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又和苗春生膩歪了一上午,等到中午的時候,剛好碰上了傳旨的女官。


    我還以為是東皇太女要召喚謝琴,卻隻見女官一臉堆笑的看著我,說是女皇讓我今晚侍寢,到了晚間會有車馬來接送,讓我好生準備著。


    我一下子有些懵,我還以為女皇連著讓苗春生侍寢三日,怎麽著也要休息幾天。


    沒想到在春生之後,居然點了我侍寢,這要是讓唐君寶知道,不得氣死。


    知道這個消息,我反倒有些恐慌,一來是我真的太久沒有侍寢了,二來,我也確實做了虧心事。


    迴到房間裏,明溪看著我惴惴不安的樣子,問道“這是怎麽了,和苗公子鬧不愉快了嗎?”


    不提還好,提到苗春生,我更是心虛的不行,大冬天的我的額頭居然還冒出了冷汗。


    明溪還不知道今晚我要侍寢的事情,我於是說到“女皇點了我的名,今晚讓我侍寢”


    原來是這個,明溪看我的反應,還以為是遇到了什麽恐怖的事情。


    明溪馬上往廚房走去“那我得趕緊燒水,公子,你也得準備好了,馬上要沐浴更衣”


    沐浴更衣,得要脫掉衣服,侍寢也要脫掉衣服,我急忙跑到銅鏡前,扯開自己的衣服。


    看到銅鏡裏的我,麵如死灰,苗春生在我胸口留下的痕跡,如此明顯。


    我千叮嚀萬囑咐,不要在脖子和臉上留下痕跡,會被人看出來,結果苗春生趁我意亂情迷,在我胸口使壞。


    那麽明顯的吻痕,我該如何是好,總不能跟女皇說,我是自己親出來的吧。


    腦子裏突然想到了明溪,我心中暗暗思忖,要不要把這個鍋甩給明溪。


    可是這要怎麽才能說出口,跟自己的小倌在屋子裏玩這麽花嗎?


    可是我給女皇留下的印象,一直都是不爭不搶,溫潤如玉的形象。


    明溪提了熱水進來的時候,看到我在鏡子麵前,半敞著衣裳,問道“怎麽還不脫衣服準備洗澡,一會還得熏香”


    我轉過身,哭喪著一張臉,看著明溪“明溪,這個該怎麽辦?”


    明溪卻噗嗤一聲笑了,我這邊記得不行,他反倒還取笑上了我。


    明溪把我按進浴桶裏,拿了一塊粗布,在我身上搓來搓去,搓得我疼的到處躲。


    明溪笑道“公子再看看”


    我低頭一看,原本的吻痕和搓澡留下的痕跡融為一體,還真的看不出來了。


    我笑著看向明溪,還真是個小機靈鬼。


    這樣就好解釋多了,冬天洗澡本來就少,為了侍奉女皇,特意洗幹淨點,這就是最合適的理由了。


    忐忑的待到了下午,終於是等到了車馬過來接我,時隔數月,我再次坐上了這輛馬車,倒有些陌生了。


    一路上我的心跳加速,整個人緊張的不行,第一次侍寢的時候也沒有像現在這樣緊張過。


    可是等我到了女皇的寢宮,反倒平靜了下來。


    女皇宮裏今天點的香,不是苗春生身上的香味,看來女皇今日不太疲倦。


    我穿著輕紗坐在床上,靜待著女皇駕臨。


    差不多等了有一炷香的時間,女皇終於處理完了政事,迴到了寢宮。


    女皇看著我渾身搓澡留下的痕跡,噗嗤一聲笑了,我也尷尬的無所適從。


    女皇利落褪去衣衫趴躺在床上“上次你給我按摩,很舒服,我最近肩膀有些酸,你給我按一按”


    我說女皇怎麽突然這個時候點我侍寢,合著是把我當做按摩師了。


    我把雙手搓了搓,手不是那麽冷了,才開始給女皇按摩。


    女皇笑道“很少有男人手腳冰涼,你冬天是不是也很怕冷”


    我也笑道“是的,冬天的時候,明溪每晚都要墊著碳爐子,還要在我被子裏塞上一個湯婆子才能睡得著”


    “知道你怕冷,所以我讓人送了碳爐子給你,這樣少些煙火氣,也不嗆人”


    我笑道“謝謝女皇關心,我每日都在用著”


    “你也可以放一些喜歡的熏香進去,看不到煙,但是能聞到香味,還能蓋住炭火味”


    女皇忽然聳著鼻子聞了聞,皺著眉問道“你身上怎麽會有甜夢香的味道”


    我心下大驚,手上的動作都停了下來,我都洗過澡了,怎麽還會有這個味道。


    我鎮定下來,繼續手上的動作,笑著道“春生送了我一些,這個香聞起來確實能夠安眠好夢”


    女皇問道“怎麽著,你也有什麽煩心事嗎?”


    “天太冷了,我睡不著,晚上躺在被窩裏,總想著冬天怎麽還不過去”


    女皇被我給逗笑了“也是,你們在深宮裏,哪裏來的煩心事”


    女皇偏過頭看著我“你和苗春生從小一起長大的嗎,你們倆家境似乎差了很多”


    我強壯鎮定,說道“我和他八九歲的時候,在學堂裏認識的,他家是佃農出身,隻有我跟著他玩,我們才熟識的”


    女皇笑道“的確是你的作風,有這樣一個從小到大的玩伴在宮裏想必也不會寂寞”


    我在心中暗忖,何止是不會寂寞,簡直是心驚肉跳。


    我壯著膽子,把話題從苗春生身上挪開“女皇您有一起長大的玩伴嗎?”


    女皇很顯然沒有想到我會這麽問,也沒想到我敢這麽問,看了我一眼,又低下頭趴著,說道“我從小身邊就跟著一群宮女,她們很尊敬我,算不上玩伴,還有一個從小陪我長大的規訓女官,她比我年長不少,隻一味的訓誡我,算不得玩伴,唯有我的伴讀”


    女皇歎了一口氣“陳年往事了,不說也罷”


    這位伴讀是女皇還是公主的時候,先皇選的,大多都是王公大臣家裏出挑的少女,後來到了年紀,女皇也不需要伴讀,都放出宮自行婚配了。


    整個侍寢過程心驚膽戰的,好在最後還是順利的結束了一切。


    第二天早上,我醒過來,準備輕手輕腳走的時候,女皇卻突然睜開眼,看著我,說道“你和春生是難得的情誼,切莫不要辜負了彼此”


    我沒有說話,隻是愣愣的點了點頭。


    女皇這個話隻是字麵上的意思,還是有什麽深層次的意思。


    為什麽一大早要和自己說這樣一句話,難道女皇是發現了我和苗春生之間的關係了嗎?


    可是女皇從來不會出現在後宮裏的,後宮裏除了每日有固定灑掃的宮人外,沒有其他的人在。


    平時隻有我們和小倌住在後宮裏的,如果女皇真的知道了,會是誰走漏的消息。


    我迴想起來,女皇先是連著三天點了苗春生,又在隔天點了我,會不會是刻意為之。


    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麽迴到了梅廳,我的手腳止不住的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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