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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明書慧迴來了。


    明書慧昂首挺立,雙手背後,悠然信步地從天窗處走了過來。


    “就是你裝神弄鬼?”“周朗”怒問道。


    “不錯,就是我,隻是和諸位開個玩笑,不要介意。”明書慧麵帶微笑,看著“六藝宮”四人說道。


    “你知道六藝宮嗎?我們可不是那麽好惹的!”“金夫人”咬著牙狠狠地對明書慧說道。


    “哦……六藝宮啊,領教過了,的確厲害非凡,我這種臭小子一輩子都高攀不起啊……”明書慧黯然神傷地說道。


    謝嫣然聽明書慧這話,明顯是在說給她聽,語氣裏落寞中帶有嘲諷,嘲諷她當時的欺騙,嘲諷那真正的周朗看不起自己。可此時,謝嫣然對這些嘲諷全不在乎,心中隻有對明書慧深深的思念和相見時刻的喜悅。


    “知道厲害就好!”“沈離”輕笑道,“今天我們也不想大開殺戒,隻是眼前這些人必須得死,你若是知趣,就快點離開,我們暫不追究,如果還不走,一會兒我們改主意了,你可別後悔!”


    “我的確要離開……”明書慧抽出別在腰間的古木短劍在手中把玩,劍鞘依然肮髒破舊。


    “不過得等我處理完你們!”明書慧頓了頓,一邊撫摸短劍一邊說道。


    謝嫣然見自己的短劍仍在明書慧手中,而且明書慧始終貼身保存,視如珍寶,不禁一陣暖意湧上心頭。


    “好大的口氣。”“金夫人”冷笑著說道。


    此時,“六藝宮”四人已悄悄將明書慧圍了起來,隨時準備動手。


    “你們一起來嗎?”明書慧看了看四周,輕蔑地問道。


    說話間,四人突然同時出手,向明書慧攻去。


    “周朗”側身曲腿弓膝,率先攻至明書慧左肋,明書慧見這“膝頂”角度刁鑽,力道威猛,他不敢怠慢,向後撤出半步,同時左臂下沉,迎上格擋,並且臂上偷運巧勁,擊打在“周朗”關節處,“周朗”隻覺整條腿一麻,不由得跌倒在地。


    這時,右側“沈離”也一掌襲來,這一掌勢頭強勁,直拍向明書慧頭部。明書慧右手將劍舉起,劍雖未出鞘,但以劍作棍,威力也十足,戳向“沈離”掌心處。“沈離”見明書慧短劍上的招式普通,且劍未出鞘,就沒放在心上,便將掌化爪,向劍身抓去。


    明書慧見“沈離”緊抓劍鞘,不禁露出微笑。隻見明書慧手中短劍帶著“沈離”向前一揮,接著輕輕一抬,“沈離”立刻撤手迴來,但“沈離”的手上頓時血跡斑斑。


    原來明書慧隻等“沈離”去握手中短劍,他散氣全身,將氣灌注於右手劍中,見“沈離”握住,右手便急速抖動,短劍雖看似輕輕揮動,實則是在“沈離”手中畫出了無數個圈,將他手心割傷。


    明書慧剛逼開“周朗”和“沈離”,還來不及喘息,“金夫人”和“章動”就前後夾擊而來。“金夫人”不知從哪裏抽出兩把弧形短刀,雙刀隱隱透著紫芒,刀身上似乎喂了毒,而“章動”手中也偷偷扣了兩枚暗器,看不清暗器的模樣。


    明書慧見形勢緊迫,不能與他們的武器貿然接觸,於是連忙抽出短劍,短劍在手中微微顫動,發出陣陣龍鳴之聲。


    明書慧腳下施展“禦風訣”不停,抽身出來,步履生風,手中運起了“燎原劍法”。隻見明書慧手中短劍突然一橫,劍身急轉,倒削了出去,頓時劍影紛飛,似乎整個會議室都被明書慧的劍招所籠罩。


