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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關於那個異域美食的做法,秦嫿染去了孫崇明那裏研究了許多時候,王叔也時不時的就會過來,再加上那幾個工匠連夜趕工,總算是在半個月後成就了那些器具。


    這裏頭最重要的還就是那個烤爐,也得虧孫崇明找的都是一些能工巧匠,否則也不會這麽簡單就將之給做了出來。


    這一日眼看著天色也不早了,秦嫿染說是要迴去了,孫崇明也沒有繼續留她,點點頭就讓一輛車馬送她迴去,裏頭還放著那些才做出來的烤爐等器具。


    秦嫿染對此還覺得有些不合規矩,趕緊推脫道:“我自己迴去也就是了,更何況這些東西好不容易做出來,孫公子還是自己留著才是,若是不知曉怎麽用,明日我再過來。”


    孫崇明不由分說的將人給推到了馬車裏頭,隨後才笑著說道:“這東西我可不會用,也實在是懶得學,你帶迴去自己研究研究,延免的天天往我這裏跑,也怪煩累的。”


    這幾天經常往丞相府這邊跑,秦嫿染心中其實也多多少少是有些為難與別扭的,畢竟她年歲不大卻也實在是不小了,這要是傳出去總是往旁的男子這裏跑,外人總是難免傳一些不好聽的閑話。


    是以孫崇明這麽一說,她也就答應了下來,甚至心中還覺得孫崇明確實是善解人意,對他的評價則更高了一些。


    丞相府的馬車十分安穩,秦嫿染這幾天兩頭跑的也確實是有些疲倦,不由就在那安安穩穩的馬車之中睡了過去。


    等感覺到自己被人擺弄著從馬車上抱了出來,秦嫿染在緩緩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竟然就是沈臨舟那張臉。


    因為重迴沈家的緣故,沈敬安也重新掌事,沈臨舟這幾天就顯得格外忙一些,兩人正正規規見麵也沒有幾次,此時看見他抱著自己,秦嫿染還微微一愣。


    可都說男女授受不親,等到秦嫿染反應過來,就趕緊從他懷中跳了下來,還一跳就是三四步遠。


    “你叫醒我就是,何必勞煩你還要過來抱我?”


    沈臨舟心中也有幾分不自在,根本不願意承認自己是鬼迷心竅了才會過來抱她,隨後隻是說道:“你以為我沒叫過你?睡得跟什麽似的,也得我叫得醒才行。”


    聽得此言秦嫿染心中就有些赧然,可是對上沈臨舟她還是絲毫不服輸,冷哼了一聲說道:“誰知道你是不是想占我便宜?當初咱們第一迴見麵的時候你就偷看我洗澡來著,瞧著斯斯文文的,豈料是個衣冠禽:獸。”


    “你可別亂說?當時是我無心之失,之後也與解釋過許多次了。”


    說這話的時候,沈臨舟耳尖就泛上了微微的紅色,隻不過因為天色已晚的緣故,讓人看的不太真切。


    秦嫿染和他鬥嘴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正想要迴一句,卻冷不丁被一個溫溫和和的聲音打斷。


    “表哥這是在與誰說話呢?這麽久也不進來。”


    循聲望去,竟然是一個長的十分可人的少女,眼看著目光之中有幾份溫情,麵上也微微蒼白透著幾分病態,應是個柔弱的姑娘。


    秦嫿染心中也未多想,就隻見到身邊的沈臨舟朝著那少女微微一笑,語氣也稍稍放緩了幾分。


    “你自己進去就是,也不是第一迴來了,老夫人的住所你應當十分清楚才對。”


    “可是我這一次過來並沒有和老夫人說起,這也是怕她覺得我不合規矩,所以想讓表哥陪我一起進去。表哥一向都是最受老夫人寵愛的,跟表哥一起進去,老夫人肯定不會說我。”


    少女溫柔的語氣之中帶著幾分笑意,讓人聽著就覺得十分舒服。


    秦嫿染這才瞧出來兩人應該是從小長到大的關係,不知道怎麽的心中就泛起了一陣莫名的情緒。


    然而對麵的少女卻像是才發現了她一般,邁著蓮步走過來,輕輕扯住了沈臨舟的衣袖,有些怯生生地問道:“這位姐姐好生麵熟,是哪家的小姐?”


