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正琪雖然身為皇子,但畢竟不是皇帝,如今全部流動資金加起來也就不到一千上品靈石,連個飛虹攬月金的底價都拿不出來,更何況是一萬塊。


    沐錦還在一旁拱火:“哎呀,堂堂十三公子,居然還有買不起的東西。”


    萬十三剛想跟店小二再談談價格,沐錦立刻就用他的原話堵上了他的嘴:“您可是說了,這靈金是稀世珍寶!這要還跟小二哥講價,那就是欺負老實人!”


    店小二眼冒綠光,緊緊盯著萬十三,大有萬十三一講價他就立刻撒潑的意思。


    萬十三搞不明白,他就是來看沐錦熱鬧的,怎麽還被強買強賣了?


    不過須彌生金的確是萬金難求的珍寶,如果能拿這個價錢買下,那絕對是穩賺不虧。


    再者,看著門外目瞪口呆的人群,萬十三以為他們是驚歎自己的財力。這時候要是討價還價,他丟不起這個人。


    其實這時候如果他及時收手,打個哈哈糊弄過去也就沒事了。


    而萬正琪剛剛被責罰,被人皇不喜,正是如熱鍋上的螞蟻,焦躁難安的時候,又被仇敵激將,於是一時衝動就失去了判斷能力。


    “我堂堂皇室,怎麽會與平頭百姓討價還價?”萬正琪一時衝動,居然搬出了真實身份壯膽,沒想到令眾人齊齊倒吸一口冷氣。


    皇室的十三皇子?冰雪聰明的正人君子?就這?


    萬正琪以為是皇室的王霸之氣鎮住了所有人,得意洋洋的道:“隻是數額巨大,我不可能隨身攜帶。還請小二哥立契,我們當場就簽,然後煩請小二哥跟我去樓船取靈石。”


    店小二被衝昏了頭腦,真的跑去寫了份契約,簽了字之後遞給萬正琪。


    萬正琪看也沒看,大筆一揮簽下了名字,又得意的看了沐錦一眼:“還請明啟宗魁首為我們做個保人。”


    沐錦擺手:“這個保人我可做不了。十三公子若是拿不出這筆錢,或者是反悔不給錢,我太窮,可填不了這麽大的窟窿。”


    “我堂堂皇子,豈會……”


    沐錦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不如你去問問,在場的都有點基礎常識,哪個敢給你這一單買賣擔保?”


    “你什麽意思?”萬正琪終於意識到不對勁,隨手抓過一個看熱鬧的老人,“你過來,給我做擔保!”


    這位老人曾是一名礦工,一眼就看出了這靈金的不對,又翻了一下金戳,然後顫巍巍的說:“十三殿下,您真的要用一萬上品靈石,買這塊須臾生金?”


    老人土生土長的地方口音與店小二如出一轍,萬正琪還是沒有意識到問題出在哪裏。


    “對!就是這個!你趕緊簽了!”


    “殿下息怒!”老人一下子跪了下去,“這擔保,老朽簽不得啊!”


    幾聲殿下,終於喚醒了利欲熏心的店小二。


    欺騙皇室,他就是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沐錦一把攔住想要偷偷跑路的店小二:“別急著走啊,小二哥你簽了契,這生意還沒做完呢!”


    “我……我不做了!你放開我!我不賣了!”店小二嚇得屁滾尿流,一把搶過萬十三手裏的契約就往嘴裏塞,卻被早有準備的裴南秋一把製住了。


    “沐魁首!十三公子!”裴南秋找來了張家的市場管理人員,“不好意思,這騙子利欲熏心,讓兩位受驚了。”


    沐錦搶救出還未沾染口水的契約,朝張識君擺手:“無妨,十三公子出手闊綽,倒是讓我歎為觀止。”


    “什麽?騙子?”萬十三驚了,緊接著惱羞成怒,“他居然是騙子?那你怎麽還買他的東西?難道……好哇,你們合起夥來騙我!”


    “我說過要買他的東西了嗎?”沐錦冷笑,“十三公子眼神不好,含血噴人的能力倒是一流。”


    “不買東西?不買你還什麽價格?閑的嗎?”


    “因為須臾生金它不值這個價。”沐錦以牙還牙,“十三公子,這做生意可不是當皇子,不僅是價高者得,還講究貨真價實,您說是不是?”


    沐錦拐著彎的罵他這個博聞強識的文人皇子人設名不副實,水貨一個。


    圍觀的人群哄堂大笑。


    萬十三一口悶氣憋的雙眼通紅,眼冒金星。又想到自己被沐錦誤導,出了天價買了假貨,更是又羞又氣,差點背過氣去。


    “若不是你有意誤導,我怎麽會上此惡當!”


