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迴到旅館時，展平發現所有人並沒有外出，都在自己房間老實待著。
樊嘯林他們這些文職，為了能在行動中幫上忙，都在收集整理所有相關資料，蘇銘則是獨自進行身體訓練。
展平依舊是沒有任何安排和命令，隻是迴屋和楊鑠大眼瞪小眼去了。
直到晚上，幾人一起外出吃晚飯的時候，展平突然說道：“吃完飯咱們立刻出發，前往陵行縣！”
其他幾人皆是一愣，上午不還說明天才開始行動嘛，怎麽忽然這麽急，要連夜趕路？
不過對此，展平是一點兒解釋也沒有，其他人見狀也不敢追問。
吃完飯後，幾人迴旅社拿上行李，叫上楊鑠，急匆匆地驅車離去。
這次，展平獨自開著老爺車帶著楊鑠，樊嘯林繼續開他的車帶著其他人。
出發前，展平專門對兩輛車做了一係列檢查。
這是為了防止車裏有竊聽器、信號器一類的東西。
既然749局內部有對方的線人，就必須處處小心。
為了安全，他們必須隱秘行動，至少要脫離對方的監控。
上路後，麵對依舊沉默不語的楊鑠，展平主動開了口：“楊先生，在這次行動的過程中，我可以信任你嗎？”
他不認為楊鑠會是對方的內線，就算楊鑠之前預知了襲擊的到來，二者應該也沒有關係。
除非這個楊鑠根本不是灰組的人，或者說與他合作的，就不是灰組。
畢竟對於殺手來說，他們是不會做這種無聊事情的。
13科項目，牽扯重大，從廖東這個局長的態度就可以看出，對方確實是灰組。
而且國家也犯不著拿影響這麽惡劣的事，來掩蓋其他事。
所以說，哪怕其他人可能是內線，灰組的人都不會是，因為犯不著。
“信不信任，由你自己判斷！”楊鑠終於再次開了口。
“楊先生，我想拜托你件事！”聽到對方如此迴答，展平已經確定了答案。
“隻需給我任務書，一切都可以搞定！”
“楊先生，難道你隻會看任務書行動嗎？我想你應該也有自己的想法才對！”
“無需多言，我知道你在想什麽！”
展平眉頭一皺，對方這個態度很棘手啊。
沒錯，他是有一個想法，就是在之後的調查中，他需要楊鑠幫忙保護其他成員。
到達目的地之後，有些調查會比較危險，展平打算自己執行。
可到時候，自己就會和隊員們分開。
就算他們再怎麽小心，也無法保證能徹底隱藏起來。
所以，自己不在時，其他人是很危險的。
而這些人中，也隻有楊鑠這個灰組的殺手有實力保護別人。
雖然拜托一個殺手讓展平很不爽，但他知道，為了大家安全，有些事不得不為。
可現在倒好，一上來楊鑠就把話給說死了，這就尷尬了。
“你們灰組人，可真是讓人頭疼啊！”對此，展平索性當著對方麵抱怨起來，說不定能激將成功呢。
誰知楊鑠毫無迴應，一點兒也沒有反駁的意思。
“看任務書才行動，感覺就像智能機器人一樣，輸入指令才能動起來，這也太無趣了。”展平繼續加了把火。
“總有一天，你會覺得我還不錯。”楊鑠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自信，和一絲譏諷。
展平十分無語，看來自己要說動對方基本是不可能的了。
那現在隻能加倍小心了。
兩人沉默了片刻，楊鑠忽然破天荒地主動開了口：“雖然你的能力挺不錯，但我還是想提醒你一下，這次的行動，你最好盡早把任務書給我，不然......”
