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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本以為景哲會立刻發怒,畢竟這種丹藥他們都有所耳聞,不管是煉製時間還是消耗材料都花費巨大。


    可景哲的臉上依舊掛著那抹冰封般的笑容,他右手在桌麵上一揮,流光縈繞之下一個方形木盒出現在桌麵。


    景哲微笑打開木盒,裏麵擺放著四顆血紅色的丹藥,丹藥表麵雕刻著複雜的細紋,似乎還散發著濃鬱的藥香。


    不過這藥香他們聞不到,因為畫麵來自於全息投影。


    “這是……”呂帆神情嚴肅。


    “低階血祭迴魂丹。”景哲輕聲說,“這種丹藥是真正血祭迴魂丹的仿製品,隻對聚靈期的修士有效果,我用自己的身份權限,悄悄拿了四顆。”


    其他四人都沉默下來,狠狠吞了下口水。


    “早就聽說匯陰宗的奈何橋秘境有大機緣,看來這次我們是躲不過了。”宋雲澤舔了舔嘴角。


    “還是景大哥出手闊綽,江靈雪你還有什麽顧慮嗎?”紫鳶再次鼓掌。


    江靈雪臉色平靜,沒有接話。


    “那好,過幾天參與懸賞的其他聚靈期修士也會到來,我們一起進去看個究竟,人多總歸安全一些。”呂帆沉默片刻說。


    雖然景哲可以提供血祭迴魂丹保命,但大家還是有點小私心,重生一次的機會,能留著就不要輕易丟掉。


    忘憂城的五個擁有絕頂威望的年輕人,麵對城市危機臨危不亂,在這間絕密會議室裏完成了他們的第一次會議討論。


    隨著五人的投影緩慢消失,會議徹底結束,寬大的會議室頃刻間再次陷入永無休止的黑暗之中。


    黑暗中一雙眼睛悄然睜開,對方像是正坐在圓形會議桌上,目光幽幽望著前方。


    “你們的靈魂,一定非常美味吧……”


    ……


    吳塵躺在床上閉眼休息,今天是周末,周末本該是不少人享受難得假期的美好時光。


    可窗外的警車鳴笛聲一直持續不斷,大量修為不低的警務人員一邊四處維穩,告訴居民那些鬼魂隻是模樣嚇人,不過它們對人類毫無“惡意”。


    一邊又去對付那些能夠傷人的鬼怪,鬼怪是很強大,但幾個警察聯手製服一個也不太難。


    那些邪祟像是漂亮姑娘一樣吸引著吳塵的注意力,一個個都是活生生的屬性點。


    但吳塵沒有參與這些事,因為他不想太過暴露自己的能力。


    人心有時候比惡鬼還可怕,誰也不能保證下一秒就栽在誰手裏。


    楚梓月忽然推門而入。


    她來到窗邊躺在床上,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無聲歎了口氣。


    “沒網啊,沒網還讓人怎麽活,早知道我就不來這座城市了,現在好了,城市封鎖走也走不掉!”


    吳塵扭頭看去,細嫩的皮膚在陽光下微微泛紅,修長的睫毛像是飛鳥的翅膀,瑰麗的瞳孔映出璀璨的光。


    還真是人間尤物啊,隻可惜有點不知道害臊。


    “姑娘你進門不知道敲門的嗎?還有這是男生臥室你進來就躺床上是不是有點不雅觀?”


    楚梓月眨眨眼,目光和吳塵對視。


    “這房子是我租的,我去哪還要經過你的同意嗎?”


    吳塵忽然有點語塞,他在考慮是要跟對方講道理,還是要跟對方抬杠。


    “聽說昨晚忽然多出了好多鬼魂,警察說他們不會攻擊人類?”楚梓月忽然問。


    “對,它們的食物是人的恐懼,無聊的時候隻會嚇嚇人而已,就像那個貓臉老太太一樣。”吳塵說。


    “還有一些是會攻擊人類的是不是?”楚梓月又問。


    吳塵一愣,從床上坐起身。


    “放心吧,這間房子不會出現那東西的,有我在!”


    “不,我的意思是,我好像在夢裏見過那些東西。”楚梓月望向窗外,目光深邃如星辰。


    “見過就見過唄,誰這輩子還沒有點可怕的經曆啊!”吳塵輕聲說。


    “我們什麽時候出發?”楚梓月忽然話鋒一轉。


    “去那兒?”


