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疤臉壯漢崩潰大罵。


    活了幾十年,他從來就沒打過這麽憋屈的架。


    此時他被直挺挺擱置在亂石堆上,數塊山石還死死壓住他的雙腿,活脫脫就是一個待宰的羔羊。


    而陳恕則像是兇神惡煞的屠夫,拎著黑色長槍,攜帶著無窮的威勢,衝殺而來!


    “投降,我掏買命錢!”疤臉扔下大刀,趕忙大聲求饒。


    他做山匪還能活這麽久,且成為一個小頭目,深諳能屈能伸才是關鍵。


    但長槍毫不遲疑撲殺至近前,烏黑發亮的槍頭好似瞬間發起攻擊的黑蛇,僅留下一抹殘影,便釘入他的喉嚨。


    疤臉腦海中轟然一片空白,就……這麽死了嗎?


    死在一個煉氣十三層的小子手裏,肯定會被兄弟們笑死吧。


    可惜,我還沒有帶領兄弟們做大做強,還沒實現他們擄一個世家小姐做婆娘的願望。


    早知會是這麽個活法和死法,當初在惹下世家子弟時,就應該直接擰下他腦袋!


    “咳咳……”疤臉不自主一陣嘶咳,迴過神來。


    “我……我沒死?”他不敢置信地睜開雙眼,看到那滿身血汙的少年正直挺挺站在他身前,好似一杆長槍。


    他剩餘的七個兄弟,也從四周團團包圍了過來,但皆是沒敢動手。


    因為那杆黑色長槍正死死抵住他的咽喉,並且已經刺入寸許。


    “讓他們滾開!”陳恕微微向前推動長槍,身上冷冽的煞氣宛若實質。


    殺了疤臉固然一時痛快,但剩餘的七個山匪根本不是他所能抵抗的。


    拿捏疤臉的性命威懾其他人,才是真正能保命的選擇。


    “你們走開,這位小兄弟不會傷了我性命的。”感覺到咽喉刺痛的疤臉,擺手驅趕餘下的山匪。


    “小子,你若敢傷了我大哥,老子定殺你全家!”


    “我的箭矢時刻瞄著你,你最好別耍什麽花樣!”


    眾山匪紛紛撂下兇狠的威脅,緩緩退到遠處。


    陳恕心中稍緩,大喘著粗氣:“媽的,又撿迴一條命!”


    若不是他先手占據居高臨下的優勢,又有傳國玉璽在暗中助他一舉擒住疤臉,說不定他現在已經被這夥山匪給分屍了。


    躺在亂石上的疤臉迫不及待開口:“兄弟,老五、老七的事我可以不再計較,你開個價,多少仙錢能放過我的性命?”


    “你放心,咱們山中好漢不比那些卑鄙的世家權貴和官府中人,最是講誠信!”


    他的左側肋骨被捅出一個大洞,如果不及時救治,真的會死的。


    所以,他很急。


    “你先別急,先說一下你們來路,為何出現會在這裏,有什麽目的。”精疲力竭的陳恕在一塊山石上坐了下來。


    但紮在疤臉咽喉處的長槍不僅沒放鬆,反而更刺入了一分。


    “我們是在八百裏伏牛山活動的杆子,有人介紹了一筆大有賺頭的生意給我們,我們這才連夜奔襲數百裏趕到此處設伏。”


    “目標,殺你一人,不得傷及其他世家小姐。”


    疤臉認為保命最要緊,對此次的行動並未做任何隱瞞。


    “誰給你介紹的生意?”陳恕忍不住蹙起眉。


    按照疤臉的這種說法,前去聯絡的人大概率也不是真正的主使者。


    世家權貴和一目教太賊了,不到最後時刻根本不露出真容。


    “是一個野郎中,我們經常請他治傷,他也會幫我們介紹一些生意。”


    “他姓誰名誰,家住何處,長什麽模樣。”


    “他自此岐黃,居無定所,有時會在伏牛山外的集市上行醫,五六十歲,瘦削如柴,兩撇胡……”


    “岐黃?”陳恕沉吟起來。


    這一聽就是化名,又是居無定所,怕不好找。


    但也算是多了一個線索,迴頭交由雜役處,讓雜役處去追尋便是。


    現在最重要的是,雜役處那群該死的蠢貨,怎麽還不來?


