利境地的時候,打順風仗容易,打逆風仗的時候才能看出每個人的品質和一支軍隊的戰鬥素養。


    這一點對陣的雙方都明白,沙蠍笑眯眯的吩咐自己的兒子:“衝過去,把這些娘娘腔砍成肉泥!”


    “遵令!”烏代的臉上充滿了猙獰之色,他拔出彎刀,在空中揮舞著,率先衝向了娜塔莎的大盾軍。


    輪台城並不是沙蠍的活動範圍,所以娜塔莎的重盾部隊雖然聽說過沙盜的厲害,但是並沒有多麽畏懼,他們多年來因為臨近都護府,近水樓台,所以武器裝備都是最好的,再加上多年來和焉耆作戰,從沒有失敗過,士氣旺盛,麵對著敵軍駱駝騎兵的衝鋒,輪台城的部隊毫不畏懼,硬生生的靠著長矛和大盾,阻擋了第一輪衝擊,駱駝這種動物奔跑速度極快,再加上居高臨下,對大盾的衝擊力還是很強的,但是很幸運的就是這些士兵是馬上盾兵,並不是步兵,所以仗著馬匹的力量,硬生生扛住了衝擊而沒有幾個士兵受傷,相反的,一輪下來就有幾十個沙匪的駱駝被長矛戳死。駱駝這東西智商很高,一看勢頭不好,不等主人安排,自己轉身就跑,一下子第一輪衝擊就潰散了,幸虧娜塔莎這邊沒有突騎兵,否則一個突擊,就能把沙匪們打散,但是畢竟是女孩子,娜塔莎還是缺乏那種一往無前的勇氣,以至於白白放過這一個取勝的良機。


    但是這一下情況還是有所緩解,騎兵的優勢是速度,第一輪衝擊失敗,無形中就把第二輪的速度給降下來了,把衝擊變成了互相砍殺,沙盜們多年來過著刀頭舔血的日子,個人武力值遠超於養尊處優的城衛軍,城衛軍仗著裝備的優勢勉強頂住了這一輪砍殺,但是雙方就都有不小的損傷,甚至陣型也不是原有的盾牆方陣,被擠壓得裏出外進的,雙方陣地咬在一起,接口處像波浪一樣蜿蜒曲折。


    隨著雙方死傷的增加,沙盜這一邊逐漸眼紅了起來,他們多年麵臨生死,越是同夥的死亡越能激發起他們的鬥誌,尤其是對方隻防禦不進攻的狀態,方便烏代調整陣型,彌補缺口,不停的施加壓力。


    這種陣型的缺點很明顯的暴露出來了,隨著鮮血不停的噴灑,沙盜們越戰越勇,麵目猙獰,而頂在前邊的城衛軍則顯示出調動不利的問題了,陣地作戰並不是第一排永遠在前邊,那樣子一會兒就給士兵累壞了,需要一層一層的輪換作戰,可是顯然娜塔莎根本就沒有這種實戰經驗,不知道調整隊形,等她醒悟過來,前幾排的士兵就已經給人家屠殺的差不多了,士兵不是npc,他們是有感情的,前邊的人的死亡無疑會大規模降低中後方士兵的士氣,等到娜塔莎進行調整的時候,陣型就自然而然出現了混亂。這種混亂是最要不得的,烏代並不缺乏戰爭經驗,靈敏的嗅覺讓他立刻抓住了這一個機會,親自衝到第一層去砍殺,這一下子就把輪胎城的防禦撕開了一個巨大的缺口,雅鹿和博格一看機會來了,也揮軍殺入,擴大戰果。娜塔莎的部隊損失大半,瀕臨潰散,情況危在旦夕。


