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弟,咱倆初次見麵……”


    張大爺非常糾結,五十塊可是他一個月工資,可這房子又不願意放棄。


    “快點,我和二毛還有別的事兒要辦。”


    “行,五十我給你,條子按我說的打。”


    張大爺幹脆利索,從兜裏掏出紙筆,明顯是有備而來。


    “你這樣寫,家具作價五十頂給我了,房子錢不用寫,明天去街辦辦完手續我直接開現錢。”


    “錢貨兩訖?成,明兒見。”


    劉光天唰唰唰寫下了條子,小虎歪歪扭扭簽上丁二毛仨字,然後就等著張大爺盤點家具。


    “不用盤了,這套家具是當年老丁托我打的,準備留給二毛結婚用的,我看沒少啥,你倆有東西就拿走吧,晚點我過來鎖門。”


    “行。”


    張大爺突然的感性,讓代入丁二毛身份的小虎心裏堵得慌,張大爺離開後,劉光天帶著小虎把屋子仔細的檢查一遍,有價值的先扔進空間。


    “天哥,這箱子裏有幾床新棉被。”


    劉光天看到色彩鮮豔的被麵,不禁歎了口氣,


    “世上隻有父母對孩子的愛最真實,你木屋裏也沒啥鋪蓋,都帶著吧。”


    小虎輕輕的點點頭,二人離開東四胡同,張大爺立馬鎖上了門,舊社會過來的人都知道,祖產敗完,這丁家就算結束了。


    小虎這次出來了兩個多小時,明天再預留一小時……


    唉,讓他陪著自己去黑市唱雙簧的時間不夠了,下星期再說吧。


    ……


    次日一早,張大爺老兩口和小虎進了街道辦,劉光天在外抽煙等待。


    丁二毛房子如果是賣給普通住戶,可能還有些麻煩。可這三進院唯一的管事大爺如果和街辦攀不上關係,那他是不信的。


    果不其然,半小時不到滿麵春風的張大爺就出來了,借著握手告別的時候把一卷錢塞進劉光天袖口。


    “夠數?”


    “爺們做事你放心。”


    “那個……”


    張大爺看著小虎欲言又止,最終化作一聲長歎,


    “二毛,踏踏實實過日子吧。”


    ……


    軋鋼廠,劉光天進門保衛科人隨口問了兩句就放行了,這可是在李科長那掛號的,遲到這種小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


    運輸科隻有老範和調度員常姐兩人在,劉光天剛進門連口水都沒喝,老範就丟給他一份四九城地圖讓他自己找地兒學習,常姐笑嗬嗬的跟他打個招唿。


    這小子是老呂唯一的徒弟,不看僧麵看佛麵,運輸科都是走南闖北的老油子,沒人給他辦難堪。


    “行,今兒就這點事,走吧。”


    老範擺擺手,眼神不停的飄向常姐,常姐也捂著嘴偷笑著。


    【老色批!一點臉都不要了。】


    劉光天剛出門,老範和常姐又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極限拉扯。


    成年人的生活真是令人羨慕啊!


    得,找個車庫眯一覺。


    ……


    四合院中院。


    這個點兒男人上工,主婦買菜,小孩上學,缺腿廚神傻柱倚在門檻處,享受秋日晨光,吸收日月精華,這是他現在唯一的愛好了。


    大冤種閻解成悄不丟的摸進中院三迴了,每次來看到他扭頭就跑,鬼鬼祟祟的模樣引起了他的注意。


    “嘿?閻解成!嘛呢?”


    “沒幹嘛……”


    閻解成假裝四處張望著,


    “剛有隻灰毛耗子竄進院裏了,我來迴找都找不到!”


    “灰毛耗子?多大?”


    傻柱嚴肅起來,這時候捕鼠是很嚴肅的生活任務。


    “嗨一紮多長,背上還有道黑線。”


    “糟糕!那是黑線鼠,有傳染病的,你確定看到了?”


    “肯定啊,我沒事拿你打鑔幹嘛?”


    閻解成硬著頭皮迴到,傻柱坐不住了,起身招唿道,


    “你快去倒座房!上次街辦發的消毒粉在那放著,應該還有半袋子。”


    “我這就去。”


    就這樣,院裏的小朋友都被傻柱喊到了中院玩,閻解成順著牆角潑灑消毒粉,


    “哎,我一直在中院沒看到耗子,你在樹底下撒點消毒粉就去後院,那邊犄角旮旯多!快點著!”


    閻解成微微點頭,拎著袋子進後院他還刻意的敲下聾老太太窗戶解釋兩句,隨著院裏的婦女迴來,大家自發加入滅鼠行動。


    閻解成撒完消毒粉,表情嚴肅的給院裏這些小屁孩叮囑道,


    “都聽好了,黑線鼠有毒,咬著你就會死,看到都給我躲遠點!”


    “還有那消毒粉可不是麵粉,誰吃嘴裏以後就變啞巴知道了嗎!”


    一群小蘿卜頭被閻解成和傻柱嚇唬的一愣一愣的,紛紛點頭,一群孩子縮在中院扔石子玩,傻柱樂嗬嗬的看著。


    【如果我有個孩子多好?】


    他心裏癢癢,腦海裏第一時間出現了秦淮如嫁到院裏那天,一會又換成了跟閻解成相親的大眼睛姑娘。


    唿……


    傻柱慢慢的蹦迴屋子,一分鍾後屋裏傳出一聲壓抑的歎氣聲。


    婦女們可不像閻解成做事馬虎,她們穿著膠鞋拎著掃帚疙瘩,在三個院裏仔細的搜查著黑線鼠的蹤跡,當然是找不到的。


    許大茂推著自行車迴來了,車把上掛著兩網兜土特產,後座坐著婁曉娥。


    “喲,大茂院裏怎麽一股味兒?”


    “嗨,閻解成,這是街辦又搞大掃除了嗎?”


    “不是,院裏進了隻大耗子,聽傻柱說有毒。”


    “大茂,我怕耗子!”


    “得,咱去我爸那湊合一宿吧?”


    “要不你送我迴家吧,明兒咱再迴來。”


    “行。”


    疲憊的許大茂嘴角扯出如釋重負的微笑,他給閻解成扔根煙,調轉車頭就顛了。


    下班迴家的劉光天,照例進空間和小虎整理著收獲,他看到車頭裏堆積幾百斤的野味,心裏計劃著去黑市消化一部分。


    迴到屋裏的他習慣的打開窗戶抽煙,一張紙片從窗縫掉下,他翻開一看,


    《劉光天,你還記得ii jun嗎?你忘了沒關係,我可記得清楚!明天抽空在公廁後麵死胡同裏放一百塊錢,否則後果自負。》


    “喲?”


    劉光天仔細認著上麵的字跡,任煙頭燃盡……


    “為什麽李軍用的是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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