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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還給陸予寧的時候,他故裝作輕輕鬆鬆的語氣,和他說,“你有什麽好生氣的。”


    那個男生瞥了他一眼,保持一貫的沉默。


    “喬啟年到處在找你。”


    “我知道,他給我打了很多電話。”


    還有很多短信,無非都是在反反複複地勸他別衝動,別讓人擔心,把地址發過去他去接他之類的話。


    但是,他卻沒有迴應。


    他隻等著一個來電顯示,而那三個字是“陸齊言”。


    在舊的一天結束,新的一天開始,在黑暗寂寞到萬物幾乎都快消失不見的時候,在淩晨,陸予寧終於聽到了那一個熟悉的聲音。


    陸齊言問他,你到底在哪裏。


    實際上他哪裏也沒有去,隻不過是孑然一人,坐在路邊看星星——和陸齊言學的。


    他從小到大都很喜歡天上這些會發光的東西。


    “喬啟年確實是在到處找我。”


    “我知道喬啟年很著急,他一直在找我。那麽,你呢?”


    陸予寧的聲音就像是朦朧月色裏的那抹醇白,繚繞在空氣分子之中,似乎還帶著夜間淡淡的花香。


    “如果我沒有找你的意思,就不會給你打電話了。”陸齊言沉了一口氣,“一個人在晚上到處亂跑很危險,星星再漂亮也會變得不漂亮,要看就迴來看。”


    “你知道嗎?”陸予寧抬起頭,月光卷攜著細細碎碎的星芒落在他那張臉上。


    “...”


    他沉默著等他開口。


    “這裏的星星是不一樣的。”


    如果是從前的陸齊言,他根本就不會這麽平淡地和他打電話讓他迴去,而是會不管不顧地衝出來,恨不得第一時間抓到他,一幅又氣又急的模樣。


    他會喋喋不休地怪他為什麽要到處亂跑?為什麽害別人擔心?也會罵罵咧咧,甚至會因為太生氣所以連話都說不清楚,


    總之,不會是像現在這樣,問他星星到底是怎麽樣。


    “陸予寧,迴來吧。”


    終於,陸齊言抿了抿唇,嗓音幹澀。


    “你叫我去哪裏?”


    陸予寧問他。


    他的喉結動了一動,“我是說,迴家吧。”


    迴家,很清晰。


    迴到他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而不是在那個清清冷冷,充斥著消毒水的療養院,隻有冰冷的器械和來來往往的醫護人員。


    陸齊言讓陸予寧迴家。


    --


    翌日,葉禾醒過來的時候,腦子昏昏漲漲的,眼睛也腫了,還不都是因為昨天大哭了一場。


    這種感覺很不好受。


    陸齊言卻不在身邊,事實上她是一個人睡著的,至於睡著了以後他去做了什麽,她就完全不知道了。


    葉禾摸摸額頭,很燙,她又生病了。


    她的身體一直不怎麽好,生病是常有的事,而且是階段性的,如果前麵一段時間有過這種情況,那麽過段時間必定還會再有,並且還隨著心情的好壞來決定頻率,心情好了,興許就不會有感冒發燒之類的小毛小病。


    這次她就是因為心情不好,才會再一次發燒的。


    腦子昏昏沉沉,倒在床上就不願意起來,拿被子緊緊地蓋住了自己的腦袋,索性藏在被窩裏,黑暗狹小的空間很是逼仄,幾乎令人快要窒息,可她寧願這樣,也不願下床——直到被人用力地掀開。


    陸齊言進來的時候,就看見這樣的一幅淩亂的景象,女生分明已經醒了,卻將自己嚴嚴實實地裹在被子裏,好像又在鬧脾氣,扭扭捏捏不想見到他一樣。


    陸齊言靠近,本是想再哄一哄她,可她動了動,又沒有了動靜。


    於是,他便也有幾分惱了,直接了當地將被子掀開,淩亂的發散在淩亂的睡裙之上,葉禾睜著一雙迷迷糊糊的眼睛,雙頰發紅。


    直至觸摸到她額頭的那一瞬間,陸齊言的瞳孔才顫動了一下,發燒了?


    於是所有的脾氣都被悉數壓了下去——他將她撈入懷中。葉禾的身體軟綿綿的,沒有什麽力氣,他的額頭輕輕抵住她的額頭,觸感是燙的,不知比他燙多少。


    於是,男人清俊的眉忍不住皺了一皺,“不舒服也不說?”


    葉禾搖搖頭,苦著一張慘兮兮的小臉,眼皮還腫腫粉粉的,乍一看還以為昨天晚上被他欺負了。


    “好了,別鬧。”


    陸齊言拍了拍她的背,小貓小狗小朋友不舒服的時候,都是喜歡這樣,被人輕輕拍著的。


    她柔弱無骨,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才使得自己不滑下來,兩個人緊緊地貼在了一起,分不清誰是誰的體溫。


    “我沒有在鬧了。”


    葉禾的聲音很含糊,混合著火燒火燒的感覺。


    他的眉又蹙了一下,“是不是很難受?”


