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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爺、王妃,太子殿下送來喜帖!”


    忽然,一道洪亮的嗓音傳了進來,沈若蕭立刻抖了個激靈,人也清醒了不少。“這麽快就定下婚期了?”沈若蕭揉了揉迷離的雙眼,立刻從軒轅昊的胸口爬了起來。


    軒轅昊眸中閃過一絲煩躁,他輕蹙眉頭,一臉不悅的對著門外吼道:“知道了,什麽時候?”


    門外的侍衛一臉惶恐,拱著手恭敬的候在門外,“迴稟王爺,太子殿下婚期定在兩日後。”


    軒轅昊整了整衣襟,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定神片刻。


    “王妃你覺得此事如何?是去還是不去?”


    聞言,沈若蕭半眯起眸子,眸底依然是一片清明,她瞥了一眼被隨意扔在地上的信件。


    她委實不願意參加,被人險些損毀清譽,還要她去參加婚禮,把她想的也太大度了一些吧!


    沈若蕭憋著嘴,一臉不情不願的,“要我說,我是不太願意去的。”


    軒轅昊被她的小女子姿態引得眸光一陣發緊,隨即勾起唇角,漏出一抹寵溺的笑容。


    “王妃不願去便不去,這點事本王還是做得了主的。”


    沈若蕭不禁抬眸,一臉詫異的看向軒轅昊,“你倒是瀟灑,可我不想現在公然樹敵。”


    畢竟軒轅齊現在好歹貴為太子,勢力龐大,現在公然與他為敵,如雞蛋碰石頭無異。


    聞言,軒轅昊有些不解的湊到沈若蕭跟前,捋開她掩麵的青絲。


    “為了你,縱是於天下為敵,本王又有何懼?”


    一時間,沈若蕭愣在當場,原本欲阻止軒轅昊撫摸她臉頰的手也怔在了半空之中。


    “軒轅昊……你,是不是喝醉了?”


    這種話她怎麽聽著都覺得別扭呢!


    沈若蕭伸手拍了拍軒轅昊的臉頰,還貼心的伸手探了探他的額溫。


    “也沒有發燒啊,怎麽盡說些胡話?”


    聞言,軒轅昊一臉無語,臉色立即拉沉下來,尷尬的掩嘴幹咳兩聲。


    “本王無事,你如果覺得不妥,那本王便陪你一同去赴宴好了。”


    說完,軒轅昊放開沈若蕭,負手漫步到窗台前,推開了一扇窗頁。


    徐徐的夜風攜著絲絲涼意略過軒轅昊的心尖,他深唿吸一口涼氣,生生壓下心中的躁動。


    這丫頭是單純還是蠢?


    竟然這般不解風情,難道他的意思還不夠明顯嗎?


    而此時,黑夜籠罩下的清秋院中更是一片蕭條之景,清冷的月光透過稀稀疏疏的樹枝在地上投下斑駁樹影。


    一座蒙著塵埃的舊樓,殘破不堪,幾扇斜掛的窗戶,有一下沒一下的的在風中搖晃著,發出吱吱呀呀的呻吟聲。


    胡侍妾抱著雙腿蜷縮在房間的一隅,一雙眸子幽怨的盯著一旁的秋葵。


    “秋葵,你這個賤婢,你沒看到本侍妾現在十分寒冷嗎?還不快去生一堆火來。”


    說著,胡侍妾伸出一條腿,毫不留情的一腳踹在秋葵的胸口。


    秋葵吃痛的跌坐在地,一臉委屈的爬了起來,哆嗦著身子,搬來了一些幹的木板子。


    她剛把木板子放下,便揚起了一陣灰塵,嗆得胡侍妾猛烈的咳嗽起來。


    “咳咳……你找死啊!想嗆死本侍妾嗎?”


    胡侍妾拿起衣袖不停的空中揮舞著,看向秋葵的眸光越發嫌棄。


    秋葵縮了縮脖子,目光幽怨的看向胡侍妾,手上剩下的木板沒好氣的一扔。


    “嫌嗆啊?那你自己去生火啊!還以為自己是哪個高高在上的主子嗎?”


    扔下木板,秋葵沒好氣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她已經夠倒黴了,跟著這麽一個蠢貨,還被連累的一起被關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現在看來指望胡侍妾翻身,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秋葵心底積攢的怨氣越來越深了,看向胡侍妾的眸子滿含鄙夷。


    胡侍妾一時間愣住,小臉驚訝的僵硬住了,一雙眸子滿是不可置信。


    “秋葵,你竟敢這麽跟本侍妾說話?”


    迴過神來,胡侍妾氣得牙齦打顫,伸手指著秋葵,怒火中燒。


    秋葵嫌惡的踢了踢腳邊腐爛的木板,輕佻著眉眼,一把將胡侍妾身上披著的長衫扯了下來。


    “我說凍死你活該啊!”秋葵冷笑的,將長衫披在身上,“這件長衫是我替你尋來的,現在你改還給我了。”


    聞言,胡侍妾立刻拽住長衫的一角,用力的撕扯著。


    “你這個賤婢,竟敢跟本侍妾搶東西,反了你了,小心我讓王爺把你這賤婢賣到窯子裏去。”


    胡侍妾惡狠狠的大放厥詞,發了瘋似的扯著長衫,活像一個魔怔的潑婦。


    秋葵一聽,一臉不悅,她麵露狠厲之色,揚手就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得了吧,你以為你是誰啊,還敢在這麽大言不慚!”


