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師弟按照約定去了五金巷口,卻沒見來找他的人。


    他以為是找錯人了,也沒在意,又折迴了金甲樓。


    可這次,掌櫃的說什麽也不讓他進了。


    “一開始掌櫃的跟我說,店裏來了大人物,要我暫時迴避。我等到了天黑,掌櫃的又讓我明天再來。”王師弟抹了把眼睛,“可那麽多的靈金,冶煉出來不及時處理和保存的話,靈氣散逸,那不就成了廢鐵了嗎?”


    “我就硬闖了進去,去了我租的單間,結……結果……爐子裏幹幹淨淨,靈金全都不見了!”


    “後來呢?”沐錦聽到這裏已經大致明白發生了什麽,不過還是想問個結果。


    “後來掌櫃的就帶人把我攆了出來,說我強闖民宅。我冤枉啊!我在樓裏租單間的憑證還在這裏,怎麽可能是強闖民宅?”說著他掏出一份皺巴巴的憑證,確實是金甲樓的。


    “然後我昨天就報官了,幾個官差跟我拿著憑證去了金甲樓。掌櫃的這次又換了說辭,說我是他們請來冶金的,我一個四靈根,怎麽可能有那麽多礦石?礦石都是他家的,還說我是監守自盜,把靈金都偷走了。我沒有證據又找不到師姐,還差點進了牢房!”


    沐錦當初的確是因為信任器峰弟子,隻做了口頭約定,並沒有給他留下什麽取貨憑證。沒想到本來為了方便二人交易的舉動,卻給他帶去了麻煩。


    “我沒辦法,金甲樓是花家的鋪子,我又聽說鑒寶峰的花師兄與花家有淵源,這才找了花師兄陪我來,大不了我的報酬不要了,隻要能把師姐的那部分要迴來,我也就不追究了。”


    沐錦看了一眼無奈的花清霽,心說你要是真把這位拉過去,那才是火上澆油呢!


    “走吧。”沐錦換上童真套裝,騎上白錦熊,“我陪你走一遭,看看到底是誰膽子這麽肥?”


    金甲樓掌櫃的看著居高臨下的沐錦,冷汗直冒。


    他濟北城有名有姓一大掌櫃,怎麽可能不知道白熊童女的威名?


    異色靈根,還沒入仙門就狠狠給了帶隊弟子一耳光,讓他們賠了夫人又折兵。明啟宗登仙梯登頂第一人,器峰那位大宗師的親傳大弟子,這一個個名號隨便扔出來一個都讓掌櫃的心生涼意。


    沒錯,沐錦其實還沒她的熊有名氣。=-=


    不過這次是來討個公道的,自己的名氣,不用白不用。


    什麽明啟宗弟子令牌,在這個凡人居多的城市裏,都不如一隻熊的知名度更高。


    大掌櫃沒想到這次碰到了金剛石板。


    樂智水皮笑肉不笑:“哈哈,沒想到在明啟宗的地界內我們五個親傳還不如一頭熊來的有用。”


    大掌櫃看向沐錦四人,又看了看站在門口的兩個人,瞬間明白了幾人的來意。接著想起最近東家的傳聞,不由得一個激靈。


    景寒鬆冷笑:“哼,即使是我明啟宗外門弟子,也輪不到一個小小的掌櫃欺辱!”


    大掌櫃不敢再嘴硬,乖乖交代了事實。


    那天來的是東家的大小姐,也是熟人,花清雪。


    沐錦感歎,怎麽哪哪都有她!


    大小姐看上了這一批靈金,說是要送給符峰新來的師兄當見麵禮,於是盡數帶走了。


    “你那是帶嗎?你那你明明就是偷!就是搶!還老字號冶金店,我呸!”王師弟情緒激動,破口大罵。


    大掌櫃不敢做聲,隻是不停的擦著汗。


    沐錦開口道:“你的意思就是說,如今那批礦你也拿不出來了是麽?”


    掌櫃點頭,也是一臉委屈。


    “官府來人了也沒有用,對吧?”


    掌櫃訕笑,最後還是點了頭。


    “行,我也不難為你們,也是浪費時間。”沐錦讓白錦熊拎起掌櫃的,走出了金甲樓,又把想逃跑的夥計一個個踹了迴去。


    拿出一個師父給的靜音鍾,輸入靈氣激活,靜音鍾瞬間變大,把整個金甲樓罩了進去。


    靜音鍾本來是姬蘭卓保護徒弟在打坐修煉時不被外人打擾的法器,卻被沐錦活學活用,拿來做了監獄。


    裏麵的人出不來,趴在透明的鍾身上大聲唿救,外界卻隻能看到他們動作,卻一點聲音也傳不出來。


    沐錦把鍾稍微開了一點縫,保證裏麵的人聽得到她說話,這才對瑟瑟發抖的掌櫃道:“你去通知花家,我什麽時候拿迴我的東西,這些人什麽時候能離開。”一群仗勢欺人的東西,就算是狗也得被教訓。