    “上當?倒也未必。”沐錦把契書展開,“雖然這個店小二有問題,但他至始至終也沒對十三公子說一句謊話。”


    “他一個騙子,騙我簽了一萬上品靈石的契,怎麽可能是沒騙我?”一萬上品,相當於一億塊錢了。


    沐錦本來隻想給萬十三一個教訓,坑他一次讓他知難而退。沒想到他如此不識好歹,那就別怪她打臉他這個行走的小目標了。


    “雖然須彌生金無價,但你們簽的買賣可不是須彌生金。”沐錦抹平契書,白紙黑字寫的十分清楚,“他從頭到尾,賣的都是須臾生金。”


    “不可能!什麽須臾生金?”萬正琪突然意識到了問題所在,但這讓他顯得更蠢,“他明明賣的是須彌生金!”


    張識君也在人群中瞧了半天,自然把一切看在眼裏。看著聲嘶力竭毫無風度的萬十三,就算是張家人一向厚道,他也有些看不上這個不學無術的十三皇子。


    “雖然這個人確實是個騙子,但他方才也一直沒說是須彌生金。”張識君一把拉過店小二,“他是這家店老板娘的外甥,今天不知為何成了這店裏的小二。”


    “冤枉啊張管事!”店小二聽出端倪,指著契書對張識君說:“我賣的明明是須臾生金,須彌生金是什麽我聽都沒聽過!”


    這話倒不假,他不學無術,對靈金的了解連皮毛都算不上,隻是學了姨父的話術,拿一塊叫得出名字的靈金碰碰運氣而已。


    沒想到碰到個自己抬價的冤大頭。


    “啊這……十三公子不是博覽群書的嗎?怎麽可能連須臾生金都認不出來?”


    “興許是聽不懂方言,才誤會了吧!”


    “這個誤會也太蠢了吧!須彌生金何等金貴,怎麽可能出現在這麽一家小店裏!這富家公子就是不懂裝懂,在人家小姑娘麵前炫富罷了。”


    “哈哈哈,這劉大富平時小偷小摸的,這次居然還真讓他騙了條大魚!居然還是個皇子!我要是他,這件事夠我吹一輩子了!”


    萬正琪羞憤難當,臉上紅的快滴血。


    沐錦戲弄夠了,當著他的麵收起契書,開始攆人:“清醒了嗎富少爺?清醒了就趕緊走吧,難不成還真想付錢?”


    看著萬正琪以扇遮臉,狼狽而去。沐錦朝他的背影大喊:“記得這次是明啟宗的窮光蛋替你省了一大筆錢!”


    “一大筆錢!”


    “一大筆!”


    法不責眾,圍觀的人也紛紛跟著湊熱鬧。


    教訓了萬正琪,也該談談正事了。


    張識君看著瑟瑟發抖的劉大富,沉聲問道:“你為什麽會在這裏當店小二?你姨父一家呢?”


    劉大富眼神飄忽,剛開始還遮遮掩掩,最後見實在瞞不過,隻好交代。


    原來他剛從老家迴來,看姨父生意紅火,又想到姨父一直看不上他,不由得打起壞主意。


    他哭著去見姨母,說外祖母病危,讓姨母趕緊迴老家去看看。


    誰會想到劉大富畜牲不如,敢拿如此生死大事欺騙至親。


    他姨母不疑有詐,連夜帶著一家人迴了老家。


    劉大富趁機翹了鋪子的門鎖當起了店小二,開張三天,卻因為業務不熟練,自己又貪心不足,結果一件貨物都沒賣出去。


    張識君捉了劉大富,又把鋪子好好的鎖上,派人守著直到老板一家迴來。


    老板當晚就迴來了。


    原來老板一家一路奔馳,昨晚迴了老家。


    雖然一家人心急如焚,但畢竟帶著小孩子,路上不可能那麽快。


    可等他們萬分悲傷的衝進家門,卻看到老人正好好的在盤腿嗑瓜子。


    老板一家差點沒被嚇得背過氣去。


    不過還是老板見過世麵,反應迅速,立刻就意識到是劉大富在搞鬼。


    於是老板讓老板娘帶著孩子先在老家住幾天,多陪陪老人,自己則帶著劉大富的親爹連夜快馬加鞭迴了城。


    劉大富後果如何自然是不言而喻,而店老板則是處理好店裏的事務後,跑到明啟宗下榻的地方求見沐錦和裴南秋,還送了十分豐厚的謝禮。


    “多虧了兩位,不然我這一家老小就要喝西北風了!”


    “張老板不必多禮。”沐錦看著過分厚重的禮品,覺得張老板花這麽大力氣,通過張家本家找到他們,肯定不止是來道謝的,“我見張老板愁眉緊鎖,可是有何為難之處?”


    “唉!”張老板摘了帽子,摸了摸過於光亮的腦門,“仙子勿怪,我這也是一點摸不到頭腦,不得已才來求仙子解惑。”


    原來是萬家派人去了老板的鋪子,想要迴萬正琪簽下的那份契書。


    “我那個外甥的事,我聽張管事說了。他畢竟是做了糊塗事,這筆買賣我也沒當真,也不可能去管天家要錢。可那位大人說,沒那契書,就要以冒犯天威的罪名,把我一家老小下大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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