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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知把自己關在那個空間裏有多久.....別墅裏清清冷冷,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大家都各懷心思,薄涼寡淡。


    客廳的燈還亮著,蘇菲娜照例對著陸齊言點頭示意了一下,“先生迴來了啊...”


    而他也稀鬆平常地予以迴應,淡淡的,並未有什麽別的表情,似乎沒有發現哪裏不太對勁。


    “葉禾呢...睡了麽?”


    現在是零點過十三分,這個點,有時候女生已經睡了,有時候還沒有睡。所以偶爾,陸齊言見她睡著了,便也沒有將他弄醒。於是在這種情況下,葉禾幾乎是一整天沒有見到過他的,這樣的次數掰著手指數過來,一次又一次堆積,好像也挺多的。


    這段時間一直都是如此。


    蘇菲娜的臉色看上去卻是略帶憂愁的,她搖了搖頭,一瞬間,陸齊言解西裝外套的動作停下,“怎麽了?”沒有睡,還是,不知道睡沒睡?


    他向來很敏銳,幾乎沒有什麽細節變化能夠逃脫掉他的眼睛,哪怕再微弱。


    更何況,蘇菲娜這種表現已經非常明顯了——很明顯想告訴他什麽,卻又欲言又止,說不出來,隻能通過神情來表達。


    “葉禾今天和同學出去玩了,迴來的時候,好像不太高興,還問了我一些奇怪的話...”


    蘇菲娜如實告知,她對陸齊言一向是沒有什麽隱瞞的,尤其是葉禾各方麵的舉動。


    她從一開始的任務,就是負責照顧她,說白了,也是變相地監控著她,不要讓她做出什麽事情,那種會讓陸齊言生氣的事情。


    比如,逃跑;比如,自殺;又比如,萌生出一些不安分的想法和念頭。


    可現在,其實蘇菲娜對葉禾是很放心的,所以大部分時間,她是真心誠意地去把她當做自己的女兒一樣對待。


    “晚飯也沒有吃多少,大概是因為心情不好也影響了胃口,七點多的時候就迴了房間,把自己關到了現在。可能睡了吧,也可能沒有。”


    “先生要不然過會兒自己上去看看吧。”


    陸齊言的眸子沉了一沉,琥珀色的眸子又沾染上幾分黑曜石般的光,他低頭,抿唇,“嗯。”


    男人吐出一個聽不出是什麽語氣的單音節詞。


    眾人聽罷,隻能低頭保持緘默,一般這樣的情況下,陸齊言的心情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他上樓,發現葉禾將臥室的門已經反鎖,而透過門縫,依然能看得到裏麵微弱的光。


    她並未休息,門被鎖上,隻是單純地因為她想鎖上,是不是?


    一瞬間,所有的焦躁不耐從心底裏湧了出來,陸齊言的語氣沉沉,“葉禾,把門打開。”


    敲門,骨節清脆。


    大概過了那麽十秒鍾,鎖芯傳來動靜,門被緩緩地推開了一點。


    別說睡覺,她看上去連澡都沒有洗過,還穿著剛出門時的那套衣服,頭發卻亂亂的,那份難過落寞甚至不需要任何標點符號來修飾,太過溢於言表。


    “這麽晚了,和誰鬧什麽別扭呢?”


    他皺著眉心,將所有的脾氣都壓下去,大概,還是不要對她太兇才好。


    葉禾咬住下唇,她看著陸齊言,他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甚至連衣服都可以換一套。


    她不知現在是不是要自嘲性的笑一笑,或者說,那笑其實可以拿來自我安慰。從黑色的休閑衛衣到很矜貴的西裝,他看上去確實像是剛剛從公司迴來一樣。


    “學校給了我們班兩個去國外留學的名額,我想爭取一下,現在在看研究去哪個國家。”


    話就在嘴邊,她還是硬生生地把想說的都壓下去,那些本對她而言很重要的,而現在也成為了避開不願意提起的話題,而隨意提起的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是嗎?”陸齊言當然不會相信,“所以你把自己關在臥室幾個小時,又到底研究出來了什麽,嗯?”


    葉禾沉默了很久。


    他一點都不喜歡她騙他。


    “研究出來了,有很多國外的學校都適合我。”


    女生咬唇,強撐著一張臉。


    “好,給我看看。”


    而他卻沉著俊容,步步緊逼,一點一點地,要她沒有退路和借口。


    葉禾將那張表格拿了過來,腳踝好像被綁了巨大的石頭,每走一步都很沉重艱難。那還是前一陣子和蘇菲娜一起討論的,她對照著各個學校的錄取分數線,羅列了很多種可能性,認認真真,不知考慮了多少。


    可現在就像是一張廢紙一般,毫無意義,她將a市所有高校全都劃掉了..淩亂的塗塗抹抹帶著很明顯的賭氣..剩下的那些,清一色都是離a市十萬八千裏的學校。


    陸齊言隻看了一眼,動了動下頜的線條,然後便將表格撕掉,落下一地紙屑。


    “你為什麽要撕掉,這是我的東西,你憑什麽這樣,陸齊言,你總是這樣...”


