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頭一迴腳底生風,也顧不得他的發型和臉上的脂粉了,十分迅速的衝進了山長的書房。


    此時,山長正坐於案桌之後,欣賞著今日學子們交上來的書法作業,頗感欣慰。


    王大人一進來,蘭花指一指山長,氣勢十足的喊道:“山長!


    山長見是王大人來了,立即起身行了一禮後,迎上他道:“王大人,何事如此憤怒啊?”


    王大人正好一肚子的氣兒沒地兒撒呢,聽他這麽一問,立即聲色俱厲的說道:


    “這陶淵明你必須將他辭退了,你可知他為人師表是如何授課的?他竟然帶著學子們在學堂上酗酒鬧事!這尼山書院的名聲,就要被他一個人敗壞殆盡了!”


    聞言,山長暗暗地鬆了口氣,原來是此事啊。


    他笑道:“王大人莫急,請坐,我給您斟杯茶,您先消消氣。”


    王大人在桌邊坐下,山長為他倒了杯茶後便走到案桌邊,將他剛才正欣賞著的那些書法作業全都拿了過來道:“王大人,您先看看這個。”


    王大人剛喝了杯茶,才消下去了一點點的火,此刻,燒得更旺了,他抖著蘭花指道:“王山長,本官是來找你理論的,你別以為拿這些破東西給我看......咦?這是什麽?”


    王大人說著,將山長放到他麵前的張張宣紙拿起來一張張的仔細地看了起來,從這數十張中,又挑出了最好的三張來,指著其中一張說道:


    “這張行草你看看,這風骨,這意境,似乎讓我看到了兵戈鐵馬,氣吞萬裏如虎啊!山長,這是哪位書法大師的得意之作啊?”


    山長嗬嗬一笑,反問道:“敢問王大人,您覺得,書院中,有誰能寫出這般鐵骨錚錚的字兒來?”


    “這,不會是馬文才,我那賢侄吧?”王大人問道。


    山長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道:“正是他,這是他今日書法課的作業。”


    王大人笑道:“除了他,也沒別人了。”


    說完,又指著其中一個點評道:“你看這個,筆走遊龍,暢意舒懷啊。”


    山長又笑道:“這個是謝道穎的作業。”


    王大人撇了撇嘴,將之放遠了一些,又拿起第三個說道:“再看這個,淳古樸茂、簡淡玄遠,也是不可多得的佳作啊。”


    “這是梁山伯的作業,大人,您再看看這個。”山長說著,從中找出了一張,遞到了王大人的麵前。


    王大人看了看道:“這個我剛才也看到了,雖也是佳作,但比起那三個,多了些許女氣,所以,我不太喜歡。”


    山長點頭,這是祝英台的作業。也不知女子是如何得罪這位大人了,他一直看不上女子。


    他將祝英台的作業拿遠了點問道:“大人,您覺得這些作業都如何啊?”


    “王兄,今日可謂篇篇皆上乘了,那三個是上上乘,其中,又以馬賢侄的最好。”此時,王大人的心中一點兒氣都沒了,竟然欣賞起書法來了。


    “大人所言,與本院所想一樣啊,哈哈哈哈。”山長不由得便笑了起來。


    “哎,王兄,你先別得意,這還有一個不好的呢。”王大人抽出那個他壓在最下麵的作業,給山長看。


    山長一看便笑了,他說道:“這是王藍田的。不過,也算不容易了,他身上還受著傷呢,趴著上課,趴著寫字,精神可嘉。”


    王大人嗤笑一聲道:“我看他就是閑的。”


    山長笑而不答,隻是說道:“王大人,這都是淵明教學子們寫的呀。”


    王大人的笑,立即便僵在了臉上。


    山長就似沒看到一般的說道:“淵明深知書法一道,需縱情灑脫,若滯於物,便無法抒懷運意,所以才讓孩子們喝點酒,放鬆一下心情。你看,這不就激發出孩子們的書法潛能了嗎?”


    王大人將王藍田那張拿開,不得不服道:“他這教法倒挺是特別的。”


    山長看他如此,笑道:“王大人,不生氣了吧?”


    王大人還來不及矯情一下呢,突然便打了個大大的噴嚏:“阿欠!”


    山長有些好笑的說道:“王大人不生氣改生病了?你沒事兒吧?”


    王大人以手帕捂著嘴,一連又打了兩個噴嚏,站起身道:“沒事,今日之事便如此吧。可若是那陶淵明再不著調,你必須將他辭了!”


    王大人隻是笑笑,打著馬虎眼的將王大人送了出去,第二日才發現,謝道穎的作業不見了,不由得眉頭一皺。


    ...........................


