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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懷亮迴到程家莊，已經臨近晌午。
可剛進入莊子，就看見一個小胖丫，坐在田埂間，盯著地裏的耕牛，看得有些出神。
一般人是不可能進入程家莊的，更何況，程懷亮看得清楚，在小胖丫周圍，還有裝扮成百姓，卻扮的不倫不類的人，看樣子是保護小胖丫的人。
程家莊的部曲們，也在這群人周圍，時不時的和莊戶們打哈哈逗趣，別看臉上笑嘻嘻的，可程福和程風的眼睛看向那群人的時候，卻犀利的像是一把刀子。
小胖丫穿的羅裙，一看就是高檔貨，就算是富貴人家也穿不起，這樣的高級貨，就連程懷亮的母親崔氏，也不過三五件，一個小孩子就穿著這麽貴重的衣服……程懷亮心裏沒由來的笑了，程家莊還真是吸引人的地方啊。
邁步走近小胖丫，一屁股坐在小胖丫的身邊，看向小胖丫，卻發現小胖丫時而皺眉，時而疑惑，尤其是看耕牛的時候，更是糾結的要命。
小胖丫周圍那些偽裝成百姓的人，正想上前攔截，誰知道他們卻被程家莊的部曲攔住。
“程家莊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程福攔住的似乎是領頭的。
“那位是程家小公爺？”偽裝者問程福。
“是。”
程福說完，偽裝者的頭領對著所有人一揮手，這群人才徹底散開。
隨後，這人對著程福亮出腰牌，“我們是晉陽公主殿下的護衛，事關公主安危，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我們是程家莊的部曲，左右武衛退下來的。兄弟，你們這偽裝……不行啊，剛要動就全暴露了。”
程福拉著這個人一起坐在田間地頭，兩個人居然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順帶著還嘮起了家常，相互詢問之下，居然還是一個部門走出來的。
這群護衛，都是從程老流氓的左右武衛抽調出來的精英，程福等人是隨老流氓征戰的親兵，根本就是這群人的前輩。
一個兵營走出來的，更是熱情無比。
領頭的順帶著還向程福請教起如何偽裝的經驗，程福都一一解答。
“這是在看什麽？”
程懷亮看小胖丫足足看了快一盞茶的功夫，這才很奇怪的問小胖丫，“你在看耕牛嗎？”
小胖丫因為太入神，沒發現有人坐在身邊，下意識的轉頭看了看周圍的護衛，小胖丫的臉一下子就變得黑漆漆的，憤恨不平，一群不務正業的家夥，居然和別人嘮起家常了。
不過轉頭一想，進了程家莊，還帶著十幾名護衛，按照程家人的尿性，不被人看管起來才怪，一瞬間也就釋然了。
在看看麵前的大男孩，能大搖大擺的坐在她身邊，不出意外就是程懷亮了。
“也沒什麽，就是好奇。”
小胖丫伸手指了指耕牛，“大哥哥，你發現什麽沒有？”
程懷亮看向耕牛，沒什麽奇怪的地方啊，耕牛拉犁犁地，後麵有莊戶掌控方向，一切都合情合理。
“大哥哥，最近春耕，我在長安城周邊走了幾圈。發現耕牛很不聽話，往往指東打西的專門往反方向走，有時候任你怎麽趕他走，它就是往後退，甚至根本就原地不動。還有就是，見到綠色的東西就會吃上幾口，去年還接連發生耕牛破壞莊稼的事情。”
小胖丫皺著眉頭，輕咬著手指，像模像樣的把大司農卿郭懷仁的話，原封不動的說給程懷亮聽，“大哥哥，你說，有沒有讓耕牛老實下來的良方兒呢？”
程懷亮聽完撓撓頭，講道理，牛之所以叫蠻牛，就是因為他不聽話，如何讓他老實下來？程懷亮還真不知道。
唉，小兕子見程懷亮為難，假意的歎了一口氣，“看來我隻能去找程小公爺了，傳聞程小公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四書五經六藝樣樣精通，放眼天下，或許隻有程小公爺能幫我解決這個麻煩吧。”