    見掌櫃點頭,沐錦把靜音鍾的縫隙又蓋了迴去。緊接著拿出一個藍白色的大喇叭。


    這是之前在普通池抽到的一次性道具,用來在社團頻道喊話的,能保證社團裏每一個成員都聽得到通知。


    沐錦實驗過,這麽一個喇叭在現實世界能不間斷的播放12小時,範圍大概能覆蓋半個濟北城。


    沐錦清了清嗓子錄下了一段話,然後固定在了靜音鍾的頂端。


    於是,大半個濟北城都聽到了一段極為洗腦的廣告。


    “濟北城花家、濟北城花家,濟北城金甲樓倒閉啦!大小姐大小姐花清雪,監守自盜監守自盜,欠下了欠下了3.5個億,帶著她的小師哥跑了……”


    大喇叭外加洗腦台詞,循環播放,效果拔群。


    雖然掌櫃以最快的速度請來了花家管事,但花家大小姐為了討好小師哥監守自盜,偷了客人的貨物這件事,家喻戶曉,成了整個濟北城的笑柄。


    “早就想收拾她了。”沐錦幾人站在客棧屋頂,聽著街頭巷尾口耳相傳的修仙版“江南皮革廠”,看熱鬧不嫌事大。


    “不知花清雪之前哪裏得罪了沐師妹?”花清霽看著沐錦,目光微閃。


    “你不用多想,就當我是被她蠢到了。”沐錦朝花清霽擺擺手,“這是我跟她的恩怨,你一邊看熱鬧就行。”


    說著沐錦隨手拋出吃剩的花生,砸中了來客棧找她的花家管事。


    花清霽失神,想起好幾次被花清雪找茬的時候,突然出現砸在花清雪頭上身上的瓜子花生小點心。


    “您就是白熊童女吧?我是花家的大管家,您先消消氣,有什麽事跟我說。”


    沐錦縱身一躍,輕巧的落到花管家麵前。


    “我說的很清楚,讓花清雪把偷的東西交出來,另外賠償我和這位王師弟的損失,否則我就要帶她去明啟宗的明律堂走一遭了。”


    管家態度恭恭敬敬:“您的損失,花家會雙倍賠償。能否請您先把法寶收了,把金甲樓的夥計先放出來,我們去濟北城最大的酒樓慢慢談。”


    沐錦覺得也不是不可以,剛想答應,卻被樂智水攔住了。


    “哈,濟北城怎麽說也是歸在明啟宗的庇護之下。明啟宗三大峰五親傳,居然隻配跟個下人討價還價,你花家家主真是好大的麵子!”


    沐錦仔細一琢磨就迴過味來。


    花家大小姐,區區一個花錢買的符峰內門弟子,偷了客人的東西,還是親傳弟子的靈金,數額巨大,花家居然隻派出一個管家來協商,明顯是想大事化了,把他們當小孩哄。


    花管家沒想到幾個年輕人如此精明,頓時有些騎虎難下。


    “哼,你也不必為難。”景寒鬆冷哼一聲,“迴去跟你們家主說,明日我等會親自登門拜訪花老夫人,煩請花家家主不吝賜教了。”


    花管家認出了景寒鬆的佩劍,又想起剛才金甲樓掌櫃的話,突然冷汗淋漓,連忙告辭,狼狽而走。


    沐錦看著管家慌慌張張的背影,若有所思。


    沐錦突然問景寒鬆:“景師兄,你說受人之托,莫不是受花家老夫人之托?”


    景寒鬆點頭:“正是。”


    沐錦迴憶了一下景寒鬆買的藥材,又問:“是托你鑒定親子關係?”


    景寒鬆繼續點頭:“是給花老夫人和花大公子做。”都是同門師兄妹,景寒鬆也沒避諱什麽,卻不想花清霽聞言臉色大變。


    沐錦嘴角一抽,拍了拍花清霽的肩膀:“走吧,找個清淨地我們好好聊聊。”


    哼哈二將沒聽過濟北城的八卦大全,有些不明所以。裴南秋略一思索,也想到了一些事。


    比如說,花家老夫人是被前任家主強娶進門,再比如說,花老夫人早夭的女兒與花大公子花鴻通是同一天生日。


    還有剛才花家家主的心腹,那花管家如臨大敵的模樣。每一樁、每一件,都不得不讓人多想。


    還有臉色大變的花清霽,這其中,還不知道有多少往事。


    一行人相貌出眾,無論到哪裏都是百分百的迴頭率。沐錦隻好帶著眾人去了奇金礦山腳下,外門弟子常駐的院落。


    花清霽直到坐在茶桌前才迴過神,望著一臉八卦的沐錦苦笑:“沐師妹,家醜不可外揚,你就不要刨根問底了。”


    沐錦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我不是在刨根問底,我是想幫你。”


    看花清霽一臉不信的樣子,沐錦直指問題所在:“花管家剛才的反應你也看到了,你叔父那裏必定有鬼,甚至可以猜測,令尊很有可能是花老夫人的親子。”看著花清霽一臉早有預料的鎮定模樣,沐錦笑了。


    “你可以說令尊無意爭奪家主之位,問心無愧。但你確定你那好叔父也這麽想?你確定他不會像幾年前把你家除族那樣,再對令尊做些什麽?”


    花清霽平靜的臉色突然變得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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