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押送走趙高後,大殿內一時有些冷場。


    倒是項羽大大咧咧拱手說道:“陛下,您賜給我的兩個美人,我無福消受,現已經退還太陰行宮。”


    “既然不要美人,那你還想要什麽?難不成,想要朕坐下的帝王之位?”嬴政坐下身,逐漸撫平了心境。


    但項羽此時拿美人一事戳他脊梁骨,他又怎麽會讓項羽好過。


    此話一出,大殿內眾臣皆驚。


    難不成,仙皇剛關押了趙高,還要再處置楚王不成?


    偏偏項羽還就四平八穩坐著,不迴應,也沒有誠惶誠恐。


    而且,他的表情還很是桀驁。似是在說,有本事你就讓位,你讓,我就敢坐。


    當大殿內的氛圍再次變得凝重時,虞姬站起來,欠身行了一禮,不急不緩說道:“熒惑倒也不缺什麽,就是臣妾新收的弟子,還缺些神兵防身。”


    說著,虞姬抬手向薛采薇。


    “采薇妞妞啊,確實該賞。”嬴政大手一揮,說道:“賜薛采薇郡主爵位,封於熒惑!”


    “哼……”項羽鼻孔出氣,一聲冷笑。


    爵位也就罷了,雖是虛名,但多少也有些用。


    但熒惑是他的地盤,現在又分封熒惑給采薇,這嬴政不是耍他呢嘛。


    嬴政不理睬項羽的臉色,繼續說道:“賜九鳳珠釵一支,此珠釵可起火勢。”


    “賜鎏金梅花簪一支,此發簪可凝神養神。”


    “賜柳葉綿竹鎧,此鎧可防五行攻擊,亦可防神兵。”


    “賜魚腸劍一柄,此劍專諸刺王僚,最是鋒利。”


    嬴政一口氣賜下四件神兵,而且有的神兵還頗具聲名。


    要知道,陳恕即便有紫運傍身,此時也不過才四件神兵罷了,分別是傳國玉璽、劫龍槍、不死虎符、郡尉鎧甲。


    薛采薇不過是露個麵,就平白獲得四件神兵。有此四件神兵在手,尋常人哪還能再傷得了她。


    “謝陛下!”薛采薇欠身行禮,卻沒有再誠惶誠恐,反而內心格外歡喜。


    歡喜倒不僅是因為這些神兵,而是名分。


    仙皇賞賜這些神兵,其實是賞賜皇孫子嬰,也就是陳恕。


    這也就意味著,在仙皇這裏,她提前預訂下了皇孫妃子的名分,她又怎能不欣喜。


    太陰行宮發生了諸多變故,陽翟城也並不太平。


    陽翟及周圍,聚集著近百萬人。


    但大部分人卻是處於流離失所的狀態,在城外的不法之地隨意安頓了下來。


    死於饑餓,死於野獸,死於蟲蛇,死於惡霸欺壓等事件,數不勝數。


    勇敢一些的人,帶著家人去往叢林深處求生,但自此再也沒有迴來過,他們一家人被叢林徹底吞沒了蹤跡。


    城內相對好一些,但卻有著清晰的天堂和地獄的劃分。


    一目教的教眾和世家權貴,身居天堂,其餘百姓不論什麽身份,盡在地獄。


    在這裏,仙秦律法再也無用,有的隻是世家權貴橫行的規矩,和一目教的教規。


    但其中一條教規,便是百姓無條件服從一目教的教眾。


    如若反抗,後果自負,生死不論。


    好在是,一目教的教眾雖在城中占少數,但不分百姓、權貴還是煉氣士,都有機會加入一目教。


    隻是被選中的方式格外神秘,有人是被突然通知潛入一目教,有人是被大街上當眾帶走加入。


    有次,一個正趴在汙泥中行乞的小乞丐,在汙泥中就被帶走並加入了一目教。


    不過,雖然他有了無上的權利,他從一目教出來後,仍是躺在泥汙中乞討。


    與之前不同的是,此時他趴在泥汙中乞討,滿臉盡是滿足和笑意。


    “這他娘的一目教的教眾,盡是異鬼!”陳恕惱得抬手拍碎一塊條石。


    父親陳勝還是幹著運輸石料的活,暫時沒有更好的去處他,便也隨著父親在運輸路線上往返。


    但他沒心思去做苦力活就是了,他要麽是躺在石料堆上,要麽就是躺在大青牛後背上。


    若是有官差和監工來訓斥他,他便一巴掌抽過去。


    “你不幹活,就別再搞破壞了。”陳勝牽著大青牛,還不忘嗬斥陳恕。


    旁人訓斥不了的陳恕,陳勝訓斥起來沒有一點不好意思。


    “讓我給那些該死的異鬼幹活,打死也不幹!”陳恕在石料堆上不耐煩翻了個身。


    這就好比迴到抗日戰爭時代,讓他給小鬼子幹活,他心裏一百個不願意。


    “你多幹一些,早些完工,那些百姓就能少吃一些苦。”陳勝仍在諄諄勸導。


    “您把城中的異鬼全部滅掉,百姓們豈不是連苦也不用吃了。”陳恕難得地頂嘴起來。


    他不知父親到底打得是什麽主意,明明有實力,怎麽就不願出手呢。


    “唉,無用啊,滅掉也無用,怎麽都無用。”陳勝唉聲歎氣起來。


    他不再與陳恕拌嘴,將石料運到城牆下後,又默默卸起了石料。


    “不去試試,怎麽就知道無用了?我就不信了,還弄不死這些個異鬼。”陳恕從石料車上跳下身,融入人群沒了蹤跡。


    正在搬運石料的陳勝停了下來,看著兒子遠去的背影,看得入了神。


    “黑貨,咱們說好了,肉身歸你,但錢財和神兵你必須給老子留下。”陳恕牽著小黑驢,走在陽翟擁擠的街道上。


    擁擠倒不是因為繁華,而是到處都是落難的人。


    乞討者,遍地皆是,不過多是老弱婦孺。


    但凡有些氣力的,都被打發去了城外鑄造城牆。


    “放心放心,本王何等身份,怎麽會貪墨你那點好處。”小黑驢在意識中連連保證。


    但心裏怎麽想,隻有它自己知道了。


    反正陳恕要依靠它的肚子來儲物,那東西進了它的肚子,怎麽處理肯定是由他說了算。


    陳恕四處張望,尋找著合適的目標。


    目前陽翟城僅被傳國玉璽領域覆蓋四分之一那麽大,他還不敢過於格外囂張行事。


    而且陽翟雖然死了太守和郡尉,但城中的高階武力仍不在少數。


    僅是在這四分之一的城裏,他就察覺到有數個煉氣四五百層的絕頂高手。


    沒了張良的庇護,這些人對他不會再有留手,他定要小心行事,莫要被大人物給盯上。


    “喲,好俊俏的小哥啊。”一個濃妝豔抹的女子帶著兩個侍女款款走來。


    她身材雖然略顯豐腴,但該飽滿和挺翹的地方,倒也撐得衣服膨脹起來,整體身材算是中上等。


    就是妝容太濃豔了一些,衣著也有大片的裸露。


    香豔有餘,淡雅絲毫也無。


    “這驢也不錯,像鍋底一樣黑,我很喜歡。”說著,那濃妝豔抹、滿身濃鬱脂粉香氣的女子,衝著小黑驢的肥臀便狠拍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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