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周淮宴這一臉正義的模樣,也懶得去和他爭辯這些到底是該屬於誰的了。


    他們反正已經完全將顧晚心當做是顧家的一員,沒有人想過我是什麽感受。


    所以這一次我沒有反駁他,隻是低下了頭,靜靜等著。


    “……算了,”最後是周淮宴先出聲,我抬頭看著他,他一臉煩躁,也不願意看我,自說自話著:“就是這樣,我想和你說的就是這些,今後我不會再迴這裏了,顧晚晴我們各自安好吧。”


    說完就轉身走人,那動作利落沒有一絲留戀,我看著他的背影,等到他走到了門口才出聲問他:“不用和我離婚嗎?”


    “離婚”這兩個字倒是叫住了周淮宴離去的腳步,我在心裏輕笑了一聲,他計劃得這麽好,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一步給忘了?


    “……不用,”而就在我準備起身,走到他身前時,周淮宴悶悶出聲,我一愣,可還沒等我高興,就聽他說:“反正你也不會願意。”


    說完他就一把拉開了門,頭也不迴地走出了房間。


    我原本還想阻止他,起碼跑到他的麵前攔住他,可因為被他這句話驚到了,晚了一步。


    因為知道我不願意,所以不跟我提離婚?


    ……他還真是了解我,我一開始還真是這麽打算的。


    起碼還能用“離婚”這個由頭糾纏他一段時間,可沒有想到他竟然直接放棄了。


    那,是不是說明,他暫時也不打算娶顧晚心?


    這點讓我心頭舒適了點,等我走出去,看到周淮宴不顧王媽的勸阻,徑直出了門,心裏也不是那麽難受了。


    “小姐!”而樓下的王媽看到了我,更是焦急,對著樓上的我說:“小姐你也趕緊來勸勸先生,你們之間這到底是怎麽了?在這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


    麵對王媽的催促,我沒有動,而是就這麽站在樓上看著周淮宴那一去不複返的背影。


    “小姐!”王媽見兩頭都勸不動,更是急了,不過她一個傭人也沒法再做什麽,隻能這麽看著我和周淮宴奔向不同的方向。


    “小姐,先生一晚上都沒有迴來……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不過王媽還是擔心,第二天一早趁我在吃早飯時,又問我。


    周淮宴自然不會和她解釋緣由,昨天走的時候什麽也沒帶,當然他原本留在我這裏的東西也不多,頂多就是一些生活用品,這些還是王媽揣測著他的喜好買的,他當然不會帶走。


    “他可能不會迴來了。”不過為了少讓她擔心,我還是解釋了一句。


    王媽則是因為我這說法呆呆地看著我。


    我看著她,她一臉呆滯的表情,終於讓我有了點難受的感覺,我勾了下嘴角,說:“所以以後你也別在我麵前提他了。”


    “……好。”


    周淮宴果然如他所說不會迴來了,事實上第二天他就沒有去公司,公司無主也不行,助理隻好給我打了電話。


    我也隻好時隔已久地去了一趟公司。


    “這些是需要審批的文件。”助理將一疊文件夾交給我。


    助理到現在也不知道其實我根本沒有處理這些的能力,估計心底還把我當做救世主一般才給我打了電話。


    我一邊裝作看得懂一般翻著文件,一邊又隨口問助理昨天的周淮宴有什麽特別。


    “沒有什麽特別……”助理也是一臉茫然,又問我:“周總今天是有什麽事才沒有來上班嗎?”


    竟然對公司也是一點交代也沒有,我不得不懷疑周淮宴這次的決定其實是臨時起意。


    說到底還是那天在晚會上的事情傷到了周淮宴的自尊心了。


    這麽一來我就更加沒法原諒鄭遠橋,我和周淮宴怎樣與他何幹?誰要他多管閑事了?


    可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和鄭遠橋繼續有什麽關聯,鄭遠橋現在無業,估計也好不到哪兒去,便隻能忍著火氣翻閱助理送過來的文件。


    “行了,我都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在翻看著這些文件時,我也想過要不用這個去找周淮宴,他是知道我看不懂的,這麽一來既能和他說得上話,還能解決公司裏的事,一舉兩得。


    但我也隻是在腦子裏想想,因為我知道不會這麽順利,最大的可能反而是周淮宴冷冷拒絕我。


    公司不能一直沒有主,周淮宴也不可能迴來,於是我下午便又召集股東開了股東大會,將管理公司的大權交給了一直在鄭遠橋的手下做事的二把手。


    二把手是公司裏的老人了,能力自然是毋庸置疑,而他被我突然任命,也是十分驚訝和喜悅,上任後讓他說的一兩句話也是自信滿滿躊躇滿誌。


    雖然任命二把手的決定不會有人反對,但還是有股東對我這樣頻繁更換掌權人心生不滿,上次我突然撤掉鄭遠橋沒有給一句解釋就已經讓他們其中有的人心生疑竇,這次又是一句解釋都沒有。


    “顧總,這次你總該給我們個解釋吧?”果然有人當了出頭鳥,語帶不滿地問我:“這次又是什麽原因要換人?我們的時間和金錢不是給你玩過家家遊戲的!”


