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仗,大家繼續趕路,拓跋無敵手下有刑訊逼供的高手去審問陸畔,結果陸畔很識趣,沒打就招供了,氣的負責掌刑的人牙根癢癢的,又白白浪費了一次過癮的機會。但是人家竹筒倒豆子全說了,你還能怎樣呀。隻能如數匯報給拓跋無敵。


    原來,這個世界上存在著一個很厲害的殺手組織,它的名字叫修羅,據說,按照每個成員的能力特點分為很多等級,每個等級待遇不同,組織的負責人代號叫天王,張德福巨百通都是外圍分子,陸畔則屬於內部的一個小隊。由此可見組織的真正力量很強大。對於這種事兒,楊小瓜不是很在意,反正自己是劉宋的編製,就算北魏鬧翻了天,自己也沒事兒,現在就是個遊戲人間,修行罷了。拓跋無敵也不在乎,誰能比朝廷更強大?真的有的話,那早就改朝換代了。


    但是有件事讓拓跋無敵很緊張,那就是這個組織安排了上一次的刺殺,失敗以後不但安排陸畔收拾山神土地,還另外安排了殺手去天水刺殺真正的太子拓跋晃。


    拓跋無敵找楊小瓜商量對策,楊小瓜笑了笑,安慰他,“無敵大人不用緊張,如果是大隊人馬衝擊,我也沒辦法,如果就是單純刺殺,你放心好了,這些小手段不可能過的了我師父那一關,我師父可不是普通的道士。”


    拓跋無敵半信半疑,但是這些天來楊小瓜的安排讓他很佩服,所以就不質疑對方的話,老老實實的按照原有計劃,繼續前往天水。


    按下他們不說,再說天水這一邊。秦州刺史府突然之間懸燈結彩,鑼鼓鞭炮齊鳴,好多老百姓都很好奇了,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兒,看到刺史府中門大開,往日裏難得一見的刺史大人,帶著全體屬官出來迎接,那副樣子,簡直了,生平僅見。


    隻見刺史大人一身紅袍,冠帶整齊,還彎著腰,說良心話,黝黑粗壯的刺史大人弓著腰顯得特別的不協調。


    這一大群人當然是來迎接太子殿下拓跋晃的,拓跋晃以高允的名義遞了名刺進去,夾片上蓋了代天巡狩的金牌的印記,這個東西秦州刺史耶律豹當然認識,他早就聽說太子爺出京了,且目的地不明,還聽說太子一行人被慕容虎截殺,斬殺慕容虎於雍州官道之類的小道消息,現在看到有太子老師侍郎高允的名刺,哪還能不心知肚明太子到了自己的地盤,趕忙叫了全體官員一起迎接。


    說實在話,自耶律豹以下每個官員心中都是惴惴不安的,誰也不知道太子爺來到這鳥不拉屎的秦州要幹什麽,太子年紀不大,雖然傳說中聰明睿智,但是哪一個太子對外的宣傳都差不多,不親身接觸,誰曉得這位爺是啥脾氣秉性,這要是一不小心觸犯了,那可是吃啥都不香了。


    眾人往前看,隻見府門外來了幾個人,為首一個,頭戴金冠,身穿紫袍,袍子上繡的四爪金蟒,往臉上看,頗有一些風霜之色,還有一點點本地人都有的高原紅,但是掩飾不住那股年輕人的英氣,身材比同齡的人要高大一點點,已經有七尺了(一米七以上),小腿粗壯,稍微有一點羅圈,顯然是經常騎馬造成的。左手邊是一個中年文士,五十多歲的年紀,器宇軒昂,有一股很深的浩然氣,顯然是太子的老師侍郎高允大人。右手邊是一個高大魁梧的壯漢,臥蠶眉丹鳳眼,棗紅色的臉膛,腰胯彎刀,卻不知道是個什麽將領。


    耶律豹搶步上來一躬到地,“元公子大駕光臨,耶律豹迎接來遲,請恕罪!”


