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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軒轅昊雙眼緊閉,一臉冷漠。


    直到馬車停在王府門口,車夫撩起車簾,恭敬道:“王爺,到了!”軒轅昊這才睜眼,一雙淡漠疏離眸子滿是寒意,他兀自的下了馬車。車上的胡侍妾卻一臉嬌羞的伸出小手。


    半晌,車簾外沒有任何動靜,她驚愕的掀開車簾。


    軒轅昊早已不見了身影,隻有車夫正猶猶豫豫不知欲伸手攙扶又不敢僭越的模樣。


    她咬著下唇,憤恨的一甩車簾,對著一旁立著的車夫怒吼道:“還愣著幹嘛,還不快扶本侍妾下去。”


    車夫有些不屑,還是恭敬的搭手,攙扶著胡侍妾下了馬車。


    軒轅昊迴到王府,就直奔書房而去。


    書房裏,軒轅昊靠在案幾後的座椅上,抬手在鼻梁間輕輕的捏了兩下,一臉疲倦。


    如今父皇病重,朝中局勢動蕩不安,各方勢力蠢蠢欲動,他必須加快腳步才行!


    朝中的暗線也是時候啟動了!


    軒轅昊在案幾上的一堆卷宗中找出兩封書信,神色凝重。


    他凝視書信半晌之後,起身朝著密室中走去。


    密室中練兵的天影一眼就看到軒轅昊,他抬手做了停止動作,然後恭敬的上前彎腰行禮。


    “王爺,您來了,是有什麽任務嗎?”


    知他者莫若天影!


    軒轅昊點頭示意,然後對著正在操練的眾將士高唿一聲:“大家辛苦了,先休息休息。”


    眾人開始原地休息,軒轅昊負手走近暗室中的隔間。


    他從懷中拿出兩封信件,眸底的幽潭立刻變的深不可測。


    “天影,這兩封信,你一封信交到陳禦醫的手上,另一封交到楊子塵的手上,讓他們務必三日之內完成。”


    “三日之內?”天影有一絲詫異。


    按照主子的習慣,他總是未雨綢繆,做事運籌帷幄,很少會有這麽急的任務,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軒轅昊不言,隻是眸光晦暗不明,他擺擺手。


    “按照本王說的,速去速迴!”


    入夜,一抹黑影穿梭在青色的宮闈之間,很快落腳在太醫院。


    太醫院裏陳禦醫正在連夜查看皇帝的卷宗,燭光下他深鎖眉頭,埋首閱卷。


    突然,一抹黑影出現在他身後,遮擋了他麵前大半的燭光。


    “什麽人?”


    陳禦醫轉身,背著光眯著眼睛,看不清楚。


    “陳大人,是昊王殿下派我來的。”


    “昊王?”


    陳禦醫立刻肅穆起來,他忙走到房間的大門處,伸頭左右看看,然後把房門迅速關起。


    “不知昊王殿下找微臣有什麽事?”


    天影黑巾蒙麵,一身夜行衣,手握一柄長劍。


    他從懷中摸出一封信件,塞到陳禦醫手中,“昊王隻是讓屬下把這封信轉交給您,其他的沒有交代。”


    陳禦醫放下手裏的卷宗,忙接過信件。


    信件還為啟開,眼前一陣微風拂過,燭光搖曳閃爍見,天影消失了蹤跡。


    陳禦醫緊捏著信件,緩緩走到燭光之下,親啟信封。


    看完信件,陳禦醫神色愈發凝重起來,冥思片刻後,他把信件置於燭火之上點燃了。


    直到信件燒成了灰燼,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後,他才長舒一口氣,吹滅了蠟燭,出了門。


    下半夜裏,天影快馬加鞭的趕往京城的一家客棧。


    客棧中,楊子塵正舒適愜意的泡著花瓣浴,幾個姿色上乘的女子在一旁伺候著。


    天影剛落腳在楊子塵房間的窗戶邊,就聽到屋內一聲慵懶的聲音響起。


    “既然來了,進來吧!”


    天影微微一怔,黑巾下的嘴角微微揚起。


    不虧是楊子塵,果然是被他發現了。


    天影推窗,手撐在窗台上,借力一躍而起,瞬間落在楊子塵的浴桶之前。


    “昊王讓我來給楊公子送給點東西!”


    楊子塵依舊慵懶的半眯著鳳眸,一副愜意的模樣趴在浴桶邊緣。


    “天影,坐下先喝杯酒。”


    楊子塵瞥了一眼身旁女子手中的清酒,他大手一揮,掌間的內力卷著酒杯就朝天影飛去。


    天影伸手穩穩接住,卻把酒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天影有任務在身,不便飲酒。”


    他從懷中取出另一封書信,一甩手,信件如暗器一般劃過空氣,直逼楊子塵而去。


    楊子塵眉角微挑,伸手在半空中將書信夾在食指與中指之間。


    “天影,你和你的主子一樣無趣的很哪!”


    “天影如何能跟主子相提並論,”天影握劍拱手行禮,“天影還要迴去複命,就不打擾楊公子雅興了。”


    說完,他一個閃身,消失在氤氳的水汽之中。


    楊子沉半眯著眸子,捏著信件的手在半空中揮舞兩下,嘴角微微上揚。


    要行動了,這信他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什麽內容了。


    他把信件擱置在浴桶的一側,赤身從浴桶中起身,兀自的穿著衣衫。51唯美


    “你們先下去吧!”