    “對啊,”有人出頭便有人附和,又有一人說:“顧總你家裏的事情我們不感興趣,你和你老公感情不好,那也別拿我們的東西當做討好你老公的道具!我們可都是有家室的!”


    這樣一石驚起千層浪,原來他們也看得出來我將顧氏交給周淮宴,是為了討好他。


    可現在周淮宴什麽也沒有留戀地將顧氏還給我又走了,頂多就是借在位的時候解除了顧氏和周氏的合作關係,是真的不想和我再有一點關係了。


    我越想越難受,我對周淮宴做了那麽多,本以為他在心底已經恨我恨得牙癢癢,卻沒有想到比起瘋狂報複我,他選擇的竟然是和我劃清界限。


    他既不愛我,也懶得恨我,這兩年我所做的,對他來說什麽都沒有留下。


    為什麽?


    我不甘,我做了那麽多,他也不是總是對我怒目而視,怎麽到了他能反抗我的時候,他卻收起了刀子呢?


    ……或許這隻能更加說明,周淮宴不是個狠心的人,對女人,又或者是對我,還是留了一點情的。


    “……你們說的都對,我就是想拿你們的錢來討好他,”終於等到他們一個個義憤填膺地抱怨完,我才坐在首位上毫不在乎的說:“你們要是不想繼續被我當東西送來送去,現在就撤資,我也不差你們這點錢。”


    說完,我也懶得管他們是什麽反應,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了身,往門口走出,站在我身邊的助理雖然沒有想到我會這麽做,但還是小跑了一步,急忙跟上我,給我拉開了會議室的門。


    解決了公司裏的事情後我就懶得繼續在公司待了,便讓司機送我迴去。


    後來幾天我也沒有出門,原本就沒有地方可去,這麽一來就更不需要出門了,當然這幾天裏,我也不是沒有人找,周蔓芸就發了好幾條短信給我,向我炫耀周淮宴迴家了,還去周氏任了職,今後她哥就是他們家的了。


    周蔓芸這炫耀似的短信倒是讓我知道了最近的周淮宴在做什麽,不過也不是多讓我驚訝,時隔兩年,他終於能迴到他想去的地方去了。


    而真正讓我坐不住了的是周蔓芸後來發的一條消息:晚心姐也來入職我家公司了。


    顧晚心?!


    我瞬間從沙發上彈了起來,立馬發消息問周蔓芸是怎麽迴事,而周蔓芸應該就是在等我迴複他,立馬就告訴了我是什麽原因。


    原因無非就是為了和周淮宴在一起,而顧晚心什麽本事也沒有,竟然能這麽順利入職周氏,也肯定有周淮宴的指示。


    我原本還奇怪顧晚心這幾天怎麽這麽安靜,按道理來說周淮宴迴周家了的消息她應該已經從周蔓芸那裏知道了才是,按照她的性格,不可能不來我跟前炫耀——而現在我終於知道了原因,很可笑吧,我也是剛想明白,他們有情人成雙成對了還要管我做什麽,故意在我麵前炫耀一下然後引我跟瘋狗一樣去破壞他們嗎?


    這樣安安靜靜地在一起了,才是最好的做法。


    當然,很不幸的是,他們之間有個蠢貨。


    我笑了笑,動手指迴複周蔓芸:“你哥敢和顧晚心在一起?他和我的婚姻關係還沒有結束。”


    “那又怎樣,你根本阻止不了他們!”法盲周蔓芸滿是驕傲地說。


    我都懶得提醒她,當然提醒了她也是提醒了周淮宴和顧晚心,她們這樣,可是完全的重婚罪。


    我冷笑了一聲,將手機丟開,不過很快我就意識到,就算周淮宴和顧晚心真的在一起了,構成了重婚的事實,我也拿她們沒辦法。


    難道讓我把周淮宴送進監獄嗎?我可不想和他們對簿公堂,顧晚心倒是可以,但在這之前,周淮宴肯定會想盡了辦法幫她。


    ……我拿他們根本一點辦法都沒有。


    但我還是忍不住,工作日的一天,做好了變裝,在中午午休的時候跑去了周氏大樓的附近。


    正是午休時間,時尚麗人結伴出來用午餐,我沒多久就看到了手挽手走在一起如同好姐妹的周蔓芸和顧晚心。


    根據我助理的調查,顧晚心入職周氏後進入了和周蔓芸一樣的設計部,設計部……她能設計個屁!


    我在心裏暗暗想著,同時也不得不承認,中午顧晚心不是和周淮宴一起吃午餐讓我鬆了一口氣,公司總裁與美麗下屬的甜蜜工作日午餐時間……這是我幻想了許久都沒有實現過的場景,我怎麽能忍被顧晚心先搶了去!


    但光是看到周蔓芸和顧晚心我還不死心,我已經好久沒有見到過周淮宴了,這幾天我一直忍著不聯係他,我沒有去煩他,他應該會高興一點吧?那我是不是能見到他放鬆愉悅的模樣?


