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於,大老爺們一口唾沫一個釘,咱可說好了啊!我叫王平安,熟人都叫我一聲平子。”


    “哦,平子啊,周末幾點?在哪兒?”


    劉光天說到這兒不好意思的扯扯嘴角,


    “別耽誤我趴活。”


    “你上班了?”


    王平安皺起眉頭,打量著劉光天,誒,圓寸發型大腦袋,牛眼粗短脖子,還端著肩,不過這麵相瞅著還有幾分嫩,也不像二十多歲的人,都是學生之間遞葛,他找個成年人也不像迴事。


    “你多大了?”


    “十七。”


    “那還好,咱倆同歲,擱哪兒上班呢?”


    光著腳的王平安拍拍口袋,掏出包煙散了一圈,在場幾人就開始吞雲吐霧,劉光福撇著嘴坐在一旁的石頭上發呆,剛才王平安也給她散煙了,不過自家二哥硬是把煙攔住了,還扯什麽未成年人不能抽煙。


    “那算什麽上班啊?我初中畢業就沒上了,現在擱東直門貨運站下貨呢,就一臨時工。”


    “東直門貨運站?”


    王平安眨眨眼睛,隨即若無其事的拍拍劉光天敦實的肩膀,老氣橫秋的說:


    “得,光天兄弟,今兒咱倆也算認識了,以後沒準見麵的機會多呢……”


    “周末上午六點,先農壇北,甭記差了。”


    王平安玩味一笑,右手一揮,瀟灑的轉身離開,兩個小碎催連忙跟上。


    “鞋你不要了?”


    劉光天好心提醒道,還光著腳的王平安頓了下,從牙縫裏擠出句:


    “那鞋我看著不合腳,你自己留著吧。”


    “真浪費,這天也冷了,這光腳走迴去不得拉肚子。”


    聽到這話,王平安光著大腳片子走的更快了,後麵兩個碎催都縮著脖子抖肩膀,明顯憋著笑呢。


    劉光天撿起地上的鞋,隨手扔給一臉崇拜的劉光福,這二哥太牛掰了,搶了別人東西還能和苦主像哥們那樣相處。


    “甭給我弄丟了,我幹活還得穿呢。”


    劉光福嘟囔著收起鞋,小跑著跟著大步流星的劉光天往南鑼鼓巷走去。


    十來分鍾後,倆人到了寶鈔胡同劉光福按耐不住性子問道:


    “二哥,你讓我跟著那光腳傻子跑了倆禮拜,好麽找到這動手的機會,合著就弄一帽子和解放鞋就完事了?這我不虧的慌嗎?”


    “劉光福,每天放學抽時間跟蹤個人就得一老軍挎,你就樂著吧,不樂意那書包還給我。”


    “我不……”


    劉光福緊緊攥著老軍挎,生怕劉光天搶走,他看劉光天沒有動手的意思,就試探道:


    “二哥,你不是有頂勞動布的帽子嗎?那軍帽給我行嗎?”


    “行,你考試成績進班級前十我就給你。”


    “那你不如幹脆拒絕我得了,我是能考進班級前十的人嗎?”


    劉光福不滿的吐槽著。


    寶鈔胡同一拐彎,就離帽兒胡同不遠了,劉光天反常的吸了口氣,這才大步向前走,一直到南鑼鼓巷95號院門口,眼神複雜難明的看眼門牌號後走了進去。


    進了大門就是影壁,左轉走過一排四間倒座房,再進垂花門,一個瘦巴巴的中年人正拎著水壺澆花,聽到腳步聲一抬頭看見是劉家兄弟,剛擠出的笑臉就收了迴去,幹巴巴的打了個招唿:


    “喲,光天光福迴來了。”


    “三大爺好。”,劉光福打個招唿就想走,劉光天卻停下腳步埋怨道:


    “三大爺,好歹您也是個老師,也算摸到知識分子的邊了。”


    “您住咱院門口,大家夥進出都得經過您家”


    說到這,劉光天聳聳鼻子。


    ”您這天天漚肥澆花,整得這院裏一股子臭味,您聞不到嗎?”


    一句知識分子讓三大爺的臉上剛掛上得意的微笑,卻又被劉光天後麵的話破壞殆盡,三大爺“哼”了一聲,就低頭繼續澆花。


    劉光天擺擺手讓弟弟先走,自己湊到三大爺身旁仔細的觀察著幾盆花,嘴裏小聲嘀咕著:


    “誒,三大爺,我前兩天遇見一怪事,跟您說道說道?”