    拓跋晃伸手攙扶,正要客氣一下,忽然間,從官員叢裏奔出來一個綠袍小官,他飛奔向前,速度奇快無比,轉眼間就來到拓跋晃眼前,從腰中拔出來一柄短刃,對著拓跋晃就刺了下來。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眾人攔阻不及,一個個張大了嘴,隻來得及發出“啊”的聲音,眼看這一刀就要刺進拓跋晃的心髒了,卻見身旁的紅臉大漢一步邁出,就攔在了太子身前,隻見他不慌不忙,一伸左手就抓住了對方的手腕,輕輕往自己身畔一拉,屈身,進步,右掌成刀狀對著對方的後頸隻一切,這名刺客連哼都沒哼一聲,就昏厥倒地了,眾皆駭然。


    這一係列事情都如電光火石一般,一瞬間發生,大家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結束了,可是把在場的人都嚇到了,包括秦州刺史耶律豹。


    耶律豹臉色蒼白,張嘴正想解釋一下,卻又覺得不好自圓其說,光張嘴不知道說什麽,正在緊張,卻看見拓跋晃麵色如常,就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伸手挽住了耶律豹的手臂,“耶律大人,我一直聽說您是個幹才,上馬能打仗,下馬能安民,一直沒機會見上一見,現在見到您,是我的運氣,這外邊可不是待客的地方,您不請我進府嗎?”


    “額,是,是我糊塗了,你別見怪,小地方的人見識短淺,見到你這樣的貴人的風姿,一時半會兒有些懵,您隨我來,已經給您備好了接風宴,請您賞光。”耶律豹一下子反應過來,知道在府外待久了不安全,指不定還會發生什麽事情,心中感激拓跋晃的寬厚體貼,趕忙領著太子爺進了府門。


    在後邊的是秦州司馬李猛,李猛名字叫做猛,長的卻不是那種粗壯類型的,身材修長,雙掌寬大,兩隻胳膊也是超過常人,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猿臂蜂腰,胳膊像長臂猿一樣,粗壯有力還超長,拇指中指食指上布滿了老繭,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位經常玩弓箭的行家。


    看到剛才發生的那一幕,長史薑浩很明顯的感受到,刺客撲上去的時候,這位司馬大人的食指動了一下,很快又壓製住了,心中好笑,就走上去打趣“兄長,怎麽食指大動了?”隴西李家世代簪纓,薑家也是天水一帶有名的士族,雙方也算是通家之好,所以關係比較密切,說起話來毫不忌諱。


    李猛苦笑:“唉,多年的壞習慣了,太子殿下身邊自然是猛士如雲的,自然不用愚兄出手,不過太子的表現卻是出乎愚兄的意料,真的是氣度非凡,果然有人君之象。”


    薑浩微笑,“太子要是知道兄長如此誇獎,定然是喜不自勝的。”


    “切,你又拿為兄尋開心,太子哪知道我們這樣的小角色。”李猛苦笑。


    “兄長呀,不是小弟說你,亂世出英雄,現在馬上要打仗了,你隴西李氏世代簪纓,可是武勳世家的翹楚,你又是家族中的天才,這麽好的機會要是不抓住,那可就是你的不對了。另外,你可知道,太子為什麽要亮明身份到刺史府來?”薑浩故作神秘。


    “為什麽?不是說太子出京,巡查各地嗎?”李猛雖然很聰明,但是更關心軍事,對朝堂上勾心鬥角的事情並不在行。


    “哎呀,哥哥你傻呀,他要是巡查,悄悄地查完了迴去複命不好嗎,幹嘛要亮明身份?”薑浩恨鐵不成鋼。


    “那是為啥?”李猛有一個優點,想不明白就問,自己不費那個腦子,反正這個兄弟足智多謀,有兄弟幫自己思考就可以了。


    “太子爺本來是打算完成任務就走的,可是現在打仗了,如果這麽走了,太子就會被人指責臨陣脫逃,而且,這個天下都是他的,他既然在這裏,也應該為秦州百姓負起他的責任。”


    “哦,果然是個有擔當的,”李猛感歎,然後又不安起來,“兄弟,那他會不會插手指揮呀,要是為了撈功勞瞎指揮,那可就慘了。”


    “這你放心吧,他就是來安撫百姓坐鎮後方的,他不是帶著高允高大人嗎,你知道的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他就是來幫我們鞏固後方的,至於說功勞,你不覺得隻要打贏了,他就算啥都不幹,也會有功的嗎?”


