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知道僖嬪和宜嬪不和,但她一直沒正麵遇到過,就也懶得管。可今日竟然鬧到了自己的麵前,她被吵的頭疼,但不得不處理。


    她在不經意間給錦螺使了一個眼色,錦螺趁眾人的目光都在僖嬪和宜嬪的身上,便悄悄的去了慈寧宮搬救兵。


    皇後不是不能處理,大不了各打五十大板,可僖嬪畢竟是太後的侄女。她罰輕了以後六宮就沒人服她;但要是罰重了,太後麵上不說,但心裏肯定對她有所偏頗。


    她知道太後在養病,不會親自過來,但讓因姿來傳話,她也好做一些。


    在慈寧宮沒來人之前,皇後還是要管的。


    宜嬪跪在地上哭訴,僖嬪站在宜嬪的身邊頤指氣使的指著宜嬪罵罵咧咧的沒完沒了。


    皇後故意咳嗽了兩聲,冷然問:“怎麽迴事?”


    僖嬪聞言,趕緊上前告狀,“皇後娘娘明鑒,臣妾什麽也沒做,隻是來的時候,恰巧碰到了宜嬪。聽見她在臣妾背後罵臣妾,臣妾就甩了她一個耳光。”


    坐在一旁的德妃朝僖嬪遞了一個眼神,示意她跪下跟皇後說話。可僖嬪根本沒正眼瞧德妃。惠妃是個聰明的,把一切盡收眼底。解除禁足後,就更加的小心謹慎了,拉了拉坐在一旁的德妃,示意她別多管閑事。


    坐在惠妃對麵的沈貴妃,嘴角微微上揚,端著茶碗,淺淺的啄了一口,眼神飄忽不定,像是悠閑的看著麵前的鬧劇。


    皇後當做什麽也沒看見,她也不在乎僖嬪跪不跪。她狂讓她狂,隻要她不惹自己都好說。


    淡淡看了跪在下首的宜嬪,冷聲問:“宜嬪,你也說說吧,到底是怎麽迴事?”


    宜嬪哽咽了兩聲,跪在她身邊的荷蘭時不時的給自家主子順氣。


    “娘娘,臣妾來的時候是碰到了僖嬪。不過臣妾是走在後頭的,就跟荷蘭說冊立太子那日,袁常在出來鬧,是她把臣妾推到良貴人身上的。”


    說到最後,宜嬪更覺得委屈,邊哽咽邊說:“僖嬪在前頭聽見了,就打臣妾......”


    皇後歎了口氣,“為何之前你不說?”


    僖嬪心頭一驚,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坐在妃嬪後麵的良貴人。良貴人被看的發毛,如坐針氈的在那裏抱著高高隆起的腹部,垂首不語。


    聽了宜嬪的話,她才知道那天不是宜嬪故意撞她的,是僖嬪推的。她頓感背脊發涼,後怕到了極點。


    宜嬪見皇後麵上似有怒氣,便解釋說:“之前,臣......臣妾不敢。”


    皇後這下也算是弄明白了,許是之前袁氏的事,讓宜嬪什麽都不敢說。現在那事算是過去了,宜嬪才算是說出了自己對僖嬪的不滿。


    “你是栽贓陷害我,你可有證據?當時又有誰瞧見了?”僖嬪指著宜嬪嗬斥道。


    坐在一旁的德妃心頭一緊,當時她是看見了的,但被惠妃阻止了,現下她也不敢直愣愣的說出來,替宜嬪證明就會得罪了僖嬪。


    畢竟,宜嬪以前在後宮跋扈了很久,她也是看不慣的。這下同樣跋扈的僖嬪進宮了,人家又是太後的侄女,德妃就更不敢說了。


    宜嬪環顧了四周,她堅信有妃嬪看見了,可看她們一個個都低下了頭,或者不看她。這下宜嬪就知道,沒人會給她證明了。


    心灰意冷下,覺得這次不讓僖嬪受點教訓,以後她就會更變本加厲的欺負自己的。


    以前自己愛欺負人,知道自己的人緣也不好,就隻能與僖嬪撕破臉才能保護自己了。


    宜嬪拿帕子擦幹了眼淚,跪直了身子,梗著脖子向坐在鳳椅上的皇後稟報:“皇後娘娘,臣妾舉報僖嬪在後宮散播五皇子是傻子的謠言。”


    皇後心裏一咯噔,皇上明著下旨,六宮不管是誰敢說五皇子的隻言片語,都要格殺勿論。


    她所知道的六宮沒有不說的,但各宮都是關起門來說這事,隻要沒人告發就無所謂,可現在宜嬪告了僖嬪,皇後就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正在皇後左右為難之際,隻聽外麵傳來一聲高唿:“太後駕到——”


    眾人皆驚,趕忙跪地請安。


    皇後更是沒想到太後會來,難不成太後已經康複了?


    錦螺又悄悄的迴到了皇後的身邊,給皇後遞了一個放心的眼神,便和菱香一起扶著自家娘娘上前給太後請安。


    太後走進殿內,直接免了皇後請安。


    皇後被婢女們攙扶了起來,微微躬身,請太後上坐。


    太後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僖嬪和宜嬪,又看了看一臉為難的皇後,心中已然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太後緩緩坐下,讓其他妃嬪起身,看著下首跪地的僖嬪和宜嬪開口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麽?在坤翊宮公然爭吵,成何體統!”


    僖嬪直接跪了下去,和宜嬪同時向太後認錯。


    太後接著說道:“說說吧,都錯哪兒了?”


    僖嬪和宜嬪一個接一個的把她們對對方的怨懟都說了出來。宜嬪說到前頭,僖嬪故意把她推到良貴人身上,太後看向自己侄女,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一眼。


    而後又聽得宜嬪說僖嬪在六宮四處散播關於五皇子的謠言,太後就坐不住了。


    要是皇帝知道了,僖嬪她就護不住了。


    她這個太後雖然‘纏綿病榻’,但她也知道其實皇帝的眼線遍布六宮,她知道的皇帝一定也都知道。要是換成別人,皇帝早就動怒了,但僖嬪是自己的侄女,皇帝還是給了自己這個太後的麵子。


    太後在慈寧宮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這下不得不管了。但她不提宜嬪說的具體之事,隻冷聲道:“僖嬪毆打妃嬪,宜嬪又亂嚼舌根子,兩人都不可輕饒。”


    太後說著,看著跪在下首渾身顫抖的兩人,話鋒一轉道:“但是,後宮要舉辦五皇子的百日宴。會有很多京城的親王福晉、大臣命婦進宮,到時候看不到你倆,恐會引起非議。既然如此,這次就都饒了你們倆,迴去麵壁兩日,等百日宴照常出席。再有下次,哀家必嚴懲不貸。”


    僖嬪和宜嬪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神過後才紛紛向太後磕頭謝恩。


    皇後心中鬆了口氣,不管太後怎麽處理,跟她這個皇後算是撇清了關係,更堵住了其他妃嬪的嘴。


    最後,太後轉身對皇後說:“皇後管理六宮事務繁忙,若再有此等瑣事,直接告訴哀家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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