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能驗明正身,那就算了吧。這事拖的太久,也會讓天下人質疑。既然已經出了人命官司,那就把這事交給刑部和宗人府去過問,沈貴妃你就不要再管了。”


    “是。”沈貴妃有些不甘心,可這事確實是掣肘太多,她僅憑自己的實力,的的確確很難再查下去。


    太後不是質疑她的能力,而是在保護她別涉事太深。


    “那宜妃小產的事,你有沒有查出什麽眉目?”太後又問沈貴妃。


    沈貴妃神情有些不自然,太後知道她見德妃在,不好說話,便直接開口道:“你但說無妨,德妃是宮裏的老人了,哀家信得過,你就不必介懷了。”


    沈貴妃有些難色,看了德妃一眼,解釋道:“臣妾不是介意德妃姐姐在這裏,而是不知道怎麽開口。”


    “直說便是。”太後讓因姿屏退了屋裏的丫鬟婆子,讓沈貴妃直抒胸臆。


    沈貴妃定了定神後道:“太後,去年夏天,我也是在承德的,那時候我的轎子就在宜嬪的後麵。宜嬪出事的時候,我在後麵聽見了,當時我不知道發生了何事,是皇上的貼身侍衛說了我才知道的。”


    頓了頓,沈貴妃繼續說道:


    “當時臣妾聽到宜嬪的婢女大聲唿救,隨後就看到宜嬪落了紅。臣妾本想讓人去救,卻被皇上的侍衛攔住,他說皇後娘娘和德妃讓臣妾的轎子繼續往前,自有太醫和嬤嬤留下來打理。臣妾雖覺得奇怪,但也不好多問。如今看來,這其中必有蹊蹺。”沈貴妃邊說邊觀察著太後的神色。


    太後聽後眉頭緊鎖,“此事事關重大,若真如你所說,那宜嬪的落胎恐怕另有隱情。”


    沈貴妃點點頭,“臣妾查了許多時日,也是近日才發覺宜嬪的貼身宮女荷蘭有些蹊蹺,有人瞧見是她在宜嬪上轎之前,給宜嬪喝了安胎的湯藥。”


    “荷蘭?”


    太後有些想不起來此人是誰,出去隔開宮女嬤嬤的因姿進來了,上前在太後的耳邊提醒道:“太後,荷蘭是皇上第一次選秀之前,內務府選進宮的宮女,是奴婢親自調教的她們,然後送去各位新進宮的小主們那裏伺候的。”


    “既然是你親自調教的,她怎會做如此陰毒之事?”


    因姿搖頭,她自然也不知道。


    太後沉思片刻問道沈貴妃道:“既然你查出來宜嬪的貼身宮女有嫌疑,也有人證,為什麽不早點跟皇上說。”


    沈貴妃微微歎了口氣,麵色為難道:“迴太後的話,前兒皇上去了臣妾那裏留宿,臣妾說了的。隻是皇上告訴臣妾,此事就到此為止,不讓臣妾再查下去了。”


    “哦?”太後滿心疑惑,“皇帝不讓你再查下去了?他為何如此偏袒一個小宮女?”


    沈貴妃提醒太後道:“興許皇上不是偏袒那個叫荷蘭的小宮女,而是偏袒指使那個宮女的背後之人。”


    這個人,太後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是皇貴妃,但她依舊不動聲色的說道:“既然皇上不讓你繼續查下去了,那就作罷吧,你還是專心和德妃管理後宮事宜。這事兒,哀家親自問皇帝。”


    沈貴妃鬆了一口氣,隻要太後去過問,她就可以卸下這個擔子了。


    說到底,還沒查清長姐的死因之前,她是不能明著得罪皇貴妃的。牆倒眾人推,如今皇貴妃還依舊屹立不倒,她要讓皇貴妃做過的事慢慢浮出水麵。到時候,她隻要稍稍一推,憑借眾人的力量,就能讓皇貴妃倒下。


    太後轉頭看向因姿,吩咐道:“你去查查這個荷蘭都和哪些人來往密切。”在她親自問皇帝之前,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因姿領命後便退下了。


    太後這邊荷蘭的事情還沒弄清楚,皇後那邊胎象不穩的真相就水落石出了。


    皇後現下已經胎象穩健了,可保胎的期間,她一直在琢磨為什麽自己明明開始都沒有孕吐,也沒有任何的孕反,可後來過了三個月竟然嘔吐不止?這是她想不通的,也是辛太醫解釋不清的。


    最後,辛太醫小心謹慎的問皇後娘娘:“恕微臣不敬,請問皇後娘娘,近日有沒有用一些奇特的藥物或著吃食?”


    皇後搖頭,青蒿和錦螺也確信皇後一切進口的東西都是她們幾個再三查驗過的,定然沒有任何的問題。


    “那有沒有什麽特殊的東西,有什麽氣味或者顏色?”辛太醫又提醒的問道。


    皇後沒來由的就想到了庶妹之前袖子裏藏著的那串紅珠手串。


    她著人去鎮南王府悄悄的告知母親這一情況,鎮南王夫人命人將庶女的手串悄悄的拿去送進了宮。


    在王汐雲以為串子丟了的時候,皇後已經在看著辛太醫查驗手串了。


    過了半晌,辛太醫臉上既驚且懼,“迴皇後娘娘,這串珠子不是普通的手鐲,而是由紅麝之珠串就而成的,最是避孕與滑胎的大忌。”


    說到這裏,辛太醫惶恐的跪了下去。


    “如若經常佩戴此物,會如何?”王以淳心神忌憚的輕聲問道。


    “如若經常貼身佩戴,無孕之人自然不會有孕,若是有孕之人......不出兩月就會小產......”辛太醫越說越害怕,說到最後,聲音便越來越小。


    皇後驚懼不已,看了看錦螺,錦螺趕緊把這串紅麝珠拿開。


    “恕微臣多嘴,皇後娘娘是否經常佩戴此物?”辛太醫還是問了出來,不然皇後若是出事,他不好向太後和皇上交代。


    “本宮不曾佩戴。”皇後選擇隱瞞實情,怕節外生枝,隻淡淡說道:“是本宮的首飾,一直放在那裏,近日本宮有孕佩戴的首飾有些調整,她們去整理本宮的首飾發現的,本宮一時好奇才隨口問問你。”


    程太醫鬆了口氣,“隻要皇後娘娘沒有貼身佩戴那就無事了,隻是娘娘,萬萬把這串紅麝珠拿遠些。就算隻在娘娘的寢殿,時間長了,也會讓娘娘嘔吐不止,以致會有小產的跡象。”


    說到這裏,王以淳總算是弄清楚了這件事的始末。皇貴妃借著庶妹對自己下手,此心歹毒,令她暗暗生恨。


    “沒事了,辛太醫,你退下吧。”皇後命辛太醫退了下去,她身子忽然一軟,靠在軟枕上摸著自己的腹部唏噓不已。心裏暗暗慶幸,幸好她沒讓庶妹與自己同寢。


    “娘娘,這串珠子?”錦螺試探的問道。


    “把這串害人的東西拿遠些。”皇後轉而看向菱香:“你著人出宮,悄悄告訴鎮南王夫人,以後不要再帶二小姐進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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