    “焚盡野草……”謝嫣然見明書慧的招式,口中不覺輕念道。


    “金夫人”和“章動”還來不及出招,就身中數劍,跌倒在地。


    明書慧雖連發數劍,但每劍都點到為止,他不想傷人性命,隻求製敵,見四人皆被擊倒,明書慧還劍入鞘,依然背手直立。


    “你到底是誰?”“金夫人”按著傷口問道。


    “這話該我問你們吧?你們到底是誰?竟敢冒充六藝宮的人?”明書慧劍指四人問道。


    “我們就是六藝宮的!”“沈離”嘴硬,倔強地說道。


    “六藝宮要都是你們這樣的貨色,早就被武林人士圍攻剿滅了,還會存活到今天?”明書慧不屑地輕笑道。


    這四人的確實力不濟,不是明書慧的對手,他們也知道,自己被識破是在所難免的。


    “今天栽在你手上,要殺要剮隨你!”“周朗”雖麵相猥瑣,但性格卻十分不屈。


    “我殺你們幹什麽?我隻想知道,你們是誰派來的?有什麽目的?要對益盛公司做什麽?”明書慧往前一步逼問道。


    “我們呀……”話很少的“章動”此時開口,“我們是來……”


    明書慧專注側耳傾聽,突然,“章動”左手微微抬起,手中明晃晃地出現一把微型手槍,因為距離實在太近,明書慧已經來不及躲避。


    嘭!


    “章動”開槍,正中明書慧的腹部。


    明書慧按著腹部傷口,眉頭緊鎖,緩緩單膝跪地,腰也彎了下來,左手撐地,不願倒下。


    謝嫣然見明書慧突然中槍,連忙跑了過來,將他扶住。


    上一刻,謝嫣然見明書慧突然出現,大發神威解救眾人,還沉浸在激動和欣喜之中。這一刻,明書慧卻中槍跌倒,看著他腹部血流如注,將要有生命危險,所有的興奮都化作傷心和心疼的眼淚。


    “章動”因為是在慌亂中開槍,也不確定是否擊中明書慧的要害,所以也不敢在這裏久留,於是“六藝宮”那四人趁眾人救助明書慧,悄悄地逃走了。


    明書慧腹部不斷出血,臉色也漸漸轉青,再也支撐不住,斜斜地躺在了地上,高一白連忙搶上前去,撕下衣服包紮止血。


    “怎麽辦?怎麽辦……”謝嫣然慌了神,流著淚口中說道。


    “先要取出子彈止血,然後送去醫院治療。”高一白麵對明書慧危急的傷情,依然保持頭腦冷靜,邊處理著傷口邊說道。


    高一白看了一下傷口,因為明書慧和“章動”距離很近,加之手槍的威力極大,子彈已經穿過了明書慧的身體,打了出去,所以傷口是貫穿傷,這樣則省去了取子彈的麻煩,下一步就剩下妥善地止血了。


    雖然高一白已經將傷口包紮妥當,但血還是不住地流出。


    “對不起,明書慧對不起……”謝嫣然緊握著明書慧的手,痛哭著說道,“之前是我騙了你,沒告訴你我的身份,咱倆在偷偷進入益盛公司的時候,是我讓人偷偷用空包彈射擊的,就想試試你在危險的時候是否能夠保護我,沒想到你卻奮不顧身地替我擋子彈。後來,咱們去關勤海的大院,我實在不放心,又派人用輕功帶我來到假山處找你,我你一直保護我,對我這麽好,我卻沒有勇氣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對不起……”