    胡侍妾被扇了一耳光,有些懵的捂著臉頰,隨後一雙眼睛眼珠子都快爆了出來。89書庫


    “你……你這個賤婢,本侍妾要殺了你!”


    胡侍妾嘶吼著,手腳並用的朝著秋葵招唿了過去,二人毫無形象的扭打在一起。


    胡侍妾抓著秋葵的頭發和衣領不斷的撕扯著,秋葵也不甘示弱,雙手不停的胡侍妾的臉上抓著。


    一時間二人打的難舍難分,好一會,二人才筋疲力盡的癱坐在地上,眸光依舊惡狠狠的盯著對方。


    秋葵喘著粗氣,嘴角扯起一抹冷笑,極盡嘲諷的說道:“我勸你最好還是收起你那副高高在上的德行,你我現在可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聞言,胡侍妾不甘的挺起了胸脯,十分做作的把發髻捋順了。


    “你做夢,賤婢就是賤婢,永遠都別想跟本侍妾平起平坐。”


    秋葵聽了這話,不怒反笑,她咧著嘴漏出一抹陰狠的厲笑。


    “我看你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都這副模樣了,難道你還在幻想著重見天日?”


    胡侍妾一臉不以為意,她高昂著下巴,擺正了身形,聳了聳胸脯。


    “等王爺冷靜幾天後,定然會想起本侍妾的好來的,本侍妾總有一天會從這個破地方出去的,你走著瞧吧!”


    秋葵心中冷笑,一臉看好戲的樣子,他抱臂靠在房間的另外一角。


    “那你就一個人在這慢慢等吧!”


    她可不願意在這裏受這份罪,她得想想辦法另覓新主才行!


    秋葵正發著愁,一對彎眉擰起,在眉心皺成一個川字。


    忽然,清秋院破敗的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一道妖媚多姿的倩影走了進來。


    “喲,胡侍妾你就住在這啊?”


    何側妃搖曳著身姿,踏著蓮步,緩緩而來。


    聞言,胡侍妾抬頭,向著說話的人看去,眉頭不禁越發緊蹙了。


    “你來幹什麽?”


    “當然是來看看胡侍妾你呀!”何側妃勾著紅唇,咂舌不已,“你不是王爺的寵妾嗎?怎麽如今落得這幅田地?”


    胡侍妾氣急,沒好氣的瞪著何側妃,目光所及之處,金光閃閃。


    何側妃頭戴左右對稱的彩步搖,身穿金絲蜀繡的雲錦長袍,手握一麵美人出浴的暖玉團扇。


    一時間,看得胡侍妾眼睛眯了起來,她傲嬌的別過臉去,眸中閃過一抹受傷。


    如果她也有何側妃那樣的顯赫家世,也不至於淪落至此!


    胡侍妾鼻尖胃酸,眼角有些晶瑩的水珠滾動著,她揉了揉鼻子,強忍住落淚的衝動。


    “拖你的福,本侍妾現在好的很,看完了沒有,看完了就趕緊走,恕不遠送!”


    聞言,何側妃柳眉微微上揚,嘴角噙著笑意,她搖著團扇一步步靠近胡侍妾。


    “胡侍妾,你這是什麽話,我好心好意來看你,你卻這麽對我,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適啊!”


    說著,何側妃依然走到胡侍妾的跟前,十分高傲的俯視著地上的胡侍妾。


    見胡侍妾別過臉去,不願直麵她,何側妃抬著團扇,用扇沿勾住胡侍妾的下顎,迫使她與自己對視。


    “喲!你看看你,原本一張還算看得過去的臉現在都成什麽樣了?”


    胡侍妾屈辱的瞪著一雙眸子,眼角的血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充著血。


    “你說夠了沒有?”


    “沒有!”何側妃挑釁的一揚嘴角,用力的將手裏的團扇扔了出去,“嘖嘖……你看你,把本側妃的團扇都弄髒了!”


    說著,她嫌惡的把落在地上的團扇用腳尖狠狠在踩著,嘴角還肆意的咧開了一個弧度。


    胡侍妾小臉開始漲紅,脖子間的動脈也跟著快速跳動著。


    “你這個賤人,看我不撕爛你這張賤嘴!”


    說著,胡侍妾赤著眸子,發了瘋一般的伸手扯過何側妃。


    何側妃始料未及,腳下沒有站穩,身子一斜,直挺挺的倒在了胡侍妾的身旁。


    “啊……”


    何側妃半趴在地上,驚恐的看向胡侍妾,見她咧嘴漏出一抹兇殘的狠笑,何側妃心中膽寒。


    “你……你想幹什麽?”


    胡侍妾見狀,一個翻身,橫跨在何側妃的身上,雙手用力的掐住了何側妃的脖子。


    “我讓你說,你再說啊!”


    憑什麽她就要家境貧寒受這份罪!


    要下地獄就一起下,黃泉路上也不至於孤獨!


    胡侍妾一邊用力的掐著何側妃的脖子,一邊發出淒厲的尖叫聲。


    何側妃被勒的已經說不出話來,她拚命的甩著頭,腳下的白鞋用力的瞪著地麵。


    “唔唔唔……”


    眼看何側妃的臉色又紅變青再變紫,胡侍妾越發用力了,瘮笑聲越發高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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