    屏退了房間裏的女子,楊子塵才打開了信件,看了兩眼。


    果然如此!


    借衝喜的名義把這他訓練出來的女子送進宮,虧軒轅昊想得出來!


    這可都是他一手培養的傑作,衝喜真是暴殄天物!


    翌日早朝,皇帝拖著病容堅持上朝。


    果然,就有朝中大臣諫言,皇上久臥病榻,需選秀衝喜緩解病情。


    這提議一出,很多大臣立刻跟著附和起來,一表關切之心。


    早朝結束後,便有大批秀女被引進皇宮,楊子塵訓練的女子全數進了宮。


    選秀一事由皇後主持,設宴禦花園,鮮花配美人正合時宜。


    皇帝由眾人簇擁著親臨禦花園,待選秀女環肥燕瘦,姿態萬千。


    秀女們一個個使出渾身解數,有吹拉彈唱的,有翩躚起舞的,還有吟詩作對的。


    其中有幾名秀女卻安靜的坐在一旁,沒有任何展示。


    皇帝心生好奇,他欽點了一位素衣秀女上前,“你為何靜坐於此?”


    “迴皇上,民女沒有華麗的才藝,隻是會一點點按摩技巧罷了。”


    “按摩?”皇帝眼睛一亮,“有趣,那你上前來替朕按摩按摩看看。”


    皇後立刻附在皇帝的耳邊小聲道:“皇上不可,這民間女子哪裏懂得按摩之道,萬一傷了龍體可如何是好?”


    皇帝淺笑,拍拍皇後的手背,“皇後憂慮過重了,試試也無妨。”


    說著,皇帝含笑朝著女子招招手,“來,到朕這來。”


    女子神色淡定,不卑不亢走上前去,盈盈福身後,素手按在皇帝的太陽穴上,輕輕揉捏著。


    不一會,皇帝發出舒服的呻吟之聲,“不錯,不錯,朕深感舒適。”


    皇帝朝著身旁的內侍太監點頭,“這女子不錯,留用,冊封昭儀吧!”


    太監尖細的嗓音立刻響起。


    “民女傅氏留牌,冊封為昭儀!”


    剛剛冊封的傅昭儀福身,“多謝皇上隆恩!”


    接著皇帝的目光又被禦花園中一名身段窈窕的女子吸引住了。


    隻見女子纖腰不盈一握,外露的肌膚勝雪,異域的舞姿在百花之中若隱若現。


    皇帝不由得心馳神往,身子微微向前傾,一雙眼睛隨著女子的舞姿不斷飄移。


    替皇帝按摩的傅昭儀淺笑出聲,“皇上可知那跳舞的女子是誰?”


    皇帝來了興致,追問道:“是哪家的女子,舞藝竟練得如此出神入化?”


    傅昭儀神秘一笑,在皇帝太陽穴上稍加力道。


    “這位女子姓楊,有著民間楊玉環之稱呢!”


    皇帝把傅昭儀拉到跟前,攬她入懷,勾著她的光潔小巧的下顎。


    “哦?此話何意?”


    傅昭儀立刻勾住皇帝的脖子,美目顧盼流轉。


    “這楊氏,跳的一手好舞,比那楊貴妃的霓裳羽衣曲也不遜色呢!”


    “難怪朕看她跳舞,總感覺心潮澎湃,似乎朕也這般青春活力,精力旺盛一般。”


    皇帝連連點頭,再次招了內飾太監上前。


    “那跳舞的楊氏留用,冊封為貴人吧!”


    太監剛準備宣旨,皇帝一手把他拉開。


    “讓開!”


    他脖子努力的向前伸著,鼻尖深深的嗅著,“這花園之中,如何有一股清幽好聞的藥香飄來?”


    微風攜著香氣彌漫在整個禦花園,引得眾人紛紛翹首搜尋。


    一旁的傅昭儀如發現什麽似的,附在皇帝耳邊輕聲道:“想必是那坐在風口處的青衫女子身上的香味吧!”


    “哦?愛妃如何得知?”皇帝挑眉,捏了捏傅昭儀的小瓊鼻。


    傅昭儀嬌羞閃躲,“這香味是順著微風飄散而至,那香味的源頭定然是在風口處!”


    皇帝笑意盈盈,伸手戳了戳傅昭儀的額頭。


    “聰慧!”


    皇帝轉頭,朝身後的太監使了眼色,太監立刻躬身下去。


    不一會內侍太監便領著風口處的青衫女子站在皇帝麵前。


    “皇上,就是這位晨小主身上散發的味道。”


    皇帝來了興致,他朝著晨氏招手,“來,上前一步!”


    女子一襲水湖色青衫,清麗雋秀,皇帝看得有些癡愣。


    一旁的傅昭儀暗中朝著青衫女子眨眼挑眉。


    果然,不出片刻,香味更濃鬱了。


    皇帝大喜,追問起來,“你為何身上散發藥香?”


    青衫女子恭敬福身,“迴皇上的話,小女略通醫術,常在坊間替人看病,許是長年累月與草藥打交道,染了一些藥香之氣。”


    皇上連連點頭,又深深嗅了一口,“晨氏對吧!留牌,與楊氏一同封為貴人吧!”


    一連封了一位昭儀兩名貴人,一旁的皇後臉色略顯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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