“不然如何？”
對方的話讓展平感到十分不安，難道楊鑠在威脅他？
可那語氣聽起來不像啊！
楊鑠沒有迴應，隻是在沉默了幾秒之後，幽幽地歎了一句：“總之，你好自為之吧！”
此時展平可以肯定，對方不是在威脅他，而是在提醒他。
看來這個楊鑠肯定掌握了這次行動的不少內情。
可對方是如何知道的呢？難道是通過灰組的情報網？
一般黑暗世界的組織，都會有自己的情報網，殺手組織肯定也不例外。
但是，灰組到底有什麽目的？
展平不知道的是，這次其實是他想多了，在以後的某一天，他才真正理解了楊鑠的意思。
————————————————
幾人抵達陵行縣的時候，已是半夜。
但展平並沒有找旅館，而是找了一家洗浴中心，讓大家好好休息。
所有人被這麽一折騰，就算不累也有些乏了，泡了個澡後，全都沉沉睡去。
期間，展平暗地裏仔細觀察了下幾人，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看來他們這幾個人，應該沒什麽問題。
想想也是，這幾人都是從全國各地其他地方調來的，在749局待了沒幾天，而且都不是一線人員，基本不會被卷進來。
得出這個結論後，展平也放心地休息去了。
第二天天剛亮，幾人剛睡了四五個小時，就被展平給叫了起來。
雖然沒有睡飽，但幾人也沒有抱怨，從自家科長這一路如此小心就可以看出，這次調查任務肯定不輕鬆。
出門吃過早飯，就在他們以為要正式開展調查時，展平卻突然下令，讓他們帶上行李，一起前往長途車站，並同時關掉自己的手機。
眾人皆不解，這還要趕路嗎？
從已掌握的情報來看，陵行縣應該屬於重點調查的對象，怎麽剛到就要走，而且還是乘長途車，他們不是有自己的車嗎？
對於為何如此安排，展平依舊沒有任何解釋。
最後，13科的眾人隻能聽從命令，將車留在洗浴中心停車場，然後乘出租車趕往汽車站。
而展平之所以這麽做，主要就是為了隱藏自己一行人的蹤跡，而他的目標，並不是陵行縣，而是黎北縣。
從已掌握的情報他看得出，這個罪犯團夥十分聰明，他們不會這麽輕易地就暴露自己根據地的。
擁有最大嫌疑的陵行縣、池行縣和雙石縣，恐怕都是幹擾項。
這些人因為都是逃犯，所以無法乘坐公共交通工具，就連出租車上都有攝像頭，一坐就會暴露。
而自己開車的話，則是容易被鎖定，同時會暴露移動路線。
那他們的移動方式，就隻能是摩的、黑車等私人交通工具。
之前展平調查過，道豐市內許多地區，都在打擊這種私人違法載人拉客的行為。
這下，就能縮小對方據點所在地的範圍了。
黎北縣，距離道豐市市區最遠，地廣人稀，黑車盛行。
如果罪犯團夥的據點在這裏的話，那他們出行，就不容易留下蹤跡。
可以說，黎北縣是最適合作為隱藏據點的區域。
而且，代和縣距離黎北縣不算很遠，張俊平如果也是犯罪團夥中的一員，那離開道豐市，前往代和縣也不是不可能。
之前在和胡強的交流中，展平得知，張俊平逃離的方向便是南邊。
代和縣內管製黑車很嚴，但其南臨的樟縣卻比較鬆，而過了樟縣，就是黎北縣了。
由此可以看出，看似很清白的黎北縣，才應該是重點調查的對象。
如果最後對方據點並不在黎北縣，那張桓他們調查的雙石縣也許就會有收獲。
這樣一來，不管哪邊落空，另一邊大概率會中獎。
至於展平為什麽要大家坐長途車去黎北縣，主要是因為他們兩輛車已經暴露。
雖然車上沒有監控設備，但車子車牌還是比較顯眼。
從之前的襲擊可以看出，對方應該也有自己的情報網，所以為了安全，用公共交通移動才最保險。
在抵達車站後，展平忽然發現，自己還是有一件事失算了。
那就是管製刀具不離身的楊鑠！
那柄刀，根本無法進站，負責安檢的人員，還差點報警。
“我知道你刀不離身，但你不是有一把小刀嗎？這柄橫刀難道就不能讓它放會兒假？”
“不能！”
展平問得有些無語，楊鑠答得倒挺幹脆。
最後兩人隻能徒步行走幾裏地，在長途車的路經站等候。
......
