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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了高中,同學們都是各個學校的佼佼者,不僅會學,更加會玩,從前的那套派不上用場,很吃力才跟得上大家的步伐。


    葉禾沒有閑錢買輔導書,隻能借同桌的,又不敢在人家的書上留下痕跡,不是自己的東西,塗塗畫畫始終不好。隻能一一抄下來,裝訂成冊,一個學期,也漸漸成了很厚的一遝。


    她模樣清秀,戴著圓圓的眼鏡,看上去分外乖巧。剛進學校的時候,年級裏那些長得好看,卻吊兒郎當,流裏流氣的男生喜歡鬧她,堵她,說些讓人臉紅的下流話,眾人圍觀,跟著起哄。


    十六七歲的年紀最愛幻想爛漫,電視劇看多了,巴不得被起哄的是自己,可偏偏是個看上去有些木木的葉禾。年紀小,卻不妨礙女孩子們的心思多。


    恨不得她品行不好,這樣便有了針對的理由,可葉禾從來不做壞事,恪守本分。於是家境貧寒,畏畏縮縮,腦子不夠聰明便成為了她們的借口,而葉禾也成為了大家攻擊的目標。


    她們從書桌裏偷出她的習題裝訂冊,笑嘻嘻給眾人展示,又一臉嫌棄地評價著,“這樣寒酸,好歹用本子吧,結果還是草稿紙,我要是你,都不好意思拿出來。”


    “就是,成天厚著臉皮借別人的輔導書,不會自己去買一本?”


    “這麽一說我想起來了,她還問我借過橡皮,借過筆呢,嘔!人窮誌不窮這個道理怕是不懂,再說了,窮也不能成為你理直氣壯要別人東西的理由。”


    葉禾搖頭,幾乎快哭了,沒有,她沒有理直氣壯,也沒有問別人借過橡皮和筆。


    可她百口莫辯,因為冊子上的題目,確實都是來自別人的輔導書。


    大家不會相信,隻讓她要點臉,把東西撕了。


    這些隻是霸淩的冰山一角。


    放學後,教室衛生,髒活累活全由她做,理由很簡單——反正她又沒有爸爸媽媽,不需要早點迴去吃飯。


    被鎖在廁所隔間,幾個女生拖著長長的水管,冬天的水寒冷得刺骨,卻直往她身上澆,理由也很簡單——她生性懦弱,不敢告狀。


    被人強行扒掉校服,她們想看看她裏麵到底穿了什麽衣服,似乎從來都不見她換過。在意料之中,土裏土氣又廉價的棉衣。於是,得逞,走廊裏傳來陣陣譏笑。


    慢慢的,關於葉禾各種各樣的謠言在學校裏傳播開來,她爸爸被她克死了,她媽媽不要她,不換衣服不洗澡,難怪總有一股怪味兒,周末還會去撿廢品賣錢呢!


    葉禾覺得很難過,很難過很難過,難過到麻木,難過到後來,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日子。


    她會在垃圾桶裏翻到自己的作業本,準備中午吃的米麵饅頭;會在自己的桌肚裏翻到死老鼠,鼻涕蟲;會在課本上看到別人留下來侮辱她的字畫;也會因為老師的看人下菜,而受到不公正的待遇。


    可她從未說過什麽。


    但她時常為自己加油打氣,生活還在繼續,就算再糟糕,也不要喪失希望,她要堅持下去,因為她還有婆婆啊....


    這一過,一過就是十幾年。


    直到後來葉禾才徹底明白,這些,不過都是虛無的泡沫罷了,一戳即碎,什麽都不會留下。


    如果說在學校裏遭受的這些都可以忍受,但後來,陸齊言帶給她的卻是令人絕望的傷害。


    她從未被人欺負得那樣狠。


    她被帶走,離開故土,也離開外婆。


    她時常在夜間做噩夢,夢裏都是那天痛徹心扉的折磨,驟然驚醒,然後失聲痛哭。


    被同學欺負是因為她卑微懦弱,被人遺棄,沒有靠山,不敢反抗,是眾人最心滿意足的攻擊對象,閑來無事可以為枯燥的讀書生活增加樂趣。


    那麽,被陸齊言欺負呢?


    不知道是哪一天,隻記得她又被他強迫著,用力地占據著,她終於崩潰,經年的委屈和不公總算在他的強迫之下積攢到極限,她放聲大哭,一邊哭,一邊罵著,她詛咒他們都會遭到報應,尤其是陸齊言,他會出車禍死掉,這樣她就自由了。到最後,她哭到嗓子都啞了,什麽都說不出來。


    陸齊言沉了沉眸子,將她從身下撈了起來,眼淚和汗水早就混在一起,分不清哪個是哪個,她的眼眶通紅,頭發濕膩地黏在一起。


    他沒有生氣,隻是捏著她的鼻子,尾音上翹,“再說一遍?”