    秦嫿染剛想說自己不是誰家的小姐,就聽見沈臨舟解釋道:“是與我一同做生意的朋友,她今年十三快十四了,算起來你應當是她的姐姐才對對。”


    少女麵上稍稍有些掛不住,畢竟對於女孩子來說,年齡這個東西還真是有些重要的。


    特別是他們兩個人都是適齡能夠成親的女子,誰若是大上了那麽半歲,多少都要問起是否有定親的事情。


    可是對於這些,出自於鄉下的秦嫿染壓根就不知道,少女也沒有表現出來,點點頭就問沈臨舟:“表哥難道不用咱們介紹一番?”


    沈臨舟這才與她介紹了秦嫿染,隨後又對後者說道:“這位是傅清,我表妹。”


    要說對於秦嫿染的介紹,從頭至終沈臨舟也說了不少,包括兩人之間一起經營的山河食肆,也包括她的手藝十分了得,可是到了傅清這邊卻隻有短短的八個字,自然是讓傅清不大滿意的。


    於是她自己走了過來,拉住了秦嫿染的手說道:“表哥這人好生無趣,就隻知曉介紹了個名字,旁的竟然什麽也不說。我是老夫人娘家那邊的侄孫女,是自小就和表哥他們一起玩到大的,我住在南城一帶,每年總有兩個月是在皇都之中過的,這次過來幸得妹妹這個玩伴,叫我實在是好身剛性。”


    秦嫿染對於陌生人的親近其實是有些不想的,可是此時沈臨舟也在,不好駁了他的麵子,也就由著眼前人拉住自己的手,莫名其妙的就寒暄了一番。


    心中想著她可能是個喜歡熱鬧的人,秦嫿染也就沒有在意,自然而然就沒看見她眼中算計的光芒。


    “行了,都別站在門口了,還是早些進去的為好。”


    沈臨舟這麽說了一句,傅清也是點了點頭,“瞧瞧我這記性,見到妹妹竟然就不分場合的說起了話來,實在是這些年我身子不好一直都養在宅子裏頭,也沒怎麽見過外人,眼下看見一個年紀差不多的姑娘就忍不住多說了幾。不過聽說妹妹有幾分拳腳功夫,從小也就是顛勺顛鍋長大的,身體應當還算硬朗吧。”


    秦嫿染從小也就沒有接觸幾個姑娘,雖說覺得她這話說的未免有點奇怪,卻還是點了點頭,“我身體確實還好,不勞姐姐操心。”


    “這樣真是挺好,”傅清意以為深長的說了一聲,隨後似乎是有些豔羨的輕歎了一聲,“我就不行了,三天兩頭就要鬧上一次風寒,時不時的還要臥床修養,我娘都說我這身子也別肖想那麽多,找個好郎君嫁了也就算了,可操勞不得。”


    秦嫿染聽的是雲裏霧裏,壓根就不知道傅清在自己麵前多愁善感個什麽勁兒,可她是不喜歡這樣沒事就要把自己傷疤揭出來看看的人,所以悄悄的收迴了自己的手,態度也不如之前的那般。


    傅清卻像是絲毫不知她的排斥,一邊引著她往裏頭走,一邊和她說道:“之前聽聞山河食肆的吃食都是天下之間難見的美食,我也實在是想要嚐嚐,妹妹能不能給我做上幾個菜,正好我也餓了。”


    舉手之勞不算什麽,秦嫿染也就答應了下來,倒是一邊的沈臨舟也不知是不是察覺了什麽,和她道:“晚上不好吃多,她也要休息,你如果實在是好奇山河食肆的那些吃食,明日直接來店裏就是,反正那裏麵的廚子都是她親自調教過的,手藝和她也相差不多。”


    被自己在意的人給拆了台,傅清雖說是心有不甘,可也實在是不能怨怪沈臨舟,此時也隻能笑笑應下,卻把自己被拆台的理由全部推到了秦嫿染身上去,心中更給她記了一筆。


    所以說到底傅清一直都在針對秦嫿染,隻是因為沈臨舟在路上過多提起了這個跟自己一同做生意的人,甚至是親自叫人給抱了迴去,甚至處處都維護她的模樣,這又讓傅清如何能不嫉妒?


