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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自己身前的男子身量頎長,雖說隻有十七歲,卻已經帶了幾分不怒自威的氣勢。秦嫿染看著這樣的他,驀然就有些心安了起來,於是點了點頭不再管這件事情。


    秦玉德對於沈家人其實是有些怵的,哪怕沈臨舟年歲其實並不大,可之前在沈家的時候就被他教訓過一次,秦玉德自然之道這個小少爺不好惹。


    於是暗地裏他給秦嫿染不停使著眼色,恐怕也是想她留下來給自己說幾句好話。


    然而經曆了之前的事情,秦嫿染又如何會站在他這一邊?直接就冷眼相待,瞥了他一眼就轉身離去。


    秦玉德隻能在心中暗罵她不孝,麵上卻還是換上一副諂媚的笑意,對上了似笑非笑的沈臨舟。


    “沈少爺哪裏需要親自來說?我就是與女兒嘮嘮家常,實在是沒有別的意思。”秦玉德說了這麽一句違心話。


    然而深知他是什麽樣的人,沈臨舟又怎麽可能被他這表相騙去?隻是拿一張這臉將人瞧著,硬是讓對麵的人麵上的笑意微微一僵,隨後就是十分的不自在。


    “我知道你是什麽心思,無非就是看她現在過的好了,也想要過來分一杯羹。可是之前我也與你說得十分明白,現在秦嫿染是我們沈家的人,和你們秦家沒有任何關係,秦老爺也稍稍收點心,別到最後鬧得兩方都不愉快,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話沒拐彎抹角,已經說的是十分明白,秦玉德此時也收斂了笑意。


    畢竟他雖然不敢招惹沈家的人,卻也一向都是個好麵子的人,如今被一個小輩說到如此地步,他自然是不樂意。


    “沈少爺可莫要欺人太甚,打碎骨頭都還連著筋呢,她是我秦家的女兒,這一點錯不了,哪怕告了官去,這血緣關係也沒誰敢說就能不算數了。”


    這言外之意,就是不管秦玉德之前是怎麽對待秦嫿染的,隻要她身上都還留著秦家的血,那就注定和秦家脫不開關係。


    很荒謬的道理,在大祁卻也是十分常見,要知道在眾人的想法中都覺得父母無大過,哪怕真錯了,有什麽能抵得過父母給的一條性命?


    然而說句不好聽的,如秦嫿染這樣隻受過父母苛待的,恐怕巴不得別出生在這個世上,也好不受這些苦。


    沈臨舟想到這裏,目光就漸漸冷了下來,“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這真要報了官去,你那雙手上沾染了多少不幹淨的事情,可一股腦的都得抖露出來。”


    這話中帶了幾分威脅之意,秦玉德也不得不當了真,畢竟以沈家的身份地位,確實是能夠將自己置於死地。


    所以思來想去他還是咬了咬牙,冷哼一聲:“我今日便不與你們計較,等哪日我上門去與你家長輩說,我便不信你們這些毛頭小子不懂事,家裏頭的長輩也不懂事。”


    說著他大踏步奪門而出,偏偏在這個時候撞上了過來的阿晉。好在後者轉了個彎,才沒直接給人撞在地上。


    “少爺,殿下那邊送了禮來,人還在後院裏頭呢。”阿晉這麽說了一句。


    沈臨舟聽了之後微微蹙眉,心中也不知是作何感想,然而那頭正要出門的秦玉德支愣著耳朵剛聽進去,就立刻是加快了步伐。


    沈家畢竟隻是商人,這真要說起來,也沒什麽好怕的,可偏偏“殿下”這兩個字就足夠震懾,讓秦玉德一時之間也歇了心思。


    “行了,帶我去看看吧。”沈臨舟長長歎出一口氣來,對於三皇子送來的東西卻也不能不收。


    好在三皇子雖然出手闊綽,卻從頭到尾沒什麽大件的東西,估計也是怕外頭有人傳言說沈家站隊三皇子的勢力,所以隻是背地裏送了禮來,隻讓沈臨舟知道。


    可這又能如何呢?兩人本是從小長到大的兄弟,卻偏偏因為那些權勢之爭背道而馳,到現在哪怕三皇子隱有求和的意思,沈臨舟也不能答應。


    畢竟他也不想再卷入那些紛爭之中,也不願意沈家和他一起遭難。


    “你去我庫房裏頭尋一些迴禮,今日就給三殿下送去,若是他問起來,就說這是有來有迴,各不相欠。”


    阿晉聽得此言頗有些不讚同,“少爺這事兒是不是做的有些太過了?畢竟三殿下也是一番好意,咱們收著也便收著了,再還一份迴去,別說不識抬舉,就說這情麵之上也實在是過不去啊。”


