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裏裏外外跪滿了人,黑壓壓一片。隻有沐錦在和大狐狸麵麵相覷,大眼瞪小眼。


    沐錦整個人被這隻大狐狸迷住了,一向好用的腦袋掛在美色麵前不堪一擊。


    好美!好漂亮!好想摸!


    大狐狸眨眨眼,細長的眼尾挑起,仿佛在笑。然後踩著虛空,邁著輕盈的步伐朝沐錦走來。


    沐錦:啊啊啊它過來了!想吸!想擼毛!


    不爭氣的淚水從嘴角流了下來。


    大狐狸歪歪頭,然後叼住了沐錦命運的後衣領,輕輕一甩——


    沐錦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迴過神來已經趴在潔白順滑的狐毛裏。


    大狐狸把她甩到了背上,然後靈巧的走出門去。


    趙秀等人被大狐狸看似輕飄飄的一尾巴掃的皮開肉綻。趙秀傷的最重,幾根骨頭斷裂,四肢變形,已經奄奄一息。


    一人多高的大狐狸居高臨下的冷冷看著幾個傷痕累累的人,高高揚起尾巴,殺心漸起。


    看這架勢,村民們哪有不明白的?這狐仙分明是發怒了啊!一個個連忙像躲瘟疫一樣躲開趙秀等人,跑的遠遠的。


    趙秀心驚膽戰,萬萬沒想到自己的神婆首祭不但沒討好狐仙,反而惹得狐仙暴怒。她想逃跑卻止不住的口吐鮮血,心中懊悔不已。


    本就得到了神婆之位,為什麽不就此停手呢?就算比之前那肥婆差了些,那不比曾經給人為奴為婢要好得多?自己怎麽就這麽忍不住呢?劉大丫那小丫頭嘴裏能有幾句真話,自己還傻乎乎的信了。那麽多年都忍下來了,為什麽在最後一刻急功近利了呢?


    這下好了,用劉大丫做了人祭,反而惹怒了狐仙,劉大丫也沒按計劃如二丫一樣複活。現在不用擔心被村裏人當成殺人犯送去官府了,暴怒的狐仙就不可能讓她再繼續活下去!


    趙秀死到臨頭,也隻是懊惱自己的失敗是因為冒險激進,輕信了劉大丫的一麵之詞,而不是為親手葬送兩條性命而悔過。


    剩下的幾個人要麽跪地求饒,要麽互相指責推諉,醜態百出。


    “狐仙大人饒命!都是趙神婆她的主意,我們都是被她逼迫的啊!”


    “對對!這與我們無關啊!”


    大狐狸把那幾個人的表情看在眼裏,眼神高冷,緩緩舉起了爪子——


    “呀!還是粉色的肉墊!”沐錦順著大狐狸的肩胛滑了下去,一把抱住了大狐狸的爪子。


    大狐狸條件反射的想抖jiojio,但硬生生止住了動作。


    半空的jiojio抬也不是,落也不是。


    沐錦趁機抱著大狐狸的大肉爪爪一頓揉捏。


    一隻大爪爪她兩隻手都握不過來,粉粉肉肉的爪墊溫軟q彈,帶著細細的紋路,揉起來手感特別棒!


    大狐狸眨眨眼,幹脆趴在地上任她為所欲為。


    很好,看來這隻大狐狸對她沒有惡意。


    沐錦之前把全場焦點具現化成一顆十字小星星交給了楠楠,本打算讓楠楠在合適的時機把小星星放在狐仙像上激活,再來一次裝神弄鬼,這次直接裝狐仙,也好把趙秀一夥人直接以“狐仙”的名義打入深淵,再也無法翻身。殺雞儆猴,從根本上杜絕榆樹村再出現人祭的悲劇,也就完成了任務。


    可千算萬算,誰能想得到狐仙廟真的有隻大狐狸啊!


    之前沐錦對狐仙神像這樣那樣的,狐仙都沒出現,這次怎麽這麽巧,一人祭就出來了?還對沐錦這麽友善?


    還有,楠楠那小丫頭呢?


    沐錦四處張望了一下,沒找到人。


    嗯,這就很可疑了。


    沐錦朝大狐狸招招手:“大狐狸,我們打個商量。”


    大狐狸趴的更低,然後把腦袋放在爪子上,讓視線與沐錦平齊。


    沐錦趴在大狐狸耳邊悄聲問:“楠楠?”


    大狐狸歪頭,做出沒聽懂的樣子。


    沐錦這下也拿不準,不是楠楠?這大狐狸真的聽得懂人話嗎?


    於是沐錦連說帶比劃:“修行不容易,我聽說殺人多了渡劫的時候會哢嚓哢嚓的被雷劈。這些人跟我有仇,我自己動手報仇天經地義。但是與你無關,你就不要直接插手了。”


    不管大狐狸是誰,願意挺身而出幫沐錦她已經很開心了。但這是原主的恩怨,她用了原主的身體,幫她報仇出氣,絕對不能連累他人沾染人命官司。


    而且就算是沐錦自己動手,也是借刀殺人,請君入甕,不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絕對不會親自染血。


    至少劉大丫的死在明麵上與她無瓜。


    不管這個世界有沒有殺孽一說,這是沐錦自己定下的原則。


    而且,看著仇人一步一步掉進自己設下的陷阱,甚至像劉大丫和趙秀一樣,主動自己給自己挖坑還美滋滋的跳下去,順帶埋了土,不比自己親自動手來的更爽嗎?