一頂高帽扣下來，扣得程懷亮委屈的不要不要的。可他現在還不能說，自己就是盧國公府的小公爺程懷亮，人家都快把程懷亮誇上天了，他這邊……一點解決的辦法都沒有，說出去多丟人？
“讓我想想。”程懷亮很無力的從田埂邊扯下一根綠草，叼在嘴裏，半眯著眼睛盯著耕牛。
說實話，程懷亮以前沒仔細看過，經過小胖丫的提醒，他發現孩子很真是這麽迴事，有時候，後麵的莊戶就是用鞭子抽，耕牛都一動不動。
迴憶！使勁兒迴憶！程懷亮現在的腦子裏一直迴憶，和耕牛有關的事情，可愣是不能發現擬端。
從程懷亮陰晴不定的臉色，小胖丫就能看出來，程懷亮也很糾結，似乎沒有什麽解決的辦法，有些有氣無力的歎了一口氣，“長安城街邊耍猴的，都能把猴訓練的那麽好，怎麽對耕牛就一點辦法都沒有呢？”
咦？程懷亮突然睜開眼，看向小胖丫，“丫頭，你剛剛說是什麽？”
小胖丫不明所以，又把話重複了一遍。
程懷亮突然間一拍大腿，吐掉嘴裏的草葉，雙眼裏也瞬間生出希望的神色，“對，就是猴咂！”
有些欣喜若狂，有些手舞足蹈，程懷亮一把抱起小胖丫，在小胖丫的臉上狠狠親了一下，“說的沒錯，就是猴咂。”
小胖丫不明所以，被程懷亮親了一下之後，小臉瞬間就紅了。
把小胖丫抱在懷裏，程懷亮雙眼充斥著一股莫名的感歎，“在遙遠的東方，有一隻猴子，和一個牛妖是好友……可牛妖倔強，怎麽都不服管教，後來，猴咂想到了一個辦法，就是給牛妖的鼻子上，打一隻鼻環。”
“牛妖就老實了？”小胖丫不明所以。
“必須老實。”程懷亮很肯定的點點頭，上輩子耕地的耕牛都是打鼻環的，程懷亮不知道怎麽迴事，可是很確定，讓牛老實下來的方法就是打鼻環。
“有什麽依據嗎？”小胖丫不解。
“這個……”程懷亮撓撓頭，足足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這才忽悠小胖丫，“你知道春秋吧？”
小胖丫點點頭，“別看我年紀小，詩經禮儀春秋，我倒背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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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懷亮迴到程家莊，已經臨近晌午。
可剛進入莊子，就看見一個小胖丫，坐在田埂間，盯著地裏的耕牛，看得有些出神。
一般人是不可能進入程家莊的，更何況，程懷亮看得清楚，在小胖丫周圍，還有裝扮成百姓，卻扮的不倫不類的人，看樣子是保護小胖丫的人。
程家莊的部曲們，也在這群人周圍，時不時的和莊戶們打哈哈逗趣，別看臉上笑嘻嘻的，可程福和程風的眼睛看向那群人的時候，卻犀利的像是一把刀子。
小胖丫穿的羅裙，一看就是高檔貨，就算是富貴人家也穿不起，這樣的高級貨，就連程懷亮的母親崔氏，也不過三五件，一個小孩子就穿著這麽貴重的衣服……程懷亮心裏沒由來的笑了，程家莊還真是吸引人的地方啊。
邁步走近小胖丫，一屁股坐在小胖丫的身邊，看向小胖丫，卻發現小胖丫時而皺眉，時而疑惑，尤其是看耕牛的時候，更是糾結的要命。
小胖丫周圍那些偽裝成百姓的人，正想上前攔截，誰知道他們卻被程家莊的部曲攔住。
“程家莊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程福攔住的似乎是領頭的。
“那位是程家小公爺？”偽裝者問程福。
“是。”
程福說完，偽裝者的頭領對著所有人一揮手，這群人才徹底散開。
隨後，這人對著程福亮出腰牌，“我們是晉陽公主殿下的護衛，事關公主安危，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我們是程家莊的部曲，左右武衛退下來的。兄弟，你們這偽裝……不行啊，剛要動就全暴露了。”
程福拉著這個人一起坐在田間地頭，兩個人居然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順帶著還嘮起了家常，相互詢問之下，居然還是一個部門走出來的。
