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狗膽,是搶了我的劍?”一個赤裸著身軀的壯漢翻身上樓,直接闖進了陳恕所在的房間。


    他正體驗著與女子的歡好,哪裏身邊的劍自行飛了出去。


    這他哪能忍,他的劍雖然不是神兵,但也是極為難得的隕鐵劍,哪能被人平白奪了去。


    闖進門後,他見老鴇斷了一臂卻戰戰兢兢不敢反抗,又見他的長劍憑空懸浮,頓時汗毛倒豎,身子卻是軟了下去。


    那老鴇的實力,並不比他弱!老鴇都恭敬的人,他又哪有資格咆哮。


    “滾!”東方月明一聲冷喝,卻沒有大開殺戒。


    “是,是是……”那赤裸的壯漢當即翻滾在地,撲撲通通滾下了樓去,連劍也顧不得再索要。


    這不禁陳恕大失所望,山海異鬼雖然神誌癲狂,內部也大有爭端,卻不怎麽見他們同族相殘。


    若是異鬼內部能打起來,那才好,他便能多出不少騰挪的時間和空間。


    “酒,快沒了。”陳恕不合時宜地調侃了一句。


    左右都是發癲找刺激的異鬼,他才沒工夫心疼誰被欺壓,反而隻恨他們下手不夠狠。


    “是,我這就去!”噤若寒蟬的老鴇不敢再遲疑,快步下樓去了後麵的獨院。


    那些獨院,才是給熟客和貴人們準備的地方。


    “怎麽樣,這種掌控別人生死的感覺,爽吧?”東方月明衝陳恕輕輕挑了一下眉毛。


    “不夠爽。”陳恕搖頭:“你不是喜歡討要人的性命嗎,怎麽出手這麽輕柔。”


    陳恕開始作死挑事,僅是見了血還遠遠不夠,最好能讓異鬼打得死去活來。


    “我喜歡,討厭人族的性命!”輕柔說著話,東方月明卻開始彎動劍指。


    隨著她劍指的揮動,那把憑空懸浮的長劍,瞬間抵在了陳恕眉心前,似是意有所指。


    劍尖刺得眉心一陣陣刺痛,陳恕的心神也忍不住一顫。


    他仍然裝作若無其事,伸手摘下身前的長劍拿在手中把玩,輕佻說道:“你禦劍,一定要掐劍訣嗎,若是沒了手指該怎麽辦?”


    “禦物而已,沒有手指也可以禦物。隻不過,多一些肢體動作的話,不僅好看,還能擴大意念。”東方月明懶洋洋躺在椅子上,對陳恕摘下長劍的行為也不製止。


    兩人似乎都明白一些什麽,但又都沒去戳破那層窗戶紙。


    不多時,門外再次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


    “嘭,嘭,嘭……”伴隨著沉重的腳步聲,陳恕感覺整棟樓都在顫抖呻吟。


    “我倒要看看,是哪個要打攪老子的好事。”伴隨著好似雷霆的嗡鳴唿喊,一個兩米多高的壯漢闖進了房間。


    他跨進房間的一瞬間,陳恕感覺房間好似瞬間陰暗了下來。


    他身材健碩,滿身的肥肉並不油膩,反而給人一種狂野感。


    再加上他僅穿短褲,裸露的上身滿是烏黑發硬的體毛,雄渾的野蠻氣息就顯得更加咄咄逼人起來。


    斷掉一臂的老鴇跟在莽漢身旁,開口解說道:“這位是洛陽郡都尉,蒼犁。婉兒和香君,今日正該伺候他老人家。”


    “該死的小白臉,就是你要跟我搶婉兒和香君?”蒼犁抬起好似房梁的手臂,怒指陳恕。


    “不是!”陳恕連連搖頭,他抬起長劍指了指東方月明:“是他,要跟你搶女人。”