    此時,地十五號


    馬文才拿著隻毛筆,在謝道穎的麵前晃了晃。


    向來隻有她畫別人,哪有別人畫她的?謝道穎捂著臉道:“你離我遠點,我還沒怪你裝醉呢,你倒怪我畫貓了!這全是你裝醉的代價!”


    馬文才不信,他說道:“這難道不是我不讓你喝酒的代價嗎?”


    謝道穎嘻嘻一笑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文才也。”


    馬文才也笑道:“你以為這樣我就不畫了?”


    “好呀,”謝道穎鬆開手,將她白白嫩嫩的小臉湊到了馬文才麵前道,“你畫啊。”


    看你舍不舍得畫。


    確實不舍得,馬文才看著她,膚若凝脂,吹彈可破,麵若桃花顏如玉。


    他笑著收起筆道:“換一種懲罰方式。”


    “哪一種?”謝道穎提防的看著他,反正,她哪種都不接受。


    馬文才拉開抽屜,從裏麵拿出了一個錦盒,遞向謝道穎道:“打開看看。”


    謝道穎接過盒子,雙眸一眯道:“你不會拿蟲子嚇我吧?”


    馬文才揉把她的腦袋道:“想得還挺多。打不打開?不打開,我替你打。”


    “我來我來,我自己來。”謝道穎看一眼馬文才,故意將錦盒拿得靠自己遠一點,然後小心地打開錦盒,就好像裏麵藏了顆定時炸彈似的。


    隻是一打開,她驚歎一聲道:“這麽大一顆夜明珠啊,送我的?”


    這顆夜明珠比成年男人的拳頭還要那大些,實在稀罕。


    馬文才道:“嗯,放在你床頭,晚上起夜用。”


    這個,還是不必了吧,這個有輻射危害,裏麵的氟超標了的話,還會損壞骨骼,引起骨硬化。


    謝道穎將之拿了出來,賞了賞道:“真好看。不過,這個可不能放到床頭,對身子不好。”


    馬文才驚訝道:“居然對身子不好?”


    謝道穎眨了眨眼道:“嗯,具體的我也不知道,隻是聽我爹說的。不信,你去問我爹啊。”


    不信?對於謝道穎的話,馬文才就沒有不信的,他將錦盒接了過來道:“如此,我先代你保管著,以後放到你的私庫裏去。”


    私庫啊,成親之後,女子自然該有自己的私庫。而且這麽大顆光色溫柔的夜明珠,價值連城。


    她的私庫裏,就該有這樣的東西。


    謝道穎捂唇偷笑道:“好。”


    ……………………


    與此同時,馬府某一別院。


    玉無瑕從良為妾後,便被馬太守安置在了此處,這裏清幽寧靜,倒也是個好地方。


    玉無瑕如今已經不叫玉無瑕了,她和枕霞樓已經徹底的沒有關係了,她又叫迴了自己從前的名字——黃良玉。


    隻是,已經物是人非事事休了。


    這個時辰,她已躺到了床上,等待著馬太守的到來。


    不一會兒,馬太守便推門而入了:“玉兒,看我給你帶了什麽來?”


    黃良玉青絲垂於肩頭,問道:“大人帶什麽好東西給我了?”


    “你打開看看。”馬太守說著,將手中的錦盒遞給了她。


    黃良玉接過錦盒,打開一看,裏麵竟然是一顆嬰兒般拳頭大小的夜明珠!


    她笑容燦爛的問道:“這般貴重的東西,大人當真要送給玉兒嗎?”


    “不給你給誰?自然就給我的玉兒了。”馬太守說著,手便撫上了她半裸著的香肩。


    黃良玉將夜明珠拿了出來,放到了枕邊後,順勢依偎到了馬太守的懷裏,溫柔小意的說道:“便將它放在枕邊,夜夜的照著大人與玉兒吧。”


    聞言,馬太守的手越發的躁熱了起來,想來,一定別有風味。


    “好啊。”他摟著黃良玉,瞬間滾到了一起。


    臨睡前馬太守想起,夫人那顆比成年男子拳頭還大,且光色十分溫和的夜明珠去了哪兒,為何他在夫人的嫁妝裏沒有翻到呢?


    那個拿來送給玉兒豈不更好?畢竟,她倆長的如此相似啊。


    他現在疼玉兒,不就像在疼夫人嗎?


    他為了夫人,至今未續弦;以後,為了文才,也不會續弦。


    他如今年歲大了,所求不多,就讓玉兒一直為妾,陪著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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