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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若蕭餘光瞥了一眼劉汀溪房間裏的擺設。


    這般簡單大方的擺設怎麽可能住著一位心底陰暗的人呢!


    沈若蕭嘴角半勾,腳下直奔劉汀溪的梳妝台而去。


    掃視一眼後,她眉眼瞬間彎如新月,伸手勾開梳妝台上的首飾盒。


    一時間,玲琅滿目的貴重珠寶顯露人前,光芒逼人。


    “大家請看,這是劉側妃的嫁妝,樣樣珍貴無比,相比而言,那翡翠玉簪毫不起眼,她會為了那麽拙劣的首飾而去行偷盜之事嗎?”


    說著,她拿起一對鴿子蛋大小的珍珠耳墜在眾人麵前晃了晃。


    “你們覺得如何呢?”


    聞言,聚集在院子中的眾人紛紛猶豫起來,交頭接耳的議論著。


    “劉側妃平日裏端莊大方,舉止優雅,待下人也是十分和善,看來還真是冤枉她了。”


    “嗯……她那麽多金銀珠寶,怎麽會看得上胡侍妾那什麽簪子嘛!”


    忽然,輿論一下子重心偏移,眾人的眸光也紛紛從劉汀溪身上移開。


    秋葵見狀,有些心急如焚,她忙上前指著劉汀溪。


    “王妃,你可千萬別被她偽善的外表所欺騙,這些珠寶首飾指不定是她從哪裏偷盜而來的呢?”


    聞言,沈若蕭不由得抬眸,眸光瞬間冷冽異常。


    竟然還敢在此賊喊捉賊,看來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沈若蕭冷嗤一聲,大步走到秋葵身側,側目瞥過秋葵。


    “就算如此,你倒是解釋一下,為什麽她會這麽不入流的東西?”


    秋葵一時啞口無言,一雙眸子躲躲閃閃。


    “這……這奴婢如何知曉?”


    聞言,沈若蕭冷笑著,眸底幽深之處閃著寒光。


    “既如此,那就讓跟著你前來搜查的下人告訴我答案吧!”


    說著,沈若蕭一甩衣袖,大步走到秋葵身後的一隊仆人跟前。


    “你們好大膽子,這王府的主子到底是誰,你們不會不清楚吧?”


    一聲怒吼,震懾全場人員,尤其是她前麵的仆人,一個個垂著衣袖,瑟瑟發抖。


    秋葵有些心虛,她緊緊握著雙手,緊張的看著眾人。


    這些家夥都是見錢眼開的,也不知道嘴巴緊不緊。


    萬一把她和胡侍妾供了出來就慘了。


    秋葵的緊張全數落在了沈若蕭的眸子中。


    沈若蕭咧嘴淺笑,麵色突然溫和下來,不似之前那般疾言厲色。


    “我知道你們可能是受人蠱惑,本王妃開明的很,你要你們供認不諱,本王妃保證不追究你們的責任。”


    一番好言相勸,眾人開始麵麵相覷,有些甚至猶猶豫豫露出糾結的神色。


    沈若蕭眯起了眸子,留意了每一個人的麵部微表情。


    看來還需要加把火才行!


    她收齊了淺笑,清了清眸色,淩厲的眸光頓顯。


    “本王妃的耐心是有限的,如果你們執意包庇栽贓嫁禍之人,一旦查出,本王妃絕對不會輕饒。”


    說完,她渾身散發出攝人的寒氣,雙手背在身後,眼角厲色盡顯。


    忽然,噗通一聲,一個十三四歲的丫頭跪倒在地,雙肩不住的顫抖著。


    “王……王妃,奴婢招,奴婢全招了。”


    聞言,沈若蕭直愣愣的伸出手,示意她別說話。


    “且慢,本王妃看看到底還有多少人不怕死,認不清這王府的主人。”


    話音剛落,眾人開始紛紛下跪,一時間全都是跪地求饒之聲。


    “王妃饒命,奴才們都是受了秋葵姑娘的蠱惑才做錯了事的,望王妃恕罪啊!”


    眾人不停的磕著頭,甚至有些已經磕到頭破血流了。


    聞言,秋葵心下一沉,絕望的後退著,身子不由自主的晃了晃。


    “你們……你們憑什麽冤枉我?”


    她擰著眉,一臉委屈的指著匍匐在地上的仆人。


    見情況不對,胡侍妾也上前來,冷眼瞅過秋葵。


    “王妃……你這是什麽意思?現在是本侍妾的東西不見了,你卻在這故意誘導眾人。”


    聞言,沈若蕭不禁挑眉,有些意外的看向挺身而出的胡侍妾。


    “喲……你倒是說說,本王妃誘導他們幹嘛了?”


    胡侍妾氣的喘著粗氣,眸光閃爍,硬著頭皮啐了一口。


    “你誘導他們指認本侍妾是栽贓嫁禍之人。”


    “難道不是嗎?”沈若蕭不假思索的接了一句,懟的胡侍妾一臉懵。


    “你……你胡說什麽?這件事難道還是本侍妾自導自演不成?”


    沈若蕭冷笑,嘴角勾起,露出一抹嘲諷之色。


    “既然胡侍妾喊冤,不如我們就讓王爺來評評理吧!”


    聞言,胡侍妾眸心一閃,嘴角咧開,流出一抹得意之色。


    “好啊!我們就讓王爺來裁斷好了!”


