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武滿意地點了點頭,起身告辭。


    王僉事親自將程武送到門口,目送他離去後,才迴到臥房。


    此時,小妾已經穿戴整齊,正坐在床邊等著他。


    見到王僉事迴來,她立刻迎了上來,嬌聲問道:“老爺,是誰來了?這麽晚還來找您?”


    王僉事一把摟住小妾,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是曾將軍的心腹!看來,我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他一把將小妾抱起,扔到床上,開始了新一輪的纏綿……


    ……


    王僉事一夜輾轉反側,滿腦子都是金銀珠寶和即將到手的榮華富貴。


    小妾的溫存軟語絲毫勾不起他的興趣,他敷衍了幾句,便把她打發走了。


    他起身走到窗邊,望著漆黑的夜空,心中盤算著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收集林峰的罪證。


    翌日清晨,趙虎按照林峰的吩咐,悄悄地從城中各個不起眼的私塾裏找來了幾個教書先生。


    這些人都是些窮酸文人,在城裏沒什麽名氣,更沒什麽背景,正是林峰需要的。


    畢竟,培養暗線這種事,越低調越好,萬一找些名師大儒,突然失蹤,豈不立馬就被人察覺了?


    趙虎帶著這幾個教書先生,小心翼翼地避開巡邏的士兵,從監察院的後門溜了進去。


    這一切,都被躲在暗處的王僉事盡收眼底。


    他心中疑惑,林峰一大早弄這些窮酸秀才進監察院幹嘛?


    難道是想開個私塾?


    這林峰,真是越來越荒唐了!


    王僉事冷哼一聲,決定繼續觀察,看看林峰究竟在搞什麽鬼。


    趙虎帶著這群略顯緊張的教書先生來到林峰的辦公室,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大人,人都帶來了。”


    林峰點點頭,示意趙虎退下,然後笑眯眯地打量著眼前的幾位教書先生。


    這些人年紀都在三四十歲左右,穿著洗得發白的長衫,身上散發著一股濃濃的書卷氣,卻又帶著幾分落魄的寒酸。


    “諸位先生,不必拘謹,請坐。”


    林峰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教書先生們互相謙讓一番,這才小心翼翼地坐下,一個個正襟危坐,神情激動。


    他們本以為這輩子就這樣默默無聞地教書育人,沒想到竟然有機會進入監察院,為朝廷效力,這簡直是祖墳冒青煙了!


    “諸位都是飽讀詩書之士,今日請各位前來,是想請各位助我一臂之力。”


    林峰開門見山地說道。


    “大人盡管吩咐,我等定當竭盡全力!”


    一個身材瘦高的教書先生激動地說道,其他幾人也紛紛點頭附和。


    “好!那我就先考考各位,看看各位是否能勝任這份重要的工作。”


    林峰微微一笑。


    教書先生們一聽,頓時來了精神,一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他們都認為林峰是要考校他們的學問。


    畢竟,在他們看來,進入監察院,自然是要做些文書工作。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讓他們大跌眼鏡。


    “首先,請各位先生表演一段…嗯…狗叫。”


    林峰一本正經地說道。


    “狗…狗叫?”


    教書先生們麵麵相覷,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他們都是飽讀詩書的文人,讓他們學狗叫?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沒錯,就是狗叫。”


    “要惟妙惟肖,聲情並茂。”


    林峰補充道。


    一個滿臉絡腮胡的教書先生忍不住站了起來,拱手說道:“大人,我等皆是讀書人,豈能做這等荒唐之事!”


    絡腮胡先生的話像是捅了馬蜂窩,其他的教書先生也紛紛出言,語氣雖恭敬,卻難掩譏諷之意。


    “大人,我等寒窗苦讀數十載,聖賢書讀了一肚子,卻從未聽聞過要學狗叫才能為朝廷效力。”


    一個瘦高個的先生陰陽怪氣地說道,扶了扶並不存在的山羊胡。


    “是啊,大人,莫非這監察院如今改行訓狗了?”


    另一個矮胖的先生也跟著附和,語氣中帶著幾分嘲弄。


    林峰也不惱,依舊笑眯眯地看著他們,仿佛沒聽出他們話裏的刺。


    “諸位先生誤會了,這並非訓狗,而是一種…特殊的訓練。”


    “這可是我監察院的機密,關係到國家安危,非可靠之人不可傳授。”


    教書先生們麵麵相覷,更覺得荒唐。


    國家安危?和學狗叫有什麽關係?


    他們心中雖疑惑,但林峰官威在那兒擺著,也不敢再多說什麽。


    隻是互相交換著眼神,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意思:這林大人,怕不是個瘋子吧?


    “既然大人執意如此,那恕我等才疏學淺,無法勝任。”


    絡腮胡先生一甩袖子,率先走了出去。


    其他幾人也紛紛起身,拱手作揖,語氣敷衍:“告辭!”


    眨眼間,辦公室裏就隻剩下林峰和趙虎兩人。


    趙虎一臉茫然,小心翼翼地問道:“林大人恕罪,屬下實在不明白您此舉何意啊。”


    林峰笑了笑,走到窗邊,看著那些教書先生離去的背影。


    “趙虎,你想想,做暗線,最重要的是什麽?”


    趙虎撓了撓頭,“自然是忠誠可靠。”


    “沒錯,忠誠可靠固然重要,但還有一點更為關鍵,那就是——演技!”


    “一個優秀的暗線,必須能完美地融入各種環境,扮演各種角色。而學狗叫,正是考驗他們演技的第一步。”


    林峰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趙虎恍然大悟,心中對林峰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林大人果然高瞻遠矚,這等妙計,他真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


    而此時,那些離開監察院的教書先生們,聚在一家小酒館裏,對著林峰破口大罵。


    “豈有此理!堂堂監察院僉事,竟然讓讀書人學狗叫,簡直是斯文掃地!”


    絡腮胡先生氣得滿臉通紅,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酒杯都跳了起來。


    “就是,這林峰定是個瘋子!我等飽讀詩書,怎能受此奇恥大辱!”


    瘦高個先生也跟著罵道。


    他們正罵得起勁,一個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正是王僉事。


    他一直在暗中觀察著這一切,聽到這些教書先生的抱怨,心中暗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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