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愚昧支配?


    江白有些無語,自己這駕馭的權柄,難不成是真的假的?


    所長看出江白的心事,點頭說道,


    “是真的。”


    “啊?”


    江白反問,“真的假的?”


    “真的。”


    所長用精準的語言表達,


    “你駕馭的權柄是真的,不需要擔心權柄的真實性問題。”


    江白不解,“為什麽?”


    所長給出一個無法反駁的理由,“假的效果會更好。”


    江白:......有道理!


    “那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江白鎖起眉頭,祂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本來駕馭好的權柄,會莫名其妙出現問題,就連已經鑄就的基石,都會出現裂紋。


    江白也問過小老鼠,對方從未見過這種情況。


    不過,小老鼠什麽都沒見過...


    所以,問了也是白問。


    所長想了想,問道,“真神途徑,自身存在問題?”


    “不可能。”


    江白搖頭,否認道,


    “真神途徑,是通往起源之地的方法,如果真有問題,第一個發現的就會是魔主。”


    魔主一直想要從真神途徑走到起源之地,如果真神途徑還有改進的空間,魔主第一個會動手。


    如今的真神途徑,是魔主能夠改進的極限,也是所有人的上限。


    十三條真神途徑,進無可進。


    隻有江白走的第十四條真神途徑,才有更進一步的可能。


    小老鼠也幫忙出謀劃策,


    “會不會是混沌死神比較倒黴的原因?”


    “不會。”


    江白有天命加身,運氣這方麵,一直是拉滿的。


    幾人湊在一起,硬是找不出解決現狀的辦法。


    “解鈴還須係鈴人。”


    所長最後建議道,


    “你的生死之劫,從何而來,就該去哪找。”


    江白的生死之劫,就是因為和心理醫生的會麵。


    那麽問題來了,江白去哪找心理醫生呢?


    萬一對方也有心魔劫怎麽辦?


    甚至,在江白心底有一個更可怕的念頭。


    如果...心魔劫的起源,就是心理醫生呢?


    不排除這種可能。


    “祂在未來。”


    江白解釋道,“隻有祂來找我,我沒辦法找祂。”


    所長追問道,“那之前的人呢,又是怎麽看心理醫生的?”


    “這...”


    江白愣了一下,如實說道,“我不知道。”


    江白都不知道的事,這世上很少有人能知道。


    巧的是,江白知道一個人,肯定知道。


    “過去主動切斷了和現在的聯係。”


    江白嚐試聯係滅屠失敗,隨即起身。


    和尊者也好,秘尊者也罷,總要有一個刀疤臉,來給江白解釋解釋。


    事不宜遲,江白說走就走。


    臨別之際,所長不忘叮囑道,“江白,慎重使用愚昧權柄的力量!”


    過度使用這份力量,代價就是江白自己沉淪。


    一個人置身事外,還是讓蒼生脫離苦海?


    這不是江白的心魔劫,這是靈尊的殺人誅心。


    人,靈尊要殺,心,靈尊也要誅。


    最有可能的情況,是江白就算豁出去了,真把蒼生從心魔劫之中救出,依舊是一個黑暗、絕望的結局。


    這一刻,江白再一次認識到了,祂和魔主之間巨大的實力差距。


    魔主隻需要略微出手,就是淨土應對的極限。


    好在,局勢還沒有糜爛,他們還有翻盤的機會...


    嘲諷的是,就連這機會,都是魔主故意留給淨土的...


    江白抬頭,看向虛空之中,罵了一句,身影從原地消失。


    ...


    黑暗殿堂。


    秘尊者坐在座椅上,等待著來者。


    江白來了之後,直奔主題,


    “怎麽見心理醫生?”


    祂很珍惜時間。


    秘尊者可以讓時間倒流,但是,對江白無效。


    所以,他們之間的聊天,還是直奔主題比較好。


    “很簡單。”


    秘尊者如實答道,


    “隻要見到‘災’即可。”


    “災?”


    江白愣了一下,祂還是第一次聽見這個說法。


    等等...難道說...


    驚訝從江白眼神之中一閃而過。


    “沒錯。”


    秘尊者點頭,


    “你就是災。”


    在第四次神秘潮汐,心理醫生會出現在每一個災出現過的地方,然後淨土就會派人過去,看看病情如何。


    這個方法,屢試不爽。


    按理來說,如今到了第六次神秘潮汐,需要心理醫生出手,可以繼續召喚災。


    那麽問題來了...


    寒蟬的葬禮,任桀的婚禮,如今都沒了。


    這兩樣東西,是召喚災的儀式。


    寒蟬還活著,亦或者說永遠死了。


    任桀已經走了,冥婚都配不上的那種。


    搞清楚來龍去脈之後,江白若有所思,


    “要不...我辦個婚禮?”


    把召喚災的儀式改進一下,變成寒蟬的婚禮,能否成功召喚災?


    “不可能了。”


    在時間這條路上,秘尊者可以說是走的最遠一批存在,他解釋道,


    “以前的災能夠現身,是因為過去、現在、未來,都是確定的。”


    “隻有確定下來,未來之事才會來。”


    “如今,未來充滿了變數,不會再有災的降臨。”


    任桀替江白斬去了過去,讓江白擁有全部的未來,一個更美好的未來,同時,也是一個充滿變數的未來。


    未來無法確定,時間就是亂流,災自然無法降臨。


    江白若有所思,“那如果未來確定了...”


    “災就沒有降臨的必要了。”


    秘尊者笑道,


    “靠你自己能解決的問題,災又為什麽要出手呢?”


    未來的自己,如果跨越時間,是要付出代價的,這一點江白很清楚。


    祂成就王座之後,哪怕隻是去看過去一眼,都要付出不菲代價,更別提改變現實了。


    充滿變數的未來,被斬斷的過去,導致江白隻能靠自己。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


    江白好奇問道,


    “如果在未來確定下來之後,現在的我,向未來借力,然後解決眼下的問題?”


    秘尊者搖頭,“不可能。”


    “我不是說我。”


    江白看向秘尊者,認真說道,


    “我是說你。”


    這是一個大膽的猜想,未來的自己能否幫助現在的自己?


    靠江白自己,當然做不到這種程度,那麽,秘尊者呢?


    滅屠呢?


    秘尊者如實答道,


    “無可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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