    女生點了點頭,腦子昏昏的,當然不好受。


    陸齊言讓人去叫章卉過來,陸家的私人醫生已好久不見,上次來這裏,還是因為他被她拿陶瓷碎片劃傷。


    可她一直搖頭,“不想吃藥不想吊水不想見醫生。”


    這個不想,那個也不想,說什麽都不想。


    陸齊言無奈,“聽話,這樣病會好得快一點。”


    她像個小孩子一樣撒嬌耍賴,實際上她就是個孩子,隻有在信任和依賴的人麵前,才會這樣。


    任性的,固執的,不講道理。


    “陸齊言,你怎麽起得那麽早?”


    實際上,他根本就沒有睡。


    生病發燒了還不忘問一下他,陸齊言不知是該哭還是笑,好不容易才哄好了,以後他都得長點教訓了是不是?


    “你什麽時候見過我晚起?”


    葉禾瞥了瞥唇,好像也確實是這樣,他的作息非一般人,睡得再晚,也能夠很早就起來,仿佛不需要睡眠一般。


    昨天她哭累了就睡了,睡得很沉,根本就不知道身邊的動靜。


    “再躺一會兒,讓醫生過來看看。”


    葉禾動了動身體,卻和個小熊一樣抱得更緊了。


    “別鬧。”


    “不要。”


    她說什麽都搖頭,依仗著自己生病竟開始作威作福,大概也是想把這幾天他不在的日子全都討要迴來。


    臉頰泛著粉,病弱之中竟有白裏透紅的勢頭,如一顆嬌俏的桃子,很想咬人用力地咬一口。


    於是,陸齊言吻住了她的唇。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微喘著氣息,“這樣可以了?”


    而女生則迷迷離離地看了他一眼,眸子全都是真假和虛幻半摻和在一起的目光。


    葉禾的身體往後一倒,順勢也將他弄倒在了床,男人的身體覆著少女身軀,鬆軟的被褥深深地凹陷了下去。


    她咬咬剛才被撕咬過的唇,火辣辣的感覺猶存,處處都宣告著剛才被掠奪的用力。


    葉禾的腦子亂亂的,什麽可以不可以的。


    “生病又不想看醫生不想吃藥不想打針,隻想掛在我身上。”


    陸齊言輕聲嗤笑,“算了,我陪你睡一會兒,然後再讓醫生過來,這總可以了,嗯?”


    他的聲音已經放得很柔和。


    不該和她吵架,應該要讓著她的,她本來就很小,還是女孩子,一生氣就隻會和自己過不去了。


    [


    葉禾沒有說話,隻是動了動睫毛,算是答應了。


    她的身體確實不太好,情緒一激動了反而是自己容易生病,陸齊言倒是好好的,完全沒半點問題。


    他撥弄了一下她那亂糟糟的頭發,然後將被子給蓋好。


    “我以前發燒的時候,喜歡抱著外婆,她的身上暖暖的,靠著她好像就沒有那麽難受了。”


    葉禾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在陸齊言身上也找到了同樣的感覺,他是喝一口會斃命的毒,可偶爾,也是良藥。


    懷裏的人燙燙的,說話的語調也糯糯的,和軟軟的棉花糖一樣,他隻是靜靜地聽著,好似一陣很輕柔的風刮過。


    “現在你乖乖抱著我就好,不要亂動。”


    和在外婆懷裏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外婆是如春風化雨一般柔和,而陸齊言的懷裏,卻帶著一種很剛硬的感覺,那是一種很成熟的男性氣息。而那種氣息,一點一點地打開。


    葉禾閉上了眼,溫溫和和的,她竟覺得沒有那麽難受了。


    “陸齊言....你給講故事聽好不好?”


    “你想聽什麽故事?”


    其實她想聽的,隻是關於他的故事,她知道在他身上一定有很多秘密。


    從一開始見到他時的恐懼,到現在,變成了一種很強烈又不怕死的好奇心。如果她窺探到了他的秘密,那麽,結果會怎麽樣呢?


    葉禾見過他曾經的照片,才知道他以前,一定不會是現在的樣子。哪怕麵容沒有什麽變化,但沉澱下來的氣質卻截然不同,不能夠僅僅隻用“時間”兩個字來粉飾。


    “小紅帽和大灰狼,三隻小豬,拇指姑娘......你想聽這些?”


    “我又不是隻有幾歲。”


    這些幼稚過了頭,他也太把她當小孩了,哪有這樣哄人的,反而顯得怪敷衍的。


    於是,葉禾很認真地問,“陸齊言,這個世界上,有什麽你很後悔的事嗎?”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他的下巴本是抵在她頭發的渦旋上,她能明顯感覺到他動了動,低沉的聲音從上麵傳來,“有。”


    很簡單的一個字。


    後悔的事其實有很多,比如說,因為他的一時疏忽造成了陸齊嫣的悲劇。


    “唔,那如果,時間能夠倒流的話,你該怎麽樣才能挽迴?”


    如果時間能倒流....如果能夠迴到十八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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