    “匯陰宗啊,剛剛錢多多打你電話打不通就給我打來了,聽聲音他好像快被嚇哭了,說是一晚上瘦了至少五斤。”


    “你聽他胡扯,”吳塵撇撇嘴,又看向楚梓月,“你請假了?”


    “不用請假,因為那些詭異東西的緣故,昨晚學院已經通知全學院暫時停止上課。”


    吳塵挑了挑眉,狐疑的看著楚梓月,“放假啊,你會抽出難得的假期時間為了幾塊仙玉去賣命?”


    “幾塊仙玉?那可是二十五塊好不好,”楚梓月瞪眼,“你還不知道吧,這次大部分的鬼魂都是從匯陰宗跑出來的,為此五大勢力聯合提高了懸賞,仙玉數量提高到了五十塊!”


    吳塵吃了一驚,五十塊是個什麽概念?價值遠超五百萬。


    五百萬是個什麽概念?足夠一個聚靈期修士耗費無數天材地寶直接硬砸到凝魄期。


    “你從哪得來的消息?”


    “你那狐朋狗友錢多多說的啊。”


    “可……之前不是說好的十塊嗎?”吳塵摸了摸鼻尖,猶豫著說。


    “別想耍賴,說的可是一半!”楚梓月忽然也從床上坐起身,目露兇狠。


    “好吧好吧隨便你。”吳塵無奈聳聳肩,反正他也沒打算兌現。


    楚梓月緊緊盯著吳塵的眼睛看了許久許久,最後鄭重拍了拍對方肩膀。


    “本小姐好心奉勸你一句最好別耍我,不然後果自負!”


    吳塵點點頭,重新躺了迴去。


    “明天去吧,今天太累了不想動。”吳塵說。


    真奇怪啊,明明昨晚一覺睡到早上九點,可還是沒來由感覺到身心疲憊,像是在夢裏走了很遠很遠的路,在尋找什麽人,或者在尋找唿喚他的什麽聲音。


    楚梓月沒有接話,她慵懶的歎了口氣,忽然在床上翻了個身。


    如玉般的手臂搭在吳塵肩膀上,修長的手指順著肩膀延伸上了麵頰,然後繼續延伸向另一邊的肩頭。


    看樣子,似乎想要保住他。


    這是在挑逗嗎?哪個男人能經受得住這種誘惑啊,可吳塵的臉色怔住了。


    這種感覺,好像似曾相識?白茫茫的一片空間裏有人像是在喊他,那聲音是那麽急切又那麽絕望。


    可吳塵找不到聲音的來源,隻感覺一雙纖纖玉手憑空出現,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掠過他的臉頰。


    吳塵猛地迴過神來一把抓住了楚梓月的手臂,漆黑的瞳孔裏竟然閃過了一絲驚慌。


    “呀,你這麽用力幹嘛!”楚梓月本能的掙脫手臂,從床上爬了起來。


    “你幹嘛?”吳塵怔怔的問,似乎還沒有從某些情緒中緩過神來。


    “神經病!”楚梓月皺眉理了理雜亂的頭發,氣衝衝的離開了臥室。


    雙人床上,吳塵呆呆望著頭頂的天花板,鼻尖隻留下了某人不散的體香。


    “真是狠心的家夥,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嗎?”


    旁邊忽然有聲音傳來。


    吳塵猛地扭頭看去,小男孩就躺在楚梓月剛剛躺過的地方,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


    “你怎麽在這!”吳塵冷冷的問。


    “我就附身在那個女孩身上啊,她走到哪我就跟到哪,”小男孩幽幽的說,“別誤會,我來是想提醒你,還記得那首詩嗎?”


    “什麽詩?”


    “奈何橋前覆真冰!奈何橋秘境就是讓主人複活的第一步,你必須趕緊去解決問題。”


    “我憑什麽聽你的?”吳塵繼續冷冷的說,“還有那個夢是不是你搞的鬼,昨天迴來之後我就感覺不對勁。”


    “什麽夢?”小男孩疑惑的皺眉。


    “有人在夢裏喊我!”


    “這很正常啊,我也會經常做這樣的夢,我的主人在喊我,歇斯底裏的喊我,我衝著他走了過去,”說到這裏小男孩臉色忽然變得猙獰起來。


    “然後,我手裏握著聖劍刺穿了他的胸膛,鮮血沿著劍刃滴落下去,把我白色的鞋子都染紅了。”


    話音越來越遠,越來越微弱。


    當吳塵再次看去的時候,小男孩已經消失在了床邊,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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