    想想我還沒有見過周淮宴平時私底下是什麽樣子,這麽一來,我也忍不住有些期待了起來。


    可是我等了快兩個小時,午休時間都結束了,也沒有見到周淮宴從周氏的大樓裏出來。


    “怎麽迴事?”我立馬發消息問助理。


    “他沒有出辦公室,”助理很快迴我,“他今天中午吃的是商務午餐。”


    連午餐都不出來吃?這讓我有點失落,沒有見到他真人,不過他沒有和周蔓芸顧晚心一起吃午餐已經讓我鬆了一口氣了,光是這樣已經足夠了,反正還有明天。


    於是我便收好了包準備離開,今天出來這麽一趟出乎我意料地讓我心情很好,我到這時才發現我也並非一定要堂堂正正地去見周淮宴,反正他就在那裏,他不來見我,我就去見他好了,這樣下去總有一天……


    “有人搶東西!”


    而就在我樂嗬嗬地想著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大叫了一聲,我還沒有聽清是什麽話,就感覺身子被人狠狠一撞,同時原本拎在手上的包也被人大力搶了走。


    “你還愣著幹什麽!”有路人見我被搶了包後還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小偷的背影,忍不住提醒我:“你的包被搶了!”


    “啊……嗯,”我應了一聲,度過了被搶的那一瞬間的懵,現在我算是反應過來了,先是覺得很神奇,這大都市裏麵竟然還有人搶包?我竟然也被搶了?


    不過很快搶包的人就被路人攔下了,搶包的人是個女人,腳步還挺快,也挺狡猾的,在我趕過去之前,她掏出我包裏的東西直接扔了出去。


    “你幹什麽!”見義勇為的路人沒有想到這人會這麽做,可也隻能看著我包裏的東西掉落出去,摔了個稀碎。


    “哈哈,多管閑事。”被壓製住了的女人非但沒有怕,反而還囂張地笑了出來,結果自然是被人按在地上按得更緊。


    “怎麽辦?”圍觀的路人幫忙出主意,“還是報警吧。”


    警/察來得比我想象的快,而這個女人即便到了巡捕局也依舊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說她沒有錢賠我,要是想抓她的話隨意。


    這麽膽大包天的搶劫犯我還是第一次見,但仔細一看這女人長得也不差,年紀輕輕的,穿的也不是非常破爛,怎麽就想不開要搶人東西了呢。


    “少吊兒郎當的,問你話呢,說,你認識這位小姐嗎?好好的,幹什麽要搶人東西?”


    女人被問得轉頭看向了我,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我,過了一會兒後才拖長了聲音對警/察說:“不認識——就看不過她的包比我的貴,就想搶了,不行嗎?”


    她這話說得我更加無語了,確實我這包不便宜,也正是因為是名牌包,才為賠償的事情糾纏不清,她扔掉的東西其實價值還趕不上這個包。


    “你!”片警估計也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理由搶人東西,一時也不知道是該覺得生氣還是覺得無語。


    “小姐,你看這要怎麽辦?”片警見那頭油水不進,隻好來問詢我的意見。


    這麽在都市的市中心被人搶包,還被帶到了警/察局來,我還是挺意外的,誰能想到剛才心情還不錯呢,這就被帶到了警/察局來了呢。


    “照價賠償吧。”我也不是富得流油,被人以這個理由毀了個包,當然也不願意。


    “等會兒我助理就過來了,關於價錢你和他談,我還有事,先走了。”但我也不想繼續在這裏待,說完這句便想站起身。


    “你等一下啊,”卻沒有想到那女人急了起來,還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我驚了一下,好在在這之前,就被警/察製止了:“你幹什麽!放開!”


    “別著急走啊,”女人鬆了手後又朝我嬉皮笑臉的:“你看你那包也是用舊了的,關於價格要不再商量商量?”


    剛才不還是說沒有錢賠?


    我挑了挑眉,這麽死皮賴臉的女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再仔細一看她臉上還有剛才被路人壓在地上蹭上的灰,頭發也是亂糟糟的,臉上也畫著廉價的妝。


    看這樣子,確實像是會因為看中別人的包,而直接出手搶的樣子。


    我冷笑了笑,今天的好心情都被這個女人糟蹋掉了,我怎麽可能放過她。


    我用手蹭了蹭剛才她碰過的地方,又對她說:“價格再商量也不是你賠的起的,你剛才不是還說隨便他們抓嗎,怎麽,又怕坐牢了?”


    “我……我有說嗎?”女人臉紅了紅,又說:“要不這樣吧,我找人來賠,我認識個朋友,他有錢,他肯定會願意幫我賠的,你讓我打個電話,行不?”


    我實在是不想浪費時間在她的身上,可警/察也勸我不要著急走,不然就讓她跑了,我隻好耐著性子等著她打電話。


    她的電話倒是很快就結束了,她收了手機,滿是高興地迴來坐到我身邊,對我說:“你等著吧,很快就有人來送錢給你。”


    我本來不信,但也隻能耐著性子繼續等著。


    這一次倒是沒有讓我等多久,一個熟悉的身影就出現在了警/察局的門口,我身邊的女人則是立馬就站起了身,高興道:“鄭遠橋,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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