    沈臨舟沒迴,隻是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先迴去辦事兒。


    眼見著自家少爺下定決心,阿晉也知道多勸無益,於是輕歎了一口氣就要出去。


    卻沒料正在此時自不遠處傳來一個女人的慘叫聲,兩人趕緊就趕了過去。


    “我說這些時日你到哪裏去了,原來也跑到了白眼狼裏這兒來。高錦麗,你可別忘了你是我秦玉德的小妾,做這種吃裏爬外的行當,我可是能把你沉湖的。”秦玉德之前氣不過,此時見著了自己之前的小妾自然也就撒起了氣來,又是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


    高錦麗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與此同時心中也是一陣的驚慌,還沒站起身來就連滾帶爬著要跑。


    秦玉德怎麽可能饒過她?拖著她散亂的頭發就把人給拽了迴來,眼看著就又是要動手。


    然而高錦麗實在是給嚇得不輕,也不管手裏頭到底拿著什麽,直接就朝著秦玉德捅了過去。


    她手上的正是一把尖刀,秦嫿染讓她拿來削皮,隻是走在半路卻被秦玉德看見,此時手忙腳亂就刺進了他身體裏頭。


    秦玉德起初還沒反應過來,等到那疼痛蔓延上來的時候,才察覺到高錦麗做了什麽,當時就大喊大叫起來。


    沈臨舟趕過來時瞧見的就是這樣的場景,為了不驚動前頭的人,隻能給阿晉使了個眼色。


    後者會意,立刻上前將人製住,也拿手堵住了他的聲音,直接把人扛到了一間空屋裏頭。


    大夫很快就請來了,見是刀傷,一時之間手也有些抖,隻好在他的動作是十分麻利的,三兩下把血給止住,忍不住伸手擦了擦自己額頭的虛汗。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阿晉就給他塞了一定銀子,囑托道:“這件事情還望老大夫莫要往外說,不過就是些私家恩怨,該處理的咱們自會處理。”


    老大夫也不想摻和到這種事情來,再加上有銀子拿,他也就兩年點頭應下,等到開了藥方就帶著銀子離開。


    秦玉德在山河食肆受傷的事情,當時並沒有給店裏頭帶來多大的影響,到最後還是秦嫿染在廚房裏頭好不容易忙活完了出來歇歇,才驚覺已經有好半天沒見到高錦麗,於是找了過來。


    卻沒想到高錦麗一見到她就立刻要跪下去,秦嫿染攔了半天,才終於是把人給扶到了椅子上坐下。


    “究竟出什麽事了?你與我說說,你好讓我看看如何幫你。”秦嫿染難免帶了幾分焦急。


    畢竟方才那種情況之下,高錦麗就隻一味的說讓她救自己,秦嫿染實在有些猜不出來。


    而知曉自己沒說明白,高錦麗也強忍住哆嗦,咬牙說道:“今日秦玉德看見我了,打了我幾巴掌,我一時沒忍住就捅了他一刀,估計傷的不輕。他之後肯定會報官抓我,我可如何是好?”


    高錦麗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我是不怕見官的,左右一番懲處也算是我應得,可我怕落在他手裏頭。秦玉德折磨人的法子可有不少,若是給他抓著,我還不如死了。”


    得知這件事情還與秦玉德有關,秦嫿染也正色了幾分,“那他人現在在何處?”


    “沈家少爺讓人送他迴去了,雖說他傷的不輕,可是若想追究責任,秦家有的是人給她出這個頭。我不求自己能夠平安順遂,隻求莫要再迴秦家,你幫幫我。”


    人給嚇得不輕,一時之間估計也想不到什麽,秦嫿染倒還算冷靜,溫聲寬慰了幾句,這就讓她先行歇息。


    至於高錦麗之前提的要求她自然是一力答應,這才哄的對方沒在瘋瘋癲癲的。


    這世上從來都沒有不透風的牆,沈臨舟還沒說要把這件事情壓下去,秦家的人就在外頭宣揚山河食肆老板傷人的事情。沈臨舟聽了之後也是一聲嗤笑,心想害他的就隻是高錦麗一個人,怎麽說的好像整個山河食肆的人都對不起他一般?


    阿晉也是同樣生氣,當時就罵道:“那老東西果然是可惡至極,眼下外頭傳言一股腦都倒到他那邊去,咱們這也不過是剛剛開張,這要是影響了生意,那該如何?”


    沈臨舟倒是不慌不忙,手裏頭捧著一盞熱茶,輕啜了一口。


    “你急什麽?好戲還在後頭呢。”


    說完這話,沈臨舟便微微一頓,阿晉還以為他會與自己說如何才算好戲,卻沒成想沈臨舟就隻是添了一句:“他現在蹦噠的越歡,日後就摔得有越慘烈。咱們的生意影響不了幾日,官府那邊應當就有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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