    大狐狸看著稚嫩脆弱,無依無靠,卻憑借自己過人的心機與智慧在一群成年人之中遊刃有餘的小姑娘,心底軟的化成了一汪春水。


    實在沒忍住,大狐狸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伸出舌頭——


    舔了沐錦一口。


    看著渾身濕答答的沐錦,大狐狸才驚覺自己好像幹壞事了。


    沐錦無語的拿出一塊棉布擦口水,看著大狐狸貌似優雅離場實則落荒而逃。


    狐仙?就這?這麽蠢肯定不是我閨女!


    村民們看著狼狽的沐錦,眼裏放光。


    “仙童果然深受大人喜愛!”


    “那是!對別人就是又摔又打,對仙童……嘖嘖,看那小眼神,跟對自家孩子也沒差了!”


    “哎!我可聽說了啊,趙秀她這次非要人祭,是想再捧出個仙童出來!”


    “她那點小心思誰看不出來啊?我們二丫不好嗎?貪心不足,自作自受!”


    “就是就是……”


    沐錦把自己大致收拾了一下,然後開口道:“狐仙顯靈,趙神婆真是好大本事,氣的狐仙差點大開殺戒。”


    趙秀躺在地上,兩眼無神,隻有胸口還在微微起伏。


    “趙秀冒犯狐仙,還當什麽神婆!”


    “就是!她要是繼續當神婆,那就等著狐仙來滅村吧!”


    沐錦裝模作樣的表示,天意難違,然後下令剝奪趙秀神婆之位,把她之前看好的另一個上有老下有小的勤勞小寡婦推了上去。趙秀被草草包紮傷口,然後和她的跟班一起,連帶著前任神婆通通關起來,等明日由老秀才帶著村裏人以殺人之罪送到縣衙。


    劉老二被抓,劉家也沒什麽積蓄。劉大丫至死還做著當仙童的美夢,被一條破草席就丟上了亂葬崗。


    等縣衙對兩任神婆的判決書下來,自己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塵埃落定,沐錦匆匆辭別眾人,跑到後院去找楠楠。


    楠楠在後院正房的臥室裏睡的正香,小臉還紅撲撲的。


    沐錦這才放下心來,輕輕叫醒了楠楠。


    楠楠揉著眼睛,嘴裏嘟囔著:“姐姐,我看到狐仙大人了,它一來我就好困。”


    沐錦拍了拍她的腦袋:“沒事,狐仙大人已經走了。”楠楠估計是被狐仙迷暈了。


    楠楠突然清醒:“姐姐,你的計劃怎麽樣了?我怎麽就睡著了!”


    “沒事,很順利。你要是困就再睡一會,等張嬸做好飯菜我再叫你。”


    “哦。”楠楠乖乖點頭,然後貌似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姐姐,狐仙大人好看嗎?”


    “嗯,很漂亮。”沐錦實話實說,然後又加了一句,“跟你一樣愛吃蘋果,口水裏都是蘋果味兒。”


    楠楠一僵,假裝困頓打了個哈欠。沐錦連忙讓她躺下,給她蓋好小被子,然後就出去了。


    門外老村長正坐在院子裏的石凳子上,抱著張寡婦六歲的小閨女跟張家老太太聊天。張寡婦手腳勤快,正帶著兒子在廚房做飯。


    張寡婦無父無母,是老張頭撿迴來的。長大後就嫁給老張頭和老張太太的獨子,生了一兒兩女,日子也算圓滿。


    可七年前張老大帶著大閨女去山裏采野菜,遇上了野獸,死狀淒慘。大閨女僥幸活了下來,卻被嚇得失了語,一到天黑就躲在被子裏瑟瑟發抖,嚇出了心理陰影。


    無奈禍不單行。身懷六甲的張寡婦聽說丈夫出事,悲痛之下早產了,折騰了一天一夜小女兒才平安出世。可等張寡婦昏迷四天後醒過來,卻發現大閨女不見了。


    張寡婦月子都不坐了就要去找孩子,老張太太無奈才說出實情——


    神婆說大閨女克親,被神婆帶人抓走送上了祭台。


    張老頭幾年前就去世了,如今家裏也沒個能當家的男人,老張太太眼睜睜看著大孫女被抓走,睜著已經沒有眼淚可流的眼睛,滿身灰塵的坐在門檻上,茫然又無力。


    沐錦一聽就猜了個大概。七年前應該就是玄族第一次跟神婆接觸的時候,不巧被帶閨女進山的張老大看見了,於是張老大和閨女最終都被殺人滅口。


    可以說,張寡婦一家跟前任神婆有不共戴天之仇。


    於是她找上張寡婦,問她願不願意做新一任神婆。


    張寡婦隻問了她一句:“是不是俺當了神婆,俺們村就永遠不再人祭了?”


    很明顯,沐錦的答案讓她很滿意。


    張寡婦家沒有地,隻有一個菜園子,一家四口全靠張寡婦平時打零工過活。


    如今當了神婆,沐錦做主讓她一家人搬到後院西廂房住,管吃管住,每年還有錢拿,隻要平時在狐仙廟做做家務打掃打掃衛生,按時給沐錦做飯吃就行。


    村裏每年有專門撥給狐仙廟的供奉,這些供奉之前都被神婆侵吞了,所以狐仙廟才會破敗成那個樣子。


    張老太太看見沐錦出來,納頭便拜。


    沐錦想攔,卻被村長攔住了。


    “這是她應該的。”老村長看了一眼沐錦,“仙童,升米恩鬥米仇。”


    沐錦沉默。等老太太帶著孫女千恩萬謝之後,才跟著村長去了西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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