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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說出要去庫房對貨,秦嫿染顯然是事先檢查過的,然而此時鄭嵩雲一言不發偏偏讓她的火氣更盛,扯著他就去庫房。


    鄭嵩雲自覺理虧,甚至都沒敢反抗,直接由著她半拖半拽,到庫房時眼中還帶了些許希冀。


    可等看見原本放料包的櫃子一打開,裏頭根本就是空空如也,他臉也浮現出了灰敗之色。


    “這裏頭可足足裝了有半年的量,如今你賣去了明月酒樓,他們就算研製不出,也有三四個月能搶咱們生意的了!”秦嫿染罵道。


    此言一出,鄭嵩雲自然不可能承認,當即便道:“不是我賣的。”


    “那你說是誰!”


    鄭嵩雲卻說不出來。


    李滿畢竟是李家人,他說出口,秦嫿染會不會相信還是另說,李滿肯定會打斷他的腿,所以鄭嵩雲根本就不敢說,隻能強在那裏一雙眼睛瞪得通紅。


    秦嫿染也知道現在生氣根本沒用,畢竟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如何及時止損才最重要,何況鄭嵩雲是李老太爺接迴來的人,趙禮也十分相信他,他說不是自己做的,秦嫿染心中也存了些疑惑。


    “不好了不好了,老太爺過來了。”李瑛玥之前就守在外頭當個把門,此時遠遠看見了李老太爺過來,就趕緊進來傳了一聲。


    秦嫿染也不知哪兒來的同情心,趕緊把鄭嵩雲往外頭推,口中還不甚客氣地說道:“你趕緊避避,外祖父動起火來可不是小事,你等他消氣再過來解釋。”


    鄭嵩雲聽著她的話微微一愣,隨後眼睛就是通紅,站在那兒反而更堅定了一些,


    “你放心,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的錯我肯定會認。”


    這話剛說完,李老太爺就從外頭進來,臉上帶了幾分怒氣。鄭嵩雲也是有些怕他的,可此時他卻還是強自鎮定,朝著李老太爺磕了個頭。


    隨後就出去了。


    秦嫿染看他這一番舉動隻覺得莫名其妙,然而此時也不好多管,隻對李老太爺說起此事來龍去脈。


    不過她知曉的也不多,李老太爺想了想,也隻能讓趙禮繼續去查。


    “嵩雲那小子不會做這種事情,你也不必懷疑他了。”李老太爺歎了一口氣,對秦嫿染說道。


    若是放在平時,秦嫿染肯定要生氣李老太爺為何在此時還幫著鄭嵩雲說話,可仔細一想這件事情也未必與他有關,就沒多說什麽。


    然而等到趙禮打聽完了迴來時,卻帶來了一個令他們不願相信的結果。


    “王慶前些時候給了二爺一些好處,二爺便把那些料包都賣給了他去。”趙禮說得簡短,卻也算是把事實都攤在了李老太爺麵前。


    後者管著一家李記食府,忙雖忙,卻不是老糊塗了,對於自家二兒子這些年的所為也十分清楚,隻是不大願意往他身上猜罷了。如今知道趙禮不可能說謊,李滿就是那樣一個人,事實如何不言而喻,李老太爺除了歎氣搖頭也什麽都不好說。


    而他都沒有表態,餘下兩人自然也不敢多說,隻能在旁聽著他有何吩咐。


    “行了,嫿染去與嵩雲說說,這次的事情不怪他。”李老太爺說道。


    秦嫿染想想也是,這李滿本來就是李家人,卻跟著旁人給自家添堵,誰又能想到?何況鄭嵩雲還是個外人,就更加沒有立場阻攔李滿。


    長長舒了一口氣,秦嫿染隻能遵從李老太爺的意思去把事情和他說明白,誰知等過去的時候,屋子裏頭別說是人了,僅有的那幾件衣裳都被收拾了個幹淨,明顯就已經走了。


    把這件事情與李老太爺這麽一說,秦嫿染能想到的就是他不願在李記食府做工了,迴去自己家中也沒什麽不好,誰料前者知曉此事卻十分急切,趕緊說道:“隨我去鄭家村瞧瞧,這孩子現在可不能迴去。”


    秦嫿染覺得有些莫名,可是看到李老太爺火急火燎地往外跑,卻也隻能叫上趙禮隨他們一起出去。等租了輛馬車,秦嫿染還問起有關於鄭嵩雲的事情。


    “他呀,和他娘一樣,是個命苦的。”


    原來鄭嵩雲的娘母親孫氏也曾家境優渥,又因一家子都心地善良的緣故,曾經沒少照拂過李老太爺的妻子。


    可天有不測風雲,沒過多久,這一家人就招惹上了仇家報複,不光家業被搶的搶砸的砸,人也都沒逃過去,隻留下孫氏一個女兒給人販子賣了,這就讓鄭老四撿了個便宜。


    鄭老四是個遊手好閑的,平裏除了喝酒就是賭錢,對這個買來的媳婦兒剛開始還有些耐心,後來被哭煩了,動不動就是打罵施暴,硬是攪得家裏頭不得安寧,鄭嵩雲這個兒子也沒討著好。


    這不前些時日鄭老四被抽家失手給打死了,孫氏也受了不輕的傷,吊著最後一口氣把鄭嵩雲托付給了李老太爺。


    如今討債的人還在外頭轉悠呢,鄭嵩雲迴去就是給人送了個活靶子,李老太爺又怎麽能夠不擔心?