    他嘴裏說著交易,但他哪敢真的將疤臉放開。


    隻怕他剛撒手,在一旁虎視眈眈的山匪就會立即將他大卸八塊。


    山匪最講誠信?


    屁嘞!


    “五千枚仙錢!”陳恕獅子大開口,真實目的自然是拖延時間。


    “好!”疤臉滿口答應。


    陳恕一滯,什麽情況?


    五千仙錢這種他從未見過的大數目,對山匪來說隻是毛毛雨了嗎,隨口就能答應?


    “等我們兄弟迴去取來仙錢,定會送到你指定的位置。”疤臉信誓旦旦保證。


    “你耍我呢!”陳恕頓時又硬了起來,再次向前捅出長槍。


    原來山匪也沒錢,無非就是看他年齡小,以為他好騙。


    “一手交錢,一手交人!什麽時候籌來仙錢,我什麽時候放人!”陳恕也撂下了狠話。


    他自然不信這夥山匪能在短時間籌來五千仙錢,這話不過還是扯皮罷了。


    “小兄弟,我們外出行動,實在沒有帶錢在身上。這樣,隻要你能通融一些時間,我多給你一千,拿六千仙錢買我一條性命,如何?”疤臉苦著臉哀求。


    他真的很急,他清晰感覺到隨著時間的拖延,他的傷勢越來越重,身體也越來越虛弱。


    陳恕還想繼續扯皮,不遠處的山匪卻突然逐次慘叫起來。


    隻見四隻猛禽從山峰後方猛地撲出,朝峽穀中的山匪拋灑出一根根金屬箭矢。


    僅片刻,便有四名山匪被射殺在當場。


    “獵空雷隼,官兵!”疤臉瞳孔微縮,急得就要站起身來。


    但陳恕的長槍死死抵住他的咽喉,令他根本無法動彈。


    “別動,否則,死!”冷冷撂下一句話,陳恕站起身警惕著疤臉的一舉一動。


    在最後的關鍵時刻,尤其要防範疤臉的臨死反撲。


    他等的支援終於來了,雖然是官府的援兵。


    不過陳恕也能理解,今天同時做了多處布局,有一目教的據點,老莫的漁樵幫,還有暗中對各個世家和雜役處內部的防範,人手根本不夠用。


    餘下的三個山匪見局勢突然逆轉,便擰身撲向峽穀中的世家少女,想和陳恕一樣,挾持人質來保命。


    四個身披甲胄的官兵從獵空雷隼身上一躍而下,先一步守護在那群少女身前。


    正麵的廝殺,再配合空中雷隼和箭矢的偷襲,餘下的三個山匪毫無招架之力,輕鬆被擊殺在當場。


    陳恕忍不住心生讚歎,到底還是官府,雖然有所腐敗,但實力還是毋庸置疑的。


    四隻獵空雷隼,每隻雷隼均背負兩人,這是一支四飛禽八煉氣士的特戰小隊。


    近戰有四個身披甲胄的官兵,從他們釋放的氣息來看,修為應該均在煉氣二十層以上。


    遠戰有弓弩和箭矢,再配合獵空雷隼的快速馳援和利爪絞殺,這簡直是一邊倒的獵殺藝術。


    不等陳恕心中的讚歎落地,四隻獵空雷隼同時向他靠近,並拋下了四根金屬箭矢。


    箭矢好似流光,瞬息即至。


    三根箭矢正中疤臉的身軀,將疤臉釘死在亂石上。


    最後一根箭矢直奔陳恕,不等他做出反應,金屬箭矢便貫穿他的身軀,釘入他身後的山石。


    陳恕低頭怔怔看著胸口的空洞,滿眼不敢置信。


    官方的人,也要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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