當天下午，在車上晃了幾個小時，眾人終於從到達了黎北縣。
道豐市在中道西省算是比較富裕的城市，因此許多縣區都比較發達。
而黎北縣，卻是最落後的區域。
幾十年前，黎北縣內發現了一座煤礦。
因為這座煤礦，當地的工業發展迅速，把整個縣的經濟也帶動了起來，同時人口也發展了不少。
但過了一些年，煤礦因為發生了重大事故而停產，當地的工業也開始衰落。
漸漸的，黎北縣經濟下滑嚴重，因為沒有其他經濟支柱，生存艱難的當地人開始紛紛外出打工，因此人口也開始大幅減少。
最後，便造就了現在黎北縣的狀況，地廣人稀，經濟凋敝。
按理說，這種地方，也算是那種比較適合藏身的區域。
但那隻適合少數的普通逃犯。
如果是人數眾多的團夥，在這裏行動頻繁了，還是比較顯眼的。
更何況，團夥中還有靈能者！
一般的常識中，靈能者最安全的隱藏區域，是人口眾多，地形複雜的地方。
因為他們知道，靈能者的存在屬於秘密，749局無法大張旗鼓地在人員密集的區域開展行動。
再加上靈能者還擁有危險的特殊能力。
這就像抱著個炸彈隱藏在人群中，抓捕是有難度的。
......
“這裏會有罪犯團夥的據點嗎？”樊嘯林望著有些落後的街道，稀稀拉拉的行人，對此有些質疑。
“要真是藏在這兒就好了，抓起來容易！”柳倩文撇了撇嘴。
他們有些懷疑，是不是展平幹刑警幹慣了，所以用對普通人的看法看待這些靈能者罪犯。
“萬一對方也是這麽想的，所以反其道而行呢？”蘇銘倒是對展平信任得很。
“這也有一定道理！”蔣雲看起來立場並不堅定，他屬於那種沒有什麽主見的性格，領導讓幹嘛，他就幹嘛。
“好了，與其猜來猜去，不如動手驗證一下！明天，我們的調查任務正式開展！”
展平領著幾人，在縣城外找了一家民宿住下。
說是民宿，其實就是當地出租的農家院，貴了點，但設施齊全，而且環境比較偏僻和安靜。
晚飯過後，展平便開始一一安排行動。
雖然他本不想讓幾人直接參與進來，但柯振國既然讓他們13科全體參加行動，而且人也帶出來了，那總要有個工作的樣子。
接下來，六人分成三組，分別展開行動。
樊嘯林和柳倩文一組，一邊利用網絡收集當地信息，一邊走訪各鄉鎮，查詢各地房屋出租情況，尤其是偏僻的地區。
如果對方是一個人數較多的團夥，肯定不會住在旅館，也不會頻繁轉移，因為太過引人矚目。
租賃房屋還是有可能的。
但是也不絕對，對方分散而居，據點不止一個的可能性也不小。
展平則是帶著蘇銘四處暗訪，犯罪團夥裏大部分都是外地人，在這個人口稀疏的地方，外地人還是比較顯眼的。
剩下的蔣雲和楊鑠一組，任務就是留守他們的臨時大本營，做好後勤。
之所以這麽安排，是因為展平從樊嘯林那兒得知了他與楊鑠聊天的情況，沒想到這個無言殺手，也有話多的時候。
為了隱瞞灰組的秘密，必須要換個人才保險。
展平覺得，當下楊鑠還不會做出危險的舉動，蔣雲的性格又比較弱，與其一起應該不會出什麽問題。
目前，展平並沒有讓當地警方協助的意思。
既然對方在749局中都有內線，那當地的警務人員也不好說。
說實話，展平一直懷疑警方之中也有對方的內應，不然之前那些人露麵的時候，也不會那麽輕鬆地就甩掉跟蹤他們的749局情報人員。
他們這次做了這麽多隱秘措施，可不能一上來就暴露了。
不過即便如此，也不能說他們就絕對安全。