    了解此事之後,秦嫿染也不得不對鄭嵩雲更加同情,也更希望能早點把人找著。至少得在那些要債的前頭。


    隻是等他們到達鄭家村,問起村民鄭老四家住在何處,卻被對方上下打量了一眼。


    “你們是從哪兒來的?”那婦人問道。


    瞧她麵上警惕,趙禮趕緊上前一步,麵上帶著笑,“這位大姐不必如此謹慎,咱們是遠溪鎮李記食府的,不是那些要債的人。”


    誰知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婦人卻往地上啐了一口,指著他們就罵罵咧咧。


    “李記食府來的?虧你們還敢說出口!大夥趕緊來看看,逼死人的反說自己不是來要債的,真當自己住在鎮上,就能欺負到咱們村裏不成?”


    這話一宣揚開來,周圍就聚滿了看熱鬧的村民,圍著三人指指點點的,讓李老太爺也是變了臉色。


    趙禮倒是個好脾氣的,趕緊上前打圓場,“大姐有話好好說,咱們從沒來過這鄭家村,怎麽就說是我們逼死人了?何況我家老爺子和鄭老四的媳婦兒家裏還有幾分交情,斷斷不會是來要債的。”


    “不是來要債的?那是要什麽?要命?給鄭老四下套的可不就是你們李家人?還真是生意做大了,強搶民婦不說,人命也不當迴事。今兒我就得拉你們去見官,看看那鄭家的兩條人命該如何算。”


    婦人說著就要上前拉扯,秦嫿染拉著李老太爺,趙禮則趕緊擋在二人前頭,“既然要見官,就先把話說個明白,你說誰強搶民婦?倒是說個仔細,否則誰知你是不是在誆人?這誣告可是要打板子的。”


    聽得此言,村民們也才紛紛住了手,可那婦人卻絲毫不怕,冷哼一聲就又吵了起來。


    “李家老二李滿是你家的吧。”


    趙禮一聽她說李滿就心中一跳直覺不好,可此時就算說不認識也裝不過去,隻能點了點頭。


    “李滿是你家的就好說了。兩個月前,李滿偷偷跑到鄭老四家裏去,想要對鄭老四的媳婦兒用強,光天化日行那等醃臢事。鄭老四的媳婦兒抵死不從,被他硬生生扇了好幾個耳瓜子,半邊耳朵都給打聾了,那小孩兒也是命苦,給打的差點喘不動氣兒丟在了外頭。好在鄭老四迴來的早撞破此事,就跟他扭打了起來。”


    “李滿沒在鄭老四這兒討到好,鄭老四也傷的不輕,再加上一直看自家媳婦兒不慣,對她更是拳打腳踢。可她畢竟是被賣過來的,隻能受著,誰知李滿反倒是記恨上了,幹脆讓人給鄭老四那頭設局,騙他欠了一大筆錢,要債時一個手下沒注意,就把人給推到樹樁上去了。”


    “鄭老四當時就沒了氣兒,那人也被官府抓了起來,隻是因為說是失手,又有鄭老四錯在先,家裏頭花錢稍稍打點,根本沒關多久就放了出來。鄭老四的媳婦兒也給他們折騰死了,如今就剩個屁股後頭跟一大堆債的小孩兒,你們李家就行行好饒過他,也算是給你老爺子積德了。”


    婦人一番話說得條理清晰,硬是讓人挑不著誇大的地方,李老太爺氣得身子發抖,秦嫿染隻能趕緊替他撫著背,打算先帶他迴去。


    可李老太爺卻沒動,咬牙問那婦人:“你說是我那二兒所做,究竟有何證據?”


    “要什麽證據?這都是咱們村裏頭大夥兒眼瞧見的,老爺子若是不信,迴去問問你那好兒子就是。”


    婦人此言一出,周圍人就紛紛附和,更有好幾個說自己親眼所見,李老太爺隻覺得血往腦袋裏頭衝,當時吐出一口血來就昏了過去。


    秦嫿染可給嚇得不輕,抱著李老太爺栽倒在地,趙禮一見趕緊要疏散人群。可婦人卻不依,隻讓人去找了村裏頭的跛腳大夫,揚言說不能讓他們跑了。


    吵吵嚷嚷之中,秦嫿染幾乎迴不過神來,可老中就隻想著邀請大夫,從地上爬起來就去推那婦人。


    “讓開!都讓開!咱們是李記食府的,肯定跑不掉,你們行行好讓讓路,我求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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