    說著,胡侍妾緊了緊伸手秋葵的手臂,嘴角含著勝利的笑意。我愛電子書


    王爺肯定會相信她的,畢竟王爺對她寵愛有加。


    她正得意,眾人紛紛讓開一條道,軒轅昊走了過來。


    “要本王裁定什麽呀?”


    胡侍妾剛見到軒轅昊,她立刻搖擺著腰身,一副柔弱的模樣攀上軒轅昊的胳膊。


    “王爺,你給評評理,明明是劉側妃偷了妾身的翡翠玉簪,王妃非要說是妾身栽贓陷害劉側妃!”


    被胡侍妾纏住的軒轅昊不由得皺麽皺眉,他直接伸手拂下胡侍妾的手臂。


    “大庭廣眾之下,你這樣成何體統。”


    一聲嗬斥,胡侍妾如遭雷劈,她直愣愣的看著軒轅昊微怒的側顏。


    王爺從沒對她這般疾言厲色過,如今是怎麽了?


    正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軒轅昊從她身邊掠過走到沈若蕭麵前。


    “這件事到底是怎麽迴事?”


    沈若蕭無狀的伸手一攤,指了指下跪的七八個仆人。


    “王爺,您還是自己審吧!免得又有人說本王妃汙蔑她。”


    聞言,軒轅昊劍眉越發深鎖,他有些不耐煩的瞥了一眼胡侍妾。


    他真是受夠了這個蠢女人了!


    別過臉去,軒轅昊冷冷的伸手,指了一名家丁上前。


    “你說,這是怎麽迴事?”


    聞言,家丁誠惶誠恐的挪著膝蓋,埋首在地麵。


    “王爺饒命,小的們都是聽胡侍妾身邊的秋葵姑娘吩咐的,說今晚務必好好搜查劉側妃的房間,她還給了小的們一些銀兩。”


    這下,秋葵腳下一軟,也跟著跪倒在地,驚恐的看著胡侍妾。


    “主子,奴婢……”


    胡侍妾如遭雷劈,一張圓潤的小臉瞬間失去了顏色。


    忽然,她眸心微轉,上前扯住秋葵的衣領,用力的扇了她一耳光。


    “賤婢,你竟然敢背著本侍妾做這等齷齪之事!”


    秋葵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眸子,她捂著通紅的臉頰,淚如雨下。


    “主子……您怎麽可以說是奴婢,明明是您指使奴婢做的。”


    一場狗咬狗的鬧劇,沈若蕭冷眼旁觀著。


    愚蠢至極!


    胡侍妾撕扯著秋葵的嘴巴,樣子猙獰恐怖,場麵哄亂不堪。


    軒轅昊一張俊臉越來越黑,眸底的殺意四溢,他低聲冷嗬道:“鬧夠了沒有,丟人現眼的東西,即日起胡侍妾打入清秋院,沒有本王的指令,不得離開半步。”


    冷酷無情的命令灌入胡侍妾的耳朵裏,她瞬間石化當場,一口氣沒提上來,直接暈死過去了。


    說完,軒轅昊長袖一甩,怒氣衝衝,轉背大步離開了。


    沈若蕭愣在原地,滿頭霧水,一雙長眉不由得蹙在一起,他一把扯住軒轅昊的衣角


    “就這樣了?”


    “你還想怎麽樣?”軒轅昊皺了皺眉,眸光順著手臂而下,落到沈若蕭白皙的雙手上。


    “王妃是對本王的裁定有異議?”


    沈若蕭訕訕的聳了聳肩,眸光瞥了一眼身旁的劉側妃。


    “王爺,劉姐姐今日受了這麽大委屈,您不該表示一下嗎?”


    聞言,軒轅昊一挑眉,有些怒意的盯著沈若蕭。


    她就這麽希望他對別的女人好嗎?


    怒氣衝上心頭,軒轅昊冷笑,扯過衣袖,“那今晚本王就來劉側妃的院子,好好陪陪她。”


    說完,他直勾勾的盯著沈若蕭的反應,心頭怒意中裹著一些期待。


    她會吃醋嗎?


    見沈若蕭麵無表情,一臉無所謂,軒轅昊長袖猛的一掀,提腳頭也不迴的離開了。


    沈若蕭扯著軒轅昊衣袖的手尷尬的舉在半空。


    “這又是在抽什麽瘋呢!草草了事,態度敷衍,差評。”


    沈若蕭低聲嘟囔兩句,卻被身旁的劉汀溪聽了去,她默默的搖了搖頭。


    “王妃,這清秋院是一出荒廢的院子,在王府的西北角,特別偏僻,那裏就如皇宮裏的冷宮一般無二了。”


    聞言,沈若蕭這才舒展眉頭,她勾起嘴角,冷笑道:“這還差不多,讓她好好受受這活罪,才能悔改。”


    此時,劉汀溪身旁的丫鬟一臉興奮,她扯著劉汀溪的衣角晃了晃。


    “主子,王爺說王爺來咱們院子呢!”


    這一句話如當頭棒喝,劉汀溪小臉霎時白了半分。


    “這可如何是好?”


    聞言,沈若蕭不解的按住劉汀溪哆嗦的手臂。


    “劉姐姐,你這是怎麽了?王爺說補償你,你一會就跟他多討些東西不好嗎?”


    劉汀溪一臉無奈,愁眉不展的搖了搖頭,“王妃,王爺的意思是晚上留宿我這裏。”


    沈若蕭一下子愣住了,按這劉汀溪的手不由得立馬縮了迴來,一臉歉意。


    “劉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說完,她憤憤的對著軒轅昊離去的背影跺了跺腳。


    她這不是好心辦壞事,幫了倒忙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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