    這種時候,除非有一員猛將帶著一支生力軍堵住缺口,否則戰線崩潰是無可避免的,可是美少女戰隊的那些男性武士不過是一些沽名釣譽,靠著甜言蜜語追逐女性的繡花枕頭,早就被這種鮮血噴灑的戰況嚇傻了,別說頂上去了,根本站都站不住了,輪台城城衛軍的統領之子哈迷蚩第一個受不了了,他嚇得臉色蒼白,平時就白嫩過人的小臉蛋上不見一絲血色,反而蒙上了一層灰蒙蒙的死氣,他嚇得牙齒打顫,連話都說不出來了,突然發一聲喊,丟下手裏的寶劍,痛哭起來。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其他的公子哥也是有樣學樣,丟下兵器和士兵,轉身向後就逃,直挺挺衝向後軍瑪莎所在的方陣。


    這種情況,如果用兵老練的將領會毫不猶豫的命令士兵對衝陣的逃兵射箭或者砍殺,因為打仗最害怕這種逃兵衝擊陣型的情況,你逃跑潰散也要躲開中間的大陣,否則那就隻能一起死了。但是瑪莎也猶豫了,這些家夥都是疏勒的貴族子弟,如果射殺了不好交代,會引起貴族們離心離德,可是你不想想,你現在不殺了他們,你都不能活著迴去,還管什麽交代,慈不掌兵,人性的軟弱是要害死更多人的。


    於是,瑪莎的隊伍也被衝亂了,其餘三支隊伍一看不好,知道必須拚命了,也就不再管什麽陣型,大家一擁齊上,和沙蠍的駱駝兵們混戰在一起,好在這幾個女孩子雖然性格上不夠堅毅,指揮起來也是亂七八糟的,但是個人武力還真的不算是百分百的銀樣鑞槍頭,也能和普通的沙匪們打個有來有往不亦樂乎,當然了,既然優勢盡喪,這種情況也就持續不了多久了,等沙匪們玩膩了,動了真格的,她們不但會全軍覆沒,還會變成沙匪們的俘虜、玩物、也許還會被販賣,那就要看沙蠍本人的心情了。


    楊小瓜看了看拓跋嫣然,兩個人都是搖頭歎息,真是一把好牌打成了稀巴爛,拓跋嫣然說道:“一將無能累死千軍,古人誠不我欺。”


    馬哈木在一旁都看傻了,這就是自己的偶像們嗎,怎麽這麽多人還給人家打成即將團滅的狀態,如果說上一次渠莎城被打敗可以埋怨天時地利,可以說被偷襲沒準備,這一次可是麵對麵的正麵作戰,一千對五百,怎麽就給人家包餃子了呢?


    楊勇問楊小瓜,“少爺,怎麽辦?”


    楊小瓜搖頭歎息,“還能怎麽辦?我們把沙匪引過來的,誰知道她們這麽菜,連占據有利地形二打一都給人家打成這樣,天胡變相公,我們總不能撒手不管吧,那樣就是我們的罪過了。”


    “啊?”馬哈木張大了嘴巴,“你們怎麽管?她們一千多人都給打成了篩子,你們不會是真的覺得可以三個人幹掉五百沙匪吧,要是真有這本事,你們幹嘛還要跑過來拖累這些女孩子?”


    楊小瓜也歎息,“我也不是故意的,誰知道她們廢物到這種地步了,我們總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交給個高的人去扛就可以了,誰知道這幾個都是兩米的高跟鞋呢,不能再造殺孽了呀。你在這裏看著,我們去去就來。”說完牽過了自己的牛,他平時一直是騎馬的,畢竟那頭牛是有思想的類人生物,不能當成牲口對待,不到萬不得已不好意思騎上去,現在不一樣了,需要拿出一點真本事了,不然真的讓那幾個女孩子死了或者被俘,那就是大罪孽了。


    楊小瓜換上了盔甲,給牛也全身披掛好,雙手端起了虎頭湛金槍,他騎在牛身上,目光掃視整個戰場,整個戰場仍然是一種膠著狀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雖然天平向著沙匪一方逐漸傾斜,但是這些傭兵畢竟是正規軍出身,雖然指揮者的能力不敢恭維,但是為了自己的生命,還是在奮力反抗著。