    “……”


    劉光天也不介意,起身拍拍手戲謔道:“三大爺還不樂意搭理我嘿,我就奇怪了,上禮拜您家門口還有盆蘭花,今兒怎麽沒了?”


    “什麽蘭花?你管的還挺寬啊,劉光天,再擱這起膩子耽誤時間,招唿你爸教訓你……”


    “得,我還想說我在新街口一人家門口瞅到你蘭花了,琢磨著是不是偷您的,我這好心當了驢肝肺,嘖嘖嘖……”


    三大爺聞言心跳都漏了一拍,他左右張望下心虛的說:


    “光天,你肯定是看錯了,這蘭花不都長的差不多,合著我能養,別人就養不得?”


    “得嘞,三大爺您忙。”


    劉光天身子一轉就往後院走去,這三大爺是個算盤精,也沒什麽仇怨,嚇唬嚇唬得了。


    三大爺看他進了中院,這才嘀咕著,


    “劉家這二小子之前憨憨的,怎麽這段時間看著聰明了一些?這扛大包還挺鍛煉人哪?”


    劉光天進了中院,秦淮如正占著水龍頭洗衣服,一群婦女圍著水池聊天,抬眼看到劉光天就若無其事的繼續說著家長裏短,完全把他當空氣。


    秦淮如倒是抬頭衝他客氣的笑了下,劉光天點點頭就過去了,這寡婦(秦淮如丈夫賈東旭1961年工傷去世。)處處都在維護自己孝順媳婦,堅強母親,熱心鄰居的形象,對於知道劇情的劉光天隻有倆字形容,膈應!


    劉光天瞥了眼把抄手遊廊占了,加蓋間屋子的賈家。


    門口賈張氏正眯著眼睛納鞋底子,從泛黃油亮的布邊緣看,這鞋墊子有點曆史了。


    被無視的劉光天倒是無所謂,他父母健在,自己目前也沒個正式工作,長的也一般,這些鄰居們誰會重視自己,那秦淮如估計也是抱著有棗沒棗打一杆的心態,對院裏每個人都很客氣。


    二大媽蒸上饅頭了,擦了擦手就準備出去轉轉,看見倆兒子迴來也沒說話,自顧自的推門而出,劉光天進了裏屋,直接躺倒了床上。


    【真倒黴催的,四合院這麽多戶,我不也說主角傻柱,你就讓我穿到反派許大茂身上也行啊,怎麽輪到我就穿越到這爹不疼,娘不愛,父慈子孝靠皮帶的劉光天身上了……】


    沒錯,一個多月前軋鋼廠舉行技工考核,報了八級鍛工的劉海中同誌信心滿滿的去廠裏考級,下午就怒氣衝衝的迴了家,一家人一看他那跟吃屎一樣的臉色,就知道這次考級沒過,二大媽勉勵幾句一家人就坐到飯桌上吃飯,劉光天這沒眼色的小子趁父母不備,夾了口雞蛋就往嘴裏塞,還沒品出味兒來,二大爺就抽出了皮帶……


    劉光福第一時間扔了筷子就跑,二大爺一套連招打完,劉光天後腦滲血倒在地上,喘著粗氣的二大爺招唿二大媽,兩人把倒黴孩子劉光天抬到床上,跟沒事人一樣繼續吃飯。


    可憐的劉光天頭部受創,重度昏迷中就被2024年的一名疲勞駕駛的卡車司機王旭東趁虛而入,魂穿入體。


    王旭東有十年卡車駕齡,愛好就是打打遊戲看看小說,他這兩年特別喜歡在番茄上看四合院的同人文,各路作者的腦洞讓他眼界大開。


    他常年跑秦省到四九城的貨運線路,這次接了一單急活,一人連軸開了十幾個小時,返程進秦省那連綿不斷的隧道時,難抵困意,就打起了盹,卡車出了隧道直接撞到了秦嶺山體上,車毀人亡。


    【唉,別人穿越都是靈泉空間,無盡物資,拳打傻柱,腳踢易中海……怎麽到我就得了這麽個玩意……】


    劉光天看著自己那粗壯醜陋的雙手歎了口氣,正拿著鋼筆在老軍挎肩帶上寫名字的劉光福腦袋一歪,趕緊起身道:


    “二哥,爸迴來了!趕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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