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公安拿出證件,神情嚴肅,“我們是派出所的,張桂芝死了昨天夜裏才被發現,有人看到阿撿去找過她,我們需要他配合調查。”


    李木綿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緊緊地抓住阿撿的手,指尖微微顫抖。阿撿則是一臉茫然,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不可能!阿撿昨天一直和我在一起,他怎麽可能去殺張桂芝?”李木綿的聲音顫抖著,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這位同誌,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另一個公安語氣強硬,“如果他真的沒有作案,我們自然會放他迴來。”


    李木綿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我可以跟你們去,但阿撿不能去,他還隻是個孩子。”


    “不行,我們必須帶他迴去調查。”公安的態度堅決,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姐姐,沒事,我沒做過。”阿撿低聲安慰著李木綿。


    李木綿輕輕地抱住阿撿,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別怕,姐姐相信你。”


    她抬起頭,看向兩個公安,眼神堅定,“我們跟你走。”


    大年初一的鞭炮聲還未完全散去,幾個街坊鄰居站在自家門口,看見公安帶走了李木綿兩人神色慌張地議論著。


    “哎,看到沒,公安都來了,還把李木綿和阿撿都帶走了!”王大嬸指著停在門口的吉普車,語氣裏充滿了驚訝。


    “這是出什麽事了?大過年的怎麽公安上門了?”張大爺吸了口旱煙,疑惑地問道。


    “聽說是死人了。”王大嬸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地說道,“可能是阿撿幹的!”


    “啥?阿撿?不可能吧!”張大爺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那孩子平時挺老實的,連隻螞蟻都不舍得踩,怎麽可能殺人呢?”


    “我也覺得不像,可我聽派出所的劉二娃說,有人看見阿撿氣衝衝的去找過張桂芝,而且張桂芝昨天晚上才發現死在裏溝渠裏,這大過年的沒什麽人,也不知道死了多久了,我看這事兒八九不離十跟阿撿脫不了幹係。”王大嬸說得有鼻子有眼,仿佛親眼所見一般。


    “唉,這木綿也真是可憐,陸同誌去了上京不在家,現在弟弟又出了這事兒,這可怎麽辦啊?”一位年輕的媳婦歎了口氣,臉上滿是同情。


    “可不是嘛,陸同誌也真是的,什麽時候去上京不成,大過年的去了,這下家裏出了這麽大的事,連個主心骨都沒有。”另一個媳婦附和道。


    吉普車發動,卷起一陣冰碴,消失在家屬院,隻留下仍在議論紛紛的街坊鄰居。


    一路上,李木綿的心都懸在嗓子眼,她不知道等待兩人的將會是什麽。


    到了派出所,李木綿和阿撿分別被帶到了一間審訊室。


    房間裏很冷,隻有一盞昏暗的燈泡發出微弱的光芒。冰冷的鐵椅子,散發著刺骨的寒意。


    一個公安坐在李木綿的對麵,翻看著手中的資料,神情嚴肅。


    “姓名?”


    “李木綿。”


    “年齡?”


    “22歲。”


    “昨天晚上你和嫌疑人在哪裏?”


    “在家裏過年。”


    公安抬起頭,銳利的目光落在李木綿身上,“張桂芝死的時候,有人看到李撿氣衝衝的去找過她,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李木綿的心猛地一沉,她知道,現在的情況對他們非常不利。


    “他之前是去找張桂芝,但是阿撿不可能殺人。”李木綿的聲音顫抖著,但她依然堅持著自己的說法。


    公安冷笑一聲,“你說的不算。”


    李木綿咬著嘴唇,她知道,現在說什麽都沒用,隻有能證據證明阿撿的清白。


    另一間審訊室裏,空氣比冰窖還要冷冽。阿撿坐在硬邦邦的鐵椅子上,昏黃的燈光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襯得他臉色有些蒼白,嘴唇毫無血色。


    審訊的公安是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濃眉下一雙鷹隼般的眼睛緊緊盯著阿撿。他重重地將一份筆錄摔在桌子上,發出一聲震響,嚇得阿撿瑟縮了一下。


    “姓名?”公安的聲音低沉而威嚴,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阿撿倔強的咬著下唇,沒有吭聲,烏黑的眼珠不停地轉動著。


    “我問你話呢!姓名!”公安提高了音量,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來。


    阿撿嚇得渾身一顫,肩膀微微聳動,小聲囁嚅道:“李……李撿……”


    “大點聲!聽不見!”公安厲聲嗬斥。


    “李撿!”


    “年齡?”


    “十七……”


    “和李木綿什麽關係?”


    “姐……姐弟……”


    公安的目光更加淩厲,“前幾天在供銷社,李木綿打了張桂芝,你當晚就急衝衝的出了門,去找張桂芝做什麽?”


    聽到“張桂芝”三個字,阿撿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眼神閃爍,避開了公安的視線,緊緊地攥著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留下幾道月牙形的痕跡。


    “我……我……”他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我什麽我!老實交代!”公安逼問道,語氣更加嚴厲。


    阿撿的頭垂得更低了,長長的睫毛遮住了他眼底翻湧的情緒。


    “我……我去……我去找她……是想……”阿撿的聲音斷斷續續,帶著一絲恐慌,“是想……讓她……不要……不要再欺負……姐姐……”


    “欺負?怎麽欺負?”公安步步緊逼,犀利的目光仿佛要刺穿阿撿的偽裝。


    阿撿的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他緊緊地咬著嘴唇。


    他想起那天在供銷社,張桂芝趾高氣揚地指著李木綿的鼻子罵,那些不堪入耳的汙言穢語,像尖刀一樣刺痛了他的心。


    他無法忍受任何人傷害李木綿,哪怕隻是言語上的攻擊。所以,他衝動地跑去找張桂芝,想要讓她離李木綿遠一點。


    可是,他沒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


    “我……我……我隻是……想去勸勸她……放下過去……”阿撿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聽不見。


    “你去勸勸她?”公安冷笑一聲,“你一個半大小子,能勸人家什麽?我看你是去找她算賬的吧!”


    “不……不是……”阿撿拚命地搖頭,“我沒有……我沒有想……傷害她……”


    “沒有想傷害她?那她怎麽死的?”公安咄咄逼人,語氣裏充滿了懷疑和不屑。


    阿撿的身體猛地一顫,他抬起頭,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嘴唇顫抖著,“我那天晚上確實是和她爭吵了幾句,但是她瘋瘋癲癲的跑出了,我追上去攔她,她掙開了我,我跟不上她就迴去了。”


    他也不知道張桂芝怎麽死的,她掙開之後,擔心姐姐一個人在家就迴去了。


    可是,現在,張桂芝死了,而他成了最大的嫌疑人,百口莫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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