這群護衛，都是從程老流氓的左右武衛抽調出來的精英，程福等人是隨老流氓征戰的親兵，根本就是這群人的前輩。
一個兵營走出來的，更是熱情無比。
領頭的順帶著還向程福請教起如何偽裝的經驗，程福都一一解答。
“這是在看什麽？”
程懷亮看小胖丫足足看了快一盞茶的功夫，這才很奇怪的問小胖丫，“你在看耕牛嗎？”
小胖丫因為太入神，沒發現有人坐在身邊，下意識的轉頭看了看周圍的護衛，小胖丫的臉一下子就變得黑漆漆的，憤恨不平，一群不務正業的家夥，居然和別人嘮起家常了。
不過轉頭一想，進了程家莊，還帶著十幾名護衛，按照程家人的尿性，不被人看管起來才怪，一瞬間也就釋然了。
在看看麵前的大男孩，能大搖大擺的坐在她身邊，不出意外就是程懷亮了。
“也沒什麽，就是好奇。”
小胖丫伸手指了指耕牛，“大哥哥，你發現什麽沒有？”
程懷亮看向耕牛，沒什麽奇怪的地方啊，耕牛拉犁犁地，後麵有莊戶掌控方向，一切都合情合理。
“大哥哥，最近春耕，我在長安城周邊走了幾圈。發現耕牛很不聽話，往往指東打西的專門往反方向走，有時候任你怎麽趕他走，它就是往後退，甚至根本就原地不動。還有就是，見到綠色的東西就會吃上幾口，去年還接連發生耕牛破壞莊稼的事情。”
小胖丫皺著眉頭，輕咬著手指，像模像樣的把大司農卿郭懷仁的話，原封不動的說給程懷亮聽，“大哥哥，你說，有沒有讓耕牛老實下來的良方兒呢？”
程懷亮聽完撓撓頭，講道理，牛之所以叫蠻牛，就是因為他不聽話，如何讓他老實下來？程懷亮還真不知道。
唉，小兕子見程懷亮為難，假意的歎了一口氣，“看來我隻能去找程小公爺了，傳聞程小公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四書五經六藝樣樣精通，放眼天下，或許隻有程小公爺能幫我解決這個麻煩吧。”
一頂高帽扣下來，扣得程懷亮委屈的不要不要的。可他現在還不能說，自己就是盧國公府的小公爺程懷亮，人家都快把程懷亮誇上天了，他這邊……一點解決的辦法都沒有，說出去多丟人？
“讓我想想。”程懷亮很無力的從田埂邊扯下一根綠草，叼在嘴裏，半眯著眼睛盯著耕牛。
說實話，程懷亮以前沒仔細看過，經過小胖丫的提醒，他發現孩子很真是這麽迴事，有時候，後麵的莊戶就是用鞭子抽，耕牛都一動不動。
迴憶！使勁兒迴憶！程懷亮現在的腦子裏一直迴憶，和耕牛有關的事情，可愣是不能發現擬端。
從程懷亮陰晴不定的臉色，小胖丫就能看出來，程懷亮也很糾結，似乎沒有什麽解決的辦法，有些有氣無力的歎了一口氣，“長安城街邊耍猴的，都能把猴訓練的那麽好，怎麽對耕牛就一點辦法都沒有呢？”
咦？程懷亮突然睜開眼，看向小胖丫，“丫頭，你剛剛說是什麽？”
小胖丫不明所以，又把話重複了一遍。
程懷亮突然間一拍大腿，吐掉嘴裏的草葉，雙眼裏也瞬間生出希望的神色，“對，就是猴咂！”
有些欣喜若狂，有些手舞足蹈，程懷亮一把抱起小胖丫，在小胖丫的臉上狠狠親了一下，“說的沒錯，就是猴咂。”
小胖丫不明所以，被程懷亮親了一下之後，小臉瞬間就紅了。
把小胖丫抱在懷裏，程懷亮雙眼充斥著一股莫名的感歎，“在遙遠的東方，有一隻猴子，和一個牛妖是好友……可牛妖倔強，怎麽都不服管教，後來，猴咂想到了一個辦法，就是給牛妖的鼻子上，打一隻鼻環。”
“牛妖就老實了？”小胖丫不明所以。
“必須老實。”程懷亮很肯定的點點頭，上輩子耕地的耕牛都是打鼻環的，程懷亮不知道怎麽迴事，可是很確定，讓牛老實下來的方法就是打鼻環。
“有什麽依據嗎？”小胖丫不解。
“這個……”程懷亮撓撓頭，足足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這才忽悠小胖丫，“你知道春秋吧？”
小胖丫點點頭，“別看我年紀小，詩經禮儀春秋，我倒背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