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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氏從來都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隻看她那兒子沈丹是個什麽性子,也就能夠把她猜上個大半。


    然而沈臨舟也從來都不是個好欺負的,自小到大在沈府之中他就是受慣了老夫人的疼愛,哪裏會把這麽一個三嬸的威脅放在眼中?當時就退後一步躲了過去。


    周氏自然是不死心的,一擊未成稍稍踉蹌了一下,頓時就覺得心中火起,說出的話也是咬牙切齒。


    “可真是長本事了,你小時候我治不著你,現在你娘死了你爹廢了,老夫人對你也是大失所望,我倒要看看誰還能幫你。”


    她說著就要去叫人,誰知曉剛剛一個轉身,就見到後頭站了兩個人。


    一個自然是秦嫿染,她生怕弟弟妹妹有什麽危險,趕緊就走上前去將他們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另外一人則是沈臨舟的父親沈敬安,此時正鐵青著一張臉,就這麽直勾勾的望著周氏。


    沈敬安在沈家的地位可不低,幾乎整個家族的生意都掌管在他的手中,說是下一任的家主也不為過。對上沈敬安,連那些和他一母同胞的兄弟妹妹也不敢造次,更何況是周氏這樣一個庶出的媳婦兒?


    是以在剛剛看清沈敬安那張臉之後,周氏就立刻收斂了麵上的神色,轉化為一個生硬的笑來。


    “二哥今日怎麽難得出來了?”周氏問道。


    隻不過這句話剛剛一出口,周氏就恨不得打爛自己的嘴巴,畢竟之前他還拿此事當做取笑,眼下竟然就又提了起來,可不就是更讓人生氣?


    然而沈敬安卻沒有動怒的意思,就隻是迴問道:“耽擱你了?”


    周氏聽著一時半會兒還沒反應過來,隻得是硬著頭皮問道:“耽擱我什麽了?”


    “那自然是耽擱你欺負我的兒子。周氏,若是不想我讓三弟好好管管你這脾氣,就給我稍稍收斂一些,否則我真把話說的難聽了,你也是不好收場。”


    此言一出,周氏立刻就是冷汗直冒,連連應是,走的時候甚至連自家兒子都給忘了個幹淨。


    到最後還是沈敬安提醒了一聲,讓她帶著沈丹盡早消失在自己眼前,她才迴頭拉住了自己那不成器已然嚇愣的兒子,有多趾高氣昂的過來,就有多灰頭土臉地迴去。


    沈家都是男人當家,老三更是個沒好脾氣的,周氏在他身邊雖然沒受過打,可有的訓斥總是免不了,最主要的是他若生氣,總歸都是要斷了周家那邊的好處,這也是周氏怕他的原因之一。


    而送走了這麽兩個不速之客,沈敬安無視了自家兒子微微蹙起的眉心,竟然就坐在了廚房裏頭。


    大家族裏頭的人是如何生活的秦嫿染不知,可她記得沈臨舟起初就是不願在廚房和院子這種地方用飯,所以沈敬安往那兒一坐,她還真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最後還是沈敬安掀起了眼皮看他一眼,隨後又點了點自己麵前沈臨舟才吃完的那隻空碗。


    大概意思就是讓秦嫿染再準備一份麵來,畢竟她方才送去的那一碗秦迎年也就吃了一口,就用被她給叫了出去。


    看明白了他的意圖,秦嫿染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趕緊上前把那空碗給收了起來,隨後又去灶前拉起了麵。


    “不是給他送去一碗了?怎麽還做?”沈臨舟瞧著就有些不樂意,往沈敬安對麵這麽一坐,明明是問著秦嫿染,眼睛去看向自家父親。


    氣氛一時之間甚至有些劍拔弩張。


    秦嫿染也不知道說什麽好,要知曉他們二人是親父子,以往怎麽相處她半點也不知,就隻能順著沈臨舟的話把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


    “我方才確實是給老爺送麵的,可走到半路就聽見你這邊有些動靜,怕我自己過來幫不上什麽忙,這就隻能去找了老爺過來。”


    這一口一個“老爺”叫的可以說是十分順暢,跟之前他稍稍提起一句、秦嫿染就能氣得半天不理他的情況截然相反。


    沈臨舟霎時就有些不樂意了,冷哼一聲說道:“我說了多少遍,你又不是我們家的下人,叫什麽老爺?”


