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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睡得並不安穩,她夢見那個膽怯的轂王以及張著血盆大口的薑尋,轂王隻會站得遠遠地下命令,讓薑尋滿口血地撲向她,她就被那張大口嚇醒了。


    恍然醒來,顧疏喘著粗氣,眼中視物迷離,再是慢慢聚焦,帳子裏沒有一個人,她翻身下床,感知身子骨不似從前利索。


    這身子再被這麽折騰下去,連中年都撐不到了。


    新來的大夫給顧疏下了解禁令,說她可以多出去走走曬曬太陽,這對她有好處。


    顧疏也不悶愛在屋裏,下床說走就走,來了這麽久她都還沒出過帳子,她心裏亂得很。


    簾子一掀,外頭就仿佛是另外一個世界,撫過林葉的風吹來,迎麵就是清新怡人,碧天如水,雲朵如絮如棉,隨風而走,走得慢悠悠,將士要開拔進城都忙著收拾,有幾個士兵看著她,看得癡愣停下手中的活,怪道原來顧妃也是個仙子下凡。


    軍營中都是男子,顧疏沒有理會在意,邁著步子就走出去了,她想到不遠處的山坡頂上去瞧瞧說不定會是什麽豁然開朗的美景。


    這步子還沒邁幾步,就有人上來了,顧疏見到來者是季子戌先是驚詫一下,季子戌對她恭敬作揖。


    “娘娘,小人有要事稟報。”


    顧疏應允了,兩人邊走邊說。不少將士揶揄這小子膽子夠大,連顧妃都敢攀談。


    季子戌開門見山問:“娘娘,是不是曾在季家住過一段日子?”


    顧疏有些驚訝,沒想到會有這段往事被提起,既然提起那就是知情人。


    “季子戌。”顧疏低念了一遍他的名字,“季家旁支?”


    “是,曾與娘娘有過一麵之緣。”季子戌揖了一下,鏗鏘有力,“季氏滅門,是有人故意而為,並非流寇所致。”


    “這也是我當年所懷疑的。”顧疏惆悵望天,心頭纏繞上愁緒,“當年是我還看不透,現在的我會猜不出來幕後兇手是誰麽。”


    季子戌將頭伏得更低了,“那...娘娘可曾知道一位性曾的說書先生?他曾找上我打聽季家。”


    “什麽?”顧疏錯愕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強迫他抬起頭來,“你再說詳細些。”


    季子戌這一脈是旁支,他又是庶子,是家裏頭最可有可無的人。隻有在年節的時候才跟著父親到主宅拜訪,他沒有資格跟著父親哥哥進主屋,隻站在門外等著,雙手凍得通紅,身子控製不住地哆嗦,心裏就一個念頭,等長大了一定要吃飽穿暖。那時他注意到在季家眾星捧月般的存在——顧疏,她隻是路過前院,身邊跟著本家的公子正哄她出門玩。


    劫後餘生的他沒有地方可以去,年幼他不知道這是什麽陰謀,他隻害怕仇家報複不敢露麵。


    那位老先生來得巧,在事發第三日後到的,見季宅門上貼了封條很是驚訝,向人打聽後就失魂落魄地坐在季家舊宅門口,嘴裏念著他的小徒兒,有時候還會發瘋跑到街上不斷地追問路人,季家還有沒有剩下什麽人,一連著在季宅門前遊蕩幾日,周圍人也隻能歎一句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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