    葉禾卻沒有再說一遍的勇氣。


    她現在清醒了,害怕了,因為她反應過來,剛才說了什麽。


    “我要是死了,誰養著你,嗯?”陸齊言覺得有些好笑,“別人欺負你的帳算在我頭上,


    你有本事怎麽不當麵罵他們?”


    本來強迫她還不算什麽,可加上從前那種種淒慘遭遇,就顯得很雪上加霜了。


    陸齊言將她的眼淚擦掉,沒來由得便很惱火,“就知道哭。”


    葉禾的臉上滿是淚痕,縱橫交錯,可他一點都不覺得髒,反而吻了下去,“現在哭也沒有用,我還沒玩夠。”


    將她翻過身,嘴上這樣說著,動作卻輕柔了很多。


    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那些孩子不懂事,不知道群眾合起夥兒來攻擊一個人會帶來什麽樣的傷害。陸齊言沒打算對他們出手,隻不過從此以後,葉禾在他身邊,誰再敢隨隨便便欺負她,不會有好果子吃。


    可他卻沒想到,“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這句話說得實在太輕巧,對葉禾來說,永遠都過不去。


    葉小姐大鬧陸氏集團會議室這一場景,在很多高層心中還記憶猶新,到現在迴想起來,難免還會捏一把汗。


    每年的全國高校計算機聯賽,都在社會各個層麵都掀起巨大的轟動,舉國關注。


    因為冠軍有在大一就破格進入陸氏實習的機會,這無疑是可以一飛衝天的跳板,徹底改變人生軌跡。


    而那年的冠軍,難得是一個女孩子。


    宣布結果後的第三天,陸氏的人力資源部已經著手開始接洽,新聞報道也鋪天蓋地,這位“幸運兒”占據了頭版頭條好幾天。


    葉禾看著網上的消息,忽然覺得心髒狂跳不止,她握著手機,無法控製地顫抖起來,哪怕是專業大課,現在都沒有半分心思去上。


    她給陸齊言打電話,不接,又給他的秘書打電話。


    秘書小姐很有禮貌地和她迂迴周旋,對於這樣的情況她早就司空見慣,想找陸先生的人,多了去了,更何況是這樣一個聽上去像是精神不太好的女瘋子。


    她在陸齊言身邊工作多年,處理起來也是從善如流的,不會隨隨便便透露他的消息。


    更何況,還有喬啟年呢。


    最後葉禾直接和秘書小姐攤牌,“我叫葉禾,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他說,你去告訴他!求求你。”


    秘書愣了一下,葉禾


    葉小姐是嗎?


    她明白了。


    “陸先生在公司七十二樓的會議室,正在開會。七十二樓,左拐往右,大型會議室。”


    秘書說得很詳細,怕她不滿意,還很貼心地補充道,“呃,葉小姐還需要別的信息嗎?比如陸先生穿什麽顏色的衣服,坐在哪個位置——”


    可葉禾直接掛了電話,得知他在開會,直接打車去陸氏總部,對著電梯狂按七十二樓。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那麽任性,好像控製不住自己一樣,也不管裏麵在討論多麽重要的事情,葉禾直接推開會議室重重的大門。


    長長的會議桌,需要望很久才能見到頭。


    他的眼睛很好看,不是那種如鷹一般桀驁的狹長,卻是淩厲的,又仿佛細細雕琢過似的,沒有半分男子氣概濃重的粗獷,眸子匿藏著的深邃,那份光,是葉禾一直無法看懂的。


    陸齊言坐在最重要的席位上,因為會議室太大,距離她很遠,連模樣都有些看不清了。


    幾十個人,幾十雙眼睛,齊刷刷地落在葉禾身上。


    這個冒然進來的女生到底是誰?


    葉禾將網上的消息翻出來,計算機聯賽冠軍的照片那樣清晰,和記憶中的樣子一樣清晰。


    “你能不能,別雇傭她?”


    窸窸窣窣地,傳來人們低低議論的聲音。


    陸齊言的神色卻同剛才一樣淡漠,他翻過一頁文件,“有什麽事情私下再說,沒看出來我在忙嗎?”


    葉禾缺沒有離開,又重複了一遍,“聯賽的亞軍也很優秀,不是非要錄用冠軍不可,總之,我不想她進你的公司。”


    高層們略有些奇怪,這個小姑娘似乎很執著一些細微的事。沒錯,全國高校計算機聯賽在他們眼裏就是一件很微小的事情,誰管冠軍是誰呢?完全不值得拿到會議室裏來說,這都是人力資源部的工作。


    大老板麵無表情,態度冷淡,不給她麵子,但顯然,萬一她真有什麽“冤情要上訴”呢?


    當官的總歸要體恤民情,於是有些人態度溫和地開了口,“呃,小姐,我知道你說的比賽,也知道那個冠軍,就是不知道為什麽你不想讓她進我們的公司?”


    陸齊言終於抬頭,示意那人閉嘴,“誰讓你多管閑事?繼續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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