    葉禾的聲音帶著哽咽的哭腔...她多委屈啊...她早就很委屈了。


    生氣了,不高興了,就肆意踐踏,不想見到的東西就讓它消失,不聽話的人以強迫的手段讓他屈服....


    “蘇菲娜應該和你說了,我從沒打算要你去國外,你這是在和誰賭氣?”那雙眉凝得很深,“葉禾,你已經十九歲了。”


    什麽樣的國家最遠,什麽樣的國家貧瘠,她就選擇去什麽樣的國家,這就是所謂的出去留學?


    最後那一句話,一字一頓,格外清晰。


    是,他是在提醒她,她已經長大了,不是小孩子了,也沒有了任性胡鬧的權利了對不對?


    可她就是不開心啊,很不開心。


    “十九歲又怎麽了呢...陸齊言,你十九歲的時候又在做什麽,你憑什麽要求我...你不覺得過分的是你嗎?”


    氣溫驟然降低,趨近於零,周圍的空氣不再流動,緩緩的,一點一點凝結起來,似乎還能夠聽見“哢哧哢哧”的動靜,就好像...人的骨頭錯位,寒冷而又森然,足夠讓人起數不清的雞皮疙瘩。


    十九歲....


    嗬嗬,十九歲。她知道他到底經曆過什麽,哪裏來的底氣去質疑他?那個問題輕而易舉地被她拋出來,不經大腦的思考。


    真他媽有趣。


    “你說對了,我就是有這樣的權利。”陸齊言怒極反笑,隨即一把扯過了她的手,用力地捏著,幾乎快要將它捏斷,“除了在我身邊好好待著,你沒有別的選擇。”


    他幾乎是咬著牙冠說出這句話,依然是熟悉的氣息占據著葉禾的感官,卻是危險的,致命的,下一步,萬劫不複。


    他擅權專斷,又心狠手辣,他說出來的話,就一定會做到。


    葉禾奮力掙脫,卻不能掙脫半分,反而將他激得更怒,陸齊言直接把葉禾從門框內拖了出來,單手便輕而易舉地做到,她在他麵前仿佛沒有力氣和重量,輕飄飄的,力量懸殊,根本沒有對抗的餘地。


    葉禾終於知道害怕,從前她所恐懼的陸齊言仿佛又重新站在他的麵前,帶著一身的戾氣和血腥味。


    他會殺了她的....如果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他的脾氣和底線。


    葉禾的身體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她閉上眼,簌簌落下兩行分外委屈的眼淚,聲音哽咽到根本組織不出什麽完整的語言,全都是支離破碎的。


    實際上,她根本就是在和他賭氣而已。


    “陸齊言...”他的名字從她掛著淚珠的唇裏說出,有些含糊。


    他看著一雙通紅充水的眸子,而眸子的主人卻說,“我就是不想在你身邊待著,你憑什麽要關著我,你這是不對的。”


    不對?


    這句話對於陸先生來說到底有多可笑呢?


    而她卻那樣大聲地控訴著他這是不對的,連眼淚都是不甘願的。她好似在看著一個從地獄裏爬出來的人,肮髒血腥,喪心病狂。


    手指的骨節在一一攢動著,“哢嚓哢嚓”,好清亮的聲響,陸齊言說,“葉禾,沒錯。”


    語氣竟是平和的。


    她確實沒有錯,自從他出現在她的世界以後,她就不再是她自己了,隻有委曲求全和認命幾個字。


    他無惡不作,冷漠又殘忍,他將她視作自己的玩具,日夜折磨,將她毀得徹底。


    “光憑我對你做的那些事,應該可以被關一輩子了吧?”


    陸齊言鬆開葉禾的手,一瞬間,她覺得周圍的空氣重新注入,又有了唿吸的餘地,胸口卻起起伏伏,紊亂不停。


    她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麽,腦子混沌,一片空白,他想把她怎麽樣呢?她以為他早已料到惹他生氣的後果,卻沒有想到,他拿出手機,對她說,“我幫你報警?”


    純淨到極致的黑,手機金屬如黑匣一般,泛著陰陰沉沉的光,和他深邃的眸底一模一樣。他的臉上竟綻開了一朵如花般明豔的笑容,卻仿佛帶著緩緩滲出來的血,濃烈的血腥味似乎縈繞在空氣分子之中,這樣子的陸齊言,總是令人不寒而栗。


    很危險。


    “葉禾想讓我坐幾年的牢,我就和警察說我對你做了什麽事,嗯,怎麽樣?”


    罪責一點一點地堆積,受到的懲罰也會越來越嚴重。


    他的笑卻愈發好看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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