展平交代樊嘯林柳倩文，隻查信息，決不能前往實地偵查。
同時，為了保險，他暗地裏將任務書交給了蔣雲，並讓他在危機時刻交給楊鑠。
萬一他們外出的幾個人出了意外，這次調查任務，恐怕就隻能靠這位殺手了！
樊嘯林他們這些文職，為了能在行動中幫上忙，都在收集整理所有相關資料，蘇銘則是獨自進行身體訓練。
展平依舊是沒有任何安排和命令，隻是迴屋和楊鑠大眼瞪小眼去了。
直到晚上，幾人一起外出吃晚飯的時候，展平突然說道：“吃完飯咱們立刻出發，前往陵行縣！”
其他幾人皆是一愣，上午不還說明天才開始行動嘛，怎麽忽然這麽急，要連夜趕路？
不過對此，展平是一點兒解釋也沒有，其他人見狀也不敢追問。
吃完飯後，幾人迴旅社拿上行李，叫上楊鑠，急匆匆地驅車離去。
這次，展平獨自開著老爺車帶著楊鑠，樊嘯林繼續開他的車帶著其他人。
出發前，展平專門對兩輛車做了一係列檢查。
這是為了防止車裏有竊聽器、信號器一類的東西。
既然749局內部有對方的線人，就必須處處小心。
為了安全，他們必須隱秘行動，至少要脫離對方的監控。
上路後，麵對依舊沉默不語的楊鑠，展平主動開了口：“楊先生，在這次行動的過程中，我可以信任你嗎？”
他不認為楊鑠會是對方的內線，就算楊鑠之前預知了襲擊的到來，二者應該也沒有關係。
除非這個楊鑠根本不是灰組的人，或者說與他合作的，就不是灰組。
畢竟對於殺手來說，他們是不會做這種無聊事情的。
13科項目，牽扯重大，從廖東這個局長的態度就可以看出，對方確實是灰組。
而且國家也犯不著拿影響這麽惡劣的事，來掩蓋其他事。
所以說，哪怕其他人可能是內線，灰組的人都不會是，因為犯不著。
“信不信任，由你自己判斷！”楊鑠終於再次開了口。
“楊先生，我想拜托你件事！”聽到對方如此迴答，展平已經確定了答案。
“隻需給我任務書，一切都可以搞定！”
“楊先生，難道你隻會看任務書行動嗎？我想你應該也有自己的想法才對！”
“無需多言，我知道你在想什麽！”
展平眉頭一皺，對方這個態度很棘手啊。
沒錯，他是有一個想法，就是在之後的調查中，他需要楊鑠幫忙保護其他成員。
到達目的地之後，有些調查會比較危險，展平打算自己執行。
可到時候，自己就會和隊員們分開。
就算他們再怎麽小心，也無法保證能徹底隱藏起來。
所以，自己不在時，其他人是很危險的。
而這些人中，也隻有楊鑠這個灰組的殺手有實力保護別人。
雖然拜托一個殺手讓展平很不爽，但他知道，為了大家安全，有些事不得不為。
可現在倒好，一上來楊鑠就把話給說死了，這就尷尬了。
“你們灰組人，可真是讓人頭疼啊！”對此，展平索性當著對方麵抱怨起來，說不定能激將成功呢。
誰知楊鑠毫無迴應，一點兒也沒有反駁的意思。
“看任務書才行動，感覺就像智能機器人一樣，輸入指令才能動起來，這也太無趣了。”展平繼續加了把火。
“總有一天，你會覺得我還不錯。”楊鑠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自信，和一絲譏諷。
展平十分無語，看來自己要說動對方基本是不可能的了。
那現在隻能加倍小心了。
兩人沉默了片刻，楊鑠忽然破天荒地主動開了口：“雖然你的能力挺不錯，但我還是想提醒你一下，這次的行動，你最好盡早把任務書給我，不然......”