    娜塔莎被一群亂兵簇擁著不斷向後退去,她不想退,因為她知道,自己的退卻會導致全線崩潰,會害了很多人,但是她控製不了局勢,一開始她還試圖嗬斥那些後退的士兵,但是很快就發現,自己的聲音在嘈雜的戰場中還不如一隻蚊子,士兵們隻想著逃命,誰還會顧忌她一個女孩子的命令,深深的無力感緊緊的包裹住娜塔莎,無論她哭喊還是嘶吼都無濟於事,如果真的能逃走也不錯,但是人群擁擠不堪,想向前固然不可能,想逃走也不行,就像是國慶節的高速公路一樣,每一輛車除了按喇叭之外什麽也做不了,隻好絕望的看著,等待著自己的命運。


    和娜塔莎一樣,瑪莎的情況也不好,她的隊伍被娜塔莎的敗兵衝的亂七八糟,根本無法保持陣型,什麽指揮藝術,這種時候誰會聽你的指揮呢,每個士兵都是恨不得爹媽多生幾條腿,方便自己逃命,什麽命令呀,老子聽不見。其他幾股部隊本來應該占據有利地形,向下射箭,利用遠程優勢和人數優勢攻殺沙盜們的有生力量,但是不行呀,底下魚龍混雜,這幾個女孩子也不忍心射殺自己人,隻能遠遠地射擊沙盜們的尾巴,做一些聊勝於無的騷擾,也有些人實在受不了,拋下弓箭,拿起刀槍,踏入戰場,決心用鮮血洗脫恥辱,但是那也不行,你根本看不到敵人,到處都是逃跑的自己人,山隘本身狹小,所以才利於防守,但是有利就有弊,過於狹小了就會擁擠成一團,前邊的退不下來,後邊的擠不上去,大家的體力全都消耗在自己人的身上。


    不過,幸好這樣,沙匪們隻能一路斬殺過去,殺開一條血路,才能見到傭兵們的頭領,所以這種擁擠也延緩了女孩們的死亡。


    但是大局已定,隨著倒下的傭兵越來越多,娜塔莎身前逐漸變得寬鬆了起來,她也眼看著敵人逐漸的靠近自己,每個沙盜都是渾身浴血,麵目猙獰,他們看到了娜塔莎,不由得興奮起來,舔舐著嘴角的鮮血,歡唿著撲向這個著名的美人,娜塔莎已經可以看到對方臉上的鮮血,聽到那粗重的野獸般的唿吸聲了,她不由得有一絲即將解脫的輕鬆感,也有一絲茫然,是呀,像個戰士一樣戰死在敵人麵前吧,雖然自己還那麽年輕,才十六歲,那麽美麗,卻連一個男朋友都沒有,但是自己肩上的責任讓自己一個小女孩不得不用纖弱的肩膀扛起來這一切,她的那個堂兄,那個著名的紈絝,城主的繼承人,此刻在幹什麽呢?是在飲酒作樂?或者又喜歡上了什麽美男?


    娜塔莎忽然覺得很惡心,很恐懼,她也不想死呀,但是不死能如何?被俘虜?那可是比死亡痛苦百倍的遭遇,娜塔莎親眼見過奴隸市場的女奴,他們有些是平民,也有些是貴族,甚至高貴的公主,一旦變成俘虜,就會連動物都不如,她不想成為那樣的人,想到這裏,娜塔莎渾身不知道從哪裏來了一股力量,她不想,她害怕,恐懼的力量讓她變了一個人,她瘋狂的揮舞自己的長刀,一邊哭喊一邊瘋狂砍殺周圍的敵人,也別說,這種恐懼反而讓娜塔莎變得勇不可當,轉眼間就有十幾個沙盜被她砍落馬下,嚇得那些心懷邪念的匪徒一時之間不敢靠前,美女誰都想要,但是用命去換,那就不值得了。