    “這我就放心了,哎?不對,你咋成了太子的蛔蟲?你不會和他早有來往的吧?”李猛也不傻,話裏話外很快聽出了門道。


    “嗯,”薑浩正想繼續說下去,卻看到已經到了宴會廳,一拉李猛,“兄長,有什麽話我們私下說,現在是吃飯時間。”


    李猛會意,也就不說話了,跟著一起進去,找到自己的位置坐好,等著看戲。


    本來,像這種天使出巡(欽差叫天使,和翅膀怪獸無關),都應該在院子裏擺香、叩拜、然後讀聖旨什麽的,但是因為這一次拓跋晃是半公開的性質來訪的,沒有欽差儀仗,也沒有針對性的聖旨,所以大家就心照不宣把他當成貴賓來對待了,直接吃飯。


    耶律豹讓出主位請拓跋晃去坐,拓跋晃不肯,於是雙方分東西兩列坐下,把中間的主位空出來,拓跋晃帶著高允漢鍾離和雲逸坐在東邊一側,秦州文武官員坐在西邊。這裏邊心情最激動的莫過於雲逸了,雖然是草原上頂尖的富豪,可那畢竟隻是個無名無分的平民,啥時候能和這麽多大官們同席而坐了,感覺人生巔峰不過如此,怪不得說學成文武藝,貨賣帝王家,古人誠不我欺呀!


    拓跋晃突然來到,各地的郡守縣令都沒有得到消息,所以都在各自屬地辦公,而且戰爭期間,哪有閑心到天水來,能熬過這一輪再說。


    隨便吃喝了幾口,耶律豹就把酒杯放下,問:“太子殿下,此番千裏迢迢來到秦州,不知有何要事?”


    拓跋晃微笑,心想,戲肉來了,舉起酒杯輕抿了一口,“本來本宮到這裏是體察風土民情的,但是聽說前方起了戰事,百姓惶恐不安,所以已經向朝廷請示,留在秦州撫民,幫助耶律大人鎮守後方,也方便刺史大人前方禦敵,免了後顧之憂。”


    耶律豹一肚子氣,心說這還沒打仗了就來摘果子,但是又不敢發作,試探的問“太子殿下,本來下官聽說前方打仗,也是惶惑不安,現在有太子殿下坐鎮,下官就放心了,殿下素有賢名,想來定能指揮我等攻無不取戰無不勝,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


    拓跋晃大笑,“刺史大人多慮了,本宮來這裏不是搶奪你的戰功的,更不會幹擾你的前線指揮,我隻是負責撫民,安定軍心,我老師高大人乃是民政高手,相信有我師相助,晃雖駑鈍,也能幫助秦州做好後勤。”


    耶律豹是半信半疑,但是也是老官場了,不可能當場唱反調,就坡下驢道,“多謝太子殿下體恤,有殿下在,下官自可安心殺敵,定會擊退敵軍,不辱使命。”漂亮話大家都會說,具體怎麽做,那就要聽其言觀其行了。耶律豹又向太子介紹了州裏的司馬李猛、長史薑浩和其他的屬官,大家互相吹捧一番,盡歡而散。


    耶律豹本來就有自己的府邸,太子來了,自然就把官衙讓出來給太子住,自己告辭迴去私宅,同時安排了大隊官軍,保衛衙門的安全。


    當夜,拓跋晃睡不著覺,披衣起床,就站在院子裏,望著院子裏如水的月光一個勁的發呆。這時候,身後傳來腳步聲,扭頭看去,正是老師高允。高允微笑看著這個稚氣已經消退很多的少年,看著少年眉目間的沉穩老練,頗為欣慰,“殿下怎麽心事重重的樣子?有什麽直接說來我聽聽。”


    拓跋晃特別尊敬眼前的老師,並不是因為別的,就是因為這位老師的人品,有一不說二,從來不藏著掖著,讓自己很輕鬆,“嗯,我看耶律豹並不相信我的話,生怕我來搶功勞,這樣子互相猜忌,不但辦不好事情,還會越弄越糟,不知道怎樣讓對方安心,請老師教我。”


    高允點頭,“你能看出這一點,很不錯,其實有些事情之所以複雜,就是因為大家互相猜忌,簡單的事情越想越複雜。這一點上,我覺得路上的那位小道士看得最透。”


    “您說的是那位純陽子?自告奮勇做我替身的人物?”拓跋晃問。


    “不錯,就是他,如果他要做什麽安排,他會怎樣去說?”高允問。


    “我想想啊?這位大哥,會直截了當,或者自己說或者安排嫣然姐姐說出計劃,然後安排的很清楚,讓每個人知道自己的任務。”拓跋晃似乎有些明白了。“但是我現在和耶律豹並沒有上下級關係,就像純陽子和無敵大叔之間一樣,所以,需要一個中介,比如,老師?”


    高允大笑,心說孺子可教也,但是嘴上不能這麽說,隻是點頭,“殿下睿智,老朽明天就去找那耶律豹,讓他組織人馬去前邊督戰,您留下守天水,他自然就放下心來了。”


    拓跋晃放下心來,一股困意襲上心頭,打了一個哈欠,轉身迴去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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