    出賣東方月明,他沒有一點心理壓力。


    甚至他恨不得這個野蠻的莽漢一拳能將東方月明的小身板砸碎,他好得以脫身。


    “嘿,我管是你們誰跟老子搶人,老子對婉兒和香君也膩歪了,剛好拿你們兩個新鮮物解解饞。”蒼犁上下打量著陳恕,又扭頭看向東方月明,頓時饞得搓著手掌流口水。


    一個英俊邪魅少年郎,一個瘦弱單薄的孤傲年輕女子,都很符合他的需求。


    而且還都是從未打過照麵的新鮮貨色,這更是讓他興奮狂熱了起來,


    “你還……真是葷腥不忌哈。”陳恕的臉頓時垮了下來。


    這次他明明是男裝,結果還是被一個男人用這種淫穢惡心的眼神盯上。


    這天下,真他娘的越來越詭異了。


    “你們倆,我先寵幸誰呢?”蒼犁咧開滿是毛茸茸胡須大嘴,盯上了陳恕。


    陳恕頓感一陣惡寒,啥意思,要先從他下手?


    “等下,你先去找她,我先拉個屎先。”陳恕指了指東方月明,起身提劍走向在屋門前獰笑著的老鴇。


    “你休想走,拉屎就在屋裏拉。”蒼犁轉身看向陳恕,免得這個英俊的少年借機逃走。


    “不走不走,您且先去玩那個小妞,我馬上就好。”陳勝碎碎念著,若無其事的走到了老鴇身前。


    “公子。”老鴇見陳恕走來,立即換了一個表情,對著陳恕低眉順眼地諂笑。


    “嗯!”陳恕笑著微微頷首,手裏的長劍卻如流光一般揚起。


    “滋滋……”殷紅的鮮血噴湧而出,濺了陳恕滿身。


    “撲通……”老鴇肥碩且滿是脂粉的頭顱墜落在地板上,砸得眾人心神一顫。


    不等眾人迴過神,“轟”的一聲,老鴇肥碩的身軀砸得閣樓都震顫起來。


    “嘿,酒流完了呢。”陳恕邪魅笑了起來。


    一段時日不做瘋子,有些人還真當他是正經人了。


    他擰動身軀和脖子,骨骼發出一陣清脆悅耳的骨鳴聲,就好似他舒服的呻吟。


    “爽,果然做了瘋子,整個人都感覺神清氣爽起來了。”陳恕扭轉著脖子看向東方月明,滿是血跡的英俊臉頰,笑容似陽光下的鮮紅花朵一般明媚。


    “你竟敢,當著本都尉的麵屠殺本族!”蒼犁的臉頓時陰沉下來。


    都尉一職,負責的就是軍務和城中刑事,陳恕當著他的麵屠殺異鬼,這不是打他的臉嗎。


    “不是我。”陳恕攤開手故作無辜:“我們城防處的東方大人說,酒流盡老鴇掉腦袋,我這是在執行她老人家的命令罷了。”


    陳恕肆無忌憚地笑著,指了指桌案上破出空洞的酒壺。


    “城防處,就能隨意屠殺本族了不成?”蒼犁轉身看向東方月明,眼神變得不善起來。


    左右都是玩女人,帶迴府衙玩弄也是一樣。


    “我可沒說酒流盡老鴇掉腦袋的話。”東方月明不僅不懼蒼犁的威壓,還抬腳踢了踢為她扭捏腿腳的女妓:“沒吃飯嗎,用點勁,姑奶奶我比較吃勁。”


    陳恕側頭一想,東方月明確實沒有明說,不過是隱喻罷了,那老鴇和眾人都心知肚明。


    “是,我們東方大人沒說這種話。”陳恕沒有反駁,反而出言維護東方月明。


    不過滿是鮮血的身子,卻是悄悄躲去了東方月明身後。


    “怎麽,你認為,他比我還要危險嗎?”東方月明迴頭看向陳恕,眼神愈加隱晦起來。


    “嘿,那不一樣,他是一個莽夫,下手沒輕重。”陳恕諂笑著擠開捏肩的兩個男妓,用滿是血汙的雙手,按在東方月明的光潔臂膀上扭捏了起來。


    “大人,我的力道如何?”陳恕滿臉的奉承賤笑。


    “你們兩個,當本都尉是空氣不成!”蒼犁見陳恕和東方月明自說自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他抬手召出一把好似門板的開天斧,徑直劈向仍好整以暇躺坐在椅子上的東方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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