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宮後,並不是馬上就能侍寢的,所有的善男子會先在宮裏住一個月。


    一來是看每個善男子是否身上帶有隱疾或者時疫,二來女皇聖德,如若有善男子反悔了不願意進宮侍奉,也可自行迴家。


    其實宮中的生活並不像外人想象的那樣美好,入了這宮門便再也不能出宮不說,宮內哪有外麵天高地廣的來的自由。


    而且宮裏幾十個男人侍奉女皇和兩位皇太女,若是女皇和皇太女來了癸水,又或是沒有心情,眾人就得獨守空房。


    自古以來,大部分男性對床笫之事的欲望比女人強,若是不得寵愛,那就更慘了,隻能在宮裏苦熬一輩子。


    所以女皇仁慈,給了眾位善男子一個月的時間,來慢慢體會宮裏的生活,看自己是否真的願意留在宮裏。


    所以,女子當權者還是要更加人性一點,不像男子那般唯我獨尊。


    我無論如何是不可能出去的,進宮前父母就下了死命令,必定要奪得女皇寵愛,我是萬萬沒有出宮的機會了。


    可是看眼下的情景,我如何能奪得寵愛,武靈玉和苗春生那樣的仙人一般的品貌,我如何能同他們去爭。


    雖然周遭的人總誇我生的芝蘭玉樹,翩翩公子般的模樣。


    我其實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明白我對於那些個妙人而言,是有些寡淡的。


    能進宮的人樣貌都是出色的,除了那兩個鶴立雞群的,其他的人都沒有什麽太大的差別,隻是類型不同罷了。


    我的性格不是那種熱情洋溢的,也不是那樣冷若冰霜,平平淡淡的性格,同誰都能說上幾句話,但是和誰都不會交心。


    就比如苗春生,他家境貧寒,學習六藝的時候鬧出過不少的笑話,周圍的世家公子也都明裏暗裏譏諷他。我隻是偶然那麽一次幫他解了圍,他便視我如知己。


    男人好以酒會友,所以我進宮帶了好幾壇子好酒,我父親的獨家秘方,窖藏了有十年以上的老酒,味道醇厚,入口柔和,喝完唇齒留香,最神奇的是第二日不會頭疼難受。


    靠著酒,我們新進宮的幾個善男子處的如同親兄弟一般,謝琴偶爾也會帶著幾個竹人好友來赴宴,好不歡快。


    隻是這歡樂時光也隻維持了二十餘天,我們都要為了後麵的侍寢做準備。


    首先就是要戒酒,一身的酒氣如何能侍奉女皇。


    再是要食素,吃肉的人身上會沾染臭氣,當然了,女皇也不是如此沒有人性,隻是第一次需要食素,算是第一次的儀式感。


    然後還要焚香沐浴,日日以鮮花汁子烹煮洗澡水,口齒更是日日以竹炭粉清洗。


    勢要做到身無纖塵,口齒留香。


    一個月的最後一天,有女官挨個到每個新入宮的善男子宮裏詢問,是否確定留在宮裏。


    當然,沒有一個人選擇出宮。


    初一的大日子,早就有女官通知我們一早到玉皇宮等候。


    玉皇宮的出口連接著一條十米的長廊,長廊的那端連接著議政廳,女皇每日早上在那裏上早朝。


    我們七個人被安排在長廊兩側,單膝跪在玉石地板上,低著頭不敢直視。


    前朝的鳳鳴鍾敲響三次後,女皇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走出宮殿,短短十米的距離,十幾步就走完了。


    我偏過頭看向女皇,四個身著紅衣,頭戴烏帽的女官簇擁著女皇。


    女皇目不斜視,隻是偶爾偏頭看向女官手中的奏折,盡顯威嚴。女皇的身形比周圍的女官高些,身著龍鳳袍,鳳在上龍在下,用金線在雲緞上織就而成,華美無比。


    女皇的麵容說不上有多美麗,畢竟女皇今年也三十有二了,但是身姿挺拔,不怒自威,果然是天家皇帝氣派。


    就這樣,女皇上朝去了,我們準備了這麽久就隻是為了這一刻。


    女皇走後,女官通知我們迴去各自的房間等候,午飯過後就會有旨意傳到各個宮裏。


    七個人麵色各異,有的人泰然自若,有的人一臉期待,而有的人卻是一臉擔憂。


    苗春生就有些擔憂,我準備迴宮的時候,他攔下了我,說自己十分擔憂,不知道該如何侍奉女皇。


    他進宮前隻是請了普通的玄女教導了兩次,他家裏負擔不起昂貴的費用,即使是普通的玄女,也得是官家記錄在冊的,都不便宜。


    雖然進了宮,都是善男子,說不上敵對,但也是競爭的關係,我還是善心提醒他,讓他服侍女皇的時候小心溫柔一點,女皇金尊玉貴,經不起他折騰。


    我看了眼他的下身,苗春生不僅是身體壯碩,其他的地方更是天賦異稟,真就是男人中的男人,我平生所見,沒有一個男子比得上他。


    隻能祈禱他服侍女皇的時候能小心一點,不要惹怒了女皇就好。


    等待旨意的時間格外的漫長,雖然知道女皇不可能第一次招幸我,但還是抱有幻想,萬一女皇就是中意我這樣的,即便有武靈玉和苗春生在。


    終究隻是我的幻想,而且也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第一個侍寢的正是苗春生。


    入夜過後,就有女官牽著紅鬃馬去蘭廳接人,苗春生騎在馬背上,身著月白色的長袍,濃密的烏發編成辮子,馬後麵四名女官手持花籃,鮮花鋪道,另有四名女官手持淨瓶,楊柳枝拋灑淨水,好不春風得意。


    旨意下了過後,我反而更加安心,一夜倒是安眠。


    畢竟女皇必定是要雨露均沾的,每個人都會寵幸一遍的,女皇不會專寵或是專情某一個人的。


    自古以來,女人一旦陷入了感情就會失去思考的能力,所以奇皇規定了,宮裏的人數一定得是定數,女皇不能專寵一人,也不能動真感情。


    隻是寵愛多與少的區別罷了。


    而第一個,總歸是與旁人不同。


    我的小館明溪還勸慰我,說女皇這是最後一次大選,宮裏的人數已經滿了,前麵的人漸漸年老,我必定會受寵的。


    我隻是笑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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