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馬統在受苦。


    屋內,謝道穎在忍笑。


    馬文才抽走她手中的風箏道:“要笑就笑,別憋著。”


    謝道穎見他抽走了自己手中的紙鳶,便捂著嘴,隻留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好笑的看著馬文才道:“不不不,我一般不笑,除非忍不住。”


    “那你現在還能忍得住嗎?”馬文才說著,手一伸,便要來撓她的癢癢肉。


    謝道穎當即將那個蠍子紙鳶拍到了馬文才的臉上,邁步便跑!


    馬文才扒拉開臉上的紙鳶,拍到了桌子上,擼袖子便追。


    瞬間,兩人在屋裏便玩起了“你逃我追,你插翅難飛”的經典遊戲。


    【話說,這遊戲經典不衰啊,傳承了幾千年。】


    這邊歡聲笑語,那邊疾風驟雨。


    四九邊為自家公子鋪床,邊絮絮叨叨的說道:“真是氣死我了,那祝家莊有什麽了不起的?聽說你與祝公子同房、結拜,那八公子便即刻翻臉,還不準祝公子迴來,簡直就是狗眼看人低!”


    聞言,梁山伯忽視心中的那點委屈,勸道:“四九,別亂說,人家親兄弟很久沒見,當然有許多話要說了。”


    “最好是這樣,”四九氣唿唿的說道,“可是,人家謝公子便不是如此的,論家世論相貌論才情,這世上還有人比得上嗎?可是,他就不嫌棄公子出身平民,還稟明了族老,將公子記為了他自己的義兄。如今公子也是門閥義故了,身份已然不同,那八公子如此作為,實在令人氣憤!”


    梁山伯眸色溫柔,笑道:“道穎自然與旁人不同的。”


    在他心中,祝英齊即便是英台的親哥哥,那也不及道穎許多,道穎的好,世上無人可及,與英台的好,不一樣。


    至於哪裏不一樣,他說不上來,但卻很清楚,不一樣的。


    “公子,好了,你來睡吧。一個人睡也好,自在。”四九說著,便告退去休息了。


    到了下人房,他看著銀心,不知為何,對他卻生不起一點兒的氣來。


    也是哦,八公子是八公子,銀心是銀心,兩迴事。


    銀心看著四九,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又不能告訴他,她們家公子如此行事,大部分的原因皆是因為她家小姐,未婚男女,同榻而眠,自然為世人不容。


    沒見謝小姐與馬公子,即便兩情相悅心意相通,仍然固守禮儀,於床榻之上,堆書牆如故嗎?


    也沒見人家有拆掉的意思啊。


    “銀心,別發呆了,床鋪好了,快來睡覺啊。”四九跪坐在床上,提醒道。


    “哦,好,我這就來。”銀心說著便開始脫外套了。


    另一邊,琴書安撫道:“馬統,我今日打你,完全不是出於我的本意。”皆是你家公子給的太多了。


    馬統“哼”了一聲,轉過了身去,一頓貨真價實的胖揍,琴書她,難道忘了他們之間的情意了嗎?


    “哎呀,別生氣了,這樣,我替你鋪床吧。”琴書說著,便去給馬統放被子。


    馬統“哼”的一聲,別開了眼。


    “馬統,被子放好了,快來睡啊。”琴書耐著性子說道。


    馬統剛想“哼”一聲不搭理她,但卻不經意間瞄到了琴書緊握的拳頭,他立即改了主意,開口說道:“好,我就來。”


    罷了罷了,往常都是他給琴書鋪床,這還是頭一次琴書給他鋪床呢,他家琴書就是體貼,就是溫柔。


    他最好見好就收,別把她惹毛了。


    再說了,琴書都知道伺候他了,這進步多大啊,他總不能視而不見讓她傷心吧,那樣,他還能算是個男人嗎?


    .................................


    屋外,半個月亮爬上來,咿啦啦,爬上來,照著整個尼山書院,咿啦啦,尼山書院。


    突然,從一處房舍裏傳來一陣嗚嗚咽咽,朦朦朧朧的哭泣聲。


    月亮探頭一看,哦,原來是陳夫子的房間。


    這個不必去管,月亮它繼續吭哧吭哧的爬上來,爬上來。


    ..................................


    西廂房內,突然,一陣開門時輕微的“嘎吱”聲響了一下,從屋裏閃出來一個人影來。


    這個人影一路上直奔學子房舍,最後,在地五號的門口停了下來。


    她“咚咚咚”的敲了三下門後,裏麵正輾轉難眠的人問道:“誰啊?”


    門外之人答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


    梁山伯立即起身開門道:“英台!”


    祝英台看著他笑道:“不是說要一起放紙鳶嗎?走啊。”


    “好,我來拿風箏!”梁山伯說著,迴屋穿衣裳,拿紙鳶。


    兩人手拉著手的來到了軒轅廣場,這裏又大又空曠,放紙鳶最好了。


    兩人合作,很快的,便將那個蝴蝶紙鳶,放上了月色皎潔的夜空中。


    月亮一看,咦?好大好花一隻蝴蝶啊,瞅瞅。


    月亮之下,梁山伯與祝英台放累了,便收了大蝴蝶紙鳶,依偎著坐到了一起。


    兩人抬頭望著月亮,祝英台緩緩地將玉無暇的事情告訴了梁山伯,末了,頗為自責的問道:“山伯,助她逃婚,我好後悔,我是不是做錯了?”


    “不,這件事你沒有做錯。若我是你,我也會幫著玉姑娘逃走的。”


    “可是,玉姐姐她,流落風塵了啊。”


    “這件事,如是真要怪的話,就隻能怪秦京生了,為何帶她走了,又不好好的待她?為何要利用她,讓她淪落風塵受盡侮辱?不過,若非門閥森嚴,禮教束縛,你和玉姑娘也不必出此下策了。”


    “山伯,我就知道,你是最懂我的。”祝英台靠著梁山伯,望著月亮,人生得一知己足已。


    且這人,還是自己心心念念之人。


    梁山伯不明所以,讚道:“對啊,我們永遠都是好兄弟。”


    祝英台不好與他細說,隻能說道:“可是,兄弟也要分離啊,你不覺得,一隻紙鳶在空中飛,會很孤單很寂寞嗎?”


    梁山伯覺得很對,他轉身對祝英台說道:“那我明日便做一隻蝴蝶紙鳶,與它做伴,那它就不會再孤單,不會再寂寞了。”


    祝英台心裏高興,不知為何,她覺得他們倆便向對蝴蝶,是以,她叮囑道:“那你千萬要記得哦。”


    “嗯。”兩人相視一笑,即便不同頻,也溫馨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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