    謝嫣然哭得極為傷心,淚水落在明書慧臉上。明書慧隻能勉強微笑,眯著眼看她,沒有絲毫力氣說話,周圍眾人都被謝嫣然的哭聲所動容。


    “李開,現在得看你的了。”高一白站了起來,麵對李開說道。


    “我?我不會醫術啊!要我做什麽?”李開驚奇地問道。


    “不需要你會醫術,我怎麽說,你就怎麽做。”高一白盯著李開說道。


    “那當然可以,隻要能救他,讓我怎麽做都行!”李開堅定地說道。


    高一白蹲在明書慧身旁,用手緩緩按住明書慧腹部旁邊的三個位置。


    “這三個位置是止血的三大穴,這人是練氣的高手,有真氣護體,我不會武功,不能幫他打穴止血,咱們這幾人裏,隻有你行!”高一白抬頭望著李開說道。


    “可是我也不會武功啊,隻會些淺顯的吐納口訣,怎麽幫他打穴?”李開不解地說道。


    “你要是隻會吐納功夫,剛才怎麽擊退那兩人的?”高一白認真地說道,“以前你運不出氣,是因為你胸口阻塞,影響了周天運行,通過最近一段時間我對你的調理,已經讓你運氣的過程基本暢通無阻了,你大可放心試試。”


    “求求你試試吧……救救他吧……”謝嫣然聽到高一白的話,拉住李開不停地求道。


    “好,好……你別著急,我盡全力試試。”李開說著,擼起袖子也蹲了下來。


    李開將手搭在高一白剛才所指的部位,閉上雙眼,凝心靜氣,心中默念起《混元離合功》心法。自從那次,李開無意間背出了心法,他就將其牢牢記住,偶爾無聊時,也會按照這些心法運氣修煉。


    此時,李開將體內的氣緩緩運行了一個周天,然後運至雙手,穩穩打入明書慧三大穴之中。李開驚奇地發現,此時自己的氣已經如此渾厚有力。


    正當李開為明書慧打穴時,突然,明書慧體內的氣發生了激烈的抵抗,極其兇猛地將李開的氣打散,甚至要通過李開雙手反衝過來。


    李開大驚,剛才在打穴時,就感覺到明書慧體內的氣極強,但隨著他血液的流失,身體的虛弱,氣也跟著壓抑起來,李開才有機會將自己的氣打入他體內。


    隨著李開漸漸封住明書慧的穴道,明書慧體內的這些氣不由自主地想護住主人,紛紛與李開兵戎相見,李開雖然練氣有所小成,但哪裏是明書慧的對手,隻一個迴合,李開便差點被明書慧的氣震傷。


    謝嫣然在一旁,見李開神態有異常,便料想明書慧體內的氣在抵抗。謝嫣然坐在明書慧身邊,將他的頭部輕輕抬起,放在自己的腿上,用手輕輕撫摸著明書慧的頭發。


    “是我啊,我是謝嫣然,你已經沒事了,放鬆吧,我會一直陪著你的……”謝嫣然語氣輕柔溫暖,明書慧雖然昏迷過去了,但他的神情隨著謝嫣然的話語,慢慢放鬆了下來。


    李開覺得手上的壓力陡然減輕,可以更集中精力打穴止血。沒過一會兒,明書慧的血終於止住,不再洶湧流出,高一白見狀連忙又換了一條布帶,將明書慧的傷口重新包紮妥當。


    李開長舒了一口氣站起身來,雖然感覺體內的氣流失嚴重,但看見明書慧的傷口終於止血,還是感覺十分開心。


    “可以啊李開!有兩下啊!”趙鬆間在旁拍了拍李開肩膀說道,“倒是你,這段時間沒見,練成了神功啊!”


    “別笑話我了,我這三腳貓的功夫,今天遇到強敵差點沒了命。”李開擦了擦汗笑道。


    正在李開高興時,突然感覺頭腦一陣暈眩,接著雙腿發軟,站立不穩,一跤摔倒在地上。


    羅茉塵和趙鬆間連忙過來攙扶,隻見李開麵色發紫,嘴唇泛白,剛才龍精虎猛的樣子,此刻卻似岌岌可危。


    高一白也跑了過來,查看李開的病情,他握住李開的手腕為他診脈,診了一會兒卻皺起了眉頭。


    “李開怎麽迴事?”羅茉塵急問道。


    “中毒!”高一白肯定地說道,“如果我猜的沒錯,明書慧現在也中毒了……”