    然而麵上她卻什麽也不能表現出來,隨後卻又說道:“小時候我也想學做菜,這是我娘尚且不會,我也不知跟誰去學,眼看著就到了成親的年紀,我卻隻會那些琴棋書畫一類附庸風雅的東西,日後隻怕嫁了人生活都難以自持,所以想著還是跟妹妹學一學做菜,也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天賦。”


    對此秦嫿染並沒有答應,而是將詢問的目光投向了沈臨舟,然而後者卻隻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她忙著呢,你若是真的想學,沈家也有不少廚子有空教你,你跟老夫人要一個就是。”


    對這話一噎,傅清咬了咬牙,雖說知曉自己這位表哥自小就是這樣不懂風情的性子,可還是嫉妒於他對秦嫿染的在意。


    “那我就去找老夫人問問。”


    說了這麽一句,傅清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麽,眼看著身邊之前一直對自己熱絡的人突然冷了下來,秦嫿染也不知曉究竟是怎麽迴事,可說到底她也是鬆了一口氣的。


    隻不過這口氣也才剛剛鬆懈下來,第二天一早老夫人就讓人給傳了話過來,說是這兩天讓秦嫿染帶著傅清學一學廚房裏頭的事情。


    來傳話的嬤嬤也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樣,其中似乎還帶了幾分歉疚,“表小姐因為自小體弱多病的緣故,老夫人對她就格外憐愛一些,可能性子上不大灑脫,但是為人卻不驕縱,還是勞煩秦姑娘帶她幾日。”


    秦嫿染對於老夫人的吩咐不說言聽計從,至少也從來沒有反對過什麽,此時幹脆也就答應了下來。


    沒過多久傅清就帶著兩個侍女過來了,李瑛玥瞧著那兩人也是一身錦衣,不由嘖嘖感歎了兩聲。


    “你說這大戶人家連侍女都如此氣派,有什麽廚子是請不到的,非要過來麻煩小姐你?”


    秦嫿染也隻能是輕歎了一聲,“閑話還是少說為好,老夫人都把話說到那個地步了,我也不能拒絕。左右這姑娘瞧著也不是個難相與的,我盡全力教他就是。”


    她都說到這了,李瑛玥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麽,隻是讓她自己小心提防著一些,隨後就因事出去了。


    也好在傅清身邊雖然是帶著兩個人過來的,可是進廚房的時候卻將兩個人給丟在了外頭,也沒有太擋事兒。


    “我聽說在此之前妹妹是秦家的女兒?”傅清在旁邊看著她處理鮮蝦,這麽問了一句。


    對於自己的身世,秦嫿染其實是不怎麽避諱的,此時幹脆點了點頭,“之前確實是秦家人,隻不過因為我娘的緣故,我自小就在外祖父家裏頭長大,所以也沒有怎麽接觸過秦家的人。”


    “那也得虧妹妹跟秦家的人接觸不多,所以前段時間才能夠逃過一劫。不過我聽說是妹妹親自把爹和姨娘都送到官府去的,我尋思著一般人哪能幹出這種事情來,直接就是把我身邊打探消息的那個侍女被罵了一頓。”


    秦嫿染手中的動作微微一頓,卻也很快就恢複如常,低低地應了一聲,“確有此事。”


    秦家那些人都是罪有應得,自己也曾想過要不要放過他們,可是如果放過了他們,那些枉死的人又該如何?所以這件事情真要說下來,秦嫿染也算是問心無愧,此時也不需要遮掩或者是解釋什麽。


    可是另外一邊,傅清卻像是自己做了什麽十分不好的事情一般,十分誇張地捂住了嘴,“我真是不會說話,竟然踩到了妹妹的痛處,實在是不應該。”


    話說到這,秦嫿染要是再不明白她是故意,也就是真的傻了,於是她將蝦子放在了池中,冷冷的抬眼看她。


    “傅姑娘都已經讓人打聽過我的事情了,又何必非要到我眼前來求證一二?你要想問什麽直接讓人繼續打聽就是,沒必要跑到我這兒來問東問西的。”


    傅清被她這麽一說,眼中竟然直接蓄了眼淚,十分慌亂的垂下頭去,“我實在是沒有這個意思,妹妹的事情也是我身邊侍女自己做的,我是半分也不清楚,還請妹妹別怪我。”


    秦嫿染忽然覺得這人也是沒什麽意思,裝作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說的卻全都是最為戳心的話,所以她也不準備饒過眼前人,直接就甩了甩手把池子交給她。


    “傅姑娘在旁邊也看到現在了,估計也是認認真真瞧過,既如此,還是自己上手處理吧。”


    傅清為之一愣,反應過來趕緊擺了擺手,“我做不得這些,真是一點都不會。”


    “我知道傅姑娘一點都不會,畢竟如果你會的話,也不會跑到我這兒來學了。可以看也看過了教也教過了,最後一步就是自己上手試試,如果不試過的話,傅姑娘豈不是一直都不會會?”