    秦嫿染心想著他之前還不是拿“老爺”這個稱謂來調笑自己?可是眼下有沈敬安在她也不敢多說,就隻是有些為難地道:“不然我也不知道該叫什麽。”


    此言一出,沈臨舟還沒想到什麽合適的稱謂來,沈敬安就先是開了口,“你喚我一聲沈叔就好。”


    兩人畢竟是朋友,之間更有那層婚約的關係在,叫一聲沈叔不僅僅是親近,也更加妥當。


    連這次迴來一直都在挑沈敬安刺的沈臨舟也點了點頭,似乎對這個稱謂也是十分讚同。


    三人說話之間,麵也就下好了,端到沈敬安麵前的時候他還說多放些辣子,秦嫿染想了想他這麽多天都沒好好用飯恐怕是受不住,連著拒絕了兩次。


    沈敬安想想她說的也不錯,點頭也就答應了下來,這可是讓沈臨舟好一番稀奇。


    要知道沈敬安口味一直都不清淡,也就母親能勸上兩句,卻沒成想秦嫿染的話他竟然也會聽,


    不過再仔細一想,這說到底都是秦嫿染下廚做的,自然是她說什麽便是什麽。


    吃完了麵,又由衷地感歎一聲秦嫿染手藝好,沈敬安莫名就想起了一件事情,於是問道:“你可願意來我沈家的酒樓掌廚?給的工錢可不會少。”


    沈家的酒樓那都是皇都之中第一品的,秦嫿染打小見識就沒那麽高,做夢都沒敢想過自己有一天能去這麽貴氣的酒樓之中做掌廚。


    可是再一想想自己和沈臨舟之間的約定,卻又搖了搖頭,“恐怕隻能多謝沈叔好意了。”


    從商這麽多年,早早就練就了一副火眼金睛,沈敬安又怎麽可能看不出來秦嫿染十分動容?再一想到她是自家兒子帶到沈家來的,估計八成也與他有什麽約定,於是目光就在二人之間來迴幾圈。


    最後說道:“你不必管臨舟的意思,他如今尚且都是沈家人,做的也是沈家的生意,自然也得聽我安排。”


    一句話說的可謂是氣勢十足,可被他提起的沈臨舟卻嗤笑一生,“誰與你說我要聽你安排了?”


    眼見著兒子如此反駁,沈敬安隻覺得麵子上有些掛不住,可是聽他話中的意思又不像作假,幹脆放下了與秦嫿染的話題轉頭問他:“你這是什麽意思?”


    “沈家的生意我全都交出去了,也與祖母說過要出去單做。更何況你都閑在家裏那麽多天了,手中的權力恐怕也早早都被分了出去,再想要收迴來可不容易。”


    沈敬安聽到此處微微一愣,隨後也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有道理。畢竟沈家個個都不是什麽省油的燈,為了家產兄弟鬩牆都不是什麽稀奇事兒,沈敬安這麽一番頹廢,手中的事情自然也得被分個幹幹淨淨。


    眼下如果再想著要收權,隻怕旁人也會緊抓不放。


    可他最關心的卻不是這些。


    “你和沈家又是鬧了什麽矛盾,怎麽平白無故就把手裏的生意都給交了出去?”


    沈臨舟可是老夫人重點培養的,算是第二個沈敬安,他雖然年歲不大,可說到底手中的權力也不小。


    然而他卻這麽拱手讓了出去,實在是讓沈敬安百思不得其解。


    隻不過沈臨舟也沒讓他糾結太久,就把自己的打算解釋了一遍。


    “沈家的東西我不稀罕,那些叔伯嬸娘們要爭就隨著他們爭去,我想不依靠沈家自己做一番事業來,到時候脫離沈家,至少也有些底氣。”


    “胡鬧!”沈敬安到底也是這種大家族裏長大的,自然不會同意沈臨舟說什麽脫離沈家的話。


    於是父子二人就又爭吵了起來,最後以沈敬安拂袖離開告終,秦嫿染在那兒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隻能暗自慶幸方才先把秦辭年與秦迎年送了迴去。


    “在咱們鎮上都有一句老話,說是父母在不分家,這對於莊戶人家而言都是十分丟人的一件事情,更何況你們沈家是這麽一大一個家族,你爹會覺得你考慮不周也實屬正常。”


    秦嫿染在旁邊勸了一句,生怕沈臨舟那倔脾氣跟沈敬安鬧出了什麽不快來。


    誰知沈臨舟其實自己心裏頭都有考量,朝著她挑了挑半邊眉梢,“嚇唬他的罷了,怎麽連你也信?”


    秦嫿染被他這話一噎,隨後麽好氣的就收起碗筷放在池子裏準備清洗,也沒有繼續搭理他的意思。


    直到碗筷都洗好了,她整幹了自己手上的水,又想起了與自己有關的事情。


    “過兩天我想自己出去找找房子,咱們若一直住在沈家,恐怕以後隻會有更多的麻煩。”


    最主要的是名不正言不順,讓秦嫿染也覺得憋屈與不自在。


    沈臨舟明白她的意思,可仔細一想,卻還是搖了搖頭。


    “你們單獨住在外頭,我總歸是有些不放心,何況再過兩日我會把山河食肆拿迴來,到時候秦家若是再盯上了你,我怕我應對不及。”


    秦嫿染聽他這麽說,心心念念都在山河食肆這四個字上,其他都沒見反駁。


    “你說過兩日就能把山河食肆給拿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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