“不然如何？”
對方的話讓展平感到十分不安，難道楊鑠在威脅他？
可那語氣聽起來不像啊！
楊鑠沒有迴應，隻是在沉默了幾秒之後，幽幽地歎了一句：“總之，你好自為之吧！”
此時展平可以肯定，對方不是在威脅他，而是在提醒他。
看來這個楊鑠肯定掌握了這次行動的不少內情。
可對方是如何知道的呢？難道是通過灰組的情報網？
一般黑暗世界的組織，都會有自己的情報網，殺手組織肯定也不例外。
但是，灰組到底有什麽目的？
展平不知道的是，這次其實是他想多了，在以後的某一天，他才真正理解了楊鑠的意思。
————————————————
幾人抵達陵行縣的時候，已是半夜。
但展平並沒有找旅館，而是找了一家洗浴中心，讓大家好好休息。
所有人被這麽一折騰，就算不累也有些乏了，泡了個澡後，全都沉沉睡去。
期間，展平暗地裏仔細觀察了下幾人，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看來他們這幾個人，應該沒什麽問題。
想想也是，這幾人都是從全國各地其他地方調來的，在749局待了沒幾天，而且都不是一線人員，基本不會被卷進來。
得出這個結論後，展平也放心地休息去了。
第二天天剛亮，幾人剛睡了四五個小時，就被展平給叫了起來。
雖然沒有睡飽，但幾人也沒有抱怨，從自家科長這一路如此小心就可以看出，這次調查任務肯定不輕鬆。
出門吃過早飯，就在他們以為要正式開展調查時，展平卻突然下令，讓他們帶上行李，一起前往長途車站，並同時關掉自己的手機。
眾人皆不解，這還要趕路嗎？
從已掌握的情報來看，陵行縣應該屬於重點調查的對象，怎麽剛到就要走，而且還是乘長途車，他們不是有自己的車嗎？
對於為何如此安排，展平依舊沒有任何解釋。
最後，13科的眾人隻能聽從命令，將車留在洗浴中心停車場，然後乘出租車趕往汽車站。
而展平之所以這麽做，主要就是為了隱藏自己一行人的蹤跡，而他的目標，並不是陵行縣，而是黎北縣。
從已掌握的情報他看得出，這個罪犯團夥十分聰明，他們不會這麽輕易地就暴露自己根據地的。
擁有最大嫌疑的陵行縣、池行縣和雙石縣，恐怕都是幹擾項。
這些人因為都是逃犯，所以無法乘坐公共交通工具，就連出租車上都有攝像頭，一坐就會暴露。
而自己開車的話，則是容易被鎖定，同時會暴露移動路線。
那他們的移動方式，就隻能是摩的、黑車等私人交通工具。
之前展平調查過，道豐市內許多地區，都在打擊這種私人違法載人拉客的行為。
這下，就能縮小對方據點所在地的範圍了。
黎北縣，距離道豐市市區最遠，地廣人稀，黑車盛行。
如果罪犯團夥的據點在這裏的話，那他們出行，就不容易留下蹤跡。
可以說，黎北縣是最適合作為隱藏據點的區域。
而且，代和縣距離黎北縣不算很遠，張俊平如果也是犯罪團夥中的一員，那離開道豐市，前往代和縣也不是不可能。
之前在和胡強的交流中，展平得知，張俊平逃離的方向便是南邊。
代和縣內管製黑車很嚴，但其南臨的樟縣卻比較鬆，而過了樟縣，就是黎北縣了。
由此可以看出，看似很清白的黎北縣，才應該是重點調查的對象。
如果最後對方據點並不在黎北縣，那張桓他們調查的雙石縣也許就會有收獲。
這樣一來，不管哪邊落空，另一邊大概率會中獎。
至於展平為什麽要大家坐長途車去黎北縣，主要是因為他們兩輛車已經暴露。
雖然車上沒有監控設備，但車子車牌還是比較顯眼。
從之前的襲擊可以看出，對方應該也有自己的情報網，所以為了安全，用公共交通移動才最保險。
在抵達車站後，展平忽然發現，自己還是有一件事失算了。
那就是管製刀具不離身的楊鑠！
那柄刀，根本無法進站，負責安檢的人員，還差點報警。
“我知道你刀不離身，但你不是有一把小刀嗎？這柄橫刀難道就不能讓它放會兒假？”
“不能！”
展平問得有些無語，楊鑠答得倒挺幹脆。
最後兩人隻能徒步行走幾裏地，在長途車的路經站等候。
......