    說著還給她遞過了一隻蝦,“傅姑娘請。”


    傅清被她這動作一驚,別說方才光顧著套話根本就沒看清他的動作,就單單這腥氣肮髒的東西她就下不去手,一時之間明擺著有些抗拒。


    可是要過來學鳳尾蝦的是她,眼下如果就這麽不做胃免就落人把柄,所以他也隻能硬著頭皮伸手接過來那隻蝦。


    蝦子本來就是活的,畢竟這個東西吃新鮮的自然是最好,所以剛剛一到傅清手上就直接跳了出去,嚇得傅清直接就蹦到了後頭。秦嫿染從地上將那隻蝦給撈撈起來,順手就甩到了池子裏頭,然後又撈了一隻遞給她,那般模樣冷冷的。


    “掐緊了不就不會跑了?傅姑娘莫不是病的久了,連這點力氣都沒有吧。”秦嫿染問。


    傅清咬了咬牙,不願意讓眼前人看他的笑話,直接就抓了過來死死的捏住。可是蝦聲太滑,這麽一用力就直接給滑了出去,正好就打在了她自己身上,又是好一番的折騰。


    秦嫿染在旁邊算是瞧個熱鬧,不停的給她遞蝦子,倒也是不覺得有什麽煩躁的,傅清則是惡狠狠的看著她,眼中這下是真的被逼出了淚來。


    “做不到就算了,反正你這千金之軀的,以後走到哪裏不都有廚子替你做飯?餓不死自己也餓不死夫君的,又何必非要學這些?”


    傅清哪裏願意就這麽跟他服輸?冷哼一聲又奪過了她手中遞過來的蝦,就這麽試了好幾次總算是抓到了竅門,然後抖著手開始處理蝦線。


    這其中有多兵荒馬亂暫且不說,總之秦嫿染在旁邊就像是看到了一場大戲一般,甚至是在傅清好不容易完成的抽出一條蝦線之後對她說道:“你可知曉這是蝦的什麽地方?”


    傅清手指頭下意識的就是一鬥,那蝦線直接就扒在了她的手上,秦嫿染嘴角勾起了一個惡劣的笑,“這是蝦的腸子,腸子裏頭裝了什麽應當不用我說吧。”


    聽見這句話傅清臉都黑了,卻又不敢直接用甩的,怕這汙:穢之物直接給甩到了自己的臉上,那可真是不夠惡心的。


    好不容易處理完池子裏頭的蝦,除掉那些慘不忍睹的,拚拚湊湊總算是夠了大半盤,眼看著人眼安靜下來不鬧妖了,秦嫿染也就正經的教起來,從醃製到裹料一步一步也算是詳盡,傅清也難得沒有插嘴說一些廢話。


    隻是到炸蝦的這一步總歸還是犯了難,畢竟這種控火控油的東西一般沒接觸過的人上手肯定會慌亂,秦嫿染就想著幹脆自己做一遍給他看看也就算了,反正這千金小姐一看也就不是真的想學。


    可是傅清也不知是怎麽,方才一直安安靜靜的,此時卻偏偏執意了起來,非要跟她搶那口鍋。


    眼看著鍋裏頭的油都已經快燒熱了,秦嫿染微微蹙眉也不想跟她繼續搶奪,就把鍋交到了他手上去,誰知傅清剛拿到手就把那蝦子給丟了進去,濺起的油直接就是蹦了滿手,讓她立刻就驚叫了起來。


    秦嫿染怕就怕在這一點,看見他受傷也沒覺得有什麽高興的,趕緊扯著她的手,不由分說的就把她拽到了池子旁邊,然後拿涼水開始衝洗。


    傅清估計也是被嚇得不輕,此時幹脆放聲大哭起來,像是受到了什麽不公的待遇,又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秦嫿染實在是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畢竟自己從小到大做菜也不知是受了多少傷了,從來也沒像她這樣過,但一想人家那是個千金小姐與自己也不相同,也就什麽都沒說。


    誰知就在她嚎著沒過多久,老夫人匆匆忙忙就進來了,一眼就看見她這般模樣。


    偏偏傅清哭的更兇,竟然直接抽迴了自己的手,撲到了老夫人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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