    謝嫣然和羅茉塵同時大驚,隻見明書慧和李開一樣,麵色異常,緊閉雙眼,身體還有些微微發抖,隻是明書慧身受重傷,所以大家沒太注意。


    “怎麽會中毒?這是什麽毒?應該怎麽救治?”謝嫣然問道。


    “應該是剛才的子彈上有毒,打入了明書慧身體內,毒素迅速擴散,李開打穴時,毒素沿著氣脈又進入了他的身體……”高一白緊鎖眉頭,捏著下巴,自顧自地分析起來,“這種毒很罕見,毒性猛烈,而且走的是氣脈,有點像‘五行刻骨丹’,又有點像‘蛇蠍斷魂散’……”


    “你別說這些聽不懂的了,現在有沒有辦法解毒?”羅茉塵性子急躁,拉著高一白問道。


    “我沒辦法……”高一白也很著急,但麵對這種奇毒,卻十分無奈,“這種毒怎麽會在這裏出現……”


    謝嫣然和羅茉塵聽到高一白也不會解毒,頓時火上眉梢,緊緊拉著他不放。


    “你快想想辦法,現在送醫院來得及嗎?”


    “你想都不想,就說沒辦法,這麽不負責任嗎?”


    二女拉著高一白說個不停,趙鬆間心中也焦急萬分,但還是走過來打圓場。


    “你們先別急,讓這兄弟再好好想想,你們這麽打擾他,不容他思考,他就更沒主意了!”趙鬆間擋在高一白身前說道。


    “我都說了,我沒辦法,我師父倒是應該能解毒,可是他老人家前兩天死了……”高一白緊張的時候就愛說些風涼話,這話一說出口,二女火氣更盛,尤其是羅茉塵,簡直想將高一白置於死地。


    “不過……”高一白腦中突然想到一個人,“還有一個人,他說不定有辦法。”


    “是誰?”二女忽然聽說還有希望,便齊聲問道。


    “這幾天我一直在找一個人,卻沒告訴你們找的是誰,其實這個人是我師父的師弟,他因為躲避仇家,隱姓埋名藏了起來,我師父給了我一些關於他的線索,但我卻始終找不到他……”高一白惆悵地說道。


    “這人大概在什麽位置?咱們馬上出發去找!”謝嫣然問道。


    “我師父說,他跟師弟最後一次見麵,就是在y省,所以我才在y省附近打探,但至今一無所獲,咱們隻能在y省繼續尋找,碰碰運氣。”高一白迴答道。


    “好!咱們馬上出發。”羅茉塵雷厲風行,已經開始去扶李開,準備出發了。


    “他們能撐到什麽時候?”趙鬆間沒有底氣,小聲地問道。


    “這個……我能盡量控製他們體內的毒性,但也隻是暫時壓製,而且壓製的過程對他們身體有害,不宜長久服藥……”高一白同樣沒有底氣。


    “你怎麽這麽囉嗦,就明明白白告訴我們,還有多少時間?”羅茉塵跺腳問道。


    “大概不到兩周……”高一白垂首說道。


    眾人出發,繼續向南行進。


    高一白調配出了一些中藥隨身攜帶,每日定時給明書慧和李開服下。二人服藥後,果然感覺略微好轉,雖然還是沒有精神,但已經可以勉強走動,所以眾人趕路幾乎都是乘車,很少讓這二人步行。


    二人體內毒素日漸擴散,尤其是明書慧,毒素減慢了腹部傷口的愈合,平時趕路時,雖然是坐車,但傷口一直在疼痛,讓他吃盡苦頭。


    又過兩日,眾人來到y省最大的城市,這座城市十分奇怪,也隻有西邊的城區建造了高樓大廈,而東邊依舊如幾十年前一般,到處都是古樸的平房和不規則的青石板路。


    高一白覺得,這位師伯如果隱居,是不會居住在繁華的西城區,那裏人多眼雜,容易暴露行蹤,所以應該去破舊的東城區看看。


    而李開的意見剛好相反,李開認為“大隱隱於市”,真正想藏身的人,反而會藏在最醒目惹眼的地方,然後跟周圍融合在一起,這樣才不易被人發覺,正如下武林的存在一般,隱身於熱鬧的江湖之中。


    眾人都認為李開說得有道理,於是放棄了東城區的搜索,直奔西城區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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