當天下午，在車上晃了幾個小時，眾人終於從到達了黎北縣。
道豐市在中道西省算是比較富裕的城市，因此許多縣區都比較發達。
而黎北縣，卻是最落後的區域。
幾十年前，黎北縣內發現了一座煤礦。
因為這座煤礦，當地的工業發展迅速，把整個縣的經濟也帶動了起來，同時人口也發展了不少。
但過了一些年，煤礦因為發生了重大事故而停產，當地的工業也開始衰落。
漸漸的，黎北縣經濟下滑嚴重，因為沒有其他經濟支柱，生存艱難的當地人開始紛紛外出打工，因此人口也開始大幅減少。
最後，便造就了現在黎北縣的狀況，地廣人稀，經濟凋敝。
按理說，這種地方，也算是那種比較適合藏身的區域。
但那隻適合少數的普通逃犯。
如果是人數眾多的團夥，在這裏行動頻繁了，還是比較顯眼的。
更何況，團夥中還有靈能者！
一般的常識中，靈能者最安全的隱藏區域，是人口眾多，地形複雜的地方。
因為他們知道，靈能者的存在屬於秘密，749局無法大張旗鼓地在人員密集的區域開展行動。
再加上靈能者還擁有危險的特殊能力。
這就像抱著個炸彈隱藏在人群中，抓捕是有難度的。
......
“這裏會有罪犯團夥的據點嗎？”樊嘯林望著有些落後的街道，稀稀拉拉的行人，對此有些質疑。
“要真是藏在這兒就好了，抓起來容易！”柳倩文撇了撇嘴。
他們有些懷疑，是不是展平幹刑警幹慣了，所以用對普通人的看法看待這些靈能者罪犯。
“萬一對方也是這麽想的，所以反其道而行呢？”蘇銘倒是對展平信任得很。
“這也有一定道理！”蔣雲看起來立場並不堅定，他屬於那種沒有什麽主見的性格，領導讓幹嘛，他就幹嘛。
“好了，與其猜來猜去，不如動手驗證一下！明天，我們的調查任務正式開展！”
展平領著幾人，在縣城外找了一家民宿住下。
說是民宿，其實就是當地出租的農家院，貴了點，但設施齊全，而且環境比較偏僻和安靜。
晚飯過後，展平便開始一一安排行動。
雖然他本不想讓幾人直接參與進來，但柯振國既然讓他們13科全體參加行動，而且人也帶出來了，那總要有個工作的樣子。
接下來，六人分成三組，分別展開行動。
樊嘯林和柳倩文一組，一邊利用網絡收集當地信息，一邊走訪各鄉鎮，查詢各地房屋出租情況，尤其是偏僻的地區。
如果對方是一個人數較多的團夥，肯定不會住在旅館，也不會頻繁轉移，因為太過引人矚目。
租賃房屋還是有可能的。
但是也不絕對，對方分散而居，據點不止一個的可能性也不小。
展平則是帶著蘇銘四處暗訪，犯罪團夥裏大部分都是外地人，在這個人口稀疏的地方，外地人還是比較顯眼的。
剩下的蔣雲和楊鑠一組，任務就是留守他們的臨時大本營，做好後勤。
之所以這麽安排，是因為展平從樊嘯林那兒得知了他與楊鑠聊天的情況，沒想到這個無言殺手，也有話多的時候。
為了隱瞞灰組的秘密，必須要換個人才保險。
展平覺得，當下楊鑠還不會做出危險的舉動，蔣雲的性格又比較弱，與其一起應該不會出什麽問題。
目前，展平並沒有讓當地警方協助的意思。
既然對方在749局中都有內線，那當地的警務人員也不好說。
說實話，展平一直懷疑警方之中也有對方的內應，不然之前那些人露麵的時候，也不會那麽輕鬆地就甩掉跟蹤他們的749局情報人員。
他們這次做了這麽多隱秘措施，可不能一上來就暴露了。
不過即便如此，也不能說他們就絕對安全。
展平交代樊嘯林柳倩文，隻查信息，決不能前往實地偵查。
同時，為了保險，他暗地裏將任務書交給了蔣雲，並讓他在危機時刻交給楊鑠。
萬一他們外出的幾個人出了意外，這次調查任務，恐怕就隻能靠這位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