    烏代注意到了這一情況,無論如何,一個紅衣美女在血肉橫飛的戰場上都是極為顯眼的,想看不見都難,尤其是那種一邊抽泣一邊砍殺敵人的氣質,讓很多男人都會覺得我見猶憐。烏代一生中最喜歡美色,他的帳篷裏收集了各族美女幾十名,都是劫掠而來的,實際上,他不但好色,還喜歡虐殺女孩子,他喜歡那種聽著女孩子的慘叫哀哭,看著女孩子瑟瑟發抖的場景,然後殘忍的欺淩直至殺害對方。而娜塔莎這種一邊哭的梨花帶雨一邊斬敵如草芥的女孩子卻是他從來沒得到過的,讓他不由得淫心大作。


    烏代揮手,讓手下讓開,他要親手擒下這個美女,把她收入帳中,變成自己的玩物,一切一切都要親手來的才過癮。想到這裏,烏代舔舐著自己幹燥的嘴唇,催動駱駝,撲了上去。


    娜塔莎很強,她的刀法從小就受過嚴格的訓練,她的城主父親不惜一切代價來滿足她對於武道的熱愛,花了無數的黃金白銀,請來所有能請到的著名武師來傳授她刀法,在她十五歲生日的時候,她的老師們都辭去了職務,不再教授她,這些老師們說,娜塔莎的技巧已經是最好的了,隻差戰場的磨練,隻有染過血的長刀才能是無堅不摧的武器,娜塔莎不再學習,而是加入了傭兵,她和其餘幾個女孩子誌同道合,很快組成了一支聞名遐邇的傭兵團隊,這一年來,她們無往不利,所向無敵,幾乎所有的傭兵們看到他們都是望風而逃,她們以為自己真的是天才,真的無敵了,她自己也在無數的讚美聲中迷失了自我,飄飄然了,獨獨忘記了老師離去時說的染血,是呀,不見血不殺人的勝利,能給她們帶來什麽呢,不過是虛假的恭維罷了。


    人力有時而窮,娜塔莎的力量來自於恐懼,所以隻能持續一小會兒,隨之而來的副作用就會產生,這在這個當口,烏代的出現壓垮了她的意誌,兩個人的武功顯然不在一個級數上,娜塔莎的刀法不過是花架子,絢麗無比,拿來欺負一下小兵固然是無往不利,但是烏代是什麽人,那是個雙手血腥的屠夫,他的刀法完完全全是在敵人的肉體上磨練出來的,可以說他的刀法進步都依托著無數森森白骨。


    如果烏代認真的話,那麽可能一刀就可以削掉娜塔莎那顆美麗的頭顱,但是他才不會那樣做,貓捉老鼠的時候,總是要極盡可能的玩弄對方,折磨對方的意誌,激發對方的恐懼,讓對方一次一次燃起求生的欲望一次又一次的打破,直到對方崩潰,變成軟弱無力,任他予取予求,這才是烏代最為享受的事情。


    他這麽想的,當然也是這麽做的,他每一刀都是懸而又懸的擦著娜塔莎的要害劃過,每一次娜塔莎都以為自己已經死去了,但是卻發現除了衣衫破損,發髻蓬鬆之外,自己並沒有實質的傷害,她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的運氣好,但是很快,她看到對方那戲謔的眼神,終於明白,自己已經變成了對方的掌中玩物,無論怎樣掙紮都無濟於事。她能怎樣呢,哭喊?求救?可是她的夥伴們又能比自己強到哪裏去?等待著娜塔莎和其餘幾個女孩的都會是同樣的下場吧。娜塔莎終於崩潰了,她毫不猶豫的橫刀自刎,寧願死去也不能受辱,更何況受了屈辱之後仍然會死去呢。但是烏代怎麽能讓娜塔莎成功自盡呢,死了還怎麽玩,他隻是用刀背一攔,擋住了娜塔莎的割喉一刀,手腕一卷一絞,娜塔莎的長刀脫手飛出,緊接著伸手一抓,就把娜塔莎擒了過來,橫擔在駱駝背上,口中調戲:“小美人,不要自殺呀,死了就不好玩了,乖乖的跟烏代少爺走吧,烏代少爺有足夠的手段讓你享受到人間極樂